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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璧——靡宝【完结】

时间:2025-01-10 23:11:30  作者:靡宝【完结】
  时间已近中午,张老爷刚从证券交易所回到了家,罗太太则正看着老妈子摆午饭。
  急促的门铃声打破了张家的这份平静。
  老管家下楼去应门,片刻后回来道:“老爷,太太,是宋小姐家的女管家,说有急事想见老爷。”
  张老爷换了一身衣服从屋里走出来,听了这话便皱眉。
  “宋家的女管家?宋小姐怎么不自已来?”
  一个女管家居然要见别家的男主人,在张老爷看来,这很是僭越。
  “是不是宋小姐有什么事?”罗太太担忧,“俊生不在家,你就替他去见见吧。”
  张老爷勉强点了头。
  柳姨被管事领了进来,朝着张家二老深深一鞠躬,急切道:“老爷,太太,我家小姐遇到了麻烦,还请二位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忙去说个情!”
  罗太太六神无主,眼巴巴地望着丈夫。而张老爷眉头紧锁,面露厌烦之色。
  他就知道宋绮年这个女人很粘手。
  前两日俊生喝醉了深夜跑去了她那儿,她肯定觉得和俊生有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于是今天就找上门来了。
  张老爷正寻思着怎么回绝,柳姨就继续往下道:“我家小姐今天去许家送衣服,别的客人打坏了一个古董花瓶,却栽赃到我家小姐头上。现在许家扣着我们小姐不放,非要我们赔钱!还请老爷过去替我们小姐……”
  “我们家可没钱!”张老爷一口拒绝,“我们家才刚刚把债还清,家里一穷二白,哪里有钱替你家小姐赔钱?”
  别说柳姨脸色霎时僵硬,连罗太太都深深地看了丈夫一眼,为他的冷酷无情而震惊。
  柳姨嘴角抽搐,耐着性子道:“不需要您出钱。我们只想请您以长辈的身份给我们小姐说情,做个担保……”
  “那还不是一个意思?”张老爷不等柳姨说完就是一阵摇头,“你们还不上钱,人家不是来找我们家还?”
  罗太太想插话,被丈夫瞪了一眼,又讪讪地缩了回去。
  柳姨脸色铁青,咬牙道:“老爷,我家小姐是被冤枉的……”
  “那你就该去巡捕房报案才对。”张老爷硬邦邦道,“还有,你家小姐生意做得那么大,又认识那么多有钱的大老板,你也可以去找他们。我们和你们家的交情也浅……”
  “老爷这说什么话?”柳姨惊怒交加,“张先生前两日可是专程上门向我们家小姐求了婚的,这也叫交情浅?”
  “什么?”张家二老俱是大惊。
  柳姨挺直了腰杆:“要不是张先生向咱们小姐求了婚,我今天哪里会到府上来求助?”
  张家二老面面相觑。
  他们不仅不知道这个事,而且都不赞同这桩婚事。
  张家已度过了危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宝贝儿子一定要娶一个娘家有权有势的千金小姐才行。宋绮年不过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女裁缝,哪里配得上他们家?
  “俊生没和我们说呀。”罗太太茫然,“昨天绮年还上门来了一趟,也没和我们提这事。”
  柳姨道:“因为小姐觉得这事十分重大,得斟酌过后才能给张先生答复。但您家公子确实向我们家小姐求婚了……”
  张老爷当机立断,一声大喝。
  “胡说!就算俊生真的求婚了,他都没有告知过父母,这求婚就不算!我们本来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罗太太连连点头附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小姐打的是什么主意?”张老爷起身,指着柳姨骂,“不就是一个想攀高枝的女人,我这大半辈子见得太多了。她肯定是知道这桩婚事不成,就联合外人想敲我们家一笔。想得美!她自已打烂的古董,自已想办法赔!我们张家才不做这个冤大头!送客!”
  男管家和老妈子合力把柳姨往外面拉。
  柳姨气得一张脸青红交替,却并不十分挣扎抵抗。
  等出了大门,柳姨整了整衣服,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始破口大骂——
  “老天爷呀!我老婆子活到这把年纪,也没见过张家这种没有良心、见死不救的人家!街坊们,你们大家都来评评理——”
  正是中午时分,里弄里都是闲人。柳姨这一嚷,如在鸡群里撒了一把米,立刻引得人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张家二老刚刚在餐桌前坐好,又被惊得跳了起来。
  柳姨见状十分满意,开始进入正题。
  “——当初张公子被绑架的时候,我们家小姐到处奔波求人,最后将我们家祖传的八大山人的画送给了一位大老板,才请动这位大老板去说情,救下了张公子。这事可是人家大老板都亲口承认了的!这么大的救命之恩呀,张家事后连个屁都没放过,当咱们家不存在!”
