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空的时候记得跟陈白说清楚,我解释,他总是不信。”
他也是太忙了,明明知道陈白乱说话,还不制止,害的她被误会了好久。
姜品糖被门口一阵脚步声吸引,不再看苏承叶,听到声音渐远直到消失,猜到是陈白离开了。
他不是没地方住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你堂姐高不高兴,我不关心。”
“陈白想喊你什么,我也管不了。”
清凌凌的声音,如同拨动雪覆瑶琴,低低的飘进她的耳朵里。
姜品糖一愣,不悦的看向他,这意思是,他不打算解释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你不要清誉,我还要呢。”
她急急的控诉他,突然另一只脚踩在地上,脚踝被迫一震,疼痛袭来。
她惊叫一声,身体前倾,脸朝着地摔过去,苏承叶长臂一伸,扯住她的手臂,顺势一弯腰,另一只手臂穿过她的双腿下,把她打横抱起来。
与此同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陈白愣愣的看着客厅里的两个人,他身后站着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开锁师傅。
“诶,你不是说家里没人吗?”
开锁师傅弯下腰收拾地上的工具,随口说一嘴。
陈白是用苏承叶的身份信息叫的开锁师傅,说自己忘记公寓门的密码了,看到里面的一幕,赶紧打发开锁师傅离开。
“这没你什么事了,你走吧。”
开锁师傅拎着装备转身走了,心里想可能是房主捉奸吧,毕竟客厅里的画面,实在是太香艳暧昧了。
一身西服的男人,白色衬衣袖子挽起,宽肩细腰,背对着门,横抱着一个妙龄女人,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贴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臂散开,看不清脸,玉腿修长,不大不小的脚丫粉白粉白的。
任谁看到都会脸颊发烫,默默移开目光。
陈白不好意思直视,开锁师傅认不出姜品糖的身影,他却能认出来。
他单手撑着门框,另一只手欲盖弥彰的挡着自己的眼睛,两根手指分开,微眯着狭长的桃花眼。
“哥,打扰了,打扰了。”
“是我唐突了,不知道你在这里金屋藏娇,我这就走。”
他说完,又顿了顿,似乎还想要跟姜品糖说话。
姜品糖紧张的绷着赤裸的双脚,脖子缩了缩,生怕被人门口的人看到她的脸,认出她是谁。
她微微仰起头,注意到苏承叶的脸色,他没有半点窘迫和心虚,一双黑眸如同午夜的湖面,平静无波,更藏着深不见底的暗流。
她伸出手,用手指戳了戳苏承叶的胸膛,示意他赶紧给陈白回话,别让他开着门站在门口了。
只见他薄薄的唇一开一合,明明盯着她看的目光是炙热的,回话的声音却是冷如寒霜的。
“滚。”
倒也不必如此生硬,姜品糖眼皮跟着跳动一下,表示无奈。
陈白酝酿了好久,还没跟大嫂打招呼呢,就被轰出去了。
他关上门,离开的时候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看来苏家很快就会有一桩张灯结彩的大好事了。
外公总羡慕人家抱孙子孙女,殊不知大哥也很努力了,还是有很有孝心的嘛,等下次回蕤园,他一定隐晦的跟外公说出大哥的一片“孝心”。
姜品糖推推苏承叶的手臂,引导他把自己放下来,她缓缓的站稳脚步,突然一瞥苏承叶的眼神。
他看着她,眸中如烈火中的火星四溅,稍纵即逝,却灼人心神,下一秒又恢复了寻常,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样带着掠夺性和占有欲的目光,不该出现在苏承叶身上的。
“一点多了。”
姜品糖错开他的目光,望着墙上的钟表,悠悠开口。
苏承叶丝毫没有犹豫,沉声道。
“你睡卧室。”
他的黑眸又深了深,似想起了什么,上次她走后,他睡了好几个晚上,不舍得让钟点工换洗床单和被罩,独属于她的淡淡的香气让他很安心。
可能是洗发水的味道,也可能是沐浴露的味道,总之是来源于她。
姜品糖并非是要霸占他的卧室,她不是这么霸道的人。
“我睡在客厅就好了。”
苏承叶冷脸,立刻说。
“不行。”
姜品糖歪头看他,一只手已经拽起了沙发上的毛毯,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不行?”
