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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渡港——关禅【完结】

时间:2025-01-10 17:16:45  作者:关禅【完结】
  “我吃好了。”晏宁放下筷子,这次没急着走,虽然不知道沈濯为什么偏要拘她吃这顿饭,但是她不想再被叫住一次,干脆有什么话就等他一次性说完好了。
  沈濯接过服务生递来的热毛*巾擦手:“你看,咱们俩也能好好坐下吃一顿饭,没必要避着我不是?再说等并购结束,我会上任广焱的执行总裁,咱们俩还有得接触呢,公事公办,正常来往就行。”
  晏宁没应声,沈濯心中的不快持续放大,填满整个胸腔。他说话带刺:“还是说你担心我对你旧情复燃?”
  他像说了个笑话,挑眉笑着,语气缓慢又笃定:“放心,我还不至于被甩过一次都不长记性。”
  
第6章 第6章
  昨天下了很久的雨,今天却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包间内开几扇大窗户,采光很好,亮堂,望出去,影影绰绰能看见藏在一片葱茏绿意里的故宫,金黄色釉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熠熠光辉。远处,天空是很纯正很通透的蓝,万里无云。
  晏宁一怔,逃避似的,扭头看向窗外,忽然想起她在香港时,印象最深刻的也是天空。
  由于空气中含水量高,香港的云有时很低很低,从太平山顶往下看,云层压在维港之上,似乎伸手可触。
  那年沈濯陪她乘太平山缆车,大少爷纡尊降贵地挤在一众游客里,搞不懂这有什么意思。晏宁只笑,两旁绿树成荫,向前是连绵不绝的千幢摩天大厦,光浪穿过低矮的云层和车顶的透明玻璃落下,晒的人暖洋洋的。
  沈濯在她耳畔问:“囡囡,你是不是会下蛊?”
  “什么?”
  人声鼎沸中,他说:“不然我怎么那么喜欢你呢。”
  沈濯的声音低沉又磁性,说情话时很好听,但这张嘴也不止会说情话,那年他们分手,圣诞夜的人造雪以假乱真,让人生出一种原本能共白头的错觉,零点过后,人群四散,灯火阑珊,沈濯站着暗处,望着晏宁转身毫不犹豫离去的身影,也说过:“晏宁,有种你他妈永远也别回头。”
  北京与香港相距两千多公里,连气候都那么不同,让她以为那段记忆也早已被忘却。
  回忆汹涌而来,一浪叠着一浪,化作一口无形的烟雾,堵在肺里。
  “是。”晏宁不知道自己怎么笑出来的,“好马不吃回头草嘛。沈总年轻有为,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其实话一出口,沈濯就后悔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和她置这口气。可说都说了,总不能收回来,晏宁又说这样的话……
  沈濯去看她的神色,淡然的样子。
  他嘴唇动了动,想挽回:“我……”
  晏宁认为他们起码就这件事达成了共识,打断他:“我先走了。”
  沈濯问她:“你怎么来的?”
  “开车。”
  他没话说了:“路上小心。”
  两人并肩去地下停车场,电梯门开,相互友好地道别,彼此脸上都挂着假笑,好像只是不熟悉又必须保持友好关系的普通同事那样。
  晏宁取了车,驶向出口,一辆大众在她面前缓缓滑过,车窗半落,露出沈濯精致的侧脸,他单手打方向盘,衬衫袖口不羁地挽起一道,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看见她时朝她微微一点头,将车开到她前面。
  晏宁的视线落在车标上。
  沈濯年轻时酷爱各种奇形怪状的跑车,这几年就算转了性,自己当老板,要成熟稳重,也不至于低调到开大众吧?
  再定睛一看。
  辉腾。
  好吧。
  驶出停车场,两辆车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回到家以后,晏宁一头栽到床上,继续睡觉。等一觉醒来,天都快黑了,打开手机,一通未接来电也没有,私人微信上也干干净净,她感到很愉快,关泽没有来电打扰她,相识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她起身拉开窗帘,靠着卧室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微微愣神。
  天空呈现出迷人的深蓝色,飞絮一样灰蒙蒙的云飘着,天色将暗,整栋房子没有开灯,像是随时准备隐没在即将到来的黑夜中。
  据说日落后月出前这一短暂的时刻,被称为蓝调时刻。
  静的让人耳鸣。
  晏宁自认为属于享受孤独的那类人。她二十七岁了,不算痴长,明白孤独才是人生常态,人总要学会和自己相处,但是不知怎么,日落时分,孤零零一个人,她难得在这一刻尝出一丝落寞的味道。
  又很没出息地想到沈濯。
  后来怎么样来着?
  Julia是情场老手,坚定地认为沈濯想泡她。
  晏宁不信,说:“他不是有未婚妻?”
  “又没正式订婚。”
  “我们只见过一面。”
  Julia摇摇头:“你不了解男人。我说你该不会都没谈过恋爱吧?”
