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不准再让他进来!”
绿樱想了想,这个“他”十有八九是将军,她有些为难,“可二少奶奶,这里是将军的营寨。”
将军的地盘,哪有她们说话的份,她也不敢拦啊。
卫瑜然被噎了下,又恨又恼。
次日,绿樱又一次熬好了药,端过去苦口婆心劝二少奶奶喝,但她依旧不理,甚至让她偷偷倒了,让她对外谎称已经喝了。
“二少奶奶,奴婢不敢。”绿樱头都大了,就在她继续劝说时,余光瞥到将军来到了门口,她诧异恭敬地喊了声:“爷?”
这一声让躺在床上的卫瑜然浑身一僵。
绿樱看着将军来到跟前,稍微后退让出空地来。
“把药放下,出去。”男人不怒自威的嗓音低沉得很。
绿樱照做,放下汤碗,掬着手离开卧房。
随着门一关,卫瑜然顷刻间就被一只大手从锦被里捞起,她羞愤地推开这个男人,“周枭,你给我走开,别碰我。”
周枭秉承了昨晚一贯的沉默,对她的恶骂隐忍,端来汤碗。
卫瑜然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昂起粗脖,喝了一大口,抗拒的心里抵达顶点,昨天粗暴的方式令人窒息,卫瑜然立马想逃,可还没等她踏下踏板,腰间一紧,一股蛮力将她搂回来。
毫无预兆跌坐在周枭怀里,紧接着就被他扼住后颈,被迫抬起头来,承受他的喂药。
药汁的苦涩直冲天灵盖,卫瑜然还被呛到了,柳眉死死拧着,就在周枭准备喝第二口的时候,卫瑜然终于知道怕了,双手夺过他手里的汤碗。
喝之前,恨恨地剜他一眼。
周枭看到她红着眼眶充满恨意瞪自己,胸口闷得厉害,直到看到卫瑜然低垂眉眼主动喝下药汤时,才解了些许火气。
但一想到她是为了不和自己产生接触才主动,火气又冒起。
卫瑜然还没喝完,就感受到腰上的力度渐渐收紧,勒得她难受,许是喝得太急,她掩唇直咳嗽,脸上的血色更加苍白了。
周枭将她这副病怏怏的身躯看在眼里,这才两天就消瘦了一圈,随时有香消玉殒的迹象。
喝完后,她掀起眼眸对上周枭的视线,不悦道:“我喝完了,快放开我。”
“早这样就不必吃苦了。”他冷嘲。
-
当天,卫瑜然把所有的药汤都喝了下去,也不再抗拒吃饭,陡然转变的态度让绿樱有些惊讶,不过她权当二少奶奶想通了。
慢慢地,卫瑜然的病有所好转,除夕那日,竹轩居异常冷清,毫无喜庆的气氛,绿樱和小桃花看着二少奶奶冷淡的表情也不敢多说,早早就撤走了饭菜。
而另一边,随着夜色降临,周枭负着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高悬的明月,城内烟花爆竹的响声从远处传到营寨,若隐若现钻入耳内。
角落处摆着狐狸和黑狼面具。
“又过一年……”
整个周家只剩下他一个人。
周枭长长叹了口气,背影落寞回到床榻上睡下。
翌日天光大亮,周枭和往常一样操练甲兵、练武,到了晌午,在书房练练书法,亲兵家仆突然过来禀告:“二少奶奶求见。”
周枭眼里闪过一抹惊喜,板着脸放下毛笔,同意她进来。
藤紫色裙裾随着步伐踏入而映入眼内,视线缓缓上移,落到来人那张明艳的脸蛋上。
与前两日相比,血色回润。周枭扫过她杏粉色的唇瓣,想起给她喂药的一幕,眉心皱紧,为了这个女人他竟然做到那份上。
说出去怕是被人耻笑。
卫瑜然攥着手帕来到周枭面前,眸光淡淡看着隔着一张书桌的男人,看了一眼桌上的宣纸,字迹苍劲有力,笔走龙蛇,透着肃杀之傲气。
一个月前他还颇有耐心亲自教自己写字,那时她竟真的抱着侥幸觉得这个男人不怕自己变了性子,然而一个月后……
怀疑她勾人,烧她的东西,羞辱她的亡夫,强迫喂她喝药……人怎么可以变得如此快,还是说她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
“找我何事?”