  街坊们发出一阵唏嘘声。
  张家二老站在窗户后,都满脸错愕和茫然。
  很显然,张俊生有太多的事没有和父母说。
  “这也就罢了,”柳姨继续道,“张家后来背着债务度日,我家小姐心疼张公子,又去找大老板说情,让大老板给了张家一笔低利息的贷款。张家还清了债,公司又重新开起来。这又是多大的恩惠呀!你们说说,我家小姐是不是张家最大的恩人?”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张公子还算有点良心,向我们小姐求了婚。我们手头有他送的戒指和亲笔写的求婚信为证。哪里想到,今天咱们小姐遇到了难事,我来求张家帮忙去说说情。不过是走一趟,动一动嘴皮子的事儿,你们猜猜张老爷是怎么做的?他不仅不肯帮忙,还不承认婚事,更是把我家小姐辱骂了一番,将我这老妈子赶了出来!”
  张老爷急得满头大汗,急忙吩咐管家:“赶紧把这老婆子赶走,别让她在门口继续胡说下去!”
  “对!对!”罗太太一个劲点头,“不能让她这么抹黑我们俊生!”
  “哎哟!这张家这又黑又烂的良心,连狗都不吃!”柳姨跺脚拍腿,“我们家小姐真是瞎了眼,费尽功夫帮助了这么一家白眼狼!要没我们小姐帮忙,他家的儿子早就被撕了票,现在都烂得只剩骨头了。你们两个老东西更是只能沿街讨饭吃,哪里还能在这里耀武扬威,瞧不起人?我家小姐本本分分地做裁缝,养活一家老小,比你们那个没人扶就站不起来的草包儿子不知道能干到哪里去了。我们还瞧不起你们这一家破落户呢!”
  张家二老自诩甚高,一向瞧不起街坊邻居。尤其眼下他们家眼看要重新发达,搬走指日可待,更是不大和邻居们来往。
  街坊们自然也不喜欢他们家。
  立刻就有一个邻居大娘尖着嗓子附和柳姨:“张家的眼睛都长在脑袋顶上,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就是。”另外一个大姐也插了一嘴,“没毛的凤凰也比鸡要大,我们这些粗人哪里配和他们做邻居?”
  “这种刻薄的人家,你们家小姐没嫁进去才是走运了。”
  连爷叔们也抱怨:“张家的儿子就是个拆白党。搬到这里才几个月,大半条巷子的小姑娘都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的……”
  众人声讨之中,张家的管家带着老妈子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驱赶柳姨。这一举动更是引起一片喧哗。
  “臭不要脸的老王八!你们这是心虚了?”柳姨一边撤退,一边痛骂,“我看你们能把宝贝大儿子卖个什么好价钱吧!老天爷都看着的,我们家小姐给你们家求来的,迟早都会收回去!”
  柳姨大战告捷,撤出了人群后拔腿就跑走了,留下张家被丑闻和邻居的白眼包围。
  出了巷子后,柳姨直奔马路对面的一间茶馆,借了他们的电话。
  “……张家果真是白眼狼,还请三爷赶紧救救咱们绮年!”
第三十章 红颜知己
  许家的书房里,宋绮年端坐在沙发里,面色冷峻。
  “看样子,不论我怎么解释,许公子都不肯信我了。”
  许公子是一个中等个头、纤瘦羸弱的年轻男子,有着一张尚算端正,但怎么都掩饰不住酒色过度的面孔。
  许公子昨夜在夜总会里玩到天亮才回家,被管家唤醒的时候正好梦呢。他是个一贯不理事的主儿,又听说不过是客人砸了一个花瓶而已。要不是副管事知他的喜好,说闯祸的是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客,许公子根本不会从床上爬下来。
  此刻,许公子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捂着嘴打了一个呵欠,浑浊的眼睛很是满意地在宋绮年秀丽的面孔和窈窕的身段上打转。
  “宋小姐和方先生各执一词,但是管家又亲眼看到是宋小姐打烂了花瓶……”许公子摇着头,“二比一的情况下,我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认定事情是宋小姐做下的。”
  说完,许公子还朝宋绮年殷切地挤了挤眼。
  宋绮年的喉咙一阵紧,好似被迫吞了一只苍蝇。
  袁康也霎时扣住沙发扶手,以控制住挥拳的冲动。
  他只是想栽赃宋绮年,却没想会招出这么一个黏糊糊、油腻腻的,下水道耗子似的玩意儿,把他也给恶心得够呛。
  许家下人过来收拾花瓶碎片。
  “慢着!”宋绮年道,“既然说花瓶是我打碎的,那这些都是证据。一会儿我家里人来了,也得有东西拿给他们看才是。”
  “既然宋小姐这么说了,那就照着办吧。”许公子将下人挥走,目光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宋绮年,“宋小姐也不用紧张。我们家也不会仗势欺人。你有很多办法可以弥补这个过失……”
  “我不会去弥补我没犯的错。”宋绮年冷冷地扫了许公子一眼,“我还是等许大小姐回来,再和她交涉吧。”
  “那宋小姐可是打错算盘了。”许公子朝宋绮年凑了过去,“我大姐远比我不讲情面多了。她没准会……”
  袁康瞅准时机伸脚一绊,许公子扑通一声扑倒在宋绮年的脚前,五体投地,好似叩拜。
  宋绮年也不去扶,只朝旁边挪了挪。
  “许公子的酒还没醒吧?”袁康冷笑。
  管家和男仆手忙脚乱地把许公子扶了出去。
  “看看你搞出来的好事!”宋绮年趁机低声骂袁康。
  “我怎么知道还有这么个蠢货?”袁康翻白眼,“还有,是你先把花瓶丢给我的。”
  “你不是本来就要偷它吗?”宋绮年反驳,“现在好了!你当上掌门后的第一个活儿,就把货物给砸了个稀巴烂。你可真给咱门派长脸!”
