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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怜——莫八千【完结】

时间:2024-12-31 23:04:03  作者:莫八千【完结】
  这么一撑起身子,没长好的嫩肉间割裂般的疼。
  陈顺扶着人,侧头睨了照顾陈焕那太监一眼。
  对方明明比他早进宫好几年,长了几岁,还是被他看的背脊一凉。
  他淡声说:“你下去吧。”
  “是,是。”
  那人头也不敢抬,生怕被陈顺记住了脸。
  急急忙忙地退出房间。
  “儿子知道干爹在乎郡主,就怕干爹知道了此时,着急去皇上面前为郡主说话,这才出此下策,多瞒了干爹几日。”陈顺开口解释,语气稳重却也乖巧,“这种事总得皇上主动问干爹才行啊。”
  “这种事还用你教咱家不成?又不是昏了头,连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焕面色缓和了些,但没什么好话,张开嘴就叫人觉得刻薄。
  陈顺是为他好,可太有主意了,到底他才是宫中总管,是陈顺的干爹。
  他抬手,隔着衣料轻轻抚在伤口处。
  忽而想到那天盖在身上的斗篷。
  “一连歇了好几日也差不多了,准备准备,一会儿随咱家去面见皇上。”
第二十二章 还像梦里一样哄他不成?……
  /感谢正版宝们的支持~
  -
  “伤得那么重,怎么不多休息几日?”
  皇上见陈焕一回来便是跪地谢恩,抬头看了眼徐公公。
  徐公公立刻很有眼力见地过来扶人。
  “快起来吧,你若真垮了,日后谁来为朕分忧?”
  “多亏皇上体恤,日日差太医为奴才医治,奴才已经没有大碍了。”
  陈焕的确挺“看人下菜碟”的,每每到了皇上面前,一准变得恭恭敬敬又不卑不亢。
  并不谄媚而做事利索,这样的人总归用着最是顺手。
  “先前耽搁了好几日,如今已经不妨事了,特来向皇上谢恩。”
  “谢恩就不必了,但这些天该处理的事,可不能落下。”皇上近些年来越发信任陈焕,话语间也不那么严厉,“祭天遇刺一事,宫里怕是也有人不干净,朕已经叫慎刑司在查了,你既然无碍了,便去接手此事吧,交给你处理,朕放心。”
  陈焕道:“奴才领命,皇上可还有其他事情吩咐?”
  皇上看着手里的折子,没再说话。
  没让陈焕下去,陈焕便知道定是还有事要说,便垂首站在原地。
  徐公公已经回到皇上身边侍候,轻轻研墨。
  殿中只剩下折子翻动的声音。
  半晌,皇上将折子合上,丢到了一旁。
  他说:“那天活捉的刺客会用云安所创的暗语交流,如今她卷入其中,不少人上奏参上一本,说定北王府蠢蠢欲动,云安暗通敌国……陈焕,朕这些时日叫你全权负责郡主事宜,你怎么看?”
  陈焕思忖片刻,才静静答:“奴才与郡主接触不算密切,但奴才以为,郡主对北地感情深厚,心系百姓与军士们的安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拿边境百姓开玩笑的,且以郡主的才思,又怎么可能让留下的活口留下直指自己的线索呢?依奴才看,分明是呈国挑拨离间,想伺机而动。”
  “你说的倒是跟那两个小子说的差不多。”
  皇上叹了一声,接过徐公公递过来的茶盏,眉目间有些许疲倦。
  他沉声说:“但若想堵住悠悠众口,只能委屈云安了。”
  陈焕低着头没说话。
  到底是纯粹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还是皇上自己也有所怀疑……
  不得而知了。
  怕是也想借此机会敲打郡主一翻吧。
  “这样吧,你去替朕看她一看,免得她忧心多想。”
  陈焕心头微微一跳。
  心知皇上这是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但,他乐意做这个活儿。
  他欠身,外表丝毫瞧不出波动:“是,奴才这就去办。”
  -
  陈焕出现在永宁殿门口时,杵在那的下人一下子清醒了个透彻。
  那人连忙上前迎了迎:“陈总管,您的伤好了?”
  “大差不差。”
  陈焕一手负在身后,背脊挺直,丝毫不像是重伤一场。
  尤其是他拿眼角睨人的表情,傲慢却淡漠,还带着些审视犯人般的阴翳。
  要不是嘴唇比平日里苍白一些,任谁也看不出端倪。
  他迈步上前:“皇上命咱家看望云安郡主,还不快开门。”
  “是是是,陈总管请。”
  他背在身后的手指捻了捻,信步走入院中。
  还未上石阶,便见有人从里面开了殿门。
  枫黎正坐在殿中读书,见他步入院中,没有动作,只道:“陈公公又是奉皇命前来?”
