少年却依旧很温柔地亲吻她面颊,冷静而克制地一点点向下,好似最初不是他失控。
可在这种时候,灵力交互的屏蔽会自然解开,他那奔来的汹涌情绪几乎将她吞没。
终于能切实感受到发.情期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虞菀菀连脚趾都蜷起,咬住他伸进的指节,“呜呜呜”地抽泣。
这到底是怎么忍的啊?
他像在对待一团纸,揉得皱巴巴,再一点点抚开。
窗没合好时,纸会“哗啦啦”作响乱动不已。他除了摁紧外,放任不管。
不晓得哪冒来一阵雨,湿漉漉地打湿整片,他也只是放慢速度,指尖搓弄一下。
一只手。就光是一只手啊。
虞菀菀攀紧他的小臂,尽量放稳声线:“你回去把那个小册子还我——薛祈安!”
学过头了,他这绝对学过头了。
说话间,他却又前进一寸,抵住片薄薄的什么,像碰着了花瓣。
密密麻麻的刺激愈发强烈,虞菀菀抖了抖,忍不住绷紧身体。
却突然听见声闷哼,暖流淌过。
两人都愣了愣。
倒是虞菀菀先反应过来,拍拍他的胳膊,很贴心地宽慰:“你前面挺不错的,很温柔。”
稍微快了点,但没经验,能理解。
虞菀菀拿走他给她咬的手指,想起方才,别过脸,借乌发遮掩通红的面色。
她还以为发.情期的失控会很那什么……
但是好温柔。
“师姐也很温柔。”
少年不晓得是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还是压根不在意,伏在她肩头,闷笑说:
“我最开始没问师姐,就做了那些事,师姐明明可以直接杀了我的。”
虞菀菀:“啊?”
“这、这倒也不至于。”
力他出,乐她享,还能欣赏漂亮的脸蛋,吃亏的怎么也不像她。
如果刚才那个印记打了就更是——可恶,她有点后悔。
忽然注意到他右下腹有一道隐绰的瘢痕,明显向背后延伸。
是之前在他背上摸到的那些吧?
虞菀菀唇角耷拉,碰了碰。
薛祈安发抖,摁住她的手。
“都是薛家干的?”她轻声问。
他松开她的手,亲亲她微蹙的眉心:“是,但不重要了。”
这话说的,虞菀菀霎时有点怒。
她撑起身体,从他那离开。离得急,两人都闷闷一哼。
“那有什么是重要的?”
虞菀菀好容易缓过劲,瞪眼说:“转过来,让你师姐看看怎么回事。”
薛祈安似要拒绝。
她立刻就说:“否则不准亲我。不准碰我。什么都不准了。”
他抿紧唇看她。
半晌,才侧过脸,乌发拨到一旁转过来背对着她。
很漂亮又线条分明的后背,除了……见不到一块好肉。甚至辨不清有什么东西留下的伤痕,太多太深了,像道道虬结的树根盘踞着。
太久没听她说话。
视线却又如实质般滚烫地落在他后背。
薛祈安偏过脸看她:“师姐?”
不确定她在看什么,倒只记得她天天“漂亮”说个不停。
他想了想说:“我不是太在意这些,所以之前没怎么管。但要弄掉也挺容易——唔。”
他一抖,手紧握成拳,喉结滚动。
她亲在他背部
顺着瘢痕,一点点往下亲。
“早晚有天我要锤爆他们的脑袋。”虞菀菀哼哼着很不满。
后脑勺却被一把摁住。
少年侧过脸,眼眸被灯火映得晦暗异常。他咬住她的唇,再度欺身而上。
桃子味的甜香一瞬将她吞噬殆尽。
可是、可是刚刚不才……
虞菀菀仰起脸震惊看他:“你不是结束了吗?”
