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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渡港——关禅【完结】

时间:2025-01-10 17:16:45  作者:关禅【完结】
  萧知许忍不住扬起唇,平时总是不愿意提他,提到也不过是一句略带埋怨的“死在冰岛好了”,如今要见面,心里的思念才后知后觉地冒出来。
  他们毕竟从没分开这么久过。
  门开了。
  萧知许的笑容凝在脸上。
  客厅里黑漆漆的,唯独卧室的门没关严,露出一点昏黄的灯光,一同漏出来的,还有缠绕在一起的,厚重又热烈的喘息声。
  萧知许觉得她应该转身离开,当作自己没有来过,也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这段持续了十年之久的感情还有可以挽救的余地。
  但人总是不死心的,总会觉得,万一呢。
  万一是别人借住在他家,万一是他在看片,万一……
  萧知许推开卧室的门。
  床上两个人正纠缠在一起,听见推门声,确实吓了一跳,关泽下意识扯上被子盖住两人赤。裸的身体。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万一。
  萧知许把目光落在他怀里的女人身上,金发碧眼,五官深邃端正,典型的欧洲人长相,此刻一双大眼睛眨着,懵懵懂懂地弄不清状况,却紧紧搂着关泽的脖子,用不太熟练的英文问他:“darling,who is she?”
  真是荒缪,萧知许有一瞬间想笑,生活总爱和人开玩笑,她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东西,也过不去这个漫长的寒冬了。
  关泽慌乱地把女人的手往下拽。
  萧知许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平静,用事不关己的口吻说:“打扰了。”
  然后转身就走,留给关泽一个姿态漂亮的背影,像一场舞台剧谢幕,演员走下台。
  她的爱情也随之谢幕了。
  “萧萧――!”关泽喊她。
  萧知许没听见,她已经迈出这间公寓。
  北纬六十四度,暴雪可以埋葬一切,包括她长达十年的爱情。
  深夜打不到车,一切全靠步行,萧知许拎着行李箱,艰难地走回头路。关泽追出来,大概是穿衣服和安抚情人花了他一点时间,但幸好路上雪深冰厚,很难走,所以萧知许还没走远。
  他拽着萧知许的手腕:“萧萧,你听我解释。萧萧!”
  “好啊,”萧知许转过头,与他对视,清凌凌的目光,“你说。”
  关泽哽了一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仿佛说出刚刚那句话只是惯性,实际上他无可辩驳。
  他们是一夜。情,冰岛太遥远了,夜晚太长了,总要做点什么来打发时间。
  “萧萧……”关泽再开口,近乎恳求。
  又下雪了,往人眼睛里刮。萧知许满心怆然,抬手甩了他一巴掌,近乎决绝地转身。
  她没说分手,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这次关泽没再追上来。
  风雪迷眼,拐过街角,萧知许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贴着墙跌坐在雪里。
  萧知许想,旅途漫漫,那就……休息一会儿吧。
  反正她这次也不赶时间。
  从冰岛到北京,不仅远隔北大西洋和北冰洋,还有她的二十岁到三十岁。她人生中最意气风发、最雄心勃勃的十年,还是以这样狼狈的方式收场了。
  萧知许蓦然想起,他们在北京买下的第一套房子,是很旧的一个老小区,关泽搂着她站在阳台上,隔壁飘来饭香,那晚他凑在她耳边承诺――“萧萧,我会给你所有我能给你的最好的一切。”
  后来房子越换越大,换到东二环使馆区旁边,全玻璃幕墙边,关泽以同样的姿势搂着她,还是说同样的话。
  “萧萧,我会给你所有我能给你的最好的一切。”
  这句承诺他说了十年,也确实做到了。
  萧知许很努力地思考,也许是因为她现在什么都不缺,关泽再也给不了她更好的东西了。
  新历一月的冰岛那么冷,冷到风一吹,脸上的泪就结成了冰。
  附近如果有居民没睡觉,或许就能听见一阵飘进窗内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凄切又哀恸。
  雷克雅未克又遇暴风雪,所有航班未能起飞,萧知许滞留机场,第二天才辗转回国,登机前她望向窗外,早晨十点,天还没亮,黑沉沉的,浓云聚在天边,那一轮铜黄色的月亮被遮住了。
  这里的天似乎永远也不会亮。
  中午的酒吧里冷冷清清,只有两位顾客。晏宁抱着萧知许,一肚子想安慰人的话却说不出口。
  没人想到他们俩会走到这一步。
  他们俩已经一同走过了十年,从一无所有的穷学生走到如今名利双全。当年关泽创业的时候,萧知许已经是圈内很有名的经纪人了,手底下带出过好几个大红大紫的艺人,但她还是毅然从老东家出走,陪着关泽从头再来,白手起家。
  那或许是萧知许人生中最艰难也最快乐的一段日子,他们四处拉投资,一起蹲在空荡荡还满是灰尘的办公室里吃十几块钱的盒饭,公司也从高碑店犄角旮旯里的小房间,搬到酒仙桥艺术区的一栋漂亮的三层小楼里,又变成一整栋广焱大厦。
  当年广焱赴港上市,关泽在发言中特地感谢了一路陪伴的爱人,如此郑重的场合,他大方地诉说爱意,台下萧知许泣不成声。
  秋天关泽在西边买了栋别墅,预备当作两人的婚房,并且着手准备求婚,楚浔和晏宁还为他出谋划策,贡献了不少没用的馊主意。
  不过后来被并购的事情耽误了,但大家都有一个共识――从冰岛回来,关泽会向萧知许求婚,为这段十年的爱情长跑画上一个世俗中最圆满的句号。
  晏宁和楚浔的感情都不圆满,她真切地希望萧知许幸福。
  现在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萧萧,”晏宁给她倒了一杯威士忌,自己也舍命陪君子,一饮而尽,“都会过去的。”
  萧知许把脸埋在她颈窝,絮絮地说:“我以为我不会再哭了,起码不会哭成这样……但我好难过,阿囡,你和沈濯分手的时候也这样吗?”
