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那全都给婶婶。”
“好。”
苏竹卿将糖果递给秋桑,用一方干净的帕子擦了擦小团子的小手。
“快过来,等会我们还要跟着表姑姑去东宫,婶婶带你去东宫吃席。”
“好。”
楚璟一乖乖坐在苏竹卿的身边。
“新郎新娘拜别高堂。”
随着喜婆的高声喜唱,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中间的两位新人身上。
两人并排站着,太子妃只到太子的肩膀处,甚是相匹配。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跟着迎亲的队伍到了东宫。
“婶婶,表姑姑什么时候才可以揭下红色的盖头?”
“快了,等表姑姑和太子拜过堂之后便可以了。”
小团子兴奋的拍了拍手。
“好耶。”
小家伙今日的嘴角就没下来过,不但有糖果,还有各种好吃的。
迎亲的人还会吟诗作画,猜拳行酒令。
关键是他今日得了好多个红封,刚刚余瑶表姑姑还将自己的红封给他了。
随着一声礼成,太子和太子妃被簇拥着进了新房。
苏竹卿牵着楚璟一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若不是阿顺推轮椅,楚晏舟还跟不上两人,且那小家伙一直粘着他的阿卿。
等他十五岁便给他定亲,楚晏舟心中这般想着。
到达洞房之后,太子夫妇喝下合卺酒,揭开盖头,大婚之礼完美完成。
“婶婶,表姑姑好美啊。”
小团子压低声音在苏竹卿耳边开口。
一身红色的嫁衣,胸口处绣着寓意多子多福的石榴,袖口处是牡丹花纹,一只凤凰在裙摆处,活灵活现。
腰间同色系的如意云纹腰带将女子的腰身完美的勾勒出来,似乎盈盈一握,便能将女子的细腰握住。
大红嫁衣的映照下,女子的肌肤白里透红。
两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彼此,司徒彦眼底的惊讶不似作假。
真真应了那词郎才女貌。
“嗯,很美。”
“以后璟一也要寻一个貌美的妻子。”
苏竹卿无语的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你还小呢。”
东宫还有满府的客人,太子被推搡着出去待客,屋中只剩下几人。
“宛童,你带着璟一出去玩一会。”
“表嫂。”
不知是害羞,还是嫁衣衬的,苏竹卿觉得若瑶的小脸愈发红润。
“恭喜表妹,得偿所愿,愿表妹日后的日子如这嫁衣一般喜庆吉祥。”
“多谢表嫂。”
苏竹卿上手将盛若瑶有些凌乱的碎发别到脑后。
“饿了没有?”
“不曾。”
苏竹卿从秋桑手中接过一个锦盒。
“这是送你的新婚之礼。”
“表嫂,你已经给过若瑶添妆之礼了,怎还能收表嫂的礼物。”
苏竹卿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笑,伸手握紧盛若瑶的手。
“这不一样,你得收着。”
“收下吧,新婚贺礼不许推辞。”
“如此,若瑶多谢表嫂。”
盛若瑶看着苏竹卿眼底闪过的羞意,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果然,当她看到打开锦盒,耳根蹭了一下全红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一起学习
盛若瑶啪的一声合上锦盒。
“表嫂。”
“不必觉得羞涩,我不会告知旁人的。”
这是异域传进来的,苏竹卿花了大价钱寻来的,留了一本给盛余瑶。
盛若瑶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其实昨夜母亲也给我送了一本。”
苏竹卿了然。
“无妨,你可以好好学习。”
“表嫂。”
眼见着盛若瑶的小脸都能滴出血来,苏竹卿也不再逗她,只换了些愉悦的话题。
司徒彦踏着月色回来,身上还有浓烈的酒气。
“念秋,下去给殿下端碗醒酒汤。”
“奴婢这就下去。”
盛若瑶上前给司徒彦倒了一杯热茶。
“殿下喝口茶吧。”
“好。”
司徒彦接茶的手指划过女子的指尖,酥酥麻麻的触感,女子微微瑟缩了一下。
盛若瑶揪着帕子掩盖自己的心慌雀跃。
司徒彦嘴角微微勾起,一双眸子微微上挑,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殿下,可还觉得难受?”
