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楚雪萤把视线,放在刚从卫生间回来的姜止身上。
她记得,姜止小时候,跟楚伯承关系还不错。
第21章 踢一下,给一颗糖
高太太要去应酬,和楚雪萤分开。
楚雪萤拉过姜止,难得慈爱,“阿止,你来一下。”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姜止很警惕,跟她走到角落。
楚雪萤试探说:“你五岁跟我进督军府,你那些表兄弟姐妹,都不友善,你只跟伯承走得近。”
姜止忐忑。
她余光望向一旁。
沈h不知道去哪了,楚伯承一身西装马甲,游走在人群中。
他身材高大健硕,俊美,夺人眼球。
跟他同龄的上流圈的男人,没有比他更俊的。
他十八岁出去闯荡,有野性,有贵气。
迷恋他的女人,从城内排到城外。
他却早就预定了结婚对象…
姜止收回视线,对上楚雪萤意味不明的目光。
她心里微微紧张,表面腼腆,“小时候的事,我都记不清了。”
“伯承对你挺好。”楚雪萤眸色微深。
姜止脊背发凉,她不知道,楚雪萤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莫非…
思绪百转千回,下一秒,楚雪萤道:“阿娆没考上,你找伯承求情。去圣约翰上学,伯承一句话的事。”
原来是这样。
姜止暗暗松了口气,她为难道:“我觉得阿哥不会答应。”
“他答不答应是一回事,你只管去说。”楚雪萤蹙眉,不耐烦。
姜止说好。
总归走个过场就是。
反正楚伯承不会搭理。
这时,姜娆拉着姜淮过来,一脸烦躁,“小淮一点儿都不听话,姆妈你带他吧,烦死了。”
她把姜淮丢给楚雪萤。
楚雪萤又把姜淮丢给姜止,“照顾好小淮,我去找其他太太说话。”
没等姜止说话,她们扎进人群。
姜淮踢姜止的腿,“坏女人,我要吃糖,快给我拿。”
他踢得很重。
姜止小腿酸痛,她没责怪,反而递给姜淮一颗糖。
姜淮又踢,她继续给糖。
几次下来,姜淮吃了好几颗糖。
他又找姜止要,姜止口袋空空,“吃完了。”
于是,姜淮冲进人群,见人就踢。
他觉得,只要踢人,就有糖吃。
人群一阵骚乱。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啊,他弄脏了我的衣服。”
“快让人把这个野孩子赶出去。”
“……”
姜止上去拦。
她弱不禁风,拦不住。
姜淮踢得更起劲了。
他冲一个女人的腿踢过去。
女人的男伴难以忍受,提着姜淮的领子,把姜淮狠狠推倒在地上。
姜淮哇的一声哭出来。
哭声刺耳聒噪,盖过音乐声。
姜止面色柔弱,抱住姜淮,“先生,夫人,不好意思,我弟弟不懂事,怪我没拦住。”
高太太走过来,见状,一脸不高兴,“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是谁家孩子,见人就打,他姐姐拦都拦不住。”有人跟高太太小声抱怨,“跟个野人似的,你瞧我衣服都被弄脏了,真没教养。”
楚雪萤早就听见姜淮的哭声。
挤过人群时,正瞧见姜淮飞到半空,狠狠摔在地上哭。
她一脸恼怒,指责男人,“你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有什么事跟我说。”
众人看向楚雪萤的目光,充斥着异样和鄙夷。
第22章 娶沈h,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高太太虽然不高兴,但念在常聚在一起打牌的情分上,她想提醒楚雪萤。
楚雪萤见儿子被打,血气上涌,根本听不进,一味指责男人。
众人群起而攻之。
“姜太太,你不能仗着有督军府撑腰,就让儿子在这种重要场合胡作非为,他见人就打,实在猖狂。”
“是啊,好好的慈善晚宴,都被你家小公子搞乱了。”
“我这衣服是云锦制的,你家小公子一撞,洒了我满身酒。”
楚雪萤懵了。
一些家世不算高的,小声窃窃私语。
“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教的,给督军府丢人,你瞧她女儿,倒是挺懂事,儿子真是差远了。”
“你不知道吧,那姑娘不是楚雪萤亲生的,哪敢不懂事呢?”
