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没关系。”姜止格外冷淡。
楚伯宁愣了愣,“你不是喜欢阿哥吗?”
“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为什么?”
楚伯承自私又霸道,言而无信,又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把她困在这个地方。
姜止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她可以对楚伯承的感情还像以前那样深。
至于她说不喜欢,那不太可能。
一段感情,哪有这么简单断舍离的。
她只是在麻痹自己而已。
姜止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饶舌,故而没回应。
这时,桑妈上楼敲门,“姜小姐,少帅说等会儿过来这边吃晚饭。”
听到楚伯承等会儿要来,刚想吐槽姜止变心快的楚伯宁,立刻噤声。
她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一溜烟儿跑了。
本以为可以不用遇见楚伯承,没想到直接在大门口撞上了。
楚伯宁站直身体,郑重其事道:“阿哥好!”
“来找姜止玩?”楚伯宁平时不怎么搭理家里的兄弟姊妹。
也就是楚伯宁跟姜止走得近,他顺便从楚伯宁这打听姜止的近况。
楚伯宁点了点头,随后她想到什么,又大声回了句,“是!”
“姜止最近怎么样?”楚伯承问。
“吃得饱,睡得香,就是不太爱说话,天天捧着她那些破书…咳咳,捧着书看。”楚伯宁讪讪一笑。
楚伯承沉思片刻,“你有空就过来陪她,她一个人住在这里挺闷的。”
楚伯宁应声,小步跑开了。
楚伯承推门而进。
桑妈已经做好一桌子饭菜。
很丰盛。
姜止坐在旁边,慢条斯理吃着。
楚伯承坐到她对面。
她像是没看见,专心吃晚饭。
楚伯承拳头抵着唇,轻轻咳嗽一声。
姜止抬眸看了他一眼,没反应,重新低下头。
眉心紧蹙,楚伯承又刻意咳了一声。
姜止撂下筷子,起身道:“桑妈,我吃饱了,先上去了。”
楚伯承半辈子受的气,都没一晚上在姜止这里受得多。
他冷声道:“站住!”
姜止像没听见,已经走到了楼梯口。
楚伯承不得不站起身,拉住她腕子,他道:“先吃饭。”
姜止推开他的手,又重新坐了回去。
楚伯承紧挨着她,坐到她旁边。
他吃着饭,偶尔偏头看姜止一眼。
客厅很安静,只有餐具碰撞的轻微声。
某一刻,楚伯承开口道:“楚伯宁说你经常待在家里看书,有空出去走走,否则容易把眼睛看坏。”
一片安静,他再一次被无视。
他气恼又无奈,“姜止,我跟你说话,你不要装聋。”
姜止淡淡嗯了一声。
楚伯承觉得,姜止这辈子肯定是倔驴投胎转世。
这副装聋作哑又装瞎的模样,真是能活活把他气死。
然而他有错在先,没什么资格跟她发火。
他尽量心平气和道:“我过来找你,是想跟你说,报纸上的消息有真有假,不能全然相信。”
第226章 她已经不在乎了
若是以前,楚伯承和阿喜这件事,姜止一定会在意。
现在姜止觉得倦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发愁的是自己的未来,而不是像以前一样,为楚伯承的事情而忧心。
对于楚伯承的解释,姜止没什么在意,她略有些疲惫道:“我上楼睡了。”
楚伯承微微一愣。
等姜止上楼后,他又问桑妈,“这几天她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桑妈想了想说:“没有,姜小姐一切都挺好,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就是没有以前活泼了。成天只在卧房里看书,很少在外面走动。”
楚伯承没了胃口。
他在一楼枯坐了很久。
直到桑妈提醒他,他才上楼。
卧房灯灭了,姜止已经睡下。
楚伯承听到了很平静的呼吸声。
他坐在床上,指腹掠过姜止的脸蛋。
姜止缓缓睁开眼。
“吵醒你了?”黑暗中,楚伯承低沉的嗓音格外温柔。
姜止又重新闭上眼。
楚伯承兀自跟她说着话,“桑妈说你这些日子总闷在房里看书,很少在外面走动。多散散步,晒晒阳光,或者去商场买些吃的玩的。我每月都往你的账户里打钱,钱够你花的。”
“我喜欢清净,只想待在家里看看书。”姜止闷声回道。
他捏了捏她的脸,“懒虫!”