  晏宁说:“我哪有时间谈恋爱。”
  课业压力重,晏宁每天学校便利店公寓三点一线地跑,除了兼职就是赶due,日子过得非常枯燥。
  Julia暗自诧异过,她们房子的租金也不便宜,晏宁看起来也不像是穷苦家庭长大的孩子,怎么还需要天天打工?
  不过她没问出口。
  香港秋天气候很好,凉爽,晏宁闲着没事就喜欢爬上太平山吹风,逐渐适应了待在香港的生活。
  十月过后的某一天,沈濯不知为什么,让Julia喊她出来打麻将。
  自从上次高桌晚宴后,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晏宁不解:“叫我干什么?”
  Julia说:“因为你会打呀,你说过的!”
  “你们还缺会打麻将的人吗?”
  “缺,三缺一!”Julia爬上床去晃她的胳膊,“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让我喊你一起,还说如果你不去那让我也别去了。我还没见过太平山豪宅长什么样呢,你陪我嘛!而且他上次帮你要许教授的签名,你不是还想谢谢他,带个礼物去就好了。”
  “好吧。带什么好?”
  “一点小东西就好,也不用太贵。”
  Julia本想说车载香水一类的小东西,贵不到哪里去,也不至于拿不出手,然而晏宁就没挑礼物的脑子,她想了下,问:“书怎么样?”
  可是沈濯连学都不来上!
  Julia欲言又止,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
  晏宁带去的是一本法学生必读书之洞穴奇案,英文原版。
  沈濯接到这份谢礼的时候表情非常精彩,甚至不冷不热地轻笑了几声。晏宁从他的反应中猜测他大概在想“怎么有这么不会送礼的人”。
  不过他还是让阿姨把这本书放到书柜上了,并且礼貌表示:“谢谢,拿来装饰书柜很合适。上楼吧。”
  晏宁低声和Julia讨论:“他是不是不喜欢这本书?”
  Julia说:“有没有可能他哪本书都不喜欢?安啦,心意到了就行。”
  二楼有一间麻将室,里面零散地摆着几张麻将桌,室内面积和晏宁租的两室一厅差不多大,配有水吧和调酒师,外面还有无边泳池。
  一推开门,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
  晏宁叹口气,偏过头问Julia:“这就是你说的三缺一?”
  沈濯听见了,指着靠近露台的一张桌子,桌边只坐了一个人,然后他又指了下他们仨:“三缺一。”
  晏宁点点头,表示理解。
  桌边坐着的那个男人叫周聿安,是沈濯的发小,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讲起话来无所顾忌。周聿安双手抱胸笑眯眯地问沈濯:“哪里找来的靓女?两位。沈生,玩的挺花啊……”
  沈濯坐在麻将桌前,连眼皮都不掀:“同学。”
  周聿安在噼里啪啦的洗牌声中翻了个白眼:“就你?开学两个多月,你去上过几节课?”
  他们俩的普通话都很标准,这点令晏宁感到愉快,以至于那句不算太礼貌的打趣带来的不快也消散了。她不擅长融入有陌生人在场的社交场合,因此常常沉默,都是Julia负责活跃气氛。
  打到第二把,沈濯出去接电话,随便指了个人来陪他们打,回来时晏宁快自摸了,他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支着身子看她的牌,眸色慵懒随性:“我帮你摸?”
  离得很近,温热的呼吸扑到晏宁皮肤上。她轻点了下头:“好。”
  他伸出手去摸下一张牌,倒是很随意,不在乎的姿态,拿过来一看,胡了,清一色碰碰胡,就顺手把牌推了。
  周聿安瘫在椅子里大叫:“扑街,老沈你今晚手气这么好?!”
  “她牌做的好。”沈濯不理会他,潮湿的夜风从露台往里吹,微凉,他在晏宁耳边问,“冷吗?让芳姐给你拿件衣服。”
  牌打到很晚,沈濯让司机送她们俩回去,沿白加道向下,晏宁回头看了眼,山上雾很浓,白色别墅静静伫立其中,幽幽闪着暖黄色的光。
  Julia悄悄贴在她耳边说:“我觉得沈濯他就是想泡你,你看他今晚那样。”
  晏宁说:“我觉得你们俩挺像的。”
  “什么?”Julia惊喜又夸张地捂着胸口,“我和顶级富二代有什么共同点?”
  晏宁想了下:“都身经百战。”
  无可辩驳。Julia泄了气:“我还以为你要夸我呢。他好像是有挺多……哎,我也不清楚,但是想那么多干嘛,玩嘛,你看他又帅又多金,和他谈你又不亏!”