他家沙发是什么很贵的沙发吗,连睡觉都不能睡。
苏承叶心脏一挤,好像被什么东西攥起来一样。
真受不了她用这种懵懂又探知的眼神看他,偏茶色的眼珠清纯灵动,真挚又清澈,长长的睫毛忽闪两下,就好像走廊里的小灯一打,直戳他的内心。
他往常清冷的神色不复存在,呼吸沉沉,眸中墨色翻涌,藏着浓浓的欲色,哑着嗓音。
“不要对别人做这个表情。”
姜品糖压根不知道她刚才的表情多么容易诱人犯错,又嘟着嘴巴,挑了挑眉梢,斜楞着小眼劲劲的瞥他一眼。
“真蛮横。”
她不经意呢喃的话语,似乎也一并燃烧着他的理智,他眼梢潋滟着薄红,呼吸变得紊乱,胡乱的诌一句。
“让你睡沙发,不好跟别人交代。”
哪儿有什么别人,只有他自己的内心。
第36章 额间吻 “乖,不要哭了,我受不了的。……
姜品糖微微一愣, “哦”一声,乖巧的放下沙发上的毛毯,绕过他身旁, 走进卧室。
关门的一刻,一滴眼泪从眼尾滑落, 又酸又涩。
她攥着门把手的手迟迟没有松开,脑袋轻轻靠在门上, 哽咽着喃喃自语。
“别人.....”
他就那么在意闻茶姐的想法吗, 觉得她的堂妹,所以不能让她睡沙发。
她一点都不想当苏承叶的堂妹。
成串的眼泪流下来, 她的呼吸声变得急急的, 一下一下的抽噎着,背靠在门上, 感觉到一道力抵在门上,突然门被推开, 她一转过身去, 看到苏承叶神色担忧的站在门口。
苏承叶望着她,亮亮的泪痕挂在她红润润的脸颊上, 他的心咯噔一下,坠入万丈深渊。
他反手勾住她的腰,往怀里轻轻一带,温香软玉似的心疼的抱个满怀, 大手捋着她脑后的长发,轻声安抚道。
“乖,不要哭了,我受不了的。”
姜品糖摸了摸眼泪,小手推开他, 红着眼眶说。
“你出去吧,我没事。”
苏承叶以为是她的脚踝又疼了,弯腰把她从地上抱起来,轻轻的放到床上。
姜品糖赤脚坐在柔软的大床上,莹润圆白的脚尖微微碰到地毯,唇瓣紧抿着,不吭声。
直到苏承叶凝视着她好一会儿,转身要走,她才低语了一句。
“你总是抱我,是把我当妹妹吗?”
苏承叶驻足,似乎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朝着她走过去,俯下高大的身躯,半蹲在她的面前,视线平视。
“不是。”
声音真挚,黑眸深沉。
那......为什么还要抱我......
这句话,姜品糖说不出口,她心里想着,清透的眸子直勾着他的黑眸,他的眼睛好像有万有引力一样,深深的吸着她的目光。
苏承叶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往前挪了一下,把她的脑袋搂进怀里,薄唇贴着她的耳畔低语。
“你堂姐跟我没关系,之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那封信还有巧克力,我都以为是你送的。”
妹妹?他可不需要她当他的妹妹。
姜品糖在他怀里探头,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噙着泪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向他,眼神里带着疑惑。
“可是......”
他怎么这样以为,她根本不会给他写情书也不会送巧克力,这简直太让人脸红了。
苏承叶见她迟疑,眼神一凝,好似生怕她说出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
“好了,先睡觉吧。”
姜品糖偏偏头,得了自由,默默踩着床,挪到床上。
她窝在被子里,没有吭声,看着苏承叶从房间里出去,大半个身体隐入黑暗中,有种落寞和憔悴感。
他说的话是真的吗?
他跟闻茶姐并没有在一起,他也不喜欢闻茶姐。
可是,闻茶姐喜欢他,这是事实,光是这一点,她就不能跟她走的太近了。
闻茶姐对她一直很好,帮她学习,带着她一起玩,她绝对不能做出让闻茶姐误会伤心的事情。
下半夜,她有些口渴,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卧室。
没穿拖鞋,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软绵绵的,还没有脚步声。
她不想打扰到在书房休息的苏承叶,轻手轻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了几口,把杯子放到洗碗池里,冲洗过又放回原来的位置。
她经过书房的时候,看到里面的落地灯发出微弱的黄光,忍不住偷偷隔着玻璃往里面看。
苏承叶还在办公呢,坐在大理石面的桌子前,手里握着一只钢笔,笔尖划过纸面,沙沙的声音。
她看向他桌子上的摆件,诺大的桌面,没有几样东西,一个蓝色的小熊玩偶,一张搓揉的泛白的小纸条......
