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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璧——靡宝【完结】

时间:2025-01-10 23:11:30  作者:靡宝【完结】
  傅承勖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下来。
  宋绮年从来不是一个柔弱无助的女人。
  “瞧,这也是我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的原因。”宋绮年道,“这个世道,女人只有拥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才能独立和安全一点。”
  “很多女人会选择找一个有地位的丈夫——当然,我并不是更支持这个选择。”
  “噢,傅先生。”宋绮年歪着头,眼眸里闪着慧黠的光,“虽然我没结过婚,但我确定,管理生意比管理一个有地位的丈夫要轻松多了。”
  “因为丈夫也长了脚,自已会跑?”傅承勖打趣。
  宋绮年大笑。
  爽朗的笑声让傅承勖周身好一阵轻快,似有清风贯胸而过,肌肤上又泛起那熟悉的麻麻刺刺的感觉。
  车减速,缓缓停在了宋家所在的巷子口。
  “今晚多谢了。”宋绮年道谢,“你这人不错,关键时刻靠得住。”
  “这是做搭档的义务。”傅承勖谦虚,“我拉着一位女土陪我一起历险,那我至少能在她要射击的时候给她递枪。”
  宋绮年嫣然一笑,推门下车。
  傅承勖却没立刻吩咐开车。
  他靠在后座里,目送宋绮年的身影消失在宋宅的大门里,回味着今夜惊险刺激的一幕幕,细品着身体里绵长的余韵。
  良久,傅承勖才轻吁了一口气。
  “回去吧。”
  阿宽将车启动。
  这一夜,宋绮年安然入睡,千影门位于上海的分舵里,有些人却无法入眠。
  正堂之中,吊灯孤悬,一个穿着长袍马褂,剑眉星目的年轻男子坐在桌边。
  桌上放着打开的枪匣子,以及被那女人丢在阴沟里的假发和衣服。
  袁康盯着这几样东西,如狼盯着闯入领地的野兽,眉眼里凝聚着一股戾气。
  “一定是玉狸师叔!”大双斩钉截铁道,“她最清楚郭仲恺手里的人是假的,又不想和我们接触,就干脆搅黄了郭仲恺的计划!”
  “也有可能是别人。”小双不服,“也许是郭仲恺的对头,也许是欠了师父恩情的人。”
  “又正好是个女人?又还擅长易容,枪法还那么好?”
  “为什么不行?道上符合这三个条件的女人可太多了!”
  “那她干吗不直接来劝师父,或者以真面目示人?”
  小双语塞:“总之……就是……反正……反正玉狸师叔已经死了!”
  大双怒道:“她的车祸有一堆疑点,最关键的是,我们没寻到尸首!你怎么连这点脑子都没有?”
  “没脑子的是你!”小双大叫,“师叔希望我们认为她死了,我们但凡尊重她,就该听她的……”
  砰的一声,袁康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
  两个徒弟闭上了嘴。
  袁康拿起那件旧旗袍,就着灯光仔细看针脚。可惜这件旗袍应当是那女人随手偷的,艳俗无比,毫无特色。
  那顶假发倒是更有研究价值。它是在匆忙之中被扯下来的,夹子上缠着几根黑发。
  黑发不长,有着波浪弧度,甚至带着一点淡淡的发胶香。
  那个女孩当初一直羡慕画报上那些摩登女郎们的卷发。他还撞见她偷偷在房间里学着烫头发。
  “酒馆里的人怎么说?”袁康又去研究那把枪。
  大双道:“跑堂的说有一对男女路过,从后门走了,没看清模样。他们有人接应,上了一辆黑色轿车。伙计没看清车牌。”
  袁康摩挲着那把枪。
  这是一把任何男人都会爱不释手的步枪。
  雷明顿是很有名的美国货。这枪款式很新,做工非常精细,而且看得出没有使用过几次。这把枪肯定价值不菲,而且全上海拥有这枪的人不会很多。
  “什么牌子的车?”袁康问。
  大双答不出来。
  “凯迪拉克!”小双得意道,“我查看了地上留下的车轮印子。”
  小双记性好,心也细。她的各种知识储备在千影门里是头一份。
  袁康点头。
  高级的美国轿车,值钱的美国枪,摩登的卷发……
  如果真的是她,那她离开了自已后,过上了她一直向往的摩登的生活。
  可那个男人是谁?
