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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在作自我检讨，惹得陈卿目光诧异。
“怎么这样看我？”陈诠从后面抱住她的腰：
“一会儿身上涂上你喜欢的味道，好不好，嗯？”他的语气越来越暧昧：
“老婆。”
第60章 求婚
不知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总是很有安全感。陈卿想。
就像他们此刻躺在一张床上，他的手轻轻落在她的腰际，与她的身子相贴而又若即若离。
他从来都不会让她感觉到不安和逾矩。或许是他身上带了一股她所熟悉的茉莉香的缘故，在这样的夜晚，她又会想入非非。
陈卿始终知道陈诠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奇怪的是这种人一般都会刚愎自用，而他却是个例外。
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如果他对她用强，实话说她也并没有办法拒绝――何况她心底确实有他。
但他从没那么做过。
她对他有什么价值呢？这段日子陈卿常常会想，她――
“还没睡？”他的嗓音柔和，“你忙了一天，还不困？”
他慢慢把她拢在怀里，像是一对无可挑剔的汤匙。
陈卿翻了个身，他恰巧也在看她。
“睡不着。”
“那……”他在她的耳后叹息，“我给你讲故事？”
“你还会讲故事？”她从他怀中探出一颗小脑袋，很显然在质疑他的业务能力。
“当然。”他隐隐带着笑意，“你想听什么？”
“那你给我讲讲你的前女友吧。”
陈诠愣了一下，但令人意外的是脸上并没有不悦：
“我没有过前女友。”
“骗子。”她的身子在被窝里扭了一圈：
“我知道的就有两个。”她掰着手指头：
“一个是韩紫，还有一个是吴小姐。”
“我和吴莎莎没有谈过恋爱。”陈诠长臂一伸，摁住她数着数字的手，“和韩紫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陈卿没有说话，只感觉到箍住身体的手越来越紧，接着身旁一空，他打开了灯。
“这件事我一定要和你说清楚。”陈诠走到她面前，坐在她身旁，看着她的脸：
“之前我家里人给我物色过结婚对象，是吴莎莎没错，但是我没同意。”他握住她的手，“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小卿，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问我。”
“好。”
她微微一笑：
“我就随便问问，你用不着这么解释。”
“不。”陈诠的态度坚决，“别的事你可以不信，但是这件事我不想让你再误会下去。”
他握住她的手，目光火热，带着某种迫切：
“小卿，我们结婚吧。”
……
陈卿没有和他对视，她仿佛神游天外，没听见他说什么。
她没有想过会在这种状态下被人求婚。
每个女孩大概都会想过自己未来会和什么样子的人共度余生。十年前她幻想过自己未来会成为最耀眼的一颗明星，而伴侣，不需要多富有，只要和他在一起感到幸福就够了。
然而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是个奢侈的愿望。
是什么时候自己成为一个不婚主义者呢？
是看到圈内很多名存实亡的“恩爱夫妻”不过是一纸协议；是申克当年头也不回的离开，所有的烂摊子都丢给她一人处理；是……
说到底，如秋曾说她是“还没有遇上一个合适的人”。
只是，怎样才算是“合适的人”呢？
“陈诠，我……”
“嘘，别急着拒绝。”
他的手放在了她的唇上，就像前些日子他问她到底爱不爱他时，她把手指放到他的唇边一样。
他的手拨弄着她额头上的碎发，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
“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我们再去结婚，好吗？”
陈卿抬起头，想要看清他的神色，却发现眼泪已经先她一步流了出来。
“怎么哭了？”他想要帮她擦拭眼泪，却看见她捂着脸，抽噎着：
“我没哭。”
他觉得好笑：
“和我结婚就这么难过？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是。”
“那是什么，小卿？”
他抬起她的脸，认真注视着她：
“告诉我，为什么？”
她抹了抹眼睛：
“没什么。”
陈诠的心也在她的话语中一点一点冷却下来。
“没关系。”他的声音过于冷静：
“我可以一直等。”
他的手伸到她的脸旁，轻轻拭去她的泪：
“我知道你还不能全然信任我。”他的声音仿佛有种珠玉碰撞的清冷质感：
