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沉皿盈给老公哥复述了一遍交友经历。
她正高兴着,肩膀忽地感到一阵强劲的压力,是老公哥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
在得知其同桌是哪国人后,科拉肯彻底确定了他的猜想。
科拉肯僵硬地与她对视,沉默了有半分钟,艰难地挤着嗓子开口,说绝对不可以和她同桌去喝酒,也绝对不可以晚上留宿在她同桌那里。
那半分钟里,他的脑子里闪现了很多画面。
绝对,不可以。绝对。
于是变成了同桌+朋友。
天天上课见面,吃了几顿饭,逛了几次街,关系越来越好。
挽胳膊贴贴,十指相扣,嘴上喊宝贝老婆,还可以自然地睡一张床,吃一份饭,喝一杯咖啡。
你们中国人真有意思,管对象叫闺蜜。
哪怕大家都是同性,有些话,尤其是有些百无禁忌的话,也都是不可以和英国人说的。
英国盛产什么?
谁说只有炸鱼薯条。
同桌上课装淡定地跟着贴贴,回家就翻出来中文课本:你好,你好,你好!该死的,死嘴,快学啊!
该给自己顺便再报个新的语言课了。
下课时间到,沉皿盈动作缓慢地收拾东西,想借此拖延时间,但最终还是拖延失败,注定要拿着包走出去。
菲尼克斯和科拉肯还在外面蹲守,等着接人下课。
沉皿盈后悔了,她今天真该把心理书扔在书架上,而不是拿过来观摩学习。
没底气地往外走,快到拐角处,同桌忽地将沉皿盈拽住,拉到了墙后面,警惕地向那边瞄。
“不对。”
沉皿盈疑惑:“什么不对?”
“那俩男的站一块儿了,原本不都是分开来吗,是不是发现对方的存在,然后要在这里抓你质问了?”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该怎么解释,他们两个本来就认识,而且特别认识。
“还好另外那个没来,”同桌叼着假烟,纳闷,“他们都谁啊?要不报警吧。”
另外那个应该被留训练营代班了。
沉皿盈欲言又止,思考该如何回答后面那个疑问。
说是工作同事,一定会被说他们眼神不对别有用心,一定存在什么职场骚扰,反手就一个报警举报。
说是队友,这个词暗藏很多危险的故事,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说男朋友也不合适,会显得她像什么很过分的人。
沉皿盈终于想到了最合适的,沉声:“是sugardaddy。”
同桌:“?”
沉皿盈:“?”
沉皿盈:“那你之前一直以为是什么?”
同桌:“舔狗。”
沉皿盈:“这个好像更好听,那要不你还是按照这个印象来吧。”
同桌痛心,低头就开始在身上翻钱包和银行卡,她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个路数,她也要包养,凭什么不能有sugarsister 。
沉皿盈和她挥手告别,有些不好意思,今天确实有事情要做,明天再一起去看电影。
...
沉皿盈没有骗人,她真的是去带他们看医生。
科拉肯和菲尼克斯的前公司大换水,原本负责他们的医生嗅觉敏锐,早早就辞职跑路找了下家,恰巧在这一片附近工作。
医生对他们病情了解得最多,治疗起来应该也很有把握,沉皿盈很担心他们目前的状况,强烈要求去复诊。
目送菲尼克斯脚步嚣张地走了进去。
沉皿盈嘱托了很多遍“你可不要骂人啊”,但还是忐忑,很怕菲尼克斯会被医生赶出来,从此拒收。
看诊一前一后,沉皿盈和科拉肯坐在外面等着。
科拉肯目视前方,安静了一阵子后,小声:“我有点紧张。”
“不要怕,医生只会对菲尼克斯发脾气,对待像你这样的患者会很温柔的,”沉皿盈安慰,握住了他的手,努力做好靠谱的小家长,“如果实在紧张的话,我陪你进去呢?”
科拉肯僵硬摇头,看医生会被抖搂出很多黑历史,还是不了吧。
菲尼克斯很快就出来了。
沉皿盈立刻起身围了过去,很紧张:“怎么这么快啊,医生怎么说?很严重吗?”
菲尼克斯双手插兜:“他说我需要多些陪伴,建立对现实世界的实感。”
(说他没素质,怎么不出门就被车撞死。)
菲尼克斯继续补充:“还开了一张训练表,让我加训格斗术,尤其让科拉肯来训。”
(多挨点打,耐痛度就上来了。)
沉皿盈纳闷,尝试参悟。这算是什么开方,怎么还包含训练内容?