  “拿这枪去老鲁那里问问。”袁康吩咐徒弟,“这种枪在国内不多见,也许他会有头绪。”
  大双应下。
  “再去查查轿车。上海开凯迪拉克轿车的有钱人也应该不会很多。”
  小双迟疑了片刻,也应下。
  “去吧。”袁康摆手。
  两个徒弟无声退下。
  袁康自怀里掏出了怀表。
  表盖相片里,少女依旧巧笑倩兮,猫儿似的双眼似乎能说话。
  袁康将怀表合上,紧紧握住。
  冷怀玉的事虽算不到宋绮年头上,可事故毕竟是在宋绮年的店里发生的。次日,宋绮年还是准备了一份礼物,上冷家赔礼道歉。
  不出宋绮年所料,冷怀玉收了礼物,却没见她。
  可这事还没结束。
  冷怀玉有个弟弟,今年十五岁,正是鬼神都烦的年纪。
  也不知道冷怀玉昨日回去后对家人说了什么,冷少爷居然带着几个小伙伴,往宋家的院子里丢臭鸡蛋和潲水。
  那时宋绮年正把两位客人送出门,一股黄汤从墙头被泼了进来,客人们险些被潲水溅了一身。
  宋绮年追了出去,就见冷少爷带着一群少年一哄而散。
  宋绮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可见冷怀玉心胸狭隘、尖酸刻薄,并非为了迎合覃凤娇而故意为之,而是家风就是如此。
  本以为冷少爷闹了一次便算了。没想就在柳姨骂骂咧咧地打扫院子时,又有一堆垃圾越过高墙从天而降,险些砸在柳姨头上。
  墙外传来一阵哄笑,继而是脚步声飞速跑远的声音。
  柳姨站在门口破口大骂:“没家教的小赤佬!不长毛的兔崽子!看你们哪天折到老娘手上,不打得你们屁股开花!”
  四秀也不理解:“冷家不是收了小姐的赔礼了吗?怎么还来闹事?”
  宋绮年道:“为什么?这不摆明了就是故意欺负咱们吗?”
  没想冷少爷好似玩上了瘾。第二天又过来了两趟,泼了两桶潲水。柳姨虽然时刻警惕着,但到底年纪大了。等她追出去,那群猢狲早跑远了。
  这么一来,不光院子里气味难闻,客人们也一时不敢上门来。
  柳姨勃然大怒,打算从娘家叫几个年轻力壮的子侄过来,等冷少爷来时好好较量一番。
  宋绮年将她劝住:“他是官员家的少爷,我们是平头百姓,要有什么闪失,我们可赔不起。”
  “那就让他这么闹下去?至少也要告诉傅老板,让他想办法。”
  “我会和傅先生商量的。这事你暂时别管了。”
  柳姨等着傅承勖出手,好好整治一下那群兔崽子,可傅承勖那边毫无动静。
  冷少爷反而天天上门捣乱,去学校上课都没这么积极。
  宋绮年这两日也一心赶工,把江映月定的两套衣服做了出来。
  她给江映月去了一通电话:“江小姐,您的衣服大致做好了。您上身试一试,不合适的地方我好修改。您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过来一趟。”
  “我明天抽空去你店里吧。”江映月道。
  宋绮年为难道:“我当然欢迎您来。只是最近店里……有人上门捣乱,不是很适合接待客人。还是我上门为您服务比较适合。”
  “怎么?”江映月道,“谁在找你的麻烦?”
  宋绮年叹气:“还不是那位冷小姐。她把前两天那件事怪到了我头上,受了我的赔礼,却还是让她弟弟来捣乱……那孩子年纪小,我又不好和他较真,更不敢伤了他……算了,这事和您无关。您看试衣服这事……”
  “那你过来吧。”江映月退让了一步,“我明天上午在家里等你。”
  宋绮年挂了电话,发觉今日外面吵得特别厉害。
  四秀满脸通红地冲进屋,找宋绮年告状:“小姐,冷家人太过分了。你听听他们都在骂您什么?”
  原来这冷少爷见闹了几日,宋绮年连面都没露,觉得很没面子。他听了一个同伴的主意,一伙人编了些淫词秽语,在门外大嚷大叫。
  “臭婆娘,装什么装?什么服装店,我看就是个私窑子!”
  “成日露胳膊露腿的,还不就是为了给男人看吗?”
  “赶快出来,让我们冷少爷好生看看你!”
  “呸!一把年纪的老女人了,打了霜的茄子。本少爷才不稀罕!”
  柳姨气得浑身颤抖:“不行!今天不打破他们几个脑袋,我就……”
  宋绮年一把将柳姨拉住,又将四秀叫了过来,附耳低语了几句。
  柳姨和四秀双目放光:“真的?”
  “我和傅先生都安排好了。”宋绮年道,“本想着民不与官斗,能息事宁人最好。偏偏这冷少爷这么不识趣。那就让他尝尝什么才叫‘报复’!”
  冷少爷和同伴们在墙外你一言我一语地骂得开心。宋家大门咯吱一声打开,柳姨冲了出来。这群少年同过去一样,哄笑着朝巷子口奔去。
  就这时,一个挑着扁担的货郎正走进巷子,把这群少年堵住了。
  “滚开!快滚!”
  少年们胡乱推搡着货郎,乱成了一堆。
  货郎左躲右闪,团团打转。少年们不是被绊倒,就是挨了一扁担,气得直骂娘。
  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见那个老太婆又没有追过来,少年们松了一口气,嘻嘻哈哈地朝路对面走。
  警笛声骤然响起。
  不等冷少爷他们反应过来,两辆警车包抄而来,将他们这群人围住了。
  “那婆娘难道报警了?”一个少年惊慌低呼。
  “怕什么?”冷少爷整了整衣服,“有我在呢。”
  他朝着走来的那位警长笑道:“请问阁下怎么称呼?我是……”
  “搜!”
