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前可以亵玩她这个弟媳?玩够了再美美娶个好娘子?
女人语气陡变,短短两句反问直接让周枭哑口无言,火气莫名卸了一半。
“大哥可别忘了,妾身的夫君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她用他方才的语气还回去,顺带的还有一张怒意横生的冷脸。
但即便如此生气,也依然明亮妩媚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卫瑜然冷眼将他推开,往外走,来到桌前,将那一碗晃了一半的汤端回到托盘里,打算拿回后厨倒掉。
只是刚要端起时,一只手先她一步抢过,卫瑜然皱眉,视线跟着那只汤碗移到男人侧着的脸庞上。
见他昂起脖子一饮而尽,喉结滚动。
卫瑜然顿时窝起了火,夹枪带棒讽刺:“跟没喝过汤似的!”
周枭觉得自己也是贱得慌,他觉得这样会骂人会讽刺的卫瑜然更明媚动人,摄人心魄,简直快把他一颗心给勾到地狱里去!叫他生出无数邪念。
“是没喝过汤。”他干脆顺着她的话,在她不可置信看过来时,喉咙冷呵一声,将碗搁到她手旁边,“没喝过你熬的。”
“只能退而求其次喝你端过来的。”
“……”
卫瑜然被气得不轻,周枭捞起另一碗汤,同样当着她的面一饮而尽。
仿佛她端来的汤,是什么仙泉甘露。
卫瑜然感觉被他调戏,又羞又恼,难以置信盯着他,却又无法对他做什么,最后竟只能气到自己。
她索性离开,眼不看为净。
周枭在她恼火离开的时候,嘴角难得露出笑意,将汤碗里最后一点清汤饮尽,搁下,准备回自己的住处。
没想到转身遇到绿樱回来,她见到自己诧异极了。
“周统制你怎么在这?”
周枭走向一旁的书架上,随手取下一本书,“我过来取点东西。”
绿樱半信半疑,看向桌上的两碗汤,“这是?”
“正好口渴了,喝了两碗汤。”
绿樱错愣:“可这是二少奶奶的汤,她待会还要……”端过去给他喝。
“无碍,让她再盛一碗吧。”周枭替她隐瞒方才两人独处的嫌疑,大步走出去。
绿樱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却又没看到二少奶奶去了哪里,疑惑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二少奶奶怎么不见了?
她朝卫瑜然的住处走去,看到二少奶奶坐在屋里,似乎在生闷气。
“二少奶奶,刚刚奴婢看到周统制过来竹轩居……把汤给喝了。”
等了许久,她等不到人回应,弱声问一句,“那咱们还要端过去给周统制吗?”
“不必了。”卫瑜然让她收拾东西,把碗都撤了。
绿樱更加疑惑了,但看到二少奶奶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那奴婢就先撤走了。”
-
翌日,天气暖和,夹杂秋风,周枭神清气爽起来操练新兵。
过午刚吃了饭,脸上的笑容在收到退回来的簪子时,肉眼可见消失。
周枭第一次送女人东西,没戴不说,过了几天还给还了回来,气得他冷笑找上门要个说法。
“你还回来是几个意思?”
卫瑜然从容站起,素手挽了挽柔软的绸缎袖口,指尖微握,淡漠而又颇为好脾气为他解释:
“大哥,这种送女人簪子的事,妾身寻思还是还给大哥较为妥当,免得日后有了误会,即便是有一百张嘴,妾身怕也说不清。”
“你怀疑我周枭像长舌妇一样嚼舌根污蔑你?”
暗示别人她和自己有染?
他周枭在她眼里就是这么卑鄙无耻的人?
卫瑜然掀起眼帘,想起昨天被他调戏,她不得不防备这个男人,万一日后被他用收下了他赠送的簪子,扣个丈夫刚去世,转头就收下大哥赠送的簪子之名头,她就算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干系。
“妾身也是为大哥好。”
卫瑜然面无表情说:“哪天嫂嫂若是知道有这一支簪子在弟媳这里,引起误会就不好了,大哥你说是吧?”
