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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学院里的万人嫌——崔判【完结】

时间:2025-01-11 14:45:40  作者:崔判【完结】
季殊用湿纸巾帮他擦了擦鼻血,堵住鼻子,旁边也有人很快拿来冰袋敷上。
“谢谢你。”谢周霖的血珠粘在下睫毛上,看上去十分脆弱。
“为什么不回手?”季殊低头用纸巾轻轻擦拭着他的眼睑。
“我不知道为什么陆明熙忽然发了这么大的火,但我答应过公爵要照看他,”谢周霖似乎是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不能对他动手。”
“他没那么脆弱, ”季殊声音冷漠,声音深处却带着怒意, “只是挨两拳的话还死不了。”
“从小时候开始,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再说,我也下不去手。”谢周霖说。
他一低头,忽然正看见季殊近在咫尺的眼睫。
她正专心致志地为他擦拭脸颊上的血污,黑发被挽在脑后,脸颊和脖颈柔软白净,呼吸温热而不疾不徐。
谢周霖不知不觉心脏错了一拍,呼吸的节奏有些混乱。
他很快移开视线。远远地看见,池耀星正站在屋檐下的阴影中,眼神冰冷而阴沉地望着他。
他回了一个微笑。
另一旁的陆明熙则完全无视了池念星的话。
他只是看见赶过来的季殊之后挣扎更加剧烈,眼看着她蹲下擦拭谢周霖脸颊上的血之后,眼神几乎能喷出火来。
季殊背后能察觉到他扎人的眼神,觉得如芒在背,心底生出一股无所适从感。谢周霖很快观察到她的表情,道:“我想进去休息,你可以扶我回屋子里吗?”
季殊忙点了点头。谢周霖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有些踉跄地起身,池念星也懒得再管陆明熙,她走过来帮忙道:“我带你们去休息客房,等会我叫家庭医生过来。”
谢周霖却摇摇头:“没关系的,不用了,小伤而已。”
季殊关心地看了一眼他的伤势:“真的没事吗?”
“今晚是你的成年礼,外面媒体都在守着,不能让事情闹大。”谢周霖摇摇头,对池念星说道。
池念星也颇为感t动,她打了个电话,让人紧急送一些伤药过来。
季殊扶着谢周霖往休息室走,出去接药品的时候,看见陆明熙站在桌边,一群人围在他身边劝解他,他只是闷着头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香槟。
季殊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他向来脾气不怎么好,因此被公爵关禁闭了一段时间,但季殊想不到他才被放出来就开始找麻烦。
今天池念星的成人礼幸好是封闭式的,若是真有媒体,恐怕他闹的事又得上一趟新闻。
不过陆明熙一转头就看见了季殊。他见到她的一瞬间,眼神有些阴沉,但很快闪烁着亮了一下。
他看见季殊戴的首饰和鞋子都是他曾经在家中挑选,然后拜托陆如青作为“赔礼”送过去的。
他有些想上前去找她解释什么,但是围在身边的男男女女很快绊住了他的脚步。
他头一次这么烦这些跟班。
季殊自然也不可能站在原地等他。她连跟他对视的兴趣的都没有,匆匆进了屋子。
陆明熙不耐烦地对身边人喝道:“滚开!”跟班们登时面露尴尬难堪之色,四散给他让出一条道来。他正准备跟进屋子里找她,却接到了电话。
不知道是谁给公爵通风报信了今晚的事情。
他看一眼来电通知,面色霎时蒙上一层浓重的阴郁下来。他烦躁地踹了脚椅子,拎起椅背上的外套,转身就走。临走前,他还是不死心,继续给季殊发了条信息。
依旧是红色的感叹号。
临出门前,他看见池耀星坐在屋檐下抽烟。
他经过时脚步微顿,冰冷地嗤笑一声。但池耀星看也没看他,他只是垂着眼帘,神思不属,好像在回忆着什么,简直魔怔了一样。
陆明熙嘀咕一声“有病”,大步走出了池念星的成人礼。
离开时烦人的媒体纷纷涌了上来,好不容易应付完,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天边洇黑一片,浓重的乌云层层叠叠地压住月光,除了路灯外一点儿光亮几乎没有,树影婆娑,簌簌摇曳着,和庭院里面的派对氛围大相径庭。
陆明熙刚准备走,忽然看见了不远处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他记得车是季殊家的,宴会开始前便停在这里,现在居然还没离开,一直在那里静静等待着。