“龙生龙,凤生凤,你懂我的意思…”
楚雪萤面红耳赤,在人群注视下,她羞愤,不断发抖。
没忍住,她上前揪起姜淮,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姜淮好不容易康复的脸,又肿起一大坨。
他哭得更大声了。
有人故意看笑话,“姜太太,你现在打他也没用,他祸都闯出来了。”
楚雪萤转头看高太太,高太太脸色很难看。
她赶紧扯着姜淮,一一给别人道歉,又承诺会赔付衣裳的损失。
再加上有高太太当说客,风波这才平息。
楚雪萤也算‘一战成名’,这下上流圈子没有不认识她的。
都知道楚雪萤有个跋扈顽劣的儿子,给督军府丢脸。
姜止早就退到一旁,如局外人,毫无存在感。
楚雪萤顾不上她,正带着姜淮给人道歉。
姜止端起蛋糕,慢慢品尝。
香醇不腻,口感软滑。
心情真好。
不经意间,姜止微微抬头。
正瞧见楚伯承的视线,集中在她身上。
只一眼,就很淡然地移开。
沈h顺着楚伯承的视线,眼里有对姜止的审视,“伯承,那姑娘谁啊?”
楚伯承抿了一口酒,遮住眼里的情绪,“表妹。”
若有所思,沈h亲昵挽着楚伯承的胳膊,“我想认识你的家人,过去瞧瞧。”
他们朝姜止走过去。
姜止呼吸不畅,口中蛋糕的甜味一点点散开,朱古力的清苦蔓延在舌尖。
她微微低下头,“阿哥,沈小姐。”
沈h搂紧楚伯承的胳膊,打量她,“你是姜止吧。”
“是。”姜止仍是那副胆小内敛的模样,长相虽然漂亮,但没什么攻击性。
像没心机的小白兔,好拿捏,让人生不起防备。
沈h敌意轻了些,“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这么称呼我,太生疏,叫我嫂嫂吧。”
姜止嗓音堵在喉咙里。
头顶是楚伯承磁性的声音,是对沈h说的,“还没嫁过来,就叫你嫂嫂?”
沈h微笑,“现在叫,以后叫,有什么区别?反正你早晚都要娶我。”
她很端庄,但隐隐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楚伯承嗯了声,算作回应。
以他的性子来讲,这已经是承诺了。
他纵容沈h。
娶沈h,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姜止指甲抠进手心,这才勉强没失态。
第23章 他恶人先告状
一声嫂嫂,姜止叫得艰涩。
楚伯承眼底晦暗,情绪不明。
沈h挺高兴,塞给姜止几块大洋,“等我和你阿哥结婚,再给你包个大的,这些拿着买糖吃。”
一块大洋,省吃俭用,够普通百姓吃一个月。
对姜止来说,这是不小的收入。
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姜止还是收了,她一把揣进兜里。
“姜小姐,高太太让我叫您去休息室。”侍者这时过来道。
姜止点头,“我就去。”
“伯承,我也想去休息室歇一歇,鞋跟太高,脚底疼。”沈h偏头仰视着楚伯承。
“去吧。”
“你陪我。”
“嗯。”
他们相处很自然。
姜止心口发胀,没再看,低头跟着他们往休息室走。
休息室还算空旷。
姜淮和姜娆都回了督军府。
在场的只有高太太、楚雪萤,以及高个男人。
就是姜止在卫生间外,遇到的拉裤链的少爷。
这位少爷,跟别的男人在卫生间做,嗷嗷叫唤,动静不小。
瞧着他正和高太太说话,姜止猜到他的身份。
高衍,那位高家二公子。
姜止总算明白,楚雪萤为何会答应这门亲事了。
“哟,少帅和沈小姐也来了,快坐!”高太太迎过来。
沈h虽不是本地人,但这段日子,她差不多也把上流圈子的人摸清了。
以后她嫁给楚伯承,就是少夫人,需要应酬。
“高太太客气了。”沈h态度恰到好处,不谄媚,也不过分自大。
几人落座。
高太太说:“正好少帅也来,我介绍我小儿子给你们认识…”
顿了顿,她看向姜止,笑意深了几分,“当然,主要是介绍给阿止认识。”
姜止腼腆一笑,“高二少爷。”
“姜小姐好。”
高衍挺绅士,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人模狗样的。
他向姜止问好后,又招呼楚伯承和沈h。
沈h淡淡应了声,楚伯承没搭理。
高太太也没在意,继续说:“我想着,先让阿止和阿衍处一处,多约会几次,两人熟悉了,就赶紧把婚事订下。等阿止毕业,就结婚。你说呢,姜太太?”