  “嗯。好像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那也是一个冬天,晏宁离开的很急,坐船渡港,回深圳,行李只有一个包。船刚从码头离开,晏宁就开始哭,一辈子的眼泪都洒在海上。
  她也以为她不会哭的,他们做了所有的努力,但是走到那个时间节点,除了分离别无选择。
  晏宁接受一切命运的安排,可整个人还是无可抑制的被哀伤吞没了,哭到晕船,到深圳蛇口,吐的昏天黑地,仿佛在旅途中死了一次,回到大陆重获新生,但她灵魂里的某一个部分,永远留在了香港。
  “阿囡,沈濯是个好男人。”萧知许捧着晏宁的脸,“虽然我不同意你谈恋爱,但沈濯是个好人。关泽他……”
  她没说完,又伏在晏宁肩膀上哭起来,身子一挫一挫的,声音也断断续续:“你们在一起吧,老天爷,总要有人幸福。”
  沈濯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可他们也只能这样了。
  晏宁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星宇是不是很有钱?”
  萧知许重重地点头。
  有钱。现在四九城里最有钱的影视公司,每天不计其数的本子往星宇里递,渴望能得到他的青眼,星宇指缝里里漏出来的一点儿投资,就够一个剧组十分富裕地拍完整部戏。
  “但他只是沈家最边缘,最不起眼的产业。”晏宁很平静地说,“谁也不知道沈诚明究竟多有钱,除了占据大半个香港的商业版图以外,他其实还在国外做石油生意,有很多油田的控股权。”
  晏宁摸着萧知许的脸:“如果你是沈濯,你愿意放弃这些东西吗?”
  傻子才会,萧知许想。
  “他想娶我,就必须放弃这些。”晏宁又倒了两杯威士忌,分给萧知许一杯,“他想要这些,就娶不了我。”
  “他……”萧知许哽住。
  晏宁说:“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等到真正站在这个选择前的那一天,彼此都难堪。”
  她还想留住,她人生中春风得意的回忆,而不要支离破碎的结局。
  “喝酒吧。”萧知许吸吸鼻子,说,“今朝有酒今朝醉!”
  威士忌度数高,口感烈,适口性不好,晏宁很久没喝这么多酒了,最后忘了她是怎么回去的,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走在小区里了。
  她坚持不要司机送到楼下,要自己走进去,结果被冷风一吹,头痛的厉害,别墅区又那么大,七拐八绕的。晏宁连路都走不稳了,摇摇晃晃的,终于快到家,随意往隔壁一看,有人搬进去了。
  隔壁好像空了很久了,听说业主定居国外了,怎么忽然又有人搬进来了?
  院子里站着一个男人,肩宽腿长,长身玉立,夜色中也能看出来,长得很不错。晏宁看不清,眯了眯眼,觉得有点像沈濯。
  坏了,喝出幻觉了。
  得赶紧回家。
  但酒后反应慢,晏宁站着没动,等待大脑的指令传递到四肢,她又犯懒,不想动。视线中男人越走越近,她迷迷糊糊地想,幻觉还挺真实的。
  一迈步,左右两条腿像在打架。
  男人搂住了她,清冽的雪松香飘在风里。
  “喝酒了?跟谁喝的?”沈濯皱下眉,指尖抚上她红肿的眼皮,“怎么还哭了?”
  哦,不是幻觉……
  晏宁慢吞吞地站直,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拎着包劈头盖脸地砸过去,恶狠狠地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砸歪了,砸到沈濯肩膀。沈濯站着没动,任她发泄,酒后的人没多大力气,但是包上坚硬的金属扣砸到身上,还是疼的。沈濯挨了两下,“啧”了一声,搂着她的细腰把人扣在怀里:“别打了,再打我当你跟我撒娇。”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喝成这样。晏宁酒量其实很好,要喝醉不容易。
  晏宁小声地说:“你们男人有钱就变坏!”
  那不是说他呢,他一直很有钱。
  天冷,在外面待下去要冻坏了,沈濯打横把她抱起来,往屋里走。
  晏宁头晕乎乎的,胃里翻江倒海,锤他肩膀:“放开,我要吐了!”
