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被打搅,楚伯承蹙眉,他搂着姜止,唇瓣抵着她耳根道:“别出声。”
他不让她出声,姜止偏要出,她哼出声。
候樾希一下就听出,楚伯承房里有女人,她焦躁道:“伯承,你在干什么?”
楚伯承眼里闪过无奈的笑,他抬手堵住姜止的唇。
姜止却变本加厉。
回应候樾希时,楚伯承声音染上几分低哑的潮意,“什么事?”
候樾希也算是过来人。
她很确定,楚伯承在外面有女人了,还把女人带到家里。
候樾希有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她按了按门把手,“我想进去说。”
楚伯承喉间溢出难耐的声音,他没心思应付候樾希,“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候小姐都亲自过来找你,说不定有什么要紧的事,少帅这样冷落娇妻,改日要怎么跟候小姐解释。”
姜止扯着他的领带。
候樾希还在拍门。
楚伯承知道,姜止就是故意的。
他点了点额头,“大了,性子野,也学坏了,去躲起来。”
推开楚伯承,姜止进了卫生间。
楚伯承捻亮了灯,打开门。
候樾希急促拍门的手,僵持在半空。
她视线越过楚伯承,在卧室四周扫视,“伯承,我刚才在外面,好像听到你和别人说话的声音。”
“你听错了。”楚伯承面不改色胡说八道。
候樾希很敏锐,她视线望向卫生间。
楚伯承淡淡问:“看什么?”
“伯承,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候樾希眼里有委屈。
楚伯承说没有。
这时,卫生间传来砰的一声。
很明显的动静。
楚伯承眉心跳了两下。
“里面什么动静?”候樾希越过他,就要往里面走。
楚伯承扯住她腕子,沉沉盯着她。
候樾希甩开他,“伯承,你一直不碰我,是不是因为里面那个女人?”
“你想多了。”楚伯承懒得解释那么多。
“你让她出来。”候樾希不依不饶。
楚伯承沉声道:“你还要闹?”
他视线冷的吓人,候樾希愣住,“楚伯承,你什么意思?”
“有事明天说,我让胡副官送你回去。”
说完,楚伯承先一步离开。
候樾希不甘心往卫生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本来可以趁着楚伯承离开卧室,闯进卫生间,可她没敢这么做。
捏了捏拳头,候樾希发誓,一定要把那女人揪出来。
敢和她候樾希抢男人,无论是谁,她都不会放过。
候樾希三步做两步,追上楚伯承。
楚伯承没什么表情,候樾希分不清他是在生气,还是满不在乎的态度。
其实,她大可以闹一场,但又怕闹过了头,惹楚伯承厌烦。
像楚伯承这样的男人,脾气都不小,总是高高在上,惑人的皮囊和崇高的地位,迷得女人团团转。
候樾希最迷恋他这一点。
因为迷恋,再加上她需要依靠楚伯承,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不由放低姿态,小心翼翼道:“伯承,你生气了?”
“没有。”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房间里那个女人是谁?”
“你不认识。”
候樾希知道,楚伯承这辈子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她预想过跟楚伯承结婚后,楚伯承会跟楚督军一样,纳几个姨太太进来。
不过候樾希并不担心,因为她那时在督军府的地位已经稳固。
可方才卧房里的女人,让候樾希生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她深知从楚伯承这里问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免得惹楚伯承反感,她没有再追问。
在楚伯承的目送下,候樾希坐车离开。
楚伯承扔了烟,返回卧房。
卧房,已经人去房空。
他失笑,这个折磨人的死妮子,就会跟他玩心眼儿。
楚伯承去找姜止。
姜止却不在。
桑妈说,姜止去了楚伯宁那边住。
这是在躲他。
楚伯承彻底对姜止没辙了,故意挑衅,还怂,也不知道在哪学这么坏。
不过她没再提去英国的事情,已经很不错了。
起码楚伯承安心不少。
另一边,姜止坐在楚伯宁的梳妆台上,正拆解着妆发。
楚伯宁屈膝坐在床上,不满道:“你没住的地方啊,来我这里做什么?”
姜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淡淡道:“许你多次来骚扰我,不许我过来找你?”
“就这一次啊。”楚伯宁自知没理,弱弱道。
姜止没回应,起身绕到楚伯宁另一边躺下。
楚伯宁抬起手,戳了戳她肩膀,“诶,我问你,你到底怎么跟阿哥勾搭上的,他这么凶,跟活阎王似的,你亲他的时候也下得去嘴啊,不怕他咬你一口?”
