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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倾芜【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31 17:39:17  作者:倾芜【完结+番外】
  女孩不敌他力气大,差点摔到地上,一张脸花容失色,惊慌无比。
  薄情桃花眼底深晦无比,有风雨欲来的冰冷。
  “谁叫的?”冷冷一声,在座却无人敢回。
  徐恒飞过来,连忙赶那女孩,“快走快走。”
  盛京延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一把摔了手上的酒杯,摔地上,冷冷的又重复了一遍,“我他妈问是谁叫的!”
  那女孩被他吓哭了,站在旁边不敢动作。
  徐恒飞打圆场,“估计走错了,没人叫。”
  “二爷,你消消气。”
  头昏沉钝痛,那劣质香水的气息挥之不去,盛京延拧了拧眉,留下一句,“把人给我找出来。”
  就起身走出去。
  许颐清带上手机跟着。
  夜风凉,七八点的街道上车流不息,车灯明亮,霓虹灯闪烁,一切显得模糊而遥远。
  不发一言出门,走到门口,盛京延直接脱了那沾上香水味的高定西装外套扔垃圾桶。
  走到越野车旁,看见林锋靠着驾驶座睡着了。
  也就没着急叫他,盛京延偏头点烟,想清醒清醒。
  许颐清在旁边,忽然笑了下,开口:“心情不好啊今天?”
  “噢,不对,是我回来以来这么久心情就没好过。”
  “不知道的,以为你又回前几年的样子了。”
  许颐清也抽了支烟,吐出白烟,嗓音淡淡的,“心里一直想着前妻呢。”
  “这不像你啊盛哥。”
  烟灰洒落,盛京延嗤笑了声,眼底深晦,“别讲笑话了。”
  这不好笑。
  他伸手接拉开副驾驶座车门坐上去,嗓音倦冷,“就不带你了,不顺路。”
  许颐清咬着烟笑,这是戳到他痛点了,他乐呵,痞气地回了声,“行,慢走了您嘞。”
  …
  酒精上头,盛京延一直靠窗,一手撑着额头,给林锋报了个地址后就闭眸小憩。
  等到地了,林锋把车靠边停下,盛京延拉开车门走出去。
  周遭光线很暗,等他刷指纹进了大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走到明园来了。
  盛京延都气笑了,“谁让开这来的?”
  林锋战战兢兢,“盛总,是您,报的地址。”
  郁结着一口气,舌尖顶了顶脸颊,盛京延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淡淡地看那熟悉的别墅一眼。
  以前,不管多晚回来,那屋外走廊的灯都会为他而留,橘黄色,玻璃辉煌。
  屋内一切太过熟悉,陈设摆饰,所有一切都成为牢不可破的记忆。
  而现在,这里杂草疯长,荒废许久,花园里的花死了大半,成了一处无人居住的荒芜之地。
  盯着看了会,盛京延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身正准备走的时候,听见啪的一声,橘色灯光亮起。
  是别墅那边传来的。
  晦暗的天色里,天空很低,是铅色的,涂满西山,夜色浸染,这里的一切都被裹挟在其中。
  “盛先生!”张妈熟悉的声音传来。
  盛京延转身看着张妈抱了个大箱子放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灰,正局促地朝他笑。
  “先生您回来了。”
  忽然萌生某种错觉,那一瞬,盛京延潜意识里觉得她还在,应该还在别墅里等他,鹅蛋脸漂亮白皙,黑发披肩,吊带睡裙下是一双藕白色纤细的腿。
  她会在几个屋辗转,不论多晚也会为她煮一碗醒酒汤,会柔声劝他以后少喝酒,胃吃不消,会用柠檬香气的手工皂帮他洗西装外套,洗净烘干后也是那种清新的气息。
  而不像今天那劣质廉价的香水那样恶心,让人想发吐。
  不过算算时间,她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两个月,脾气怎么闹都应该闹够了。
  抬步往那边走去,走到门口,盛京延看见张妈脚下的东西,一个米白色的大箱子装着,他淡淡问了句,“这什么?”
  张妈恭敬地回:“先生,这是夫人,不,这是温小姐剩下没带走的东西。”
  盛京延那瞬,语气变得非常恶劣而不耐烦,“怎么,你还想占为己有?”