“阿哥,你知道吗,如果一个人没了目标,就会活得浑浑噩噩,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就像这之前,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所以只能围着你打转。现在我想去英国进修,却被你阻止,我只能过一天是一天。”
姜止无比沉静地诉说着内心的想法。
楚伯承心口狠狠痛了一下。
姜止慢慢睡着了。
她睡得恬静,比以往更要平和,却失去往日的喜怒哀乐。
楚伯承感到束手无措。
然而,他绝不可能放姜止走。
轻轻叹了口气,楚伯承洗了澡,躺在姜止身边歇下。
晨起,是男人最血气方刚的时候。
楚伯承从单纯的吻,行为慢慢变得不单纯。
姜止睁开眼睛,没有挣扎,亦没有迎合。
她像个任由他摆布的洋娃娃,让楚伯承兴致全无。
为她披好被子,楚伯承起身,边穿着衣服边道:“我这几日都有应酬,可能没什么时间来陪你,你多出去走走,不要总把自己闷在房里。”
姜止没吭声。
她变得比以前更不爱说话。
楚伯承眼里尽是无奈,他吻了吻他额头,离开。
傍晚,楚伯承应邀去某舞厅三楼包间,和洪犷谈事。
洪犷就是洪昭华的父亲。
当初姜止和楚伯宁,跟洪昭华还起过冲突。
觥筹交错间,洪犷提起这件事,“小女从小被我宠坏了,得罪少帅的妹妹,望少帅见谅。”
“无妨,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而已。”楚伯承端着酒,朝洪犷示意。
这时,一个女人过来给他们上酒。
洪犷瞧着女人,突然笑道:“这不是阿喜吗?”
阿喜媚态十足,“洪先生怎么知道我。”
“整个洛川城,怕是没有不知道你的。”说着,洪犷看向楚伯承,“你和少帅闹出来的动静不小。”
“能入少帅的眼,是我的福气。”阿喜顺势道。
楚伯承吸着烟,没说话洪犷反而主动开口问道:“少帅看上阿喜了?”
楚伯承没答,只是笑着看了眼阿喜。
洪犷连忙吩咐服务生,“去把你们负责人叫来,今天为了少帅,说什么我也要把阿喜带走。”
阿喜是这里新晋的台柱子,是舞厅的摇钱树,把阿喜带走可不是小事。
之后,负责人过来,听说洪犷要赎走阿喜,他没怎么抗拒,就答应了。
阿喜欣喜不已。
办完手续付完钱,洪犷吩咐阿喜给楚伯承倒酒。
阿喜一身艳紫色的旗袍,既成熟,又有韵味。
她挨着楚伯承坐下,“少帅,我给您添酒。”
楚伯承拦住,“等会儿还有事,不喝了。”
“是。”阿喜乖巧放下酒瓶。
随后她道:“前几日不小心撞到少帅,少帅见谅。”
楚伯承掐灭烟,“你多大了。”
“回少帅,再有四个月我就整二十岁了。”
“读过书吗?”
“小时候家里穷,读不起书。”
楚伯承又问了她许多。
洪犷哈哈大笑,“少帅既然对阿喜的事情那么好奇,不如带回房里好好审。”
说着,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楚伯承偏头问阿喜,“想跟我吗?”
“如果少帅愿意要我,我自然一百个愿意。”阿喜蹭过去,柔软的身子贴近楚伯承。
楚伯承没有躲,轻轻笑了声,“等会儿就跟我回去。”
“我什么都听少帅的。”
洪犷抬起酒杯,大笑着祝贺楚伯承喜得佳人。
饭局结束后,楚伯承把阿喜带去了他的一栋别馆。
别馆离城中心比较远,清净少人。
进了客厅,楚伯承说:“你以后就住在这里。”
“好的,少帅,那我先去洗澡了。”
阿喜冲楚伯承抛了个媚眼,又松了胸前旗袍的两颗扣子,扭摆着纤细的腰肢上了楼。
她明显有几分故意勾人的意味。
楚伯承之前姜止中药,难得主动求他的模样,那一次,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
扔了烟,楚伯承抬脚捻灭,随后离开。
阿喜裹着一张浴巾下来的时候,楚伯承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四处寻,确定楚伯承真的离开后,她气得狠狠捶了下沙发。
此时,楚伯承已经回了督军府。
现在是凌晨两点多。
他去了姜止的卧室。
姜止已经睡着了。
楚伯承掀开被子,把她捞了出来。
姜止从一开始的迷糊,到现在的清醒,再到后来的难耐和迷离,在一片潮热中,她失守了。
一场情事,没有激情,只有单方面的宣泄。
楚伯承让她吻他。
姜止不肯,结束后疲惫睡了过去。
楚伯承酒意微醺。
他的不满,化作精力。
姜止被折腾得一宿没能睡。
她生气了。
从一开始对楚伯承的冷淡,变为彻底的忽视。
楚伯承受不了姜止的态度,在这晚过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来看她。
姜止偶尔会看到关于楚伯承和阿喜的艳闻,不管是真是假,她已经不在乎了。
第227章 冷战
这段日子,楚伯承没有去看姜止,更没有搭理那个所谓的阿喜。
他每日在军校、督军府、军政府三个地方来回忙碌。
书房里,胡副官推门而进,汇报了一些正事。
楚伯承随意应几声,问:“她最近怎么样?”