“从我们再次见面到现在，还不到一年。可是小卿，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累。”他徐徐说道：
“我也想结婚生子，和你光明正大地走在外面。”
“别让我等太久。”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喑哑，陈卿想，明明她哭不是因为难过，为什么他会这么觉得？
“陈诠。”现在，是她在哄着他：
“我没有这么想过，只是……”
只是什么呢？刚一开口，陈卿都觉得荒唐。他们相识近二十年，从青葱校园到灯红酒绿，何况这些夜晚他们相拥而眠。她是了解他的，不是吗？
“给我一点时间。”她站了起来，而男人背对着她，明显开始犯起了别扭。
“陈诠。”她的声音软软的，双手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你不要生气，好吗？”
男人依然没有转过身。
陈卿走到他的面前，没再等他说话，踮起脚去亲他的嘴唇。
男人的头微微向上一抬，使得小卿没有亲到他的唇角，反而亲到了他锋利的下颌线。
“诠哥……”她抱着他，讨好地用嘴唇碰触他的下巴，“我不是不喜欢你，你知道的。”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陈卿知道还有转圜的余地，于是抱着他不撒手：
“诠哥……”
陈诠垂下眼。
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香气，是她的体香。她的声音轻盈又温软，而这张脸――让他魂牵梦萦数十年。
“你喜欢我？”
陈卿点点头。
“吻我。”他说。
少女没有任何迟疑，只是在她的唇贴上他的那一瞬间，被人搂过细腰，抵在墙角。
她的眼睛瞪大，男人的眼充满了惊人的占有欲。他盯着她的眼，几乎与他目光相接的一瞬间，虽然陈卿很不想承认，但是她也――
想了。
他似乎想要牢牢记住她的样子，把她的整个身体装进自己的眼睛里。
“比对张廷还喜欢？”
陈卿点点头。
“比对申克还喜欢？”
她似乎愣了一下：
“当然。”
陈诠喉结滚动了一下：
“证明给我看。”
陈卿不知道怎么证明，只能一遍又一遍亲吻他的嘴唇，讨好地，温柔地。
她用她的热情安抚他求婚失败的心结。其实她知道，他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又何止是区区婚姻能够衡量的。
只是他仍毫无反应。
……
“小卿。”他的眼神从她的发顶蜿蜒到她的嘴唇，看得她心旌摇曳：
“你喜欢过他们，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怎么办。”
陈卿被他看得哑口无言，好像犯了错的小孩。他的目光带着情愫，带着欲望，也带着克制：
“这很不公平。”
他轻声在她的唇边说：
“你说对不对？”
“对……”她好像被他吸进了他黑黢黢的眼睛里，然后又摇了摇头：
“不对。”
“哪里不对？”他看起来像是笑了，只是眼睛里似乎藏了一把刀，待她说出否认的话就对她钻心剜骨。
陈卿的脑子在黑夜里显得混沌起来。哪里不对，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一件事：
“我现在只喜欢你。”
他的眼球里似乎燃起了火焰。
“陈卿。”他望着她，搂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
“再说一遍。”
“我只喜欢你――唔――”
他的一只手托着她的臀部，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主动咬住她的嘴唇。陈卿整个人呆住了。他动情的吻她，她无师自通地回应他，抱紧他的身体。他们鼻息相闻，而陈诠似乎觉得这个姿势有些累，头又转到了另一边。
她乖顺地任由他亲吻噬咬，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这句话只能对我说，知道吗？”
今晚的陈诠很反常。
他对她又亲又咬，而且刚才亲吻她的时候，她明明感觉到了什么抵在她的腰间。
但是他没有碰她。
“我想让你成为名义上的陈太太。”他用嘴唇碰了碰她可爱的鼻尖：
“你知道吗，我有些等不及了。”
第61章 进展
陈卿那晚之后，倒是忘了他和她说的喁喁情话。可是隔天，她就收到了一个来自鹤鸣的信封。
寄件人是母亲，陈卿打开信件，里面装的东西让她的心怦然跳动。
是户口簿。
母亲似乎并不意外她和陈诠住在一块，她给母亲回了个电话才知道，原来自从年后从家里离开，陈诠便派了人去照料母亲。
“小诠这孩子心眼好。”谷麦说，“他说你们之间有一些矛盾，让我先不和你说这件事，还说这都是你的意思。我之前说过他并不适合你，现在发现，他心思比你细腻多了。”
“妈……”
“他也和我说过想和你结婚的事，我说这得看你的意见。”谷麦语气轻柔。
