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什么,只是看到一个人。”帝江安抚地握住帝洵的肩膀。
看见一个人?
谢铭珂和帝洵两人朝窗边走去,往下看。
……
第6章 就这么卸磨杀驴?
两人往下看,除了楼下正常来往的百姓、湖上的花船,并没什么值得引人注目的。
“哥,你看见谁了?他?”帝洵回头看向帝江的背影。
“不是。”
“那是谁?”
帝江坐回桌边,端起自已已经放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
没得到回话,帝洵就坐回来,坐在旁边看着他哥。
帝江还是自顾自喝茶,眼里心里都没有他。
一门心思在思考,等会儿怎么问责她。
没经过自已的允许,没有报备就擅自出府,她胆子好大!
帝洵:……
“哥?”
“嗯?”帝江终于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你们就先走吧,本王再看会儿风景。”
谢铭珂和帝洵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深深的疑惑。
这是要见谁,这么神神秘秘的。
很明显就是在赶人。
他们可是连他最大的秘密都知道的人,还有什么事、什么人两人不能知道、见不得的?
谢铭珂不敢忤逆帝江的意思,但是帝洵敢啊。
他可是帝江唯一的亲弟弟,这世界上他最在乎的人。
谢铭珂朝帝洵使了个眼色,换来帝洵一个小白眼。
每次这种事都是他来做。
“这湖光景色甚是宜人,忙碌数十日,今日终于得闲,定要好好欣赏一番了。”帝洵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悠闲地将扇子一摇,一脸皮赖相。
谢铭珂忍俊不禁,眼珠一转,“臣也对这湖光景色甚是喜欢,妖童媛女,湖光潋滟,此时此刻竟想吟诗一曲。”
帝洵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帝江举在嘴边的杯子半晌不动,听两人说完了才缓缓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想走也来不及了。
“王爷,有人闯上来了。”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报告了这么一句。
“让她上来。”
帝洵:“?”
谢铭珂:“?”
让谁上来?
怎么这语气有股莫名其妙的怪异之感呢?
想不通哪里不对劲。
‘砰砰砰’。
门被敲响。
三人齐刷刷朝门边看去。
帝江望着门不做声,这女人竟然还知道敲门,就是不知道在请安?
换作别的人,在门口就要开始自报家门请安了。
再说,她自个儿偷跑出来不怕暴露真实身份也就罢了,怎么还敢自投罗网?
莫不是想‘此地无银三百两’?
帝洵疑惑地看回帝江,又和谢铭珂对视一眼,做了个嘴型,“谁啊?”
谢铭珂摇摇头。
陆九畹又重复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烦人,这男人莫不是忘记了自已昨天给他带去了多大的福利?
既让他解了毒,又让他享受到了人间极乐。
就这么卸磨杀e?
白桃和白珠两人跟在后面跟鹌鹑似的,又像是穿着单薄的夏衣过冬,瑟瑟发抖。
‘砰’地一下。
外面白珠和白桃两人心悬在嗓子眼,随着门一打开,干脆飞出来了。
两眼一翻,像是要晕过去,幸而相互扶持了一把‘H’地跪在门口,头扣在地上。
日常行礼不需要跪地,但是今天两人不敢不跪。
“奴婢参见晋王。”两人根本就没有看见屋内的景象就跪下了。
帝洵和谢铭珂睁大眼睛,世间还有这般大胆的人,竟然敢自作主张地推开帝江的门?
待看清陆九畹的模样。
帝洵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是他哥那个身份特殊的王妃。
什么时候,这个女人敢在哥哥面前这么放肆了?
想翻天不成?还是活腻歪了?
生怕别人找不到拿捏她的借口,送上门来?
谢铭珂眼神微妙,竟然是她?
听说那天回去的马车上,咳~
“臣拜见王妃娘娘。”
全场最冷静的两个人非帝江和陆九畹莫属。
帝江坐着,眼皮轻掀,静静看着踏步进来的女人。
心脏竟微微跳得快了些。
视线不经意瞥过她的胸前。
那里,好像傲然了不少?
曾经不经意听见两个地痞谈论,女人的酥雪会越揉越大。
难道是自已?
他呼吸一滞,慢慢将视线移到自已的手上。
手心似乎有些烫,他握紧捏了捏。
陆九畹连个眼神都不给旁边人一个,径直走到帝江面前,坐下。
帝江又抬起眼皮,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先开口。
他就是想看看她明目张胆地出府,到底是想干什么。
现在竟然敢冲到自已面前来,他不相信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不打算隐藏了?
