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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太太的状况很好，也不需要姜止经常陪着。
姜止趁机道：“老太太，明天我想出去逛一逛，前些日子去寺庙，经过街上的时候，我看很多铺子里都卖着挺漂亮的衣服，所以想出去买一件。”
“姑娘家都爱打扮，我看你平时穿的衣服也素淡，确实该添置一些喜庆的衣服穿。”
“是。”
晚上，姜止又跟楚雪萤说。
楚雪萤见老太太都答应了，也不好再限制姜止。
免得被老太太知道，会不高兴。
故而楚雪萤答应了，但她没给姜止好脸色，“你想买衣服，我不管，可家里已经没有闲钱给你，钱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
姜止也不恼，“夫人放心，我来督军府之前，带了些私房钱过来。”
楚雪萤不耐烦地把姜止打发掉。
翌日，姜止坐上黄包车出了门。
不过她并不是要出门买衣服，而是要去见宋羡。
宋羡在洛川城开了家舞厅。
她从后门进去。
宋羡见姜止来，很是高兴，“之前你就说要来洛川城，却一直不得空跟我见面，总是书信联系，真是太不方便了。今天你来，我可得好好招待你。”
姜止出门一趟不易。
她长话短说，“你知道我的情况，我找你来，是有事情托你办，而且时间紧迫，所以改日有时间再叙旧。”
宋羡多少知道姜止的情况，她面色一下就严肃了，“你说。”
姜止道：“我已经找到那两个佣人，如今已经把她们安排进督军府，这阵子，我已经想到办法处理掉她们，不过需要你帮忙。”
“好，只要我能帮上的，我尽力去帮你办。”
“吴婆子的丈夫是赌鬼，我想让你帮我找人坑他，只要让他欠下一大笔钱就好。”
“这事简单。”宋羡道，“我今天就去安排。”
姜止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了。”
说着，姜止就要走。
宋羡道：“你不再坐一会儿了吗？”
姜止摇头，“不了，我得赶紧回去，下次有时间我们再聚。”
“好，一切小心。”
姜止从宋羡那里离开。
好巧不巧，正从舞厅后门离开的时候，竟然碰到楚雪萤经过。
楚雪萤似乎是在跟一些富太太们逛街。
姜止赶紧把脸遮上。
可楚雪萤还是看到了她。
只是距离有些远，楚雪萤看得不太真切。
为了确定是不是姜止，楚雪萤赶紧追过去。
姜止不能慌乱逃跑。
否则会被看出来。
可若不逃跑，迟早被楚雪萤追上。
被楚雪萤追上，坐实了她去舞厅的事实，到时候楚雪萤心里一定会生疑。
正当姜止心里着急，经过一处拐角，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猛地把她拽进车里。
第368章 逗弄
姜止吓得几乎要叫出声。
还好一只手及时捂住她的嘴。
她惊恐抬眸。
“是我。”楚伯承低声道。
姜止松了口气，她趴在楚伯承的腿上，尽量压低身子，小声对楚伯承道：“快开车。”
楚伯承瞧着她一副做贼的心虚样，忍不住笑了声。
他气定神闲的模样，让姜止有些生气，她狠狠在他腿上捶了一下。
楚伯承这才漫不经心道：“开车。”
汽车驶离原地，姜止探头往后面看了一眼。
见把楚雪萤甩开，她才撑着楚伯承的腿，直起身子。
姜止深深吐出一口气。
楚伯承抬手捏着她下巴，将她的脸掰过来，“大白天的，你从后门跑去人家舞厅做什么？”
姜止道：“我找朋友。”
她模棱两可。
楚伯承知道，她应该是去找那个叫宋羡的女人。
不过她肚子里明显藏着坏水。
否则见到楚雪萤的时候，她也不会像是被狗撵似的逃开。
楚伯承挑眉，“找你朋友做什么？”
姜止仍敷衍，“聊天。”
“我刚才全都看见了，你既然找朋友聊天，怎么一见到楚雪萤就跑，像是做了坏事似的。”
“我怕夫人看见我进舞厅，以为我不务正业，所以才跑的。”
“是吗？”
“是。”姜止一脸笃定。
楚伯承好笑道：“不是想干什么坏事？”
姜止抿了抿唇，“没有。”
“那我就跟楚雪萤说，你来舞厅是找朋友聊天的，到时候你也不用怕她误会你不务正业。”楚雪萤眼里带着促狭。
姜止赶紧捏住楚伯承的手臂，“不行。”
“你不是没想干坏事吗？”楚伯承逗她，“既然没想干什么坏事，你还怕我跟楚雪萤说？”
“阿哥，你别跟她说。”姜止忍不住服软。
楚伯承凑近，盯着她焦急的脸，“跟我说实话，找你朋友去做什么？”