心理医生这行太复杂了,学无止境,她还是得继续学。
轮到了科拉肯。
关上门,走到医生前面坐下,科拉肯深吸一口气,还好这些年一直有和医生看病的经历,在场的算是熟人,他不算很陌生。
医生对待他的态度和善了许多:“最近感觉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科拉肯点头,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抠了抠裤子,犹豫了一会儿,有个事情其实一直想问。
“因为体型差距太大,每次都感觉像是在强迫我女朋友,我有点内疚,也不敢用力气。有什么放开来的办法吗?”
“我不想听你们的夫妻生活。”
医生面无表情,上一个菲尼克斯开口也是类似的鬼话,问他怎么克服那方面怕疼。
能不能再看一眼他是什么医生,心理医生,负责的是心理,心理懂不懂。
“等等,你有女朋友?”医生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敏锐了起来,“你??女朋友???”
很质疑的语气。并且瞬间坐直,表情分外认真严肃。
“她是幻觉那种,还是真实存在?如果是真实存在,她认得你吗?我需要确认这是不是你单方面的幻想,老天啊,希望你的病情没有变得更严重。你可绝对不可以做把人强行带走的事情!你该不会已经做了吧?!”
科拉肯:“...”
他难得鼓足一次勇气询问,医生怎么伤人伤得这么彻底。
沉皿盈还在外面等待,时不时就看几眼诊室的门,不知为何,科拉肯在里面停留的时间格外地长,这让她很担心。
科拉肯他最近一直在给学员上课,不会因此更严重了吧?
正紧张着,门猛地被打开,医生急匆匆地推门,在门口左顾右盼,很迅速地锁定了坐着的两个人。
沉皿盈不太确信,但医生的视线太显眼了,她迟疑地举起手,打了个招呼:“你,你好?”
医生:“上帝啊!”
菲尼克斯:“学他那行容易老年痴呆,要不你再重新考虑一下专业问题呢。”
第115章
医生大为震惊, 科拉肯竟然没有说谎,那太好了,原定的一长单子药可以不用开了。
恭喜科拉肯, 他的病得到了飞速的治愈, 这是个好现象,维持住,一定会越来越健康的。
没得可开了, 意思一下吧。
开了瓶碘伏,没什么用,但是涂上能消毒。
还开了瓶婴儿油,也没什么用,但是涂上去滑滑的,很有意思。
科拉肯满身灰败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装了一堆杂物的袋子,虽然被诊断为症状有所减轻,但就是有种被狠狠羞辱了的无力感。
他给医生留下的印象到底是有多糟糕。
沉皿盈深吸一口气, 坚定地点了点头,也迈步走了进去, 需要和医生面对面交谈。
但不是看病,她这方面很健康,只是想进一步学习这个领域,了解一下她能做点什么。
以及替菲尼克斯道歉。
对不起,医生, 真的对不起,我们家孩子给你添麻烦了, 他口无遮拦的,我回去就教育他。
...奇怪, 这感觉真的像是在给他们当家长。
好在医生很大度,并没有真的生菲尼克斯的气。
医生郑重地双手握住沉皿盈的手,看着她,就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希望。这孩子实在是太伟大了,治疗的可不只是菲尼克斯与科拉肯,还有这几年饱受折磨的他。
这反应实在太惨烈了,沉皿盈缩着脖子,不敢想那两个人以前到底是有多糟糕。
医生惨淡苦笑,苦涩的表情仿佛也要濒临发疯,这个他有发言权,可以讲一天。
两个医生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
值得一提的是,当沉皿盈掏出背包里的心理书,翻到某个章节的书页,求知地指向某一段询问的时候,医生很是果断地点头,也确实是想提醒她这件事来着。
医生说着,给她开了一兜子的止痛药。
抱歉,他只是心理医生。
沉皿盈彻底动摇了,回去的路上,她抿着嘴,低着头,根本不敢和他们对视。
只要一瞥见他们的身影,脑子就会自动播放起另外的画面,这些年的刻苦钻研和充实自己真没白费,虚构的画面都不重样的。
沉皿盈觉得还是分开来,给她点缓和时间比较好。
“我,我有事要去一趟酒馆。”她小声,视线闪躲,磕磕巴巴,“兼,兼职。”
菲尼克斯无所谓地放了行,他现在有别样的办法,能把喊人回来的那种。
留沉皿盈在外面自己玩,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菲尼克斯悠悠地拿起手机,给发消息。
就说今晚做甜汤,饺子,烤水果塔。三头犬也来,大家聚会团建,很热闹。
社交小能手诱捕器。
闻着味儿自己就挪回了家。
那边在沉迷做菜,沉皿盈今天没去添乱,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在和爹咪打电话。