“唔。”
少年歪歪脑袋看她,乌发从肩头滑落,逆着光看不完全清,却能辨身遒劲肌肉,有莹亮汗珠坠落。
他一弯眉眼:“可能没有。”
和她绑缚的手十指相扣,悄悄向下,不由分说地掰开她一节指尖碰了碰挨最近撑到发白的部位。
他咬住她的耳垂,温温柔柔的:“我之前让师姐别待这,但师姐不听,我也没办法了。”
摇摇欲坠的堤坝终于尽数坍塌,洪水一泻千里,势不可挡地横冲直撞,再不复先前冷静的克制。
她好似化成一叶小舟,颠沛云端间,时起时落,毫无规律地跌跌撞撞。
“没结道侣契的龙族不能生育;刚才师姐走神时,我也看了看那个小册子,有提到修炼的事,师姐都不必担心。”他含着她的唇含糊说。
如团烟花轰然炸裂。
虞菀菀弓起腰背,脑子也“嗡”一声,倏地什么都听不见。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绚烂。
万物渐远,声音寥廓。
却只像开始的讯号。
她甚至都还没缓过神,他又再次掐住她。龙尾缠住她缩起的一条腿拉开,充当绳子用,牢牢固定她。
她被翻来覆去捉弄。
合欢宗的术法是能保证她受益匪浅,恢复极快,但神经的过频繁刺激依旧难以避免。
虞菀菀实在受不了,逮住一两间隙,推开他往旁边躲,刚至榻边,却又被拽着脚踝拖回来。
少年俯身凑近,摁弯她的腰,龙尾识趣地缠住她的腿。滚烫细密的吻顺着后背脊柱一路向下。
依旧克制而温柔,没有半点啃咬或是试图留印记的想法。他只是描摹般亲着,却很完全是要她蚕食殆尽的窒息温柔。
虞菀菀颤抖不已,揪住他的腰链怒:“你差不多该适可而止了。”
他才稍顿动作,低眉安静望来。
眼尾染着湿漉漉的红意,并没在已经过去的漫长时间里消退,连泪痣都红得妖冶。
眉眼忽然被捂住,视线一片昏暗。
唇上温热的触感却愈发明显。
“可能差得多。”听见少年很轻很轻地说。他松开手,却用条发带遮住她眼睛。
深陷黑暗中一切就变得格外明显。
惊雷般的妖力蛮横扎进她的灵海。
像神经元伸出的突触般接碰受体,和她紧密相接,传导每一点风吹草动。
又比上一轮还残忍的动作。
虞菀菀再忍不住,咬着他手指啜泣。
发带很快被浸透了。
相当荒谬的一个上午。
至正午,她连抬手指的力都不剩。由着薛祈安将她抱出来,洗漱梳头,换衣服,再塞回清理干净的被窝里。
被褥他也都洗干净拿出去晒好了。
窗帷掩着,少年坐在她榻边,乌发披散,眉眼聚着暖和灯火,托腮弯弯眉眼:
“师姐要我抱一下吗?”
好少听他这样说。
虞菀菀:“嗯?”
他就解释:“师姐之前说‘亲完要抱’,刚才我亲了师姐好多回,抱的次数没对上。”
末了,又迟疑地补充:“还亲了好多地方,师姐要我揉揉什么的么?”
他完全不带任何情.欲,就单纯地,很认真在问她。
虞菀菀反应一瞬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为什么可以很真诚地讲这些鬼话啊?
她耳朵发烫,却还向他伸手:“抱一下就好了。”
薛祈安弯腰抱住她。
虞菀菀又碰碰他捅他自己的那只手,稍微有点心疼:“话说,不痛吗?”
当时他忽然那样,都吓到她了。
他脑袋在她脖颈一蹭,很像撒娇,呼吸和嗓音都柔柔轻轻的:
“其实还好,我本来也不太在乎疼痛。”
许是刚结束的缘故,他比平日里都软乎,揽着她,跟只刚晒完太阳暖烘烘的猫似的,在她面前袒露肚皮。
“当时注意力全在师姐身上了。后来师姐倒过药粉,就更感觉不到什么。”
“我以为师姐不会同意的,也没想把师姐弄疼。”
嗓音还带着懒洋洋的沙哑。
少年垂眸很乖顺地替她整理衣领,还有头发,笼络好放到一边,不压着妨碍她躺下。
眼尾红意将退未退,红痣都更红了。
虞菀菀心痒痒的:“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
薛祈安掀起眼皮:“说。”
虞菀菀:“你到底有几…..”
太直白了,她也不好意思问,往他腹部含蓄地看了眼。
薛祈安立刻拧眉,拿被褥蒙住她脑袋,拧眉:“师姐,你乱看什么呢?”
乌黑的脑袋仍从被褥里倔强钻出来。
她肘撑着他膝盖,仰起脸:“我就好奇嘛,不是说蛇那啥时有主副之分的两个嘛?蛇是小龙,那龙呢?”