  张妈惶恐,连忙道歉,“不是的先生,这是温小姐拜托我做的事。”
  盛京延没开口,示意她继续说。
  张妈两手局促地绞着,声音唯诺,“温小姐走的时候拜托我把她留下的东西都烧了,我前几个月没找到时间,在乡下照顾生病的父母,这寻到时间今天才回来干这事。”
  “先生,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晚才做这事。”张妈弯着腰恳切道歉。
  长指抵了抵眉心,他声音很冷:“烧吧。”
  ……
  干枯的草地上燃起一堆火焰,火舌一点一点吞噬温书曾经的那些衣服,鞋,书,画作。
  远处的白桦木在夜色中寂静无比,灰白色的云层厚重压下来,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幽香。
  肆意燃烧,火苗噼里啪啦地响。
  夜色中,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空旷荒芜的草地上,身形修长,穿着黑色衬衫西裤的男人站在那漆黑里,火光偶尔跃起照亮他冷峻棱角分明的脸,眉目英挺,薄唇紧闭,透着股子倦意的疏懒。
  他一手插着兜,桃花眼眼底跃动着火光,他看着曾经他所熟悉的一切在火中燃烧成灰烬,在灰烬中湮灭。
  一大箱子的东西烧到最后,张妈捡起压箱底的那本粉色HelloKitty的日记就要往火里扔。
  “这什么?”盛京延问了句。
  张妈迟疑,“好像是日记。”
  眉眼疏冷,微带嘲讽,盛京延冷冷道:“烧了,我以后不想再看见有关于她的一点东西。”
  “好的,先生。”张妈转身,轻轻把那本日记往火堆中一投。
  啪的一声,碎末的灰尘飞舞,红色的火苗渐渐蚕食那本日记。
  盛京延冷眼看了一秒,两秒,下一秒,他走上前去,弯腰伸手,不顾火焰灼烧,从大火中捞出了那本粉色的日记。
  火苗在指尖窜,烫伤了皮肤,右手虎口处一阵猛烈的灼痛传来。
  张妈在旁边惊得大叫,“先生,您,您受伤了!”
  闭眸,深吸一口气,盛京延抬手摸了摸右手虎口的那块烧伤的地方,灼痛感沿着血管蔓延,一点一点强烈。
  好像这样,生理上的痛袭来,才把那心头许久压抑着的郁躁烦闷驱散开。
第22章 扑火
  ◎为你做一次飞蛾【修】◎
  “对, 我写过一本日记,很厚很厚,有两百多页,像哈利波特的魔法书。
  十二岁开始写起, 直到十六岁, 一百多篇日记, 还有一百多封情书。我那时候很小, 情窦初开把他当成我生命中唯一光彩, 是依靠着喜欢他长大后要去见他这个信念走出了那段无比黑暗的日子。”
  从地震里逃生的那些日子,温书见过太多血腥悲伤的画面, 她总是做噩梦,梦中她和爸爸妈妈都在家里吃饭, 昏黄的灯光下, 暖黄的木桌上盛放了饭菜, 新煎的红烧排骨和小酥肉里脊,妈妈做的排骨的味道又香又鲜。
  父亲沈籍是工程师, 刚下班回来,母亲阮玉菱是语文老师,下班回来聚在一起吃晚饭。
  本来是一个平淡的周一,没有什么不同。
  吃完饭。阮玉菱在唠叨沈籍,工装衣的口袋又不知道去工地上哪挂的, 把口袋刮破了。
  “老沈,你也不小心点,哎,我找针线盒帮你缝上。”
  沈籍坐在电视机面前, 带着黑框眼镜拿着温书的试卷在看, “书书真棒, 英语和数学又拿了满分。”
  “爸爸明天带你去书店,奖励你一本书,你不是一直很喜欢《绿野仙踪》吗?明天爸爸给你买。”沈籍拿着钢笔在那满分的试卷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而温书趴在窗台上,伸手用手指逗矿泉水瓶子里的小蝌蚪,她笑着回:“谢谢爸爸。”
  抬头望向外面的天空,晚霞绚烂,云彩成排状分布,很美,很美,可谁也没想到这是灾难前的预兆。
  梦境碎裂,画面一转变成了满是废墟遍地尸骸的地方,大地裂开缝隙,电力毁坏,世界漆黑一片。
  温书被救出来,那栋毁坏的公寓里,有救援人员抬出了自己的父母,浑身伤痕,伤口的血变成暗红色,早已没了鼻息。
  守在他们身边绝望地哭泣,一双漂亮的杏眼空洞无神。
  后来温书被独自送到孤儿院,她在那待了一年,沉默寡言,从不会主动找人说话。
  她只爱写日记,记录从前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日子,也记录对盛京延的想念喜欢。
  写过很多情书给他,一封都没有寄出去。
  秋天落叶时她写:
  9.23,晴
  捡了一片枫叶,握在手心,老师教我们说可以在上面写诗。
  我只写了一句话:想见你,你还会回S市吗?阿延哥哥。
  9.25,阴
  今天在食堂老师教我们包饺子,我包了很多,可是只有我一个人吃。我很想爸妈,他们会夸我。
  我也很想见你,如果你在也会夸我吧。
  9.28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新学的诗,这一句是讲情侣的,舍不得离开就是喜欢吗?
  那天晚上我也舍不得你离开,我好像喜欢你。
  10.1
  我不想再待在这里,我想长大去找你,你会记得我的吧。
  ……
  这些日记写到高二,写到与他联系上的前一天停止。少女的隐秘心事不让任何人窥见。
  在孤儿院,同伴说她是怪胎,在温家养父养母对她不闻不问,在学校苏柠带领班上的小团体女生孤立她。
  她都熬过来了,只是一直告诉自己要撑下去,要长大,要变成更好的姑娘去见盛京延,要告诉他自己喜欢她。
  可十三年证明了,她的喜欢从始至终是一厢情愿,在他那一文不值。
  谈谷听完她的故事,伸手想抱抱她,又收回,他轻轻问:“你现在还难过吗?”