楚雪萤应和,“这门亲事,是阿止高攀,高太太做主就是。”
“阿衍,过几日你约阿止,去看看电影,吃个咖啡。”高太太吩咐。
高衍很听话,问姜止,“姜小姐,你后日有空吗?”
姜止张了张唇,突然一顿。
桌下,一只鞋子伸过来,剐蹭过她脚踝,重重捻了一下。
她望向楚伯承,片刻的失神。
他背对着光线,面色发暗,泰然自若。
仿佛在桌底下踢她的人,不是他。
姜止缩了缩脚,哑声开口,“有空。”
高衍笑道:“我去督军府后门接你,上午十点。”
桌底下的脚又蹭过来,姜止心不在焉继续缩脚,“好。”
楚伯承眸色微深,突然不耐烦开口,“你踩我脚了。”
姜止猛地抬头看他。
明明是他故意踢人,他反倒恶人先告状。
她想怼一句。
可楚雪萤在场,姜止只能当一只逆来顺受的兔子,从不忤逆,笨嘴拙舌。
她低着头不说话。
沈h朝桌子底下望,失笑,“伯承,是你腿伸太长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楚伯承扯了扯领带,起身道:“这里热,我出去了。”
他面无表情离开,沈h诧异片刻,也跟着走了。
姜止身上那种大山般的压迫感,瞬间消失。
第24章 没改口,这钱不是你的
宴会结束后,楚雪萤还是像之前一样,把姜止丢下。
她膈应跟姜止坐同一辆车。
姜止叫了黄包车。
中途,一辆克雷斯蛮横拦在路中央。
透过车窗,姜止瞧见楚伯承阴暗的视线。
“小姐,这是…”黄包车夫吓了一跳。
“劳烦你。”姜止和善笑着,塞给了他钱。
黄包车夫脸红了红,接过钱,拉着车往相反方向跑了。
姜止上了楚伯承的车。
她坐在他身边,问道:“沈小姐呢?”
“送回去了。”车子缓缓启动,破碎光影映在楚伯承侧脸。
车厢里,有雪茄的清洌。
他抽了烟,身上混合着苦香,形容不出的味道。
路上,楚伯承没说话。
不一会儿,轿车泊在一处偏僻路边。
姜止记得,这里是她和楚伯承发生关系的地点。
隐蔽,少有人来。
她精神紧绷,“阿哥,你带我来这干嘛?”
楚伯承冲她伸手,“沈h给你的钱。”
姜止诧异,还是把大洋掏出来,递到他手里。
他随手递给司机,“给你的,随便买什么,十分钟后再回来。”
司机接过,忙不迭走了。
姜止手疾眼快,去拉车门,却被楚伯承拽了回去。
他扯着她胳膊,气息危险,“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车厢逼仄,他存在感格外强烈,强壮的躯体抵着她,坚硬灼烫。
姜止想到两个月前,在车里的时候。
他扎进腰间的衬衫松散一半,黑色皮带捻着她的臀。
发胀的肌肉,雄浑的欲望,野蛮律动,很危险。
现在也危险。
姜止心口颤了颤。
他逼视着她,“我说过,高衍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止颤颤巍巍开口,“你还说,不干预我的婚事。”
楚伯承一噎,眼神也危险了。
他抬手,指腹厚厚的茧子,轻捻着他的耳垂,“高衍喜欢男人。”
姜止与他对视。
他脸陷入黑暗,虽英俊,却阴森。
“他或许还有其他性癖。”楚伯承唇瓣抵着她耳廓,“比如…一女多男。”
姜止打了个寒战,“你故意吓我。”
“嗯,我故意吓你。”楚伯承理了理领带,坐直身体。
仍是平时寡淡禁欲的模样。
姜止却被他的话恶心到了,想到高衍,就止不住膈应。
不一会儿,司机回来,笑意明显。
楚伯承问他,“买什么了?”
司机憨厚,“给夫人买了条项链。”
楚伯承嗯了声,阖眸,闭目养神。
轿车重新启动。
到了督军府门口,姜止犹豫许久,还是开口,“阿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
“你能不能走门路,让姜娆也去上学。”
楚伯承拒绝得干脆,“不能。”
意料之中的事,姜止只是走个形式,到时候好搪塞楚雪萤。
顿了顿,她又开口,“方才那钱…”
“那钱,算是改口费。”楚伯承睁开眸子,淡漠望着她,“方才你上我车的时候,叫沈h什么?”
姜止动了动唇,“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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