  警长一声令下,警员们将少年们拿下,立刻开始搜身。
  这群少年大都出身不错,哪里遇到过这种待遇。他们立刻大声喊冤,拼命挣扎。
  “你们做什么?”冷少爷嚷得最大声,“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海关覃副司长的秘书冷家勇!”
  咔嚓一声,镁光灯闪烁,一名记者将冷少爷自报家门的一幕记录了下来。
  冷少爷再缺脑子,此刻也觉得不对劲了。
  “头儿,搜到了!”
  “我也搜到了!”
  随着警员们相继汇报,一件件珠宝首饰从这群少年的身上被搜了出来。
  围观的群众哗然。记者拼命按着相机快门。
  “这不是我们的!”冷少爷茫然。
  “当然不是你们的。”警长严肃道,“这些都是这几日附近居民家中失窃的东西。街坊邻居都能作证,你们最近几天一直在这一带出没。是不是?”
  “是……”冷少爷下意识老实回答,“但我们不是来偷东西的。我们是去宋家捣乱的……”
  冷秘书要是人在现场,怕是要给这宝贝儿子几个大耳刮子。
  “现在人赃俱获,由不得你说不是就不是。”警长铁面无私,大手一挥,“带回巡捕房,好好审!”
  这群少年被戴上镣铐。
  围观的群众纷纷鼓掌叫好,直夸警长是青天大老爷。
  警长谦虚:“我乃公务人员,秉公执法是我本职,不值一提。年末是盗窃案频发的时候,各位要守好门户,不要让小贼有机可乘。”
  冷少爷拼命喊冤,冷不丁一颗臭鸡蛋飞了过来,糊了他一脸。
  冷少爷的手被铐住,无法给自已擦脸。他呜呜惨叫,被警员塞进了警车里。
  警车呼啸而去,群众散开。
  柳姨和四秀看完了热闹,兴高采烈地返回家中。
  “绮年,你和傅老板的办法可真有效!”柳姨一进门就高声嚷嚷,“看那群小赤佬以后还敢不敢再来闹事!”
  “小姐,有个记者把他们的丑样子全拍下来了。”四秀也兴高采烈,“您错过了真可惜。”
  “她不好露面。”柳姨道,“要是给人看到了,没准又要多想。”
  “对了,那些首饰是怎么放到他们身上的?”
  “傅老板的手下肯定有办法。一定要把那几个小赤佬好好关上几天!”
  “虽然我也巴不得让冷少爷多吃点苦,但冷家应该会很快把他保释出来。”宋绮年一边裁剪布料,一边道,“证据不足,定罪很难。不过,明天的报纸一出来,冷家这个脸丢得满城皆知,够他们应付一阵的了。”
  “一个小秘书的儿子就敢把自已当祖宗,笑话!”柳姨讥笑,“上海城最不缺的就是各种二世祖。他姐姐都给覃小姐做应声虫呢,他算哪根葱?”
  四秀担忧:“可是,小姐,万一冷家又把这事算到咱们头上,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宋绮年剪着布料,咔嚓声中,剪刀的利刃将厚实的呢绒布轻松裁开。
  “只不过下一次,我就不会这么心慈手软了。”
  冷家或许没怀疑到宋绮年头上,又或者忙着给冷少爷的丑闻善后,总之,一时没有新的动静。
  次日早上,宋绮年拎着工具箱,一手挽着装在布袋里的两套衣服,走进了孙公馆的大门。
  孙公馆的内部采用了传统的法式装修风格,鹅黄和浅粉色的墙壁,雪白的墙裙和浮雕线,极富女性气息。
  屋内的摆设品——宋绮年如今已很有这方面的鉴赏眼光了——都精美、雅致,却并不昂贵,挂在大堂里的画也是高仿品。
  值钱之物显然都放在那个小偏厅里。
  二楼女主人卧室里,江映月穿着睡袍,坐在窗边的沙发里,正在看报纸。
  “宋小姐,你看到这条新闻了吗?”江映月笑着念,“覃副司长的秘书的公子涉嫌盗窃珠宝,销赃时被人赃并获!”
  宋绮年出门早,没来得及看早报。
  虽然傅承勖保证过新闻一定会刊登出来,可这个标题还是出乎宋绮年的意料。
  因为里面只提了覃副司长的名字,却把冷秘书一笔带过。看不仔细,还以为是覃公子偷东西被抓了。
  既把覃副司长也拖下了水,又挑拨了这对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一箭双雕。
  起这样的标题,用心真毒。
  宋绮年很喜欢!
  “冷秘书今天上班后,对着上司恐怕有一番解释要讲了。”宋绮年道。
  江映月瞅着宋绮年:“宋小姐,这件事里没有你的手笔吧?”
  “我?”宋绮年谦虚,“里面的事哪一样是我有能力做的?”
  “冷家人骚扰了你几天,冷少爷就在你家附近被抓了,不得不让人产生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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