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自古颜控克病娇——云间竹雨【完结】

时间:2024-12-30 20:07:52  作者:云间竹雨【完结】
  手背身后,尾指无意识蜷曲挠着掌心,似乎这样能消除点痒意。
  虞菀菀眼疾手快揪住他落跑的袖子,义正言辞:“我是有合适理由的。”
  “这锦娘肯定不对。她都不管我是不是真有钱,立刻带我们去酒窖,现在也不急着结账。”
  “我说一亿时,那些老头老太都没人好奇看我,你知道这是多稀奇的一件事吗?”
  虞菀菀以前在商店兼职时,连赊账都不同意。
  她听到有人随口一亿都恨不得把人看穿,更别说老头老太这种以八卦闻名的团体。
  “不知道。”薛祈安如实说,瞥眼拽住他衣袖的几节纤指。
  哪有她稀奇呢?
  他想。
  攻略者里就她这样。
  “怎么能不知道呢,”虞菀菀恨铁不成钢,“总之你要保护好自己。”
  薛祈安轻轻“喔”一声。
  瞥眼窗外灰蒙的天,忽地问:“师姐你等我嘛?”
  他屈指一弹,淡如云烟的雾气在突然一声惊雷中在少女腰侧环过一圈。
  那双雾蓝色眼眸却似最剔透的水晶,不谙世事地望向她。
  虞菀菀立刻点头:“等。”
  那缕雾气像个圈似的将她套住。
  薛祈安轻描淡写瞥一眼,迈步往酒窖走。转身刹那,那点常挂的笑意如冰雪封存般消失殆尽。
  酒窖内,锦娘早有预料地原地等候。
  “公子,一行有一行规矩。我们这的规矩就是不许带行外人进来。”锦娘加重语气说。
  “哦。”
  薛祈安不轻不重应声,笑都懒得笑,随手掀开第二排正中酒坛:“都在这儿了?”
  “当然。”锦娘眸中一丝狠光,却仍恭敬上前问,“公子想要什么生活习性的妖族?作何用途?我们这都——”
  那张红纸忽地被白雷焚尽。酒窖外似乎雷声滚滚,很明显的雷属性灵气。
  锦娘话语一滞惊骇:“你的灵根不是……”
  室内骤起疾风,坛盖底红纸簌簌作响,似无望挣扎的呻吟。
  薛祈安侧目看她,发带被风牵扯似是银蛇疾舞,轻声笑说:“我师姐都不知道,你还想知道呢?”
  “可真会想啊。”他扬眉散漫道。
  酒坛里并没有酒,只有一只花色的狗,左右眼角堆积黑色秽物。它右腿断裂发黑,怀里那具孩童的骨架却完好无损。
  “救、救……”
  那只狗妖眼珠吃力一动,把骨架送出来,说话如锯木头嘶哑恳求:“救救我的小主人,他们抓我时伤了他。求求你,求求你……”
  酒坛里食腐肉的小黑虫争先飞出。
  “他已经死了,你也活不久了。”少年嗓音依旧清冽如玉石,笑意丝毫未减。
  话音刚落,有东西碰撞响起声“当啷”。一个酒坛忽地破裂,然后两个、三个、四个……
  “住手!”