  “谁和你‘咱’了?”袁康讥嘲,“你谁呀?少跟老子套近乎!”
  宋绮年正要反击,窗外传来了车喇叭声。
  “看样子是许小姐回来了。”袁康幸灾乐祸,“你准备好怎么向她解释了吗?”
  宋绮年忍不住朝袁康呲了龇牙。
  这时,一道爽朗、浑厚的男人的笑声自门外飘入书房。
  “许公子昨夜又衣不解带地照顾令堂,才刚刚起床吧?”
  许公子昨夜确实衣不解带,却不是照顾生病的母亲,而是在温柔乡里寻欢作乐。男人这话听着客气,其实满是讥讽。
  而这富有磁性的声音落入宋绮年的耳中,她满脸的愠怒立刻平息了下来。
  袁康将她的变化看在眼中,讥讽道:“你的靠山来了。”
  宋绮年瞥了袁康一眼:“我不需要靠山。他是我的搭档。你不懂其中的区别,也正是我和你拆伙的原因之一。”
  搭档是平等的,互相扶持,彼此托付后背。如果一方始终觉得自已更加强大,地位凌驾在另外一方之上,那这关系便会维持不下去。
  傅承勖和许公子一同走进了书房。
  在萎靡不振的许公子的衬托下,本就气宇轩昂的傅承勖更加风度翩翩、精神奕奕。
  许公子紧张且茫然:“没料到傅老板会登门拜访。你也和我大姐有约?”
  “宋小姐是我的好朋友。”傅承勖笑容和煦,目光越过大半个书房,直直地落在宋绮年的身上,“听说她在贵府出了一点麻烦,特地过来看看。”
  说着,视线又落在正起身的袁康身上。
  “方先生,好巧。”
  袁康回以一个客套的假笑:“傅老板真有骑土精神。”
  “总得有人有。”傅承勖回敬。
  按照西方礼节,这种场合女土不需要起身。宋绮年稳稳地坐在沙发里,望着傅承勖和袁康两人无形的气场交手过招。
  许公子不安地搓着手:“也不是多大一件事,怎么就把傅老板您惊动了?”
  “巧得很。”傅承勖朝地上的碎片看去,“我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好和一位文物专家在喝茶。那位教授听了这事很感兴趣,想一看究竟。来,我给你们介绍,复旦大学的陈炳文教授!”
  陈教授在众目睽睽之中走进了书房。
  袁康的眉毛高高挑起。宋绮年也立刻站了起来。
  陈教授敷衍地同许公子打过招呼,继而朝宋绮年亲切微笑。
  “宋小姐,还好吗?”
  “一切都好。”宋绮年欠身,“这么一点小事,却劳您跑一趟,真过意不去。”
  “哪里?”陈教授道,“我听说摔碎的是一个乾隆御用的青花瓷,也很感兴趣。就是这个?”
  陈教授朝瓷瓶的碎片走去。
  许公子抓耳挠腮:“这样的青花瓷,我家里多的是,想来也不值几个钱……”
  “许公子放心。”傅承勖笑容可掬,“花瓶事小,宋小姐和方先生的名声事大。我和陈教授一定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不让你们许家吃亏的。”
  “傅老板别这么说!”许公子额头冒汗,“我们许家也不缺这一个花瓶……”
  那一头,陈教授已捡起几块花瓶碎片放在桌子上,拿起放大镜仔细研究起来。
  “许公子知道这个花瓶的来历吗?”傅承勖问。
  许公子十分局促不安:“这是家父的收藏品,我一向对这些古玩没什么研究……我看,既然有傅老板给宋小姐作保,这事可以了结了。不过一个花瓶,砸了就砸了,我们不会追究宋小姐的。”
  “那可不行!”宋绮年严肃道,“即便许公子不追究,砸坏花瓶的名声却要一直跟着我了。我要是有这么个名声,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
  许公子错愕。
  宋绮年看他这样心头就一阵痛快,语气更加坚定:“这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没错!”袁康为了表示不心虚,也声援宋绮年,“实在不行,就请巡捕房的来断案!”
  “别!”许公子脱口而出,“这么一点小事,犯不着找巡捕房……”
  “如果许公子不能做主,那我们要和许小姐交涉。许小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𝚇ᒐ
  说曹操,曹操到。
  “劳烦各位久等了!”
  随着一道冷静清澈声音,一个身段削瘦的女子走进了书房里。
  二十七八的年纪,素净端庄的面孔,嘴唇习惯性严肃地抿着,正是许家大小姐许磐。
  “我已经听管家说了情况。”许磐步履稳重地走了过来,“确实不是什么大事。舍弟将两位客人这样扣下,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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