  “正是。”
  陈焕不动声色地用袖口擦去额间的汗珠,略撩起衣袍,走进殿里。
  目光扫过殿中陈设,发现并无短缺和挪动,便知郡主的情绪应是相当稳定的。
  见她悠然的模样,应是过得还不错。
  枫黎笑了笑,意味不明道:“有人撑腰就是大胆,换做别人,这时候怕是要躲着我了。”
  “躲着?”
  陈焕蹙眉,郡主一向明人不说暗话,很少这般阴阳怪气。
  “亏我之前还以为,陈公公真为我在皇上面前说了好话。”
  枫黎对于自己的猜测并不笃定,故意含糊其辞,并不明说出口。
  她只是试试陈焕的反应,再从反应中做出推断。
  陈焕到底是玲珑心思,一下子就了然了——
  郡主这是暗指此次刺杀是他们做的局、故意栽赃到她头上呢!
  火气“蹭”地往上窜。
  得知她被禁足,他不顾还未愈合的伤口也要立刻去见皇上,就是为了替她说句好话,再来看看她的情况,多少让她安心一些,可她呢?
  竟然怀疑这些是他的手笔!
  “呵,看来奴才今日就不该来。”
  他说了句气话,面色沉沉地与枫黎对视时,又忍不住想起她救驾时身先士卒的身影和她帮忙处理伤口时温和的目光,终是没能真发起火来。
  也是,郡主忠心耿耿尽心尽力,最后换来的却是怀疑和禁足,换谁都会觉得憋屈。
  且栽赃陷害是事实,她总要查出到底是谁在暗中做了这些。
  可郡主不想被污蔑,他也不想被误解啊!
  陈焕不由得委屈,这种感觉还没法说,更是憋得人难受。
  “奴才知道郡主此番受了委屈,可郡主……”
  他抿抿嘴唇,沉默片刻。
  最终,还是低声道:“总不能反过来委屈旁人吧。”
  枫黎把他面上所有的变化全都收在眼中。
  陈焕在她面前似乎少有遮掩。
  她见过他再皇上面前伺候时的模样,也见过他与皇子嫔妃或朝中臣子的相处,他总是处事不惊,做事稳妥,进退有度,偶尔拿捏强调,但绝不会这般冒出气性。
  当然,更不会像此时一样,还说起委屈来了。
  以她这么多年的经验和直觉来看,即便陈焕有所隐瞒,搞诬陷的也不是他。
  她缓和了脸上的神色,脸上早已经重新染上笑意。
  身子往前轻探,一手撑住了下巴。
  她语气轻快,似是调侃:“陈公公受了什么委屈,与我讲讲。”
  讲出来又有什么用?
  难道……还像梦里一样哄他不成?
  陈焕心里哼哼两声,想到那天替他惩罚刘公公,唇角又往上翘了一点儿。
  随即又反应过来,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郡主只是给他点儿好脸色,他怎么就这么没骨气?
  他装作一副心情依然不好的样子,道了句:“奴才没什么委屈的。”
  抬眼,扫过郡主的表情,见她微微挑眉,又迅速垂眸。
  郡主老是这么看着他,大抵是他心虚吧,总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他敛敛神色,公事公办地岔开话题:“皇上这几日都要被折子给淹了,不将郡主禁足怕是难以堵住悠悠众口,这才不得已而为之,这回是特意差奴才来看望郡主,带来些新鲜玩意供郡主解闷。”
  说着,击掌两次,便有几人捧着匣子进了殿。
  他说:“给郡主过目。”
  陈焕语气平稳,与平时无异,但拢在袖中的手指却轻轻地捻了几下。
  凤眼静静地注视着枫黎的表情。
  这些都是他根据梦里那“宫女”的喜好准备的。
  也不算费心准备吧,毕竟只是按记忆挑出些东西罢了。
  但他不知,身份变化之下,郡主是否还会喜欢这些玩意。
  枫黎一看,确实都是稀罕玩意,也能让她有几分兴趣。
  看得出来,陈焕是花了心思准备的。
  她笑了笑,把一件把玩几下后放回匣子里,吩咐:“都放桌上吧。”
  “是。”
  几人把东西放下,便很有眼色地退出去了。
  “那就多谢陈公公特意来一趟了。”枫黎坐在桌旁,“陈公公的伤应该还没好吧,最多只是结了层薄痂,走动起来肯定很疼,不如在这儿歇歇脚再离开。”
  陈焕心头微动。
  以此为借口,的确可以多在郡主这儿待上半刻。
  他垂眸:“奴才谢郡主体恤。”
  枫黎自己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缓声道:“陈公公喝多了水许是会不便,我就不命人准备那些虚礼了,若陈公公口渴,直说便是,我再差人去准备。”
  “……”
  陈焕心知这是对他的体恤,换做其他主子这么与他说,他绝不会多想。
  可在郡主面前,有种被人拨开了耻辱的难堪感漫上心头。
  情绪波动片刻,他还是平静道:“郡主费心了,奴才不渴。”
  枫黎冲陈顺招招手:“来,扶你干爹坐下。”
  “是。”
  陈顺快步上前。
  扶住陈焕的胳膊时,忽而发现暗色的衣襟上,有一小块被洇得变了些颜色,但因为衣裳颜色太暗,不凑近看的话不太明显。
  他一愣,小声唤:“干爹……”
  陈焕睨他一眼。
  神色微凉,是为警告。
  陈顺立刻闭了嘴。
  可还是担心。
  肯定是刚才一路奔波,路太长而走得太快,这才让伤口挣开。
  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更严重了或者感染了怎么办?