一个男人靠着轿车车门抽烟,似乎浑然不在意这点小雨似的,烟雾在他的身边萦绕,偶尔的小雨又冲刷出一片干净澄澈的区域,让他看起来深沉而孤独。
但很快,两个青少年蹑手蹑脚从路灯下现了身,偷偷拿着喷漆来到池家外墙处准备涂抹。
男人掐了烟,假装感兴趣地踱步来到两人身后,作鬼似的忽地将他们吓一大跳,看见两个孩子差点哭出来才大声笑了起来。
两个孩子回头看见他,止了哭声,将喷漆吓得藏到背后,做了个鬼脸后脚底抹油跑了。
陆明熙看见他转身。
那张脸相貌俊美,气度不凡,稳重却不失傲气,甚至眉眼和季殊还有几分相似。
但陆明熙没有多加停留,只当是自己太过思念出现的错觉,在保镖撑着的黑伞下,回头看了眼雨中的池家宴会,便转身离开。
-
一场小雨毁了成人礼派对一半的气氛。
池念星不高兴地嘀嘀咕咕“陆明熙真是晦气倒霉”之类的抱怨话,一边让侍应生们将外边的东西搬进室内,学生们也自告奋勇地搬了起来。
季殊帮谢周霖处理了伤口,对方的脸上包了条绷带,看起来有些狼狈和滑稽。
“不好意思,我处理得不是很美观。”季殊有些歉意地抿唇道。
谢周霖看了看镜子,非但没有生气,还笑了起来。
“哪有,我觉得你包扎的手艺很好。”谢周霖安慰道,“真的。至少现在大家都看不出来我是被打了,还是走路摔跤时磕到脸了。”
季殊埋着脸笑出声。她有些佩服谢周霖无论什么时候心态都这么稳定、还能镇定自若地自嘲的能力。
她曾经问过谢周霖是怎么练出来的,对方只说是家庭环境原因,从小苦中作乐养成的。
她也学他苦中作乐的心态,喝了两杯香槟,又拿来些甜点递给谢周霖:“补充一下流失的血和体力。”
二人心照不宣地一同笑出声。
两个人就坐在二楼的露台椅子上看雨。香槟的香气和醉意慢慢盖过了空气中碘酒和消毒水的气息,甜甜的食物香气也浅浅弥漫开。
“我刚才还是第一次见到陆明熙那么生气,”季殊忽然出声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谢周霖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在看她,但是她在看着楼下的雨幕,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移开视线,不在意地说道,
“他从小就是这样,阴晴不定,不过大家都宠着他,也不会跟他计较。”
季殊唔了声。她知道陆明熙脾气反复无常,公爵倒是脾气稳定,性格也好,不知怎么才生出他这种四不像的小孩来。
但她的直觉告诉她,陆明熙的发怒也并不是无缘无故。
“不过说起来,之前论坛的事情打扰你了,我还以为你因此跟我生了嫌隙,不愿意再找我说话了呢。”谢周霖自然地移开了话题,说起之前两人经历的事情。
季殊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两个人之前的论坛绯闻。
她忽然尴尬起来,有些不太好意思,原本这段时间太忙,她都快忘记这些事情的,难怪刚才她去帮忙扶谢周霖,旁边人都一副“理所应当”的眼神,还给她让道。
他们是默认他跟她之间有什么了。
“是我给你带来困扰才对,”季殊莫名感觉不自在,但还是尽量淡定说道,“希望你别把那些话当真,如果需要澄清的话,我会认真配合的。”
不过时间也过去一两周了,季殊不知道这时候澄清有没有什么用。
新闻具有时效性,绯闻也是如此,拖的时间太久了,在人们心中或许假的也会成为真的。
但是谢周霖仍旧是坐着,看着黑夜的雨幕。
外面缠绕在雕塑和树木围墙上的夜灯已经熄灭,被搬进了屋子里,便只剩下沙沙树影,挥舞着树枝跳舞一般作响。
路灯从墙外透过树的间隙照射进来,点点微弱的光辉像烛光一样摇曳。
谢周霖忽然低头轻笑了声,一如他往常习惯的自嘲。
“虽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季殊,但我确实不想澄清。”
季殊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她甚至有预感他接下来会说什么,按着椅子准备随时起身离开。
但谢周霖也伸出手掌,没有使很大的劲,却有力地按在季殊微凉的手背上。
他从来彬彬有礼而疏离冷淡,即便对亲近的朋友也是相当温和谦逊,季殊从未见过他这样一言不发而强势的时刻。
他沉默半晌,才慢慢道:“季殊,你不是想知道我和陆明熙说了什么,他才发这么大的火的吗?”