自已要不要放她一条生路?
半晌过后,陆九畹眼神一收,自顾从托盘里取了一个倒扣的杯子,倒了一杯茶水,凑到嘴边轻抿了一口,然后一口饮尽。
“带钱了吗?”她轻抿了一下唇上的茶渍,一脸漫不经心地问。
帝江的视线从她的唇上移到她的眼睛,对上她……纯洁的视线。
这女人就是来问钱的?
就是问钱的?
帝江又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语凝噎。
他没记错的话,这女人每隔一个月就要报一次信息,否则就会遭受惩罚,每月之期就要到了,还以为她是为此而来打探什么消息的。
结果……
她怎么还有这般闲情逸致?
帝江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就是想看出她的真正目的。
陆九畹伸手屈指在桌上嗑了嗑,朝他扬了扬下巴,“带没带啊?下次还你,算借的。”
“拿钱做什么?”
跪在外面的白桃和白珠眼睛一闭,不忍耳听。
“买肉吃。”
帝洵:……
谢铭珂:……
帝江淡定地看向她,忽略刚刚抽动了一下的眼角。
“什么肉这么吸引王妃,叫丫鬟去买来,本王也尝尝。”
陆九畹伸手,“行,先给钱。”
帝江摸了下腰,静默一瞬。
陆九畹看在眼里,无声叹息,起身欲走。
帝江眉头一皱,这女人。
“站住!”
陆九畹顿住脚步,无奈回身,“你又没钱。”
帝江额角暗跳,想捏死她。
“小洵,把钱给她。”
帝洵本就在震惊中,闻言更是不可思议地看向帝江。
“哥,你疯啦!这个女人如此没规矩,大逆不道,你不责罚就已经是对她的天大恩赐了。还给她钱?”
此话一出,成功引起陆九畹的注意力。
她的视线从帝江的身上挪到帝洵的身上,两人有五分相似。
“这小屁孩你弟啊?”
帝洵脸色瞬间更加难看,“你!”
陆九畹视线从他身上扫过,不理睬他。
帝江又转头去看谢铭珂,谢铭珂虽然想不通,但是立马将钱袋拿出来,走到门口递给跪在外面的侍女。
……
第7章 她心猿意马
湖边画楼风光宜人,清风入室,沉香缭绕。
屋内四人就这么静静坐着。
陆九畹怡然自得地喝着茶,帝江悠闲地靠着椅背掀起眼皮打量她。
谢铭珂站在窗边,借着余光打量着陆九畹。
他还记得昨天跟王爷说的话,再加之后来的听闻。
心里猜测,难道王妃因为昨天被宠幸今天就恃宠而骄了。
按理说,她能走到今天,绝对不该是这么个愚蠢的性子。
可也无法说通,这件事前和后,王妃性情和行为差距如此之大,除了这事之外,再也找不出其他说由了。
谢铭珂内心暗自摇头。
想必有可能是王爷初尝女色,沉浸在其中还没有清醒过来,任由王妃在他面前放肆也说得过去。
若是王爷立了侧妃之后,有了更多经验,王妃怕是不敢这么嚣张了。
看来,他得提醒王爷一番。
若是换做别的女人也就罢了,王爷宠爱有加,只能说明这女子有福分。
但是偏偏这陆九畹就不行。
先不说她本身的身份问题,就说她的家人站位问题,她这个王妃之位就坐不久。
谢铭珂有些担心王爷就此沉迷于陆九畹,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陆九畹就是个顶级美人,而且她就是来施美人计的。
美人,南晋从来不缺。
谢铭珂开始在心里打主意,去哪里给王爷弄几个干净的、又懂这事的美人。
帝洵心里卷起层层怒气。
这女人竟然敢在他王兄面前这般放肆,如此挑衅他兄长的威严,这个女人留不得!
然而最可怕的不是这个女人竟然敢这么无礼。
最可怕的是他哥的态度,竟然还纵容。
他一定要提醒王兄,万不可中了这女人的迷魂计。
他哥糊涂啊,明知道这女的是个祸水,怎么还……
气死他了。
就说她这一脸魅惑相,就算不是无影门的人,她哪里又能担得起王兄正妃的身份?