  “陈公公别总是瞪他嘛。”
  枫黎发现,她好像没少见到陈焕拿眼刀瞪陈顺。
  她笑说:“看那天的架势,陈顺恨不得自己替陈公公挡上几刀,这样忠心的人可是少见,陈公公应该好好待他才是。”
  陈焕最不爱听的就是郡主向着陈顺说话。
  是,陈顺讨喜,比他讨喜。
  陈顺是乖巧忠心的好孩子,他就是那个欺人太甚的干爹。
  他早就知道大家都这么看,郡主也这么看。
  “奴才收他做儿子,又不是为了叫他给我挡刀。”他一张口就没几句好话,看向陈顺道,“也是,模样这般水灵,难怪讨人欢心,叫郡主都教训到咱家这儿了,郡主若想讨……”
  枫黎打断了他的话:“陈公公误会了,我不是想对你怎么对待儿子指指点点。”
  她发现陈顺颇为可怜地看她一眼,像是在拜托她别再夸自己,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对他也没别的看法,只是觉得很像个乖巧的弟弟,仅此而已。”
  陈焕一顿,继而有些想笑。
  “弟弟?”
  他还记得,梦中的宫女就是因为家中穷苦还有个弟弟而被送入宫中,他记得她对父母有多失望,也记得她哭得发红的眼眶。
  这么看来,她们二人还是有些不同的。
  他淡声开口:“郡主是定北王独女,又有军功,万千宠爱于一身,或许不明白有个弟弟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枫黎定定地看他片刻,垂眸,唇畔微扬。
  她脸上依然笑盈盈的,并不介意陈焕略显无礼的话语。
  “陈公公说得对也不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世上哪有那么多父慈子孝?如果真有——”她拉长尾音,抬眼看向陈焕,“陈公公又怎么会被送进宫中,成了阉人呢?”
第二十三章 分明是郡主有意纵着奴才。……
  -
  “你……!”
  陈焕入宫二十余载,早就忘了父母的模样,也早已不会因为他们牵动情绪。
  但他从没想过,会如此直白地从枫黎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他猛地抬头与枫黎对视,明明近在咫尺,却突然看不懂她眼中的笑意。
  搭在腿上的手指攥紧了衣料。
  他是阉人,听过无数人这么称呼他,他也会这样自嘲。
  可没有哪次像此时一样感觉到羞愤又酸涩。
  按捺着小心翼翼的期待与从不敢承认的、卑微的欢喜来看她,却被她当面说——
  你是个阉人。
  知道被她这样对待,心中感到酸涩,他才忽而确信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点爱慕郡主,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一点点儿感情是从何时扎根。
  又或者,不是爱慕,仅仅因为郡主没有像期待中那样好生待他?
  那恼羞成怒便是,又为什么会感到酸涩呢。
  呵。
  他从自嘲地讽笑一声,二话不说便从椅子上起身。
  起得有点儿猛,扯得伤口生疼。
  但他没当回事,大步往门外走去。
  他的火气来的极快。
  他承认自己就是没法接受被郡主那样对待。
  香阳说了,郡主待人极好,为什么偏偏不肯对他好上一点儿?
  越是难受,他就越是喜欢把自己说得一文不值,好像自己提前把那些自贬的话说出了口,再听别人提起时就不会再有痛苦。
  他怪里怪气地自嘲:“奴才这等低贱的阉人,还是不要污了郡主的眼为好!”
  狠话是撂下了。
  可没走两步,他就在一阵急躁中感到头晕目眩。
  眼前一片漆黑,脚下发软地直接往下栽。
  “干爹!”
  又听见了陈顺那小子关心的呼声。
  紧跟着,一只手从身后伸来,扶住了他的手臂。
  而他因为站不稳而后退半步,手臂也跟着往后按。
  按在了一只生着薄茧的手掌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一顿,但没躲开,而是合拢了手掌,将他的手稳稳地握住了。
  耳畔跟着响起了笑话人的轻快语调:“陈公公这小身板,伤都没养好就别胡乱生气了,急火攻心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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