  锦娘身形膨大,四肢化成粗壮藤蔓用力扎入四周墙壁。忽地惨叫声,空中弥散股焦味。
  她碰触的那一点,忽地响起声噼里啪啦响,空中现出片白色雷电网。
  清浊不一的酒水喷涌而出。
  在那片酒海里,却开始漂浮奇怪的尸体。骷髅架、干尸样的猫、焦黑的蛇……当然也有尾翼断裂的鱼,翻了肚皮飘在酒水里。
  白电似银蛇般在酒海里穿梭,妖怪被碰触后,包括那只狗妖都化作缕淡淡白雾,缠绕在少年指尖。
  他立在弥散雾气间,白衣翩翩,好似谪居人间的仙人,眉眼却有着截然不符的戏谑笑意:
  “可真有意思。妖贩妖,恶者存活,善者赴死。”
  /
  窗外雨越来越大。
  雷声轰鸣,地底似乎也闷响阵阵。
  虞菀菀百无聊赖端在地面,原地画圈圈,时不时往酒窖方向看。
  他为什么这么慢……
  可是说好要原地等,她老实待着,打个哈欠往墙一靠,干脆睡觉算了。
  “哎呀,你是不知道我这有门仙法,只送有缘人。”突然阵很大声的悄悄话。
  “难道是那传说中只要肯用心学,定能打遍修仙界无敌手的绝世仙法吗?”另人很夸张惊叫,“快,给我修炼啊。”
  “你不行,这仙法只送有缘人。”
  “什么样的有缘人?”
  “十八岁左右的姑娘家,绿裙双髻,圆眼小鼻头,面部线条流畅,而且整个人很漂亮很贵气的那种!她只要来我这我立刻送这部仙法!”
  虞菀菀看眼自己的绿裙,想了想对镜看到的那对狗狗眼。
  还挺巧哦。
  “不好意思打扰下。”话语被蓦地打断。正说话的一男一女狂喜。
  他们是锦娘的手下,受命捉拿这位少女,她身体每个部位都安排好给谁吃。
  可未料到,和她一道的少年走之前竟然留了圈术法给她。
  范围内,他们靠近必然会被雷电碾成粉末,只能诱惑她自己走出来。
  就说嘛,怎么有修士对提高实力的绝世功法不感兴趣呢。他们强压欣喜扭头。
  尚未说话,角落里的少女就随意子指了个方向,圆眼无辜望来:
  “你们吵到我睡觉了,可以换个地方吵吗?我这绿裙九块九包邮,合欢宗门口很多人穿。”
  这两人已经吵了好久,明明是悄悄话,还生怕她听不见般,得亏她不关心他们谈论的内容。
  那两侍从都惊愕。男的那位咬咬牙又说:“我观你骨骼清奇,必是——”
  “天选睡眠圣体。”虞菀菀立刻接。
  他们说的仙法,白送她她都不要。早五晚十、四季不断、减少食量的修炼要求,没有一条像她能做到的啊……
  说完,他们短暂沉默片刻,虞菀菀也没管。
  趁难得的安静时间,她抓紧时间睡觉。这回总算睡着了,还做个香喷喷的美梦。
  梦里又在点男模。
  脸腰腿手没一处不出色,身材也是恰到好处的紧实分明。只可惜人不热情。
  虞菀菀知道自己在梦里,惋惜叹气。
  忽然,鬓边微痛,像是头发被扯了扯。
  她低“嘶”一声睁眼。
  面前骤然一张漂亮到不真实的面颊。
  ……妈耶,这种绝色是她能看的吗?虞菀菀又呆又愣,下意识后退一步。
  右侧发辫却早被他捏在手里,用力一拽。那张漂亮精致的面容极近地放大。
  “师姐好乖啊。”少年弯弯眉眼,莫名喟叹说。
  踏出那个白圈,她也会被雷电碾碎。但她就一直待在这儿啊,毫发无损。
  “所以,”薛祈安乌睫低垂,拨弄着她的碎发,笑如朗月清风问,“想要什么奖励吗?”
第11章 江春不渡(三)
  乖?
  虞菀菀愣了愣,眉眼一挑怒瞪他:“我乖?我看你是倒反天罡!”
  她才是师姐好吗?
  抬手想给他一个暴栗,瞧他那张脸又没忍心,雷声大雨点小地轻飘飘摸了摸他的脑袋。
  少年歪歪脑袋困惑看她:“师姐?”
