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直哉脾气已经相当不好，换女朋友如流水，成天跟狐朋狗友厮混，也没多少剧本找上他。
手上哪里还有什么钱。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语气非常冷静，比贴在他脸颊上的匕首还要冰冷，他说：“我没有钱，那个女人已经把我的钱都花光了。”
匕首的锋利刀刃划过直哉的脸颊，在他的漂亮脸蛋被划破之前，直哉还是说话了。
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个逃跑的母亲生吞下肚，“等等！！我会解决的！！！”
钱没了可以再赚，但要是没了这张脸，他还怎么演戏？
“哦，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本来我还没划过大明星的脸，有些期待呢。”
要债的白社会给了直哉最后期限，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偿还所有高利贷，也不是件易事。
演员的圈子里本来消息流通就快，加上平时直哉过于嚣张惹人厌，他的倒霉遭遇立刻就在圈子里传开。
但不得不说长得好看还是有用的，很快就有人找上直哉。
经过一些潜规则交易，直哉偿还了大部分的高利贷，但还是剩下一些，他手里已经没有任何钱能偿还了。
白社会一次次给的虚假最后期限将直哉的价值压榨得干净，到现在已经是真正的最后期限了。
要是直哉再还不上最后的钱，他大概真的会被白社会送去下海——日本海。
不过幸好，这时候直哉得知乙骨夏至的《咒术高专日常》正在选拔演员。
抱着无论如何都要被选上的觉悟，直哉决定用尽一切手段也要让乙骨夏至潜规则他，他一定要得到个角色！
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这些事。
直哉舔着乙骨夏至的唇，轻轻撕咬，语气亲昵似情人爱侣，“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乙骨导演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吗？”
“等着吧。”
“未来有一天你也会变的，变成对潜规则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的人。”
“你的身份和地位，会有数不清的人送上门来，付出身体只为向你求得一个出名的机会。”
“迟早有一天你会变的，我等着。”
乙骨夏至淡定抬手擦了擦唇，“的确有未来我会对潜规则这件事习以为常的可能。”
“但直哉你是不是弄错了。”
“这个潜规则可不是你们拿身体来跟我交换机会。”
“而是你们想潜规则我，我给你们机会。”
“作为交换。”乙骨夏至的手指按在直哉的唇上，“在剧组里给我好好演戏表现啊。”
“把我要的那个角色演出灵魂，让你自己变成他，让他变成你自己。”
按在直哉唇上的手指又按在乙骨夏至自己的唇上轻点，“这才是我的潜规则。”
好不容易送走了直哉后，乙骨夏至长长叹了一口气，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担忧。
“照这个进度发展下去，离演员们排队潜规则我的日子真的不远了……”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乙骨夏至的思绪。
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乙骨导演，我是惠。”
乙骨夏至站起来去开门前小声嘀咕了句：“不管是谁，只要不是来排队潜规则我的就好。”
“惠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是之前跟乙骨导演说过的事。经纪人给我接了一档综艺节目，今天下午就要准备过去电视台录播，晚上外出取景拍摄素材，在明天的训练开始前，我会赶回来的。”
“噢噢，没问题。不过半天时间是不是有点太紧张了，教练跟我说过惠你的体能训练完成的很不错，已经是可以直接拍摄的程度了。”
“要是这个综艺节目很重要，请两天假也没关系，趁着这个时间好好放松一下吧。”
惠摇头，“不需要的，半天时间就足够了。体能训练上我还要更努力，不想给大家拖后腿，也不想让乙骨导演你失望。”
乙骨夏至拿这样懂事的惠没办法，她摸了摸惠的头，“好吧，那就半天，毕竟我们剧组没有惠也是不行的。”
惠难得露出笑容，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冷静镇定的模样终于是多了些生动。