然而只有他独自在生闷气。
他哥眼里根本没有他。
“今日出门是为何?”陆九畹一直不说话,帝江便只能开口。
她倒是比自已还能忍,一句话都不说。
若不是谢铭珂和帝洵在,他还想问问她那药效果怎么样,不在府上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玩。”
“……”帝江不理解,这些话都是怎么脱口就说出来的,“玩什么?”
“随便逛逛。那肉闻起来还挺香的,就是忘记带钱了,你知道当铺在哪儿吗?”
除了空间里拿出来的东西,她真的好久没有闻到这么香的东西了。
那味道,只有在盛世太平中才能做出来,真是让人想尝尝。
谢铭珂和帝洵默契地看过来。
帝江:“你找当铺干什么?”
陆九畹从头上拔下那根被丫鬟取回来的簪子,丢在桌上,“我把它当了。”
谢铭珂:……这是可以当着王爷的面说的吗?
帝洵胸腔似有一股火气:这个女人!气死他了!这个女人!!
帝江看着桌上的簪子,将目光移到她的头上,最后看向她,“你知不知道这簪子是我在大婚的第二天赏你的?”
因为没有去洞房,所以第二天让人送去的补偿。
陆九畹看了一眼,“是吗?不清楚。”
不是不清楚,好多记忆就是身体本人都要去回忆才能想起,她是真的懒得去想。
帝江气结,德不配位,连这点都不清楚,还当什么媚杀?还当什么晋王妃?
“现在知道了,还不收回去戴好?”
“我为什么要戴好,我说了要当了它。”
“你!”帝江忍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咬牙切齿地问:“你很缺钱?本王从不缺你月例,还不够你花?”
陆九畹仔细翻找了一下记忆,好像每个月是会领到一笔钱。
但是她花得很快,置办行头,打赏关系,几下就没了。
“不够。”陆九畹回答得很真诚。
帝江还没来得及生气,帝洵已经气炸了。
“你!简直不把王兄放在眼里,不仅要轻易贱卖王兄赏赐的东西,一个堂堂正正的王妃,说话行事豪不知礼数,你陆家的教养呢?”
陆九畹看了眼炸毛小子,语气轻飘飘,“有你什么事,你问陆家要去啊,又不是本王妃在管。”
“还有,随便质疑别人的教养,你的教养呢?”
“你!”帝洵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如此不把自已放在眼里。
“王兄!这个女人!简直太放肆了!”
她可真有本事,轻而易举就能让帝洵情绪爆发。
帝江想明白了,和这个女人说话,多说多气,少说少气。
“从这个月开始,月例加倍。”他将桌上的簪子拿起来,伸手略微熟练地插进她的头发里。
“但若是被本王发现你当了簪子,以后就取消你的月例,赏赐全部收回。”
帝洵要气疯了,不仅不惩罚她,还要给她加月例?
王兄这是疯了吧!
“哥!你疯了?”
陆九畹挠了下耳朵,无所谓地看着帝江,“反正有钱用就是了。”
上下打量了他一回,好奇地问:“你今天穿这身还挺好看的,你们不穿裤子吗?”
“咳咳咳~~~~”谢铭珂被自已的口水呛到,咳个不停。
“臣,咳咳,臣被这风景美得忘了吸气,一下子呛到了。”谢铭珂忙摆手。
“滚。”
“是,臣这就告退。”谢铭珂也待不下去了,反正也见到了庐山真面目。
帝洵简直目瞪口呆,这女人怎是如此说话的,简直放浪形骸!
帝江头疼地抚额,“小洵,你也先离开。”
帝洵袖子一挥,“哼!王兄回去一定要好好管教一下,这样子还怎么配当晋王府的王妃,简直……不成体统!”
两人一走,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陆九畹乐得轻松,牛肉还不想分给他们吃呢。
“以后在外人面前,说话要注意分寸,切不可像刚刚那般,那般,不许说混账话!”
“我就问你们穿不穿裤子,哪里混账了?都穿这种袍子,做事情也不方便啊?”
帝江深吸一口气,“并非所有人都穿这类长袍,你……”
本想说你多看看就知道了,但是怕这话一出口,以后她都盯着别人的下体看,那更不成体统。
“并非所有人都会穿这种长衫,衣服款式很多,劳作的人会穿比较简便的裤装和短衫。”他真的是耐着性子在给她解答了。
“哦。”
又是一阵静默。
帝江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她,“身体没有不舒服吗,药抹了没?”
“看不见,随便抹了两下,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现在没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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