“干坏事！”姜止一字一顿，赌气一般地说道。
楚伯承低笑。
他抬手摸了摸姜止的脑袋，“不愿意说就算了。”
说完，他撤回手，眼里满是笑意。
姜止气闷。
这样逗她很好笑吗？
非得把她心情弄得不上不下的。
楚伯承问：“去哪？”
“把我放在前面，我要去买几件衣裳。”
“我陪你去。”
“不用，阿哥你自己去忙。”姜止拉着脸。
楚伯承笑着捏她脸，“别生气了。”
姜止抬手推开他的手，仍是面无表情。
到了地方，楚伯承随姜止一起下了车。
他带着姜止直奔二楼的贵宾区。
这个时间，贵宾区几乎没什么人。
楚伯承给姜止挑了几件旗袍，让姜止去试。
姜止一看这些旗袍的料子和做工，就知道价格不菲。
她道：“太张扬了，穿出去不好。”
“挑几件颜色素净的，别人也看不出什么。”楚伯承拿出一件粉白色的双圆襟旗袍，递给姜止，让姜止去试。
姜止只好拿着旗袍进了试衣间。
她出来时，楚伯承正低头随手翻着一本书看。
姜止几乎没穿过旗袍。
她的所有衣裳，都是宽松的斜襟衫和襦裙。
这件旗袍，其实有些勒得慌。
她拽了拽，小声道：“衣服有点儿紧。”
楚伯承抬头，猛然愣住。
头顶灯光洒下，一身粉白旗袍的姜止，整个人肤白发亮，软软的腮边泛着淡淡的红。
一双漂亮乌黑的杏仁眸，轻轻颤动几下，浓密的睫毛在眼尾划出妩媚的弧度。
她肩膀很薄，颈子修长，身材显得玲珑有致，像是画里出来的美人。
楚伯承一时有些失神。
姜止局促道：“阿哥？”
楚伯承一瞬间回神。
他眼底暗了暗，有些心不在焉道：“还可以。”
服务生过来瞧了瞧，一脸热情道：“其他地方倒是合适，就是胸口前紧了些，如果姑娘喜欢这件，我们可以找绣娘比着姑娘的尺寸，做一件一模一样的。”
听到服务生的话，楚伯承喉间莫名发紧。
他视线扫过姜止，很快又移开。
姜止脸有些红。
这个服务生，说得也太露骨了。
她道：“还是算了。”
楚伯承低头看着书，淡淡道：“去做一件也无妨，尺寸合适穿着才舒服。”
姜止哦了一声，又去试衣间换下衣服。
在姜止进入试衣间的那一瞬间，楚伯承唇中吐出一口热气。
他起身朝着窗户走过去，点了支烟平复心情。
姜止量完尺寸，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就见到楚伯承正侧身站在窗户边。
她走到楚伯承面前，小声道：“阿哥，我再去楼下买几件衣裳就好，你不用再陪着我了。”
楚伯承嗯了声。
他没看姜止，跟服务生说：“过几天我来给她取衣服，记得，料子要最好的。”
“放心吧，先生。”服务生客气道。
楚伯承抬脚下楼。
姜止瞧着楚伯承一副突然不爱搭理她的模样，心中疑惑不已。
但她什么也没问，就下去了。
她在一楼挑衣服的时候，楚伯承就在不远处的角落坐着。
有时候，姜止总觉得楚伯承在看她。
可当她去看他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仿佛又不在她身上。
他只是望着外面，心事重重的模样。
姜止也只好专心挑衣服。
挑完衣服后，楚伯承结账。
他帮她拎着袋子，跟她一起出了商店。
此时，楚雪萤正迎面过来。
见到姜止和楚伯承，她先是上前打了个招呼，随后试探性地问道：“伯承，你和姜止一直在一起吗？”
姜止身体一瞬间紧绷。
她看了楚伯承一眼，心里直打鼓，生怕楚伯承戳穿她。
第369章 算计
楚雪萤觉得，她方才看到的那个从舞厅出来的女人，跟姜止身形有八分相似。
只是因为太远，所以瞧得不太真切。
故而当看到姜止和楚伯承在一起的时候，楚雪萤便跟楚伯承打听姜止是否一直跟他在一起。
若没有一直在一起，那说明她可能没看错。
姜止紧张到指尖抖了一下。
楚伯承面无表情，垂眸盯着楚雪萤，“问这个做什么？”
楚雪萤对这个侄子是很怕的。
她讪讪道：“只是随便问问。”
楚伯承轻描淡写地说：“姜止出来买衣服，正巧我也要出门，就捎带着她过来，她钱没带够，我顺势把账结了，有问题？”
“没有。”楚雪萤不敢再问。
“走吧。”楚伯承偏头看了姜止一眼。
姜止抬眸望着楚雪萤，又迅速低下头。
楚雪萤看着姜止就心烦，她摆了摆手，“跟伯承去吧。”
姜止点了点头，跟在楚伯承身后离开。
随着楚雪萤一起逛街的富太太，望着姜止的背影，惊讶道：“这就是你那个养在外面的庶女？”
楚雪萤嗯了声，“前阵子刚接回来，上不了一点儿高台盘。”
“虽说上不了台面，可这样貌却是一等一的好，倒是配得上李家公子。”富太太想着姜止那身段，那样貌，怕是整个洛川城都找不出比姜止更漂亮的姑娘了。