“嗯！”
“不过说起来。”乙骨夏至继续揉惠的头发，“惠虽然不是童星，但是不是也很早就出道？”
“嗯，算是吧。因为很早就被选去当练习生，高中才以男子偶像组合出道。”
“那我可以问惠一个问题吗？”
“可以，什么问题乙骨导演都可以问我。”
“惠你是怎么看待潜规则这件事的。”
像是担心惠想太多，乙骨夏至又赶紧解释，“我不是在说我们见面的那次。”
“只是有个人也是很早就出道，他告诉我说潜规则这件事很正常。不管你接不接受，这个社会都是这样的，迟早都会走向潜规则这一步。”
“我想问问惠你也这么觉得吗？”
惠看向乙骨夏至，“是直哉前辈这么说的吗。”
乙骨夏至点头，惠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她，“是的，我也这样认为。”
乙骨夏至不解，“为什么呢？”
之所以乙骨夏至会有这样的困惑，跟她还没出道前就开始顺风顺水的人生脱不了干系。
高中毕业的暑假拉上朋友们一起拍的作品，被五条悟发现直接在全国电影院上映票房还破亿了。
大一因为对纪录片感兴趣，就去跟拍各所高中排球部的球员们，幸运见证了这些球员的青涩青春，拍的纪录片还在球员们成为职业选手后，被粉丝们反复观看奉为神作。
大二被久保导演看中，参与担任《Death》的编剧工作，认识了许多厉害的业内人士。
大三就开始独立当导演，拍出了相当受欢迎的《鬼灭回战》。
这些经历随便一段拉出来，都是别人无法想象的顺风顺水，人生高峰时刻。
但就是这么幸运的事，全部发生在乙骨夏至身上，并且在这之中，她一次挫折不公都没有经历过，这已经不是用幸运能够完全形容的呢。
乙骨夏至简直就是上天的偏爱。
也就是因为她没有经历过任何的糟心事，才会对直哉的观点好奇。思考她是否该抛下她幸运的高傲，去理解那些不那么幸运的人。
惠：“这件事不是用为什么就能解释的，但要说这种现状是如何造成的，都是因为那些贪婪被自己欲望驱使的人们。”
“人都有欲望，也都有被欲望驱使的时候。”
“被欲望驱使着做出潜规则他人的事，或是被欲望推动着接受自己被潜规则，才能获得心中所想。”
“这两种在欲望面前都是平等的。”
“就像是我因为想要获得机会，那么主动的请求乙骨导演你潜规则我。在开始之前我也很痛苦，觉得自己堕落。”
惠脸上没有任何难堪的表情，有的只是向乙骨夏至剖析自己心灵的坦诚。
“但是现在我觉得潜规则好像也不错，能让我认识乙骨导演，在你的剧组里获得角色。”
“虽然乙骨导演你并没有潜规则我，但我偶尔也会想，如果乙骨导演你真的潜规则我就好了。”
乙骨夏至无奈笑了，“啊……真是的。”
她摆手，“我再也不要和你们说任何跟潜规则有关的话题了。”
“惠你赶紧走吧，你再不走我担心警察就要来抓我了。”
惠淡淡笑了，“这是我自愿的，要是警察来，我也会帮乙骨导演你说情的。”
“另外。”
惠时常觉得自己笑起来的样子无法让人信任，所以他不再笑，认真看着乙骨夏至的眼睛。
“就只有几个月了，只有几个月我就要成年了。”
“那个时候乙骨导演你能来潜规则我吗？”
乙骨夏至：“……”
“赶紧走！！”
“你不走我怕我马上就要让抓进局子里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每个人都想潜规则她？！这还像话吗？！她可是导演啊！
“呜呜呜！七海！！”
“为什么他们都想潜规则我！”晚上乙骨夏至跑到七海房间里找他哭诉。
七海：“为什么？”
“你倒是先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赖在我房间里不走的事。”屏幕上是还没有结束的线上会议，七海却将笔记本电脑合上。
“你这是想潜规则我吗。”
第17章
“竟然被发现了。”
乙骨夏至故作惊讶，她趴在七海床上的姿势变成了侧躺，手肘撑在床上托着脸。
七海按了按眉心，刚刚的线上会议又给他这个制片人分配了不少重要工作。
但他因为在《咒术高专日常》里参演了重要角色，还要待在剧组里训练，后期要拍摄更是抽不开身。
就算训练结束，每天休息时间的日程也是排满了的。
这会儿乙骨夏至略带暧昧意味的话语，在七海听来像是为了更好蛊惑、剥削他的甜蜜毒药。
七海会喝下这甜蜜毒药，但在喝之前。
还是要问清楚自己怎么死的。
“说吧，在你潜规则我之前，你又想做什么。”
乙骨夏至下床来到七海背后，帮他按摩眉心太阳穴，“七海你好无情，我能做什么呢，我只不过是单纯的想潜规则你而已。”
“我不信。”
七海笃定：“你的潜规则不可能不带任何目的性。”
乙骨夏至被看穿也不慌，干脆就承认了，她环住七海的脖子，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柔软脸颊就贴在七海的脖子上。
“七海海~~”