司徒彦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拉着盛若瑶坐下。
盛若瑶回握住男子的大手,温温热细腻的触感传来,太子眸中盛满笑意。
“我无事,晏舟替我挡了不少酒。”
司徒彦一早便给楚晏舟送了一箱大礼,今日就指望他了。
盛若瑶心中微微讶然,司徒彦对他的自称,抬眸对视。
“如此便好。”
女子声音轻柔,却能穿透人心。
司徒彦喉结微微滚动,身子慢慢向前倾。
屋中的气温逐渐升高,烛火的映照下,两人的倒影交织在一块。
“太子殿下,太子妃,醒酒汤来了。”
念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破了那微妙的暧昧。
盛若瑶急忙起身,转过身摸了摸自己的小脸。
“进来吧。”
念秋将醒酒汤放下之后,又朝着身后招了招手。
立即有仆妇将菜肴端进来。
门再次被关上。
“若瑶,我还未吃饱,你再陪着我用一些吧。”
“好。”
全程司徒彦只吃了两口,一直在给盛若瑶夹菜,毫无架子。
盛若瑶也不是蠢的,自是知道司徒彦刚刚不过是借口,这是怕她不好意思。
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盛若瑶漱了漱口,看向司徒彦。
“殿下,我吃饱了。”
“饱了就好。”
盛若瑶瞥见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伸手便要端起。
“殿下,你的醒酒汤还未喝,等会都凉了了。”
司徒彦一把握住盛若瑶的手,冲她轻轻摇头。
“太过清醒也不好。”
他亦是会紧张。
盛若瑶心中明了,弯起唇瓣,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司徒彦打横将人抱起,轻轻放下。
突然间,摸到一硬物。
司徒彦只轻轻略过一眼,脸上泛起一片潮红。
“若瑶。”
盛若瑶瞧见司徒彦纤长的手指落在那张图上,下意识避开视线。
刚刚她偷摸瞧着,一时忘记收好了。
司徒彦微微弯唇。
“无妨,我同你一起学习。”
桂圆红枣花生落了一地,红帐落下,一地旖旎。
月色朦胧,星光点点。
......
楚晏舟刚洗漱出来,认真闻了几遍,才走到苏竹卿的身边。
“阿卿,在看什么?”
苏竹卿举了举手中的书籍。
“一本游记,从南宫徵那里顺来的。”
楚晏舟从身后抱起苏竹卿,伸手轻轻捏着苏竹卿的后腰。
月份大了,苏竹卿近来时常觉得后腰疲累,有时候还会酸痛。
苏竹卿则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楚晏舟瞥了一眼书本中的内容,还算有趣。
“南宫徵哪里来那么多游记。”
“底下的人为了巴结他,每年都给他送几箱,但是他对这些没有多大的兴趣,
又不好驳了人家,所以千金阁有整整一屋子的游记话本。”
楚晏舟心中了然,难怪他每次见苏竹卿看的都不一样。
“以后干脆让他直接送到侯府吧,反正他也用不着。”
苏竹卿轻笑出声。
“夫君,你有周扒皮的潜质。”
“多谢夫人夸奖。”
夫妻两人相视一笑。
“阿卿,你我成亲两三年,我似乎还未问过成婚那日你的感受。”
楚晏舟犹豫再三,问出了今日一直想问的问题。
“夫君想知道?”
“嗯,如果阿卿愿意说的话,为夫愿意洗耳恭听。”
苏竹卿又翻开了另一页。
“整日都在担心害怕。”
不等楚晏舟接话,苏竹卿继续开口。
“还未出嫁,魏氏和苏元便说我配不上你,说即便成功嫁到侯府,也不会得宠,怕是还不如丫鬟过得自在。
而你那时候太爱出风头,惹得万千少女为你折腰,所以我也担心你掀开盖头露出失望的神色。
谁曾想,盖头还未掀,夫君便入了大狱,侯府里里外外都被围住,人心惶惶,因此我便更加惶恐。”
岂止是害怕,那时候的苏竹卿都快吓死了。
楚晏舟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那照阿卿这般说,还是我做得不对。”
苏竹卿将书籍合上,瞥了一眼楚晏舟,认真点头。
“没错,你成日像只花蝴蝶一样策马游街,弄得我心中恐慌,差点就应了苏元的话,与你退婚。”
楚晏舟想了一下,那时候的自己为了打消惠安帝的顾虑,确实有点像纨绔。
“为夫错了,阿卿想怎么罚都可以。”
苏竹卿摇了摇头。
“伤害已经造成,罚你也无济于事啊,若不是在苏家生不如死,我或许还真会退亲。”
楚晏舟讨好般捏了捏苏竹卿的肩。
“那以后阿卿说一,我便不做二。”
“那夫君你那日是何感想?”