  晏宁摇摇头:“还是算了,我以后还说躲着他点吧。”
  他们俩看起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四年前在香港的事情久远的像上辈子,这几年发生了太多变化,人生骤然脱轨,走上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道路,名利场里浮沉,让她养成了只向前看而从不回头的习惯,所以每次想起以前的事情的时候,她自己都要吃惊一下。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原来我从没忘记。
  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从心底冒出来。
  如果预先看过剧本,知道她和沈濯最终注定会以分离告终,那么自己是否还愿意经历这一遭。
  甚至无需思考,脑海中就自动冒出个声音说愿意。
  晏宁最近没工作,在家休息,悠闲地躺过一个周末,周一早上九点半,她准时打开电脑看股价,准备看看自己的资产会不会继续缩水。
  谁知股价开盘拉升。
  她向下滑动鼠标,看资讯。
  半个小时前,星华传媒发布一则声明――此前已完成对广焱影视财务方面的尽职调查,未发现异常情况。
  
第7章 第7章
  不出意外,沈濯接到了他哥沈澈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
  沈澈是做空广焱影视的主力之一,不满于沈濯对广焱的配合,阴阳怪气道:“没事,慰问你一下。工作做得不错啊,赔本生意都乐意做。”
  “没赚到钱不要跑来怪我吧。”沈濯支着额角揉了下太阳穴,“收购价格我心里有数,不至于赔本。广焱除了今年上半年因为管理者决策失误导致的亏损外,财务表现一直很亮眼,况且……”
  他顿了顿,继续说:“虽然有晏宁这个新晋影后在,但广焱并不过分依赖艺人经纪收入,去年投资的几部电影票房都超过了十亿,净利润增长37%,我们的交易员一致认为目前股价处于低估阶段,还有至少60%的增长空间。”
  沈澈很佩服沈濯在美国待了几年后居然也修炼出了他们华尔街睁眼说瞎话的那套本事:“能问你个问题吗?”
  沈濯靠在椅子里,成竹在胸:“问吧。”
  “为什么一定要是广焱,你不会不知道他们上半年亏了多少钱吧,还是说你沈二少就是想做慈善帮他们填这个窟窿?”
  “……”
  沈濯沉默几秒,决定倒打一耙:“广焱是行业龙头,你怎么这么短视?”
  沈澈好整以暇地问:“是我短视还是你眼里只有晏宁?”
  “……怎么可能,我有我自己的理由和节奏,你别管。”
  “哦,付出这么多,人家知道么?”
  沈濯冷不丁忽然问:“我嫂子不跟你闹离婚了?”
  这下轮到沈澈沉默了。
  一提起这事他就头疼。
  他结婚近十年,虽是家族联姻,但与妻子贺羡棠也可以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婚后他自认为尽起了一个丈夫的责任,不知道为何,一段婚姻还是走到了尽头。
  沈澈不悦,沉声说:“总比你连婚都没结过要强。”
  “你跟我逞口舌之快干什么。”沈濯说,“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想怎么哄老婆。”
  沈澈刚想回怼,沈濯已经“啪”地一下把电话挂了。
  心想挂的这么这么干净利索,戳到他心窝子了吧?
  敲门声响起,不长不短的两下,应该是秘书。沈澈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整理下领带:“进。”
  “沈总,陈总打电话来约您周日去高尔夫球会打球。”
  沈澈皱眉:“哪个陈总?”
  “UG的陈立川陈总。”
  两家刚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沈澈说:“可以,我知道了。”
  周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但他一时想不起来。
  秘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提醒他。
  沈澈看他一眼,他不喜欢手下人吞吞吐吐的,言简意赅:“说。”
  “夫人周五下午返回香港,周日是……您和夫人的结婚纪念日。”
  早在一个月前秘书就把这件待办事项记入备忘录,精心挑选好礼物并且交给沈澈过目,一对情侣腕表,简约干练,表壳背面刻着二人的英文名,周天一早就会交到贺羡棠手中。
  如果需要用一句话来形容沈澈和贺羡棠的夫妻关系,秘书觉得,文雅点说应该是“至高至名日月,至亲至疏夫妻”,简单点说就是――俩人不熟。
  结婚数年,沈澈一心扑在工作上,贺羡棠是位钢琴家,大多数时间都在各地演出,两人的时间很难协调都一起,一年到头会同时在那栋婚房里过夜的日子屈指可数,所有的纪念日都记在秘书的备忘录里,礼物也都是由秘书一手操办和赠送的。
  秘书默默地想,怪不得要离婚。
  显然沈澈并未觉得这样的相处模式有任何不妥。
  家族联姻,有一些感情基础,保持对婚姻的忠诚和责任感,对外扮演好一对模范夫妻就可以了。
  他以为贺羡棠也一样。
  “既然如此……”沈澈仰在老板椅里想了一会儿,“那就推掉吧。”
  十一月,影视圈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星华传媒迅速完成对广焱影视的收购案,入主广焱,打响进军内地影视业第一枪,二是签约仪式前一周,楚浔高调宣布辞去广焱影视艺术总监一职。
  这事蛮轰动的,还上了几个热搜。毕竟谁都知道,在过去的几年里,楚浔这个名字几乎可以和广焱影视划等号,他当年受关泽的邀请从好莱坞归国拍电影,出任广焱艺术总监一职,多年来他和广焱共进退,是广焱的一张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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