姜止本来想睡了,楚伯宁语出惊人,直接让她笑岔气了。
她笑的肋骨疼。
楚伯宁嘟囔道:“也不知道哪里好笑。”
姜止心想,楚伯承确实咬人。
每次他们结束情事,姜止都会挂上满身的痕迹,牙印吻痕深的好几天才能褪下去。
姜止意味深长道:“楚伯承确实咬人,他属狗的。”
楚伯宁面带惊恐,眼里透出一种清澈的愚蠢感。
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姜止没再继续说,怕带坏小姑娘。
第222章 你杀了我和姜止的第一个孩子
姜止没有打消去英国的念头,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把学业完成。
她每天按时上下学,很乖巧,让楚伯承安心不少。
晚上,楚伯承来找姜止。
他装模作样问了几句她的学习状况,没过几分钟,他就本性毕露。
关键时刻,胡副官突然匆匆来敲门。
楚伯承额间落了一滴汗,不悦道:“什么事?”
“少帅,出事了!”透过一道门,胡副官的声音显得格外焦急。
“等我几分钟。”
楚伯承给姜止披上衣服,把她抱上了楼。
姜止道:“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上楼换件衣服再下来。”楚伯承拍了拍她的臀。
随后,他匆匆下楼。
姜止预感到可能出了什么大事,她急忙换了身干净衣裳,去了一楼。
一楼,楚伯承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吸着烟。
胡副官说:“之前我们去西南一带剿匪,抓了匪帮的大当家钱皮子。而二当家,带着余党跑了。他们听说少帅你看重候樾希,就派人潜进洛川城,把候樾希绑走了。刚才他们的人送来一封信,信上说,让我们带着钱皮子,去交换人质。”
楚伯承反应平淡,“候樾希出门都有人保护,那群土匪怎么把她绑走的?”
“匪帮二当家吴毛是个疯子,他派了几个死士,弄死了好几个东瀛人,才把候樾希绑走。”
说着,胡副官不由得有些忧心,他补充道:“少帅,吴毛用候樾希逼你过去,肯定是设了陷阱。此人阴险,他弟弟更是狡诈无比。他们说想把钱皮子救回来,怕是个幌子,估计是冲着要你命来的。”
楚伯承无动于衷道:“黑川该收尾了。”
“是。”
“明日启程,去找吴毛。”楚伯承按灭烟。
姜止听完了全程,她问:“你要去救候樾希?”
楚伯承起身,拍了拍她的头,“军机大事,暂时不能向你透露,乖乖等我回来。”
他说得模棱两可。
姜止没再深问,她沉默片刻,道:“小心!”
“还算说了句人话。”楚伯承背对着胡副官,掐住姜止的后颈,垂头吻她。
胡副官一溜烟儿跑了。
这次,姜止没挣扎。
她跟他在客厅,纠缠了很久。
夜深,楚伯承漏夜离开。
姜止提醒他,“天冷,多带些衣服,一定要小心。记得时常发电报,报个平安。”
“好。”
楚伯承又亲了亲她额头,疾步离开。
他坐车,一路往西南地带赶。
走走停停,三天三夜很快过去。
他们来到一处空无一人的小村庄。
按照吴毛给的地图,那群土匪大概就藏在这里。
楚伯承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跟胡副官在三公里以外的城里,找了户人家住。
前一夜,楚伯承和胡副官,提前规划好了狙击手的藏身之地。
翌日一早,他们出发。
车子驶进村庄,胡副官拉开车门,把被五花大绑的钱皮子拽出来,警惕望着四周。
很快,附近有了动静。
粗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们要求让楚伯承带钱皮子来交换人质,闲杂人等滚蛋!”
长筒靴落在一片泥泞间,楚伯承一身挺括的军装。
淅淅沥沥的雨丝拂过他胸前的勋章,他头发一丝不苟,有军人的利落和坚毅。
“胡副官,你先进车里。”
“是,少帅。”
胡副官把枪上了膛,坐进车里,仍然警惕着。
楚伯承带着钱皮子,走进村庄深处。
一瞬间,二十号人将他团团围住。
破开人群,吴毛吊郎当走到楚伯承面前。
吴毛,人如其名。
脸上和胸前的毛发格外旺盛,鼻孔外翻,一颗长着毛发的黑痣在额侧。
整个人像一只黑猩猩。
他不怀好意笑道:“见少帅一面还真是不容易。”
楚伯承面色沉静地点了根烟,“少说废话,人呢?”