“不是啦,不是你想的那种同居啦,是室友你懂吧,只是因为给他们打工,抵消了房租...工资当然也发的啊。”
“开车送上下学,怎么不算是公司福利呢。”沉皿盈拉长尾音,和爹咪撒娇,“你担心什么啦,他们其实,嗯,不行。”
或许是中文加密的缘故吧,她讲话没有收敛,为了让家长放心,什么话都坦荡荡地往外编。
三头犬从旁边无声路过,听清楚了全程,一言不发。
学语言就是有这个好处,能发现很多像彩蛋一样的秘密。
菲尼克斯端着盘子出来,随口一问:“你家长说什么了?叽里咕噜说那么多,没在中间偷摸骂我几句吧。”
你怎么猜到了。
“当然没,”沉皿盈一本正经,“他说给你们开点中药调理一下。”
菲尼克斯若有所思:“最近是有点睡不踏实,半夜总醒。”
她家长还怪贴心的。
沉皿盈嘿嘿笑,一脸纯良。
这种笑容模式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三头犬想到了那位上司,看向菲尼克斯的眼神瞬间就多了份同情。
等两人走到了无人的角落,确认沉皿盈听不见对话,三头犬拍了拍菲尼克斯的肩膀,良心使然,选择了劝告。
“千万不要喝。”
会爆炸。
现在担任医生的就只有三头犬,为他今后的医生工作考虑,必须要提醒,他可不知道该怎么开药治那种。
菲尼克斯左右瞧了瞧,确认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正巧也有话想和他说。
“能不能问个事?”
“什么。”
“怎么才能不疼,我是说我。”
三头犬:“...那要不你还是喝点吧。我也可以给你开点药。”
菲尼克斯试图继续和三头犬讨教,有个前辈在就是好,总能在各种地方充当知心导师,给出建议。
服了。
你真不行啊。
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
饭后的团建观影时间救了三头犬。
大家坐在一起,商量看点什么。
科拉肯掏出了迪o尼,沉皿盈掏出了DVD。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大为震惊。
沉皿盈纳闷:“这么多男人在,你就给他们看这个?”
科拉肯瞳孔地震:“那难不成给他们看这个?”
等等,你是怎么翻出来的?
沉皿盈:“你们不是最喜欢了吗,你也是最喜欢的啊,别以为我不知道。”
科拉肯:“...”
“不行,这边的18至少要对标到你们的28 ,”三头犬了解这边DVD的刺激程度,“你不能看。”
对大家都好。
他们强硬地拿走了手里的DVD。
沉皿盈没能留下,感到可惜,还想再努力一下:“可是它写着,可以在父母或监护人的陪伴下观看。”
谁,他们吗,他们几个是陪同监护人关系吗?
三头犬:“不行。”
“那好吧,那我们玩游戏吧,”沉皿盈很快就转变了心情,兴冲冲地掏出了个猫耳发卡,“我最近在翻心理学的书,有个游戏很好玩。”
猫猫游戏。
大家围着圈坐着,挑一个人出来当小猫,小猫走到任意一人前面,蹲下学猫叫,对面的人要伸手摸小猫的脑袋,说[哦,可怜的小猫] ,但是不能笑。
笑了就换成他来当,然后重复。
如果没笑,当小猫的就要一直尝试三次,都不行的话再换人。
事先在店里试了一下,大家玩得很热火朝天,很能拉进关系,活跃气氛。
科拉肯听完了规则,坚决地拿过DVD,果断地塞在了放映机里,一整套动作飞快又利落,很怕会慢下来一秒。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团建,只要团建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仿佛能上瘾。
至少对于沉皿盈这种喜欢热闹的人来讲,就是如此。
大家热热闹闹地凑在一起,吃饭也好,聊天也罢,打游戏看电影,都很温馨快乐。
但快乐的时间总是显得很短暂,一下子就过去了。
但是没关系,反正大家也都在这里,也根本跑不掉,想什么时候聚,就什么时候聚。
所以他们又在团建了。
几个人被要求一并坐在沙发上等待,没有电影光盘,也没有游戏手柄,只是无所事事地等待。
沉皿盈把话说得神神秘秘,搞得这次的团建主题似乎有些特殊,还有些古怪。
科拉肯,菲尼克斯和三头犬已经在沙发上坐了有几分钟了,但约他们团建的某个女孩儿还没有出来。
菲尼克斯低头削苹果,用削皮的速度计时,等一盘子果切都切好了,抬头咂舌,朝某个房间那边喊了一声:“干什么呢!”
动作最好再快一点,赶在他说些更歹毒的话之前出来。
“来了,马上,马上就好了!”
传出了沉皿盈急急忙忙的声音,还有手忙脚乱造成的几声碰撞,以及过后的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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