“……”
“他问我是不是想追你,”谢周霖看着雨,雨势渐渐大了,稀里哗啦地落在泳池里,蔚蓝的的泳池水花纷然,映在他深黑色的眼瞳中,
他手心依旧用力,半点没有松开,声音却很轻,
“而我没有否认。”
季殊的心脏从没跳得这么剧烈过。她不知怎么,心中忽然升起很奇怪的感觉,尽管被面前簌簌的雨掩盖住,但却有种让她下意识逃离的冲动。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从他的手下挣脱,转身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我去再拿点儿吃的。披萨?甜品?你想要什么?”
“我不想要那些,”
谢周霖的话从她的身后传来,声音夹在雨幕中,显得有些不真实,但言辞又确实恳切得像是心底话一般,
“季殊,我知道你因为曾经的经历有创伤,很难接受任何人。但是既然想要做到优秀,便不可能不引人注目。你不是平庸者,不可能永远默默无闻。
我不指望你能够现在就接受我,但是起码,别那么着急拒绝我,好吗? ”
第39章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匆乱离去的脚步声。
谢周霖静静地看着雨。掌心她的温度一点点降下来,附上雨的潮意。
潮湿、黏腻、厚重。
他难以抑制地回忆起从前见过她的那些场合。
在他眼里,季殊就像是雨一样,她原本t和他的世界毫不相干, 如同挂在伞尖上剔透脆弱的雨滴,只要风一吹便会滑落。
但是某天, 不知为何,他忽然伸手接住了这滴冰凉的雨。
他想留住她、拯救她, 在这场暴雨停止后保存她。
但她依旧想从他的指缝间滑落。
无法掌控的感觉从他的心头蓦地升起, 这是他头一次意识到无法事事如愿。
聚会也在结束,三三两两的人们散去,侍应生们收拾着桌椅和遗留物,楼下泳池的水花逐渐漫上岸,散着一圈一圈波纹,冲刷着派对上花花绿绿的气球和碎彩纸屑。
夏日仅剩的一点儿暑气也被这场大雨浇得熄灭。
“快入秋了啊, ”池念星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背后,点燃一支烟,看着外面的雨景,
“不过说起来, 还是头一次见你吃瘪呢,哈。”
她挑了挑眉,“按理来说,你不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么莽撞的事情吧?从小到大,只有你做事最周全、体面。难以想象,你会在这种混乱的场合和气氛中就对她说出那种类似告白的话。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
“我从来都是认真的。”谢周霖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冷淡的腔调。
但池念星也习以为常似的, 她呵呵笑了声,“怪我多嘴。”
“这次是我着急了, ”谢周霖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绷带。
他记得她涂药时的神态,包扎的顺序和动作,忍俊不禁时唇角的细微弧度。不知为什么忽然就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话,竟然没有经过修饰和思索便直接说了出来,
“……这种失误,不会再有下次。”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池念星轻笑一声,不予置评,掐烟离去。
-
季殊觉得自己简直是落荒而逃。
她下楼的时候连雨伞都没拿,仓惶地逃窜进了雨里。雨水簌簌打湿她的头发和衣服,她忽然觉得自己很丢脸,很狼狈。
仅仅是类似告白的话而已,就让她棘手得像是SAT大作文一般,不知如何处理。告白像是追着她的洪水猛兽,让她简直乱了阵脚,丢盔弃甲而逃。
她想起心理医生曾经悉心的辅导和循循善诱,顿时感觉对自己十分失望。
没经历过任何亲密关系,自然也不会处理这种情况。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否还能成为一个正常的人。
尤其是谢周霖还是跟她关系不错的朋友,这让她更加抓狂,在内心咆哮。
她有几分狂躁地踩着水花,弯着腰往大门逃,忽然之间一柄伞罩在了她的头顶。
雨水被隔绝在世界外,打在皮肤上什至有点痛的雨滴化作噼里啪啦砸在伞面上的声音,一下子占据了她的鼓膜。
季殊抬起头,看见身旁高大的身影。少年绀色西装外套下套着灰色的卫衣,一如既往地戴着兜帽,遮得严严实实。
他令人意外地撑着一把透明的伞,结实地罩在季殊头顶。伞面很大,两个人都能够环进去,池耀星只有半个肩膀能够沾到一丝雨丝,灰色的帽边沾了雨水,渗成点点深色。
“……谢谢。”季殊有点意外。
今天池念星的成人礼宴会从头到尾她都没见过池耀星,还以为他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一个人躲房间里打游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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