“……”
薛祈安愣了愣,难以置信看她。
虞菀菀点头:“是的,我就是你在想的那个意思。”
薛祈安一时不晓得该说什么:“这话,你是怎么敢问的?”
她嘿嘿笑,扑去抱他:“偷偷告诉我嘛,又没别人知道。”
“……”
半晌,少年才别过脸,耳尖发红,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本体的话,一样。”
所以都藏起来了?
虞菀菀好奇打量他,伸手拨了拨他的腰链,真神奇哦。
第57章 青灯重楼(七)
虞菀菀又在床上躺了会儿才要起来。期间秦叔来过一次, 说再有半个时辰就能用膳。
“薛祈安。”她坐起来,勾勾少年的手指问,“你背上的伤, 想要处理掉嘛?”
薛祈安微愣:“嗯?”
虞菀菀就掰着手指和他说:“刚才我想了想, 回去可以先问合欢宗的医修。如果他们处理不了,我们可以先去长泽。”
“长泽的医修很出名, 附近一百里的城也有闻名天下的铸剑师,我给你铸剑也方便。”
“除此之外,南方的云禾、濛州医修都蛮出名。不过是不是要看看药修?那也可以去长泽, 长泽的药修也厉害……”
薛祈安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单手支脸,安安静静看她数得一头劲。
“你觉得怎么样?”
虞菀菀说得口干舌燥,双眼亮闪闪地看他,像雨后天霁的湖泊。
薛祈安和她对视, 不自觉一弯眉眼:“师姐觉得我这样更漂亮, 那就处理掉。”
她之前说过喜欢他漂亮的模样。
“不是说漂不漂亮的问题啦。”
却听她说, 脸也被捧住。
少女凑近了,晃晃脑袋认真说:“有疤也很漂亮,没疤也很漂亮, 都是你过往的一部分, 没有怎样更漂亮的区分。”
“我这么说,一个是因为想找专业人士看看你的旧伤有没有落病根:另一个原因,只是我单纯不高兴看到你受伤而已。”
她眸中落着点他的身影。
薛祈安不动声色往前,直到彻底占据那对黑曜石般的熠熠双眸。
他才骄矜出声:“那师姐之前还说,看见我长胖了, 腹肌也没了,难过得痛哭。”
是她看见他过往, 胡说八道的那次。
分外淡然的话语,却像在控诉。
虞菀菀有点心虚:“这个不一样。”
他手搭上她的手背,揪了揪她的手指,平平静静问:“不一样在哪?”
“前者会让我心疼,后者会让我火大。”虞菀菀很诚实。
薛祈安反应了一瞬,才将她的前后两件事和“心疼”“火大”对应起来。
心疼。
他一垂眼帘,长睫微颤,却慢悠悠和她说:“师姐,你就在这讲鬼话吧。”
摆明不太信的模样。
虞菀菀:“……”
她气得抡拳头揍他,看清眼尾那抹艳红的泪痣,又咳一声。手向下,牵住他的手。
仔细想想,小问题啦。鬼话就鬼话嘛。
人鬼恋,啊不妖鬼恋也挺好的。
他漂亮他说什么都对。
少年的肌肤滑腻白皙,没碰几下就容易泛红,像是新开桃花的绯色。虞菀菀高高兴兴地摸他手背。
薛祈安指尖一动,极想把手抽回来,到底忍住了。
忽然听见她问:“你知道长明灯吗?”
他目光一闪,避开她的视线:“怎么了?”
虞菀菀:“就问问而已。”
她只是想起不久前看到的片段,不晓得什么时期的她和薛祈安提到“燃灯”的语气。
好像灯一燃,他就得死似的。
这样想着,连那些对话都像临终关怀,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她又说:“长明灯的燃法有什么特别的吗?”
被她攥住的那只手明显一紧。
薛祈安垂睫:“师姐还记得铸四象魂瓶的息壤么?它和息壤类似,都是天界覆灭前的神物。灯燃后,确实能引亡灵还阳,生魂返途。”
“所以长明灯真正的燃法,”他看向她,扬眉一笑,“可能只有和天界有关的那些人知道。”
天界都覆灭了,上哪找有关的人?
虞菀菀以为他的意思是,他也不知道,便没再问。
少年却轻轻垂眸,遮住眼底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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