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通话记录,上午10:37,沈含惜的未接来电,彼时他在开国际会议。
傅忱舟转身上车,冷冷吩咐司机,“万锦。”
电话那端沈含惜还在说,“我老师要举办了一场为期半个月的设计培训赛,我来临城帮忙的。”
“傅忱舟,你会来看我吗……”
傅忱舟薄唇轻启,很淡的一声,“忙。”
沈含惜看着被掐断的通话愣神,她总是想试探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地位,结果却总不尽人意。
“含惜。”
沈含惜转身看向来人,十分尊敬,“老师。”
司鸣鸿在设计界有着极高的声誉和地位,年轻时他的一件飞鸟,让他一跃成为最受瞩目的设计大师,但他这人脾气古怪,平日里神龙不见尾,接不接稿也全凭心情,十分神秘。
三年前他突然宣布隐退,在设计圈引起了轩然大波。
沈含惜作为他唯二的徒弟,深知自己这位师父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这不,刚从外地玩乐回来,又坐不住,突发奇想再收一个徒弟玩玩,此消息一出,让沉寂三年之久的设计圈重新迸发出水花。
司鸣鸿双手背在身后向她走来,不动声色观察沈含惜的神色,“男朋友电话?”
沈含惜啊了声,带着尾音。
算是吧……
他们抵达会议室时,现场负责人正在向各位学员介绍培训规则,“培训的最后,每人将独立完成一副设计作品,穿在模特身上展示,由司老先生亲自打分,成绩最高者便可成为司老先生第三位关门弟子。”
一名学员举手,“想问一下,培训期间是司老先生亲自辅导我们吗?”
司鸣鸿视线扫向提问的人,“培训期间,将有我的小徒弟,沈含惜作为你们的指导员。”
陈雅掠过司鸣鸿身旁的人,小声抱怨,“什么吗,居然找个小娃娃敷衍我们。”
她身旁的人应她,“司老做事随性你也是知道的,她指导你不听便是,以你的实力,还怕赢不了比赛?”
陈雅挑眉,这倒是。
之后的两天,培训基地再没见过司鸣鸿身影,估摸着又找到什么好玩的去了,指导学员一整天,沈含惜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给傅忱舟拨了个视频过去。
那边不知在做什么许久才接,屏幕里印上男人那张俊朗的脸,他那边很吵,音乐声欢呼声不断,离了她傅大少爷生活依旧潇洒。
沈含惜喊他。
男人撇向镜头,情绪很淡,“做什么?”
沈含惜翻了个身,静静说,“就想看看你。”就像普通情侣那般,挂着视频各做各的。
傅忱舟懒懒扫向她未注意而掉落的领口,风光一片,他哑声问,“什么时候回来?”
沈含惜糯糯嗯了声,“你想我了?”
下一秒一只女人的手暧昧抚上男人衣领,在镜头一角一览无余,傅忱舟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一点也没想她。
沈含惜眸光一闪,看向傅忱舟眸透着委屈,“傅忱舟,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第33章 你和沈妹妹谈了?
傅忱舟嗤了一声,没解释,淡淡说,“没什么事挂了。”
说完也不给沈含惜再说话的机会,毫不留情掐断了通话。
陆焕将他两对话听了个正着,凑了上来问,“什么身份?”
“你和沈妹妹谈了?”
被傅忱舟拨开手臂的女人不敢再逾矩。
转身投向陆焕,声音娇俏的很,“陆少爷,您说的沈妹妹是……”
陆焕嘴角勾起笑,眼神玩味,“这你可得问傅大少爷,那可是他的人。”
“傅少~”
傅忱舟勾过桌上打火机,幽蓝火焰在他俊朗的面庞前闪烁,一缕白色烟雾徐徐上升,他凉凉提醒,“与你无关。”
翌日,沈含惜得司鸣鸿的令去机场接人,至于接谁他没说,这司老头就喜欢搞神秘。
张望半晌,肩后侧被人轻拍了下,来人温温和和唤她,“含惜。”
“君卿哥哥!”
司君卿是早上九点多的飞机票,到临城刚巧中午,二人决定去附近餐厅吃午饭。
江城,傅忱舟紧跟着收到一组照片。
随手将照片丢至桌上,发出一阵不轻不重的声响,他声音淡薄,“谁寄的?”
“回傅总,是南妍小姐。”
收到照片第一时间,陈繁就派人查了寄件信息。
傅忱舟眸光一冷,“叫南成峰管好他女儿,否则我不介意代劳。”
“是。”
陆焕凑过来翻了翻照片,咂舌,“你还别说,拍挺好。”
傅忱舟掀眼扫过他,没什么情绪,“给你转个行?”
“别!”陆焕辛辛的笑,“这照片准备怎么处理?”这上头可是沈妹妹呢。
傅忱舟毫不在意交代了句,“扔了。”
―
屋檐之上,一只灰蓝山雀清脆鸣叫,屋内开着暖气,沈含惜正在给学员讲解布料选择。
“含惜,外面有人找你。”
“马上!”