  蹲在她面前,像只温顺小狗。
  心软乎乎的,虞菀菀忍不住又摸摸他的脑袋。方才他是不是说她可以要奖励啊。
  “其实吧,我乖也不是不行。”
  虞菀菀轻咳,手偷偷摸摸去碰他看起来很柔软的耳垂:“奖励的话,你看你衣襟脏了。”
  那里有块草木汁似的青绿。
  手被躲开她也不沮丧,一本正经说:“衣服脏就要换对吧?你正好脱了换衣服,而我讨要我的奖励。”
  肩宽腿长,八块腹肌,肌肉线条清晰又不过壮。终于能让她看看什么模样了嘿嘿。
  窗子很应景地被劲猛疾风合实。酒肆内,静得好似只剩他们两人。
  四目相对。
  薛祈安轻描淡写移开目光,忽地抬手,搭在外袍衣襟处。广袖衫落地,霎时露出那截被腰封束缚的紧实腰身。
  卧槽。他来真的啊。
  虞菀菀目瞪口呆看他手搭在腰封,咔哒一声,绣黼茶白中衣松松垮垮地挡住少年的腰线。
  他乌睫颤了颤,颊侧渐染红意,指尖却扯住中衣右侧的系带。
  “等等等等等。”虞菀菀头皮发麻,匆忙摁住他的手。
  是她错了,她承认穿书和玩游戏还是有一定区别。
  比如她确实没法坦率看一个异性在自己面前脱衣服。
  薛祈安毫不意外。
  “怎么了师姐?”
  他却佯装不知道,停下动作,低垂乌睫,眉眼也跟着无精打采耷拉。
  “师姐不愿意乖,那就我很乖吧,这样师姐也不愿意吗?”
  语气像春日花瓣,也像柔软棉絮,总之是暖和温柔勾人沉沦的物什,听得人耳根子发痒。
  虞菀菀轻咳一声:“那什么,仔细想想,你衣襟脏得不厉害,没必要现在就换。大风大雨,还有打雷的,多冷啊。”
  薛祈安将窗子推开条缝。虞菀菀笑容一滞。
  风雨莫名停歇,明朗日光隐隐穿透乌云。
  此刻沉默是金。
  锦娘方才说:“那小姑娘已经投奔我们了。”
  还胸有成竹她一定不在原地。
  他还以为什么呢。
  刚才都在想她的骨灰会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了。薛祈安忽地眉眼温和一弯,说情话似的说:
  “从现在起,我不会再相信师姐任何一句话了。”
  他拍开她的手捡起外袍,慢条斯理穿上,也不再看她 。
  这话真像嘲讽,美人嘲讽威力翻倍。
  虞菀菀经不起激,暴跳而起:“我的话怎么就不能信了?脱,你回去就脱给我——”
  轰隆!
  忽地电闪雷鸣,天空被道白光蛮横撕裂成两半。青树仓皇摇曳,在深沉如夜的天色里似困兽般嘶吼挣扎。
  雷声里好似还混着哭嚎。
  虞菀菀下意识瑟缩,还没来得及细听,耳朵突然被少年冰凉的掌心捂实。
  喧嚣霎时平息。
  印象里,他体温好似从未如此低。不过……印象里,她好像也没碰他几次。
  虞菀菀往窗外瞥一眼,大雨滂沱,风雷闹腾,和满春院天气如出一辙。
  “师姐的鳖也怕打雷。”
  听见少年轻柔似风的话语,耳垂被拨弄一下。虞菀菀本能缩脖子。
  更像那只鳖了。薛祈安无声息勾唇。
  不习惯她碰他。
  但他碰她又很有意思。
  乌云愈发沉甸,轰隆隆雷声响如擂鼓,由远及近愈发清晰。
  他要再说点什么,耳朵却被蓦地捂住。
  “你不要怕哦。”少女嗓音放得好轻,雷声阵阵里几不可闻。
  沾着雨水的指尖似清晨含露的白海棠,柔软清冷。
  酒窖里,酒肆外早就尸横遍野。尸体被雷劈焦,又被焚尽,变成灰被雨水冲刷。只有极少雷电难至的地方才留几具全尸。
  她如果踏出白雾围成的圈也要没全尸了。