等等,这个熊,她不是丢了吗,怎么又回到了苏承叶的手里。
还有那张泛白的小纸条,风一吹,纸面上的一行秀丽小字正对着她,她的瞳孔瞬间放大,那不是她的字迹吗?
她想了想,终于记起来,这张纸条是什么时候写的了。
回国次日,她溜进安纳特酒店,误入试菜包间,被门口的服务生拦下,非要她写什么评价。
她当时极为讨厌安纳特,一心以为是这家西餐厅把自家饭馆搞垮的,所以就写了一句挑毛病的话。
这张小纸条,怎么在苏承叶的桌子上?
那天的饭菜不会就是他做的吧,这也太巧了,他一直留着这张纸条,是心里不满,要找她理论吧。
他们这些负有盛名的厨子,压根就不允许有人质疑他们,一旦被挑毛病,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这些事情,都是她爹跟她说的,让她不要跟业内的一些老家伙打交道。
苏承叶算是老家伙吗?
她摸了摸后脑,落下手,手肘撞在门把手上,发出磕碰的声音,她赶紧捂住嘴,揉了揉自己的手肘,快步往卧室里走去。
书房里的男人,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放下手里的钢笔,抬起眼皮,眸色比窗外的夜还要黑,眼下淡淡的疲倦。
一想到她在卧室里,他根本睡不着。
苏承叶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余光瞥见桌边的手机屏幕闪动了两下。
他拿起手机,扫一眼陈白发来的信息,眸色一凝,神色复杂。
“哥,同春楼被砸了。”
“警察说是一伙儿醉汉干的,我问过了,没什么仇,就是喝醉了酒。”
苏承叶轻敲几下屏幕,打下几个字。
“知道了。”
他把手机放到一旁,走出书房,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卧室。
房门被风吹开了,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纱落在熟睡的女孩脸上,安详又美好,他久久的靠在门边,没有往前走一步,生怕吵醒她,更怕控制不住自己。
他不清楚,同春楼和她,总是莫名的遭遇意外,是不是跟他有关。
温榆公寓旁废旧的楼,怎么就那么巧,刚好在她去的那晚,出现一个闹事的钉子户。
虽然,种种迹象都表面,一切都是巧合,但他还是心存疑虑。
二十一年前,他坐在车里,眼睁睁的看着一辆卡车的司机踩下油门,直直的撞上来,司机眼神里的恨意还有嘴角的奸笑,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在医院,醒过来的只有他一个人,他的父母,还有蓄意杀人的卡车司机都死了。
警察查了整整三年,搜集到的信息,都说明司机是连环杀人犯,无差别攻击,不存在针对性。
越是如此,越是让人怀疑。
苏承叶紧闭双眸,脑袋抵在门上,一条腿膝盖微微蜷起,另一条腿超前伸出去,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这么站着,听着床上柔软起伏的呼吸声,他的心情好像平复下来了,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
姜品糖在睡梦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门边一个熟悉的侧身,她呢喃的喊出声。
“苏,苏承叶。”
门边的男人身体一颤,快步走过去,站在床边弯下腰摸了摸她的脸颊,声线柔柔的,酥酥麻麻的荡进人的耳朵里。
“嗯,我在。”
姜品糖嘟囔了一下嘴巴,粉嫩的舌头轻轻舔一下下唇,安心的卷着被子翻了个身。
她任何一个小动作,都极为勾人,哪怕是在睡梦中。
苏承叶从她的脸跟枕头之间抽出手,腾空的手紧紧攥起来,掌心的温热像是一股小火苗窜进他的心脏里。
他隐忍着给她塞了塞身后的被角,手指碰到她的腰窝,滑嫩的触感让他的情绪彻底涌现出来,尽力地克制中带着昭然的渴望。
他稍稍弯下腰,双唇覆上她的额头,温柔的抵着,亲着。
如此......如此就好。
过了许久,他才站直腰身,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快步从卧室里走出去。
她虽然已经十九岁了,但在他的眼里,还是当年那个站在他放学路上嗷嗷大哭的七岁小女孩。
他怎么能亵渎她,就好像一块独一无二香甜的蛋糕摆在他的面前,他舍不得吃掉,想要留着,至于留到什么时候,暂时没想好,他不想吓到她,更不想弄哭她。
姜品糖醒来,额头湿漉漉的,谁用湿巾擦拭她的额头了,她拿起干纸巾又重新擦了一下,踩着粉色的拖鞋,走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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