  沈濯置若罔闻。
  晏宁快要忍不住了,苦着脸说:“我真的要吐了……”
  “吐吧。”沈濯满不在意地说。
  事实是不能和醉鬼说这样的话,这就像一个指令,传达到晏宁已经转不动的大脑,她真的会照办。
  沈濯刚走到屋里,把她放到沙发上,晏宁的脑袋就往前一栽,精准地吐了他一身。
  
第49章 第49章
  晏宁舒服地躺在沙发上,揉着肚子,根本不记得沈濯有洁癖,换个人敢这么吐在他身上,早被他套上麻袋丢进江里了。她被顶灯照的眯了眯眼,一转头,看见沈濯默默向后退了半步。
  晏宁立刻蛮不讲理地说:“你嫌弃我!”
  真是理不直气也壮。沈濯掐着眉心,无奈道:“我怕你嫌我身上脏。”
  晏宁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勉强接受了他这个说法。
  幸好只是吐在上半身,沈濯把大衣和衬衫脱了,叫阿姨来打扫,他自己则赤。裸着精壮的上身,抱着晏宁去卫生间,接了杯水递到她唇边:“漱口。”
  晏宁照做,咕嘟了几下,又不动了,将漱口水含在口中,黑白分明的眼珠乖巧地望着他,等下一步的指令。
  沈濯说:“吐了。”
  她这才吐掉。
  沈濯又把杯子凑到她唇边,让她反复漱了几次口。晏宁喝醉以后居然很乖,说什么听什么,也不闹腾,垂眸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弧形阴影,像精致的洋娃娃。
  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沈濯逗她玩:“这会儿这么乖,刚刚打我的时候可不这样。”
  晏宁不认账:“我没打你……”
  “怎么赖账呢,你看,”沈濯指着肩膀,其实什么痕迹都没有,“就打的这儿。”
  晏宁伸手摸了摸,立刻就忘了自己是要检查的。
  沈濯的肌肉摸起来很舒服,而且刚刚好是她喜欢的程度,所以她的手指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开始往下滑,从胸膛,一直到小腹。
  晏宁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沈濯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她的掌心那么软,指尖温温热热的,每拂过一片肌肤,就像扔下一星火点,烧的他整个人都滚烫起来。
  多亏他自制力还不错,否则就当不成坐怀不乱的君子,只能当趁人之危的小人了。
  沈濯有意哄她玩,自己反倒先受不了了,一把攥住她的手,防止她继续作乱,再向下可不得了了。
  他开口时声音低沉沙哑:“没打到,骗你玩呢。让阿姨进来帮你洗澡好不好?”
  晏宁摇头:“不要,不要陌生人!”
  沈濯和她说:“阿姨不是陌生人,阿姨是来照顾你的。”
  晏宁还是说:“不要!”
  沈濯问:“阿囡想要谁来?”
  晏宁用她仅剩的一丝理智想了想,确实没有别人了,总不能大半夜的把于年从床上挖起来,面前这个……也不行。
  “那……”晏宁不太高兴,“那就让她进来吧。”
  沈濯絮絮地和阿姨嘱咐了一大堆,水温要合适,要时刻盯着她,防止她钻进浴缸里呛水,不要泡太久,外面桌子上有支药膏,一会儿洗完澡帮她受伤的侧脸上药……
  阿姨刚上任不久,一直觉得自己的雇主是个很随和的人,现下见他对这个女孩儿如此紧张,心里也不由得重视起来。
  看来是女朋友。
  阿姨四十多岁了,不关注娱乐圈,没认出来面前的女孩儿就是近期的话题流量女王晏宁,只是觉得她和雇主很般配。
  数九寒冬,沈濯洗冷水澡的次数却越来越频繁。他冲完澡回去,阿姨正帮晏宁吹头发。
  他家里没有女士睡衣,阿姨只好给晏宁找了一身沈濯的穿,衣服宽宽大大很不合身,裤腿都挽了好几道,晏宁缩在里面,像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这很微妙地满足了沈濯的占有欲,他凑过去,在晏宁颈窝里闻了闻,酒味早已消散,一蓬一蓬沉静内敛的花木香飘在空气里。
  沈濯很满意,这是他专门挑的,味道和晏宁很配。
  “我来吧。”沈濯接过阿姨手里的吹风机。
  谁知他一凑近,晏宁就往后躲了躲:“你身上好凉。”
  “那能怪谁?”沈濯专制地搂着她,转过脸对阿姨说,“给她冲杯蜂蜜水解解酒。”
  沈濯给她吹个头发吹的很费劲,晏宁在他怀里不停地挣扎,一会说凉,一会要求把风速调低,一会又说要涂护发精油。
  好不容易吹完了,晏宁照照镜子,非常不满意地说:“你把我的头发吹的好塌!你叫什么?我要给你差评!”
  把他这儿当理发店了。
  沈濯默然一会儿,十分配合:“tony shen,工号0216。”
  晏宁瞅着他的脸,过了一会儿说:“算了,你长得还挺好看的,有点像那个姓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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