“嫂嫂?”周枭听她一口一句嫂嫂,胸闷得很,却又无法排泄,绷紧下颌,冷声反问,“我周枭连个女人都没有,你倒是想得挺远。”
“不远。”
卫瑜然不急不缓往旁边踱步,“大哥若是想娶妻,身为弟媳,妾身可帮忙牵桥搭线,给大哥介绍个美娇娘当媳妇。”
“毕竟妾身也是拿了大哥给的月钱,帮忙打理内宅,下到丫鬟,上到大哥的终身大事,这些都是妾身的分内事,应当做的,大哥若是同意,妾身今天便可去联络联络。”
话落之后,周遭寂静,屋里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
卫瑜然迟迟听不到回应,她回过身来,眸光缓缓从下往上望去,只见这个男人正冷湛湛盯着自己,似乎在压着什么怒气。
“我周枭的终身大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卫瑜然正想说些什么,未等她开口,周枭已经转身离去。
过了没多久,卫瑜然坐到圆凳上,细白指尖捻起桌上的茶杯,里面盛着清淡飘香的茶水,垂眸轻抿一口。
不知为何,和平时口感比起来,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难以形容。
她觉得应当是茶叶坏了,放得久了,喊来绿樱重新沏一壶茶。
卫瑜然摊开账本,挽起右手的袖边,毛笔蘸了蘸墨,认真在账本上记下新一个月的收支。
纹银3两,是昨天周枭给她的,过两日得出去一趟扯两身衣裳。
计完账本数目,卫瑜然看着这些纸墨,想到亡夫的信,忽然升起一股遗憾,她只收过夫君写给自己的信,却从未给夫君写过任何信。
如今人不在了,这份遗憾达到极致,卫瑜然神情落寞,眸里浮起难受之意。
取来新的信纸,卫瑜然打算从当下开始,每月写一封信告知阿聿她做了什么,待明年阿聿忌日,她再一一烧给他。
这样,他应当能收到吧。
-
北方的白天过得很快,不到三个时辰便日落西斜,暮霭沉沉。
营寨里亮起油灯,卫瑜然搁下毛笔,揉了揉手腕,再将这几封信妥贴收起来,放到妆奁的一格里。
期间她已经吃过晚食,打算在竹轩居散散步,没想到刚到竹轩居,就看到李勇过来。
李勇看到卫瑜然就像看到救兵一样,来到跟前,却又怕唐突,斟酌了好几次才开口:“二少奶奶,周统制他今日不知怎么回事,一直在书房里喝酒,兄弟们都不敢靠近,属下怕出什么事……”
毕竟过两天就是黄阳和魏人再次交易的时机,也是他们抓捕这些违法乱纪贼子的最佳时机,若是耽误了,事情可就大了。
卫瑜然却觉得无端好笑,凝眉瞧他:“大哥喝酒,与我何干?”
李勇哑口失声,“属下听旁人说周统制今日午时来找过二少奶奶。”
言外之意,他怀疑周统制喝酒与二少奶奶有关,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才来找她。
卫瑜然想起午时,大哥为了支簪子来找自己要说法,闹得不欢而散,她只不过是把簪子还给他罢了。
当初收下她就有所顾忌,若不是为了他的脸面,她自是不可能收下别的男人送的簪子,让自己留下把柄,供人以后嚼舌根。
“你听谁说便找谁去。”卫瑜然眼神一横,瞥他一眼,“我有些累了。”
李勇欲言又止。
“周统制明日还要训练,喝这么多酒,属下怕影响明日的训练,二少奶奶,算属下求您了,您去劝一劝周统制吧。”
-
周枭的书房有一块席地而坐的卧榻,窗外一片夜色,阵阵夜风吹过来。
酒气弥漫在夜色中,矮桌上摆了一壶酒,据家仆说前面已经喝了十多壶。
卫瑜然过去时,天色昏暗,书房里点着油灯,她绕过书架和屏风,来到卧榻前。
周枭懒散席地而坐,结实后背靠在一个凭几上,曲着单膝,手肘撑在凭几扶手上,手里拿着一壶酒,昂起头就喝。
看着醉得上头,看不清神色的男人,卫瑜然柳眉拧紧,抬手捂了捂鼻尖,酒气实在太刺鼻。
“大哥……”她唤了几声,人没反应,看不见她似的,又喝了一杯酒,卫瑜然试着将熬好的解酒汤给他端过去。
然而当她放到他手旁边时,周枭蓦然出声:“你来做什么?”