“姜小姐还是老样子,整日待在屋里看书,偶尔会到院子里走一走。”
闻言,楚伯承烦躁不已,“她这是在跟我置气。”
“姜小姐如果置气,大可以跟少帅你闹绝食,逼你放她走,可姜小姐并没有这么做。”胡副官中肯评价道:“姜小姐只是把一切看淡了而已,所以这阵子显得很沉闷。如果是以前的姜小姐,肯定会闹起来。现在姜小姐这样,其实对少帅你来说,是件好事。少帅也不用担心姜小姐会跑了。”
胡副官是站在楚伯承的立场上分析的。
姜止安分乖巧一些,确实对楚伯承来说,少了很多麻烦。
可姜止的安分乖巧下,藏的是冷漠和不在乎。
他和阿喜闹出艳闻这么久,她从来没有问过。
楚伯承焦躁不已。
胡副官小心翼翼道:“少帅,不然你抽空去见见姜小姐。”
“她不想见我,我何必去自讨没趣。”楚伯承心里也不大痛快。
他即便现在去见她,两个人的关系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僵。
故而,楚伯承忍着没去见姜止。
姜止自然也不会主动找楚伯承。
她偶尔会出门一趟,不是出去玩,而是找李锦一散散心。
李锦一趁机道:“阿姐,你现在出入自由,不然找个机会离开。”
“我已经不告而别过一次,他大概会防着我,说不定旁边经过的,就是楚伯承的眼线呢。”姜止面不改色道。
穿着短打,戴着黑色帽子,正在经过的男人:“……”
暴露了。
“走吧,陪我去买些东西。”姜止笑了笑。
李锦一作为护花使者,尽职尽责跟在姜止身后,给她拎东西,还抢着给姜止付钱。
姜止被逗笑了,“锦一,你有钱了,就变猖狂了是不是?竟然还帮我付钱,我是你阿姐。”
李锦一耳根微红,笑着挠了挠头。
站在不起眼处的楚伯承,这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这阵子,跟姜止相处,他都有一种她再也不会笑的错觉。
可她会。
在别的男人面前,笑的那么活泼纯净,世俗的肮脏仿佛都污染不了她。
而在他面前,她好像脱离了世俗的欲望,变得无欲无求,冷清而寡淡。
楚伯承深深吸了一口烟,眉心间的烦躁越来越明显。
正在试衣服的阿喜,看到楚伯承的神情时,吓了一跳,“少帅?”
“试完衣服了?”楚伯承眉心松动几分。
阿喜再看过去,楚伯承脸上的躁意已经消失不见,那一瞬间的不耐,好像是错觉。
她稍稍放下心来,说道:“少帅,这些衣服我都很喜欢。”
“那就都买下来。”楚伯承淡淡道。
阿喜很高兴,贴近楚伯承,仰头望着他,一脸媚态,“少帅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报答你?”
垂下眼眸,楚伯承轻笑一声,“早晚有你报答的时候。”
“少帅真坏。”阿喜满脸娇羞。
楚伯承没再应。
姜止和李锦一逛商场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李锦一气的浑身发抖,脚猛地上前迈一步。
姜止拦住他,“做什么?”
“阿姐,楚伯承太不是个东西了,把你圈禁在洛川城,不让你走,他自己倒好,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不行,我要去找他要个说法,问他凭什么要这么对你?”
李锦一年纪到底还小,容易冲动。
姜止拉住他,摇了摇头。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正和阿喜说话的楚伯承。
他第一眼,就精准捕捉到姜止。
隔空相望,四目相对。
姜止反应很平淡,对楚伯承旁边的阿喜,不怎么在意。
她很快别开视线,拉着情绪激动的李锦一离开。
李锦一小心翼翼看着姜止,“阿姐,你还好吧。”
“你指什么?”
“楚伯承他…”
“他做什么,是他的自由,我不干涉他,也干涉不了。”
不论是候樾希的事,还是承诺娶她这件事,她几乎被楚伯承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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