“还有个角色没有找到合适的专业演员，我想邀请一个素人来参演。”
七海发现华点，“如果只是普通的素人来参演，你是不会这样的。”
乙骨夏至身体一僵，更耍赖地将柔软脸颊贴紧在七海的脖颈上磨蹭起来，“可是他真的很合适。”
“没有人比他能更合适那个角色了，他根本就是那个角色生活在我们这个平行世界的存在！”
七海不为所动，“你选择的哪个角色不是这么说的。”
“但他真的不一样！”
乙骨夏至极力推荐，“他除了很适合那个角色外，还有很庞大的粉丝基础。要是他来参演，一定会吸引很多粉丝关注，到时候《咒术高专日常》的热度也会增加。”
“但是热度这东西，其他演员只要露脸宣传不也能做到吗。”
试问咒术剧组里，哪个不是拉出去就能吸引一大堆粉丝的帅哥美女？
“而且惠不是也要上综艺节目吗，我已经告诉他，让他在节目里帮忙宣传一下《咒术高专日常》。”
“不一样啦，惠的宣传只是干巴巴地说，甚尔的宣传可是货真价实地勾引人一定会来看！”
“甚尔？”七海重复了一遍，头疼问，“哪个甚尔？”
乙骨夏至心虚了，“就是……七海你知道的那个甚尔。”
七海相当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不，我不知道他是哪个甚尔。”
“你都这种反应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乙骨夏至嘟囔。
七海坚定：“不，我才不会承认自己在手机上刷到过那种可怕的擦边男。”
乙骨夏至：“嘿嘿~~”
“七海你果然知道！”
“那你应该也知道吧！甚尔那可怕的粉丝数量，在TK上已经超过一亿了！”
“所以我才说可怕啊……”
七海不能理解，怎么有人靠擦边粉丝就能轻轻松松破亿，真的太可怕了。
或许等哪天他不想当制片人了，也去擦边吧。
擦边挣的钱可比当制片人轻松得多。
七海低沉的声音理智分析：“从《咒术高专日常》的未来发展来看，邀请那个我不知道的甚尔来演，的确对宣传有帮助。”
“但是按他的粉丝量和知名度来看，对方要求的片酬应该也不少吧。”
“原本剧组里只有真人的咖位最高、片酬也最高，剩下一些演员和素人的片酬都是业内标准价，所有演员片酬的支出并不多，”
“大头是剧组的日常费用和特效、还有后期的一些场景搭建。”
“这些开支一项项减去，两亿日元的资金都花得差不多了。”
“如果对方要求的片酬不低，我们也负担不起。”
“七海你不用担心片酬！”乙骨夏至自信道，“甚尔说他很乐意来参演我拍的片，现在他可是有钱得很，根本不在乎那点片酬，我都打算从他那里骗点投资来。”
这才是让他最担心的点啊。
七海：“所以你跟那个甚尔关系很好？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该不会你也是他擦边视频的受众吧？”
七海的三连发问让乙骨夏至沉默。
“额……”
“这个……”
“总之……”
“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不说了！”
“快说。”七海冷静抓住想逃的乙骨夏至，“不然我是不会同意你让那个擦边男进剧组的。”
“那七海你就要错过我潜规则你的机会了。”乙骨夏至试图用潜规则来诱惑七海。
“而且干嘛要叫甚尔擦边男啊。”
七海：“他不擦边吗？他不是男人吗？”
“他不就是擦边男吗？”
乙骨夏至：“……好吧，擦边男就擦边男！”
“说吧，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乙骨夏至心虚，“就拍摄的时候认识的啊……还能怎么认识……”
七海有种不妙感觉，“乙骨你该不会？”
“那个擦边、不、那个甚尔可是有过某些深夜时段成人向作品，积累了不少粉丝后才开始擦边的。”
七海看着乙骨夏至，头不能更疼了，“你……”
“你这家伙高中拍《妖怪友人帐》、大一拍《少年排球》、大二进《Death》剧组、大三拍《鬼灭回战》、今年拍《咒术高专日常》，看着就没有多余时间。”
“怎么还能抽空去拍那种东西？”
乙骨夏至挠头骄傲地笑了，“我是在拍《少年排球》的间隙里抽空拍的。那个时候因为要去各个学校不同地区比赛跟拍球员，日常开销特别高。”
“再加上我也不能让球员们白白出境吧，总要请他们吃一顿感谢一下，生活费根本不够用，我又不会花悟那家伙的钱。”
“就只有想办法自己找些兼职了。”
七海头疼扶额，“所以你就去兼职拍成人片了？！”
“啊！”乙骨夏至嗔怒拍打七海胸膛，“说什么成人片！”
成人片导演这个称号可不能随便就接下来，总感觉会让更多演员想来潜规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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