“来人,把姓候的女人带过来。”
吴毛手一挥,脸色惨白不已的候樾希,跌跌撞撞被推倒在人群当中。
看到楚伯承,候樾希像是看到救星,崩溃痛哭,
楚伯承把钱皮子推到前面。
与此同时,钱皮子拎起候樾希,给她松了绑,把她扔到了楚伯承身上。
候樾希紧紧抓着楚伯承的胳膊,因为害怕,手还在打颤。
楚伯承转身,打算离开。
吴毛上前一步,阻拦道:“少帅,别急着走啊,来都来了,不如喝几杯茶。”
“让开!”楚伯承冷冷逼视着吴毛。
吴毛吓得愣了几秒,随后,他面目狰狞道:“楚伯承,你嚣张什么,到了我吴毛的地盘,你还想跑。我告诉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刚要拔出枪,以他为中心的一干人,突然中弹倒地。
吴毛甚至连枪响都没听到,见状不妙,他对楚伯承拔了枪。
楚伯承伸手敏捷,在吴毛开枪的前一秒,他先发制人,吴毛连一句遗言都来不及说,直接死在楚伯承枪口之下。
不远处,一个狙击手扛着枪,将吴毛手底下一个负责狙击的土匪尸体,扔到了地上。
胡副官派人清理着现场。
等处理得差不多,胡副官跟楚伯承禀告说:“少帅,可能还有余党,吴毛的弟弟没有来。”
楚伯承蹙眉道:“尽快找到他,找到后就地处决。”
胡副官道是。
这时,楚伯承才低头看向候樾希。
候樾希正抱着他的腰,身体在发抖,她显然是在惊吓中,还没有反应过来。
楚伯承推开她。
候樾希触及楚伯承冷静疏离的视线,不由一愣,“伯承?”
“吓坏了?”楚伯承淡淡问道。
候樾希声音颤抖,“嗯,我很怕,怕见不到你,还好你来了。”
她踮脚,用力搂住楚伯承的脖颈。
楚伯承唇瓣在她耳边,一开一合道:“我来这里,没有想救你。”
候樾希愣了愣,“伯承,你在说什么?”
“姜止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那是我和她的第一个孩子,你却把他杀了。”楚伯承语气无比阴冷。
伴随着候樾希瞳孔的瞪大,一声剧烈的枪声,猛地响起。
候樾希的胳膊,如同面条,无力地顺着楚伯承的肩膀滑下,她抽搐着身体,侧躺在地上。
第223章 姜止走了
候樾希紧紧捂着腹部。
鲜红的血顺着她指尖流淌,陷入潮湿的泥泞中,空气中飘散着浓重的腥臭味。
她无力抬头,眼中充斥着难以置信和恐惧,抬眸望着楚伯承,“姜止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想到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楚伯承心脏一阵撕裂的疼。
不过还好,现在他总算给了那孩子一个交代,给姜止一个交代。
他吐出一口烟雾,“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所以你说要娶我,是假的对不对?”候樾希捂着伤口,痛苦无比。
“多亏了你,我不仅拿到想要的军火,还处理了黑川。如今我想从你身上得到的,都已经拿到了。”
楚伯承抬起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候樾希的额头。
候樾希痛苦喘息着,“楚伯承,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虽然她对楚伯承,有利用的心思,但多少有几分真心在里面。
而现在,她迷恋的男人,还是一个即将成为他丈夫的男人,竟然利用她那么久,还要为了别的女人杀了她。
候樾希不能接受,她无力呻吟着,试图唤起楚伯承的一丝真心。
可惜从始至终,楚伯承对候樾希都没有掺杂半分真心在里面。
他扣动扳机。
候樾希脸色惨白,慌张道:“楚伯承,我不信你对我一点儿情分都没有。”
她的固执和愚蠢实在可笑。
楚伯承无动于衷道:“你信不信,跟我没关系。”
“不,不是这样的。”候樾希挣扎着抓住楚伯承的长筒靴,“当初我被迫嫁到东瀛,你明明那么舍不得我,还因为我生了一场大病,难道都是假的吗?”
砰!
枪声响起。
候樾希额头爆开黄豆大小的血洞,黑红的血汩汩冒出。
她身体僵硬一瞬,在一片泥泞中狼狈死去。
胡副官走过来道:“少帅,候樾希的尸体怎么处理?”
“带回洛川城安葬。”
楚伯承安葬候樾希,并非可怜她。
除了姜止,他对任何人都足够的狠心。
从一开始,他对候樾希就是出于利用的心思,现在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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