楚雪萤扯了扯唇角，“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那张脸了。”
跟她那个姆妈一样，就是个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富太太贴在楚雪萤耳边，眼神往姜止离开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她跟少帅走得这么近，万一…”
闻言，楚雪萤先是一愣，随后噗嗤笑出声，“你是不是想多了？”
富太太道：“姜止是姨太太生的，跟少帅没有血缘关系，她自己又是个美人胚子，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我这侄儿可不是一般人，不会被美色所迷惑，不然这些年他身边怎么一个女人都没有。”楚雪萤道，“再者，到底是表兄妹关系，就算姜止是个没成算的，难不成伯承还会乱来？”
最重要的是，她可不相信楚伯承会看上姜止。
姜止长得漂亮确实是事实，可一个乡下养出来的草包，除了那些好色之徒，谁会看得上？
楚雪萤打心眼里瞧不起姜止。
富太太总觉得楚伯承和姜止关系过于亲密，所以就在楚雪萤身边提个醒。
不过看楚雪萤这幅态度，富太太也就没多说什么。
说得多了，到时候嚼的话茬跑进楚伯承耳朵里，她可吃不了兜着走。
富太太应和道：“是，少帅确实不是乱来的人。”
楚雪萤点了点头，“走吧，前些日子我看店里又上了一批新皮草，天愈发冷了，咱们去挑几件。”
姜止坐上楚伯承的车。
楚伯承在她旁边，偏头问她，“回去吗？”
“嗯，该回去了。”
顿了顿，姜止又道：“阿哥，刚才谢谢你。”
她望向楚伯承的时候，楚伯承慢慢把头别开了。
他阖眸，闭目养神。
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全然不见方才逗弄她时的惬意。
姜止心中疑惑，但也没说什么。
楚伯承把她送回家之后，就去了军政府。
拎着楚伯承给买的衣裳，姜止进了督军府。
几日后，吴婆子突然过来。
她把姜止叫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慌张道：“姜小姐，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姜止眼底一暗，面上笑了笑，“什么事，吴妈你说。”
“我家那个男人，是个没出息的，早些年欠了些赌债，我一直浆洗缝补还着。可前几日，他又被人带去赌场，输了大钱。赌场为了要债，生生把我儿子扣在那，我若没钱去赎，那伙子人怕是要对我儿子下手了。”
吴婆子怕被人听到，尽量压低声音说。
可眼泪一直止不住地流。
姜止唇角扯出一丝冷笑。
等吴婆子再看向她的时候，她又恢复了往日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吴妈，您的意思是…”姜止装傻问道。
吴婆子擦了擦眼泪，“姜小姐，您能不能提前给我结一年的工钱？念着…念着我照顾过薛夫人的份儿上。”
姜止拳头紧了紧。
竟然还敢提她姆妈。
可见这吴婆子，丝毫没有为害死她姆妈的事，感到一丝一毫愧疚。
如此，姜止更无需手下留情。
“吴妈，按理说，我应该帮您，可我没那么多钱。”姜止叹气道。
说着，姜止从荷包里拿出几块大洋，放在吴婆子手里，“我手头现在就这点儿钱，您若不嫌弃，就拿去应急。”
吴婆子着急道：“这哪里够？”
她对姜止有诸多的埋怨，“姜小姐，您先前是冲着我和麻婆子照顾您姆妈，所以把我们弄进督军府当差，可见您是真心的。只是如今我遇到一些麻烦，姜小姐您就三推四阻，拿这点儿钱打发我，我还不如不来，起码没了希望，我还能一脖子吊死去。”
说着，吴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出来。
一番话，把姜止说得像是欠了她十辈子的债。
姜止委屈道：“吴妈，不管您怎么想，我手里是真的没钱。您也知道，我嫡母虽然有钱，可我到底不是她亲生的，能拿出的钱实在有限，不然您再想想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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