  却让他不要怕。真有意思。
  薛祈安忍不住笑,脑袋轻轻在她掌心蹭了蹭,温驯乖顺的:“有师姐在,我当然不会怕啊。”
  虞菀菀吞咽口水。
  造孽啊,这谁顶的住。
  他现在就算让她去摘星星和月亮,她都得二话不说应。
  “放心,我一直都在!”虞菀菀正气凛然说。
  少年眼眸亮晶晶看她,不晓得听没听清,像对烙印她模样的雾蓝色玻璃珠。
  但他的手也没有放开。
  等了好一会儿,才没雷声。
  两人肩并肩往酒肆里走,堂内竟然空荡荡毫无人影,不复先前热闹。
  “人呢?还有锦娘怎么也不在了?”虞菀菀困惑打量四周,桌面菜品都还蒸腾热气。
  “可能回家了吧。”薛祈安随意说。
  万物赤.裸.裸地来,赤.裸.裸地走。降生地为家,那赴死地也合该为家。
  都是从虚无走来向着虚无前去。
  所谓的“渡江春”被用红布包起来放在桌面,少女步履轻快去拿,绿裙像片摇曳的荷叶,偶尔露出两截藕节般修长白嫩的小腿,似场生机盎然的春天。
  其实不过是裹了肉和皮的骨架。
  薛祈安恹恹收回目光,摆出乖巧师弟该有的笑意,走过去先拿起渡江春:“师姐我来吧。”
  “谢谢你哦。”她的声音也很轻快,问说,“我们去找找锦娘吧?还没问怎么出去——或者随便找个人也行。”
  “师姐你喜欢尸体吗?”少年却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系紧红绸,漂亮眉眼在雨夜里被这抹红色衬出艳鬼的诡谲。
  “当然不喜欢。”虞菀菀斩钉截铁,“又丑又臭。”
  “我喜欢像你这样漂亮的。”她忍不住伸手把头顶一缕吹乱的碎发理齐,发自内心道。
  “这样啊。”薛祈安点点头,乌睫扇子似地上下一扇说,“那师姐要多加修炼。”
  虞菀菀:“?”
  他们是在进行这个话题吗?
  “那样才能活久一点,有趣得久一点。否则会很早变成丑陋的尸体了。”
  骨灰要是也不能玩儿的话,他可能会很无聊。
  薛祈安乌睫轻颤,面上又染点胭脂似的浅粉,温声说:“不然我就会觉得师姐在骗我。”
  那就只能去死了。
  “谢谢夸奖。”虞菀菀却很激动。
  他拿着渡江春,不方便握手,她就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诚心说:“谢谢你夸我现在漂亮,我也这么觉得。”
  死了就是丑陋的尸体。
  那活着不就是漂亮的人吗?
  勉强猜出她想法的薛祈安:“……”
  “我们去找锦娘吧。”虞菀菀不打算再问他了。
  薛祈安却不似往常那般顺从,在一旁椅子坐下,揪住她一节衣袖轻声说:“师姐我头疼。”
  “那我……”
  那我去找锦娘,你在这等我。
  少年却仿若猜到她会这样说,乌睫蝴蝶似地上下轻扇:“我难道不能黏师姐了吗?师姐刚才还说这里不对劲。”
  “当然我其实在这儿等你也可以,废灵根又头疼也不是什么大事。”
  轻揉太阳穴,薛祈安才说几句就没忍住咳嗽,面色苍白,咳得眸色湿润看她:“我不想给师姐添麻烦的。”
  虞菀菀本来还有些犹豫,这下倒好,一见他这模样立刻坐下来了:“一点儿不麻烦。”
  “真的吗?”
  “比真金都真。”
  “师姐真好。”薛祈安温声说,扭头时却懒洋洋打个哈欠。
  谁知道她会不会在哪遇着尸体。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