听了这话，陈卿的心情却很郁结。陈诠做了这些事，为什么不告诉她？她作为女儿都没有做到在母亲身旁尽孝，他这个外人却做的无可挑剔。
挂了电话，陈卿又想起今天早上的陈诠。他穿得人模人样，临走之前还不忘朝她索吻。她轻轻在他的下嘴唇亲了亲，哪知他直接把人搂个满怀。
“要这样亲。明白吗？”
她的嘴唇一碰上他的，智商就变为负数，然后整天洋溢在看不见的粉红泡泡中。
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是了，她是个不婚主义者。
这些年经历的事情让她的心千疮百孔，不再相信爱情，也不再相信被爱。而这几天和他住在一起，她竟然会有些期待以后的日子。
前天晚上二人闹了一会儿，他们就睡下了。第二天醒来后，她想起好像她在昨晚答应了他什么，没想到他给她的解释是：
“不结婚，先去领证。”这就是他说出的条件。
说这话时，他认真看着她的反应，而陈卿的反应也没有让他失望。她没有露出反感厌恶的样子，只是微微有些疑惑：
“你不觉得我们进展得太快了吗？”
“不觉得。”陈诠仰在枕头上，双臂一伸，把她抱在怀里：
“我可以答应你先维持一段时间的地下恋情，但我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户口本上没有父亲。”
他能感受到怀里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于是垂头看去：
“你不相信我？”
陈卿抬起眼睛与他对视，却看见他的目光带着审视。
她这才意识到，陈诠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说白了，他是商人，在商言商是他的工作特质。
……
不知道为什么，陈诠有点心神不宁。
这几天的经历对他而言像一场梦，他心心念念很多年的女孩就在身边，他们会一同期待新生命的到来，他们以后还有很多、很多在一起的时间。
他要和她结婚，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
如果说不紧张，那一定是假的。
他还没从初为人父的喜悦中缓过神来，就收到了隋瑜染的消息。
【诠哥晚上喝酒不】
陈诠想到了家里那位，果断拒绝：
【不】
隋瑜染觉得稀奇。他们一块在北京打拼，原本具有相同经历的人没几个，来自鹤鸣的老同学更是寥寥无几。他知道在陈诠的圈子里，接触的大多是愿意倒贴的女明星和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像陈诠这样靠着自己提升身价的新贵更是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可以交心的朋友不多。
这几年，无论多忙，他们都会抽出时间小酌几杯。
【怎么？】隋瑜染发了一条语音：
【有情况。】
陈诠没理他，反而翻到了和陈卿的对话框。
对话框是一片空白，之前她把他拉黑过，前些日子才解除了权限。
陈诠想问问她在干什么，又怕惹她不愉快。陈先生三十多岁，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患得患失。
【有。】他退到和隋瑜染聊天的对话框：
【怎么哄女孩子】
隋瑜染觉得新奇，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消息。他把放在桌子上的黑框眼镜戴在脸上，眉开眼笑：
【我要有嫂子了？】
框内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隋瑜染眼疾手快：
【深藏不露啊诠哥】
陈诠似乎想要跟他说些什么，但是下一瞬，正在输入的标识就消失了。
隋瑜染拄着下巴。他早就劝过陈诠找一个女朋友，谁知那人十年来从不谈情说爱。对了，嫂子是谁？
如果是陈卿，他乐见其成。只是那丫头太难追，看似平易近人，实则心高气傲，即使跌进泥里还总是摆出一副“我并不需要你”的样子。不过她确实很迷人，如果不是高中家里管得严，他也可能会……
想到陈卿，隋瑜染还是没忍住八卦的心理：
【嫂子是谁？】
陈诠看到对方的消息，一时间有些沉默。
他忽然很不想理隋瑜染。
……
门口传来扣门的声音，陈诠的笑容即刻间消失了。
他没说话，门外的人也就没有进来。
过了大概有半分钟，外面的人才听见一声懒洋洋的：
“进。”
韩紫为了见陈诠，特地穿了一件职业化的短裙。她发现自己的顶头上司似乎不以暴露为美。跟着他去过几次饭局，别的老总带的小姐外表风骚极了，可陈诠看都不看一眼。但是韩紫不信邪，她知道陈总不会动公司女艺人的一根手指头，而她却是个例外――那么她一定是特别的。
“陈总。”她娇滴滴地说，“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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