  雪落不停,温书摇了摇头:“我已经让人把日记烧了。”
  “走出来就好,都会过去的。”
  温书轻轻点头:“嗯,我好像已经能做到不想他了。”
  “时间会抹平一切。”
  站在画前,谈谷看向她的目光很柔和,忽然他轻轻开口:
  “圣诞快乐,温书。”他嗓音温和而好听,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询问:“你想画画吗?”
  往手心里哈了口气,捂着苹果,温书弯唇笑笑:“好。”
  红色的油彩,温书运用得不是很熟练,就简单地画了个苹果,她有些不好意思,“我画得不好,让你见笑了。”
  浅褐色的瞳孔如琥珀一般,谈谷看她的眼神很认真,“你很有天赋,你一定会成名。”
  突然这样被夸,温书弯唇浅浅的笑,露出嘴角的梨涡,“谢谢你的夸奖。”
  抬眸看向广场中巨大绚烂的圣诞树,温书肤白眸黑,眼睛里有清澈光点,她轻轻回:“成名太遥远,我从来不去想,画画能自己开心就很好了。”
  反过来她由衷地夸奖他,“你的油画画得很好,你会成名的,谈谷。”
  心念微微一动,修长手指在冷风中被冻得通红,谈谷看她的眼神带了些不同,他收了笔,低低道:“谢谢你。”
  他在心底记下她的名字。
  后来他们又聊了很多,不知不觉便绕海德公园走了一整圈,他们从诗歌哲学聊到艺术作品,温书安静地倾听他,他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对艺术有一种偏执的追求,他的偶像是法国印象派的莫奈。
  他说,如果这一生能画出一幅像《睡莲》那样的作品,他就没有遗憾了。
  温书抬头看他,狭长明亮的眼睛,谈及理想时那里面是有光的,些微动容,她也从心底里祝福他:“谈谷,你一定能得偿所愿。”
  卡其色的大衣上落了雪,谈谷伸手轻轻拍了拍。
  “别动。”温书踮脚,一手轻轻抓着他的衣袖,她用手指去轻抚那片细小的雪花,放在眼前细细观察,弯唇轻轻笑起来,“原来雪真的是六角形。”
  触及掌心,那片雪很快融化,温书收回手,笑得有些腼腆,“见笑啦,我以前几乎没见过雪。”
  谈谷看着她愣了会神,随后忽然觉得耳边有点热,他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姑娘,温婉可爱,肤色很白,眼睛很亮像天上星,围巾围住的脖颈边缘有有一点白色的纹路,像霜花。
  她在雪中,小小一只,很像一只柔软的小白兔,让人怦然心动。
  喉结微滚,有了想吻她的冲动。
  克制住,谈谷抬头看了看圣诞树,树下好几对情侣拥抱着亲吻,热烈直白地展示爱意。
  文化不同,这里只要合得眼缘的人第一次见面都能抱在一起拥吻,他们推崇及时行乐,很多人甚至会初次见面就邂逅一夜情。
  但谈谷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含蓄,微带害羞的姑娘,他也很愿意慢下来。
  于是他轻轻开口,问:“温书,你最喜欢的画是什么?”
  捂手轻轻哈了口气,温书抬头看着天空,她想了想,回答:“梵高的《星空》吧。”
  “那么近,触手可及。”
  她想到什么继续说,“谈谷,你看过现在国内一本很火的科幻小说吗?”
  “我没有看过科幻小说。”谈谷如实回答。
  温书笑笑,“那里面描绘了太阳系二维化的场景,就像《星空》,万物颠倒旋转,像一摊雪一样化掉,行星就变成了倒悬的星星,无数颗行星,就组成了星空。”
  “所以我很喜欢这幅画,就像……”
  “就像启示录?”谈谷问。
  点点头,温书回:“算是吧,这幅画能让我思考。”
  谈谷若有所思,最后问了句:“你喜欢航空,天文,有关太空的想象?”
  愣了愣,垂下眼睫,温书听他提起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喜欢的。
  以前因为盛京延的专业,因为他的梦想,所以她去了解一切有关太空,行星运动的事,为了能与他有话题,她看了很多科幻小说和科幻电影,不知不觉也迷上了这些。
  她因为他而喜欢这一切,现在他却不值得她喜欢了。
  心底酸涩,温书低垂着眸没回答。
  谈谷靠近,卡其色的大衣也似带着温度,他用戴着银色宽戒的那只手轻轻地拨了拨她的发丝,笑笑,嗓音温润,
  “你头发上也落雪了。”
  温书后退了一步,抬头笑笑,“是不是像盐粒?”
  “像白头。”谈谷轻轻开口,琥珀色的瞳仁里微微带着深情的凝视。
  他很久没回国内了,但也听过一句话,说是一起看过初雪的人是会一起白头的。
  现在他有比追求艺术外更想追求的人了。
  那双眼睛很漂亮,映着街灯的光彩,温书微微愣怔,抬头掩饰笑笑,借口:“很晚了,我要回家啦,再见,谈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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