顺着青白鹅卵石子路向外,沈含惜望见来人秀气的眉轻动,“你怎么来了?”
陆焕咬着烟,将手中信封递给她。
“这是什么?”
沈含惜疑惑接过,拆开密封条,一沓照片映入眼帘,上面的主角正是她和司君卿。
顿了片刻,沈含惜敛去心绪,她自然不会怀疑傅忱舟找人查她,因为自己在男人心中还没那般重要。
不过,陆焕送来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
沈含惜从相片中抬眸,“傅忱舟让你给我的?”
“差不多吧。”陆焕说的含糊不清,傅哥只说丢掉,也没说谁丢不是。
“他来临城了?”
陆焕嗯,“上午刚到。”
“得了,东西我也送到了,先溜了。”说完他转身离开。
冬日临城很冷,沈含惜迈着僵硬的步伐进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翻着照片。
“含惜。”
沈含惜听见声下意识将手背在身后。
司君卿走至她身前,轻笑,“怎么跟小时候似的,还藏东西。”
沈含惜呵呵一笑,有点被揭老底的害羞,“君卿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司君卿领着她向里走,“也没什么,就是想问刚刚那位先生是?”他看着有些面熟。
沈含惜说是一个朋友,司君卿也没再多问。
傍晚,傅忱舟接到沈含惜电话,彼时他刚走进去宴会中心。
扫过来电,他捏在手心没接,直到电话即将自动挂断,才不紧不慢接起。
“傅忱舟……”
又是这种委屈要命的开头,傅忱舟早已司空见惯,他声线平淡,“有事?”
沈含惜低低说,“我房间灯坏了。”
傅忱舟眸色一凝,冷冽吐出几个字,“沈含惜,我不是维修工人。”
沈含惜娇气的说,“你能不能来陪我,我不敢一个人……”
好半晌,傅忱舟眼眸微眯,舌尖掠过上颚,淡淡开口,“地址发给陈繁,让他接你。”
陈繁到时,沈含惜已经在外边等着了,屋子里实在是太黑,也没有电,有点}得慌,沈含惜不喜欢一个人待在这种环境里。
刚坐进车子,暖气扑面而来,她搓了搓自己冻僵的指尖。
“抱歉沈小姐,路上有些堵车耽误了。”
沈含惜摇头,“没关系,还得麻烦陈秘书找个人帮我看一下我房间电源。”
“沈小姐放心。”
有陈繁的保证,她自然也不担心什么,去看窗外风景,沈含惜问,“我们这是去哪?”
“科斯晚宴,傅总交代我先带您换身礼服。”
待沈含惜抵达宴会,傅忱舟正被一群商业人士包围,这男人到哪都是全场焦点,她找了个角落独自坐下。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四处弥漫着淡淡酒香,酒杯间的碰撞是权势和财富的交织,沈含惜很少出席这种场合,因为她身体原因,京城只知沈家有位大小姐,却没几个人见过她真容。
“无聊?”
身旁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沈含惜侧头看去,是贺煊林。
她随意的说,“有点。”
贺煊林轻笑了下,在她身旁坐下,举了举手中酒杯,“要吗?”
有那么一瞬,沈含惜恍惚,第一次踏入傅忱舟的圈子,就是身侧男人给自己递的一杯酒,将她带出窘境。
和贺煊林她有种知己的感觉,接过香槟,沈含惜向他道谢。
“若是以后和忱舟在一起,这样的场合可不会少。”
沈含惜目光落向不远处的男人,轻声,“你倒是第一个相信我和他有以后的人。”
贺煊林笑了下,“是嘛,那我还是要打击你一下的。”
转眸看他,沈含惜等待他的下文,贺煊林和她碰了个杯,开口道:“如果可以,我还是劝你换个人喜欢。”
“忱舟他不适合你。”
“当然,如果你有信心可以面对以后可能发生的一切,那我一定祝福你们。”
话他只能提点到这,至于将来如何,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谢谢。”
去看傅忱舟,此刻正有一人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男人视线不偏不倚落在自己身上,朝她招了招手。
沈含惜提裙向他走去,化妆师给她挑了一件银色亮片拖地长裙,搭配鹅黄毛绒披肩。
傅忱舟还是头次看她穿礼服,从第一眼见她,他就知道女人很美,可像今天这般,清纯中带着妩媚,美得高高在上,摄人心魂却是少见。
女人挽上傅忱舟臂弯,举手投足间大气端庄,南成峰忙低头,恭恭敬敬问,“傅总,这位是?”