嗓音中带着低沉的沙哑,却又莫名悦耳。
卫瑜然顿了顿,给他介绍:“这是解酒汤,李勇让我过来给你送碗解酒汤,趁早喝了吧,明日你还要训练。”
“拿走。”周枭冷笑,“我不需要。”
卫瑜然居高临下看着卧榻上的男人,看他昂起头又要喝酒,她犹豫了会,到底还是伸手抢过。
“别喝了。”她特意放软腔调,和白天疏离冷漠的语气相去甚远。
“再喝,会伤了身体。”
简单两句话成功让周枭停下来,视线缓缓移过去,落到卫瑜然那张温婉的脸上,粉光若腻,比窗外的明月还要皎洁。
卫瑜然见他停下来,伸手取过他手中的酒壶,搁到桌上,再将解酒汤捧到他面前,“快趁热喝了吧。”
周枭半合着眸,瞧着近在眼前葱白素手端着瓷碗,指尖修长,轻轻抵着瓷碗边缘,无名指和尾指微翘,回勾着一块手帕于掌心中。
这一幕,似有芳香,让人分不清现实和虚梦。
周贯聿成亲那个月,周枭作为大哥回来帮弟弟操办婚事,两人成了亲后,蜜里调油,羡煞旁人。
那天,周枭要找弟弟议事,前去书房,路过直棂窗时,看到周贯聿坐在卧榻上,背靠一凭几,怡然自得看书,卫瑜然端着一碗莲子羹过来,说要让他喝。
周贯聿不知是不是起了捉弄的心思,还是和娘子调戏打闹,开口便说:“娘子喂我。”
“阿聿,你这容易撒了。”
“娘子喂我便不会撒。”
卫瑜然没得办法,螓首蛾眉装作羞怒剜他一眼,纤纤素手却是一勺一勺地喂到周贯聿嘴边,手里的手帕有时还会擦擦嘴角。
那天周枭偶然间撞见,皱着眉头走开了,然而仅仅过了几个月,相似的情景仿佛再现。
唯一不同的是,曾经的弟弟换成了他这个大哥。
他跟着了魔似的,因模仿不到弟弟那把清风朗月的嗓子,他只能顶着低沉的沙哑声开口。
“喂我。”
卫瑜然不知他在抽什么风,见他出言不逊,将解酒汤重新搁回到桌上,懒得理会他。
可是刚走,就被人握紧手腕,她察觉有股力欲将她拽回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半路又卸掉了。
她险些跌到周枭怀里,幸好撑着矮桌边,及时站稳,面带薄怒恼视眼前的男人。
而周枭这时瞥到她头上的银鎏金并头花簪,失神片刻,似乎这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谁,是亡弟的媳妇。
不是那个与他欢/好的女人。
他敛眸,气息压抑,沉默地举起酒壶饮下一大口烈酒。
卫瑜然看他没有要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迹象,怒气这才稍稍压下去,瞥见他又喝起酒,忍不住伸手抢过来,免得待会又有人拜托她过来劝解。
“别喝了。”
双手捧住,欲夺走,周枭一时被她抢动了,快要被抢走时他又很快拉回来。
就在这时,一块淡雅手帕从卫瑜然手心中掉落下来,周枭一时晃了眼,被她抢走了酒壶。
卫瑜然浑然不察掉了什么,怕他又抢回去,拿着酒壶往后退了几步,示意他看向那碗解酒汤,“大哥喝了那碗解酒汤罢。”
说罢,她不等周枭开口,转身离去。
而卧榻上的周枭抿着唇,捡起了那块手帕,在他粗粝的手心中静躺,柔软而馨香。
与此同时,书房门口传来女人下达不准再给他送酒的命令。
第27章 卫瑜然被掳走
卫瑜然离开书房,回到住处才发现手帕不见了,她让绿樱在回来的路上检查一番。
没一会绿樱回来说没有。
卫瑜然想了想,兴许是落在了周枭的书房里,不得已她只能再次过去一趟。
到了那边,矮桌上的解酒汤已经没了,周枭这人靠在凭几上眯着眸歇息。
她低下腰来东看西看,却始终找不到踪影,最后她将目光落在周枭身上,怀疑是他捡走了。
“大哥,你有没有看到妾身的贴身手帕?”
周枭从她在矮桌前东看西看时,就睁开了眼,眼眸不经意扫过去,看她弯着腰躬身寻找,看她的娇姿媚态被昏黄的灯光若隐若现勾勒出来。
“没有。”他矢口否认。
卫瑜然狐疑盯着他脸色,但看得久了,被他丰神俊朗的面庞吸引过去,若是细看,这个男人的五官挑不出差错,聚在一张脸上却充斥一股不怒自威的野性,生人勿近的气场。
甚至有几分夫君的影子,卫瑜然一时失神,须臾后很快清醒过来,皱着眉头收回视线,随后作揖离去。
直到她离去,周枭也没有拿出放在胸襟里的手帕。
-
又过一天,卫瑜然和绿樱坐马车出营寨,前去集市买些衣物。
到了布庄,扯了几匹布,让人按照尺寸给自己裁两身新衣服,接着才看起男人常用的布匹和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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