苏竹卿抬头看着楚晏舟,那眼神就是在说,到你了。
楚晏舟回想了一下。
“那日我心中有激动,有茫然,还有不知所措。”
苏竹卿从楚晏舟的怀中坐起身,挑了挑眉。
“仔细说说。”
“成亲自然是激动,但是我跟你相处不多,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相处,又觉得尚未到成婚的年纪,
若不是祖母和父亲已经看好了吉日,我还是想拖一阵的。”
苏竹卿啧啧两声,白了楚晏舟一眼。
“我敢保证,若你再拖半个月,苏元定会将我嫁给其他人。”
楚晏舟知道苏竹卿这话并不夸张。
“好在那时我没有犯轴。”
苏竹卿不置可否,错过便是终身。
亦如她上辈子。
第二百三十六章 亏心事
太子大婚第四日,司徒彦下了早朝之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金銮殿中待到午膳时分。
而是直接去了勤政殿。
“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
“周公公免礼,孤感觉有些乏累,烦请周公公替孤跑一趟御膳房,寻些提神的药膳。”
周海心中明白,这是想支开他。
这宫中从来都是弱肉强食,要是想活到长命百岁,便需知分寸,懂进退。
“奴才这就下去让人给殿下准备。”
司徒彦赞善的看了周海一眼,踏步往殿内走去。
“太子殿下。”
洛心轻轻扶礼。
“柔妃娘娘,父皇身体如何?”
洛心嘴角微微勾起。
“还是老样子。”
司徒彦坐下,接过洛心手中的汤药。
“父皇,儿臣喂你。”
惠安帝脸上一片灰败,两边的颧骨微微凸起。
“你今日怎这般早。”
“儿臣有事要找父皇商量。”
惠安帝眼底闪过一丝的欣喜,即便他成了这样子,依旧于大周有用。
“可是朝堂上的事情?”
司徒彦没有错过惠安帝眼中的情绪变化,淡淡点头。
“算是吧,父皇还是先喝了药吧。”
惠安帝摇了摇头。
“不急,国事要紧,你先说。”
司徒彦看着那碗散发苦味的汤药。
“父皇还是喝了吧,等会便喝不下了。”
“无妨,让周海端下去热一下即可。”
司徒彦不再劝说,将汤碗放下。
“父皇,这辈子可曾做过什么亏心事?”
惠安帝一愣,眼底露出一丝惊慌。
“阿彦,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嚼舌根?是不是你的太子妃?”
惠安帝的第一反应便是联想到盛若瑶和楚家的关系。
“父皇,孤的太子妃能同孤说什么?难不成父皇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
惠安帝眼眸变得阴沉。
“朕一早便应该拦着你,京中的贵女多得是。”
“父皇,不论孤娶谁,父皇做下的事情都不会改变。”
惠安帝脸色一白。
“朕没有。”
司徒彦欣赏着惠安帝变换不定的神情。
“父皇,楚家世代忠良,父皇却因为心中猜忌,便杀害了那个陪你打天下的忠臣,
害得十万楚家军葬送玉门关,父皇你可曾会梦到那一个个讨命的冤魂?”
惠安帝小幅度摇摇头。
“朕没有,他们是想挑拨我们的父子之情。”
司徒彦嗤笑一声,神情鄙夷。
“父皇,我们之间有那种情感吗?”
“阿彦,你的朕的儿子。”
“父皇,你把我丢在宫中不管不顾,任由我被欺凌,活得不如一个下人,父皇,那时候你在哪里?”
惠安帝瞳孔一缩。
“朕只是为了保护你。”
“任由木凌瑶和皇后娘娘给孤下毒,便是对孤的保护?”
“朕不知,都是她们背着朕做下的腌臜事。”
司徒彦捏着惠安帝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
“父皇,你一直都知道,只是你不在意罢了,就像你知道我母妃是冤枉的,
可你为了讨木凌瑶的欢心,将母妃活活打死,那一幕深深刻在孤的脑海中,孤一辈子都忘不掉。”
惠安帝眼底露出一抹心虚。
“朕不知,是木凌瑶诓骗朕。”
司徒彦冷眼看着惠安帝,嘴角勾出一抹嘲讽。
“父皇,你敢做不敢当,还不如民间的三岁儿童有魄力,这便是大周的君王。”
“你给朕闭嘴,朕不是这样的人,朕是明君。”
司徒彦一把甩开惠安帝,眼底已然没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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