第34章 傅忱舟,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令千金同学,沈含惜。”
南成峰顷刻间瞪大了眼,这不就是他那蠢女儿得罪的那位!傅忱舟秘书亲自致电警告。
他身体不禁抖了抖,傅忱舟现在将人叫来,明摆着在告诉他沈含惜是他的人。
南成峰反应很快,想都不想连忙道歉,“沈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家那个女儿从小就被她母亲宠坏了,做起事来不带脑子,若是有什么开罪沈小姐的地方,还请沈小姐见谅。”
好歹是沈家大小姐,沈含惜平日里不生气是性格好,不代表她真没脾气,女人声音冷冷的,“南先生能代表令千金?”
“这……”南成峰腰弯的更低,“沈小姐放心,我一定让南妍亲自给沈小姐道歉。”
待南成峰离开,沈含惜扬起脑袋去看傅忱舟,男人真的很高,自己穿上高跟鞋也才将将到他肩膀。
她撒娇,“你在替我出气嘛~”
傅忱舟不知道沈含惜收到了照片,只当她又在撒娇,不咸不淡扫她一眼,抽回被抱着的手臂抬步离开。
沈含惜瘪瘪嘴,小跑着跟上。
傅忱舟也没问她去哪,车一路开到一处别墅,应该是他临城的房产。
车钥匙被男人随手丢在玄关,没请沈含惜进去,傅忱舟自顾自朝里走。
“傅忱舟。”
“我换哪双拖鞋?”
男人没理会,沈含惜只得自己去翻鞋柜,清一色的男士拖鞋,挑了个顺眼的换上。
别墅很大,不过换鞋的功夫,男人已经没了影,沈含惜摸索着找到主卧,没人,决定先洗个澡将礼服换下。
傅忱舟进来时,沈含惜刚巧从浴室出来,撇过她身上自己的衬衫,下摆露出一节纤细白皙的腿,他眸微眯,声音沉沉,“你倒是自在。”
沙发几乎被女人晚礼服占领,床上是她的手机,更别说沈含惜今晚穿戴的首饰,东一个西一个。
傅忱舟不明白,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是怎么做到整间屋子都是她待过的痕迹。
这女人总是试图侵占自己每一处地界,万锦有她留下的洗漱用品,办公室有她的口红,车上被她随手放了零食,现在连他在临城的房产都不放过。
沈含惜不以为意,随手将擦拭头发的毛巾搭在椅背上,亲眼看着男人的眉心在眼底皱起,她满意的笑,跟个小狐狸似得。
“回去把你东西都收走。”
“不要。”沈含惜想都没想就拒绝,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将那些东西放在男人身边,这样他每次看到就会想起自己。
危险的眯起眼眸,傅忱舟声音很沉,“不搬就扔了。”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不,沈含惜是头一个。
沈含惜准备上床,见她将自己话当耳旁风,傅大少爷心情很不美妙,阴沉沉的,“滚到客房睡去。”
盖被子的动作一僵,沈含惜抬眸去看傅忱舟,仔细观察他,“傅忱舟,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因为照片吗?”
傅忱舟眉心一拧,看她的眼神仿佛在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君卿哥是我老师的孙子,照片拍到的那日是接他下飞机。”
“君卿哥?”
“沈小姐爱好乱认哥哥?”傅忱舟声线幽深。
沈含惜瞪大了双杏眸,什么嘛,“还说你没吃醋。”
“傅忱舟,你就是吃醋了!”
“我醋你**,”傅忱舟冷冷吐出句脏话。
“照片哪来的?”他问。
沈含惜愣了下,“不是你让陆焕给我的吗?”
顷刻间,男人面色阴沉的吓人,沈含惜不自觉往后挪了两下,难道不是吗……
傅忱舟转身离开,没再说她换房间的事,沈含惜暗暗松了口气,爬下床去吹头发,直到她将一切收拾好,依旧没看到男人回房的身影。
漆黑昏暗的别墅静悄悄,窗外偶尔传来两声蛤蟆声,沈含惜踩着拖鞋顺着光亮找去,透过门缝向内看,傅忱舟静静仰靠在椅背闭着眸。
不一会儿,书房里传来男人淡淡的声音,不容置疑,“进来。”
女人推开门,瞥了眼她单薄身影,傅忱舟哑着嗓音问,“怎么还不睡。”
沈含惜先是看了眼他面前电脑屏幕,确定他没有在开会,才放心坐上他的腿,“你不在,睡不着。”
傅忱舟掀着眼皮看她,没什么感情,“自己先睡。”
怀里的脑袋动了动,沈含惜轻声说,“我在这陪你……”她下意识不想看见男人一个人坐在书房的身影,这让沈含惜觉得很不舒服,就好像他是一帆孤舟,在汪洋的大海中央,无人能靠近半分。
傅忱舟没再说话,任由沈含惜趴在自己胸膛。
不知过去多久,胸前传来女人平稳的呼吸,安安静静躺在桌上的手机突然亮起,一则国外号码发来的短信。
[过年你会来看我吗?]
傅忱舟眼里没什么情绪,抬手回了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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