一道磁性浑厚的嗓音从前方传来,卫瑜然回过神来,越发坚定心中念头,“大哥,我有一事想求你。”
闻言,周枭这几日淤积几乎快成疾的气这才稍稍散去,求人意味着这个女人终于肯低头。
“何事?”
“我想离开。”
话音一落,卫瑜然就感受到面前之人眼里翻起凌人的寒意,压着震怒,他问:“离开哪里?”
卫瑜然看着他眼睛,“离开营寨。”
周枭不说话,就这么含着怒火盯着她,卫瑜然也不退步,两人僵持了片刻。
“我不同意。”
卫瑜然似乎早料到他会这样说,“反正我去意已决。”
她要离开这里,去寻找真正的归处,许是市井里某个角落,或是芸芸众生里某个谋生的行当,总之她不相信离了周枭,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如今她想体体面面当个受人尊敬的二少奶奶的梦已经破灭,她也该清醒清醒为自己作打算了。
锦州的流言蜚语确实多,大不了她不回去,她去一个无人知道她来历的地方慢慢地扎根生存。
不等周枭驳回,卫瑜然转过身,“今日我便收拾细软离开,这段时间承蒙大哥关照,弟媳不胜感激。”
说罢,卫瑜然欲走,然而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卫瑜然!”
紧接着手腕被紧扣,一股力将她拉了回来,“我同意了吗?!”
卫瑜然抬眸看着眼前动怒的男人,和他相比,她异常冷静,“我为什么不能离开?”
“我说不许便不许!”
卫瑜然见他不讲理,凝眉挣开他的桎梏,“无论你允不允许,我一定要离开,我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
“你想去哪里?”周枭沉声反问。
卫瑜然说不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在哪漂泊,“请大哥成全。”
“我不过是烧了你几封信和一件衣服,你就要离开,你当我周枭的营寨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一想到她为亡夫做那么多,甚至事到如今还想离开,离开自己,周枭怒气在胸膛冲荡。
卫瑜然听他对烧了自己的东西毫无悔意,脚在她身上,她要走谁也拦不住。使劲挣开束缚,没想到周枭径直吩咐侍卫:“来人,即刻通知全寨不准卫瑜然离开营寨半步!”
侍卫在门外应声:“是!”
卫瑜然见状,不可思议看着他,“周枭,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你放开我!”
“就凭你是我女人,我说不允许就不允许。”
“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
周枭深深看着她,把她打横抱起往里走去,不由分说把人扔到床上。
卫瑜然察觉到他要做什么,想也没想想从旁跑掉,然而周枭一个大手直接把她拽回来,将她压在身下。
卫瑜然双腿动弹不得,使劲推开越压越低的宽大胸膛,“你要做什么?!”
“不是说断绝关系了?”周枭咬牙切齿褪下她褻-裤,粗粝的大手抚过玉瓣,顿时湿润得好似喝了琼浆玉露,他一点点放进去,看着卫瑜然一张小脸慢慢涨红,眸中盈盈水雾渐生。
恶狠狠道:“那就重新连接这段关系。”
第59章 周枭,我们结束这段关系……
新春第一天,天色晴朗,晌午刚过,光阴透过窗牖漫到地板上。
床榻之上,卫瑜然原先还试图挣扎,然而随着男人的怒吼,逐渐失去反抗之力。
藤紫色的裙裾翻动,掩盖了裙摆之下的结合。
“周枭——”卫瑜然受到刺激,她坚决不要和他恢复原来的关系,“我是你弟弟的女人!你给我滚出去!不要碰我——”
周枭听到她这句,原本就火冒三丈的怒意更是添了三分狠戾,一举把她的手置到头顶,“你再说一次?”
卫瑜然眼含泪意恨恨对上他的眼睛,“周枭,我们早就结束了!”
“谁说结束了?”周枭看到她这么充满恨意看自己,明明黄符之前她和自己还是蜜里调油,心里有自己。
到底是什么时候导致他们变了?
周枭将心头的怒火压了又压,“黄符一事,我可以不追究。”
卫瑜然愣怔,抬眸定定看他,这个男人怎么忽然提起黄符?不追究黄符的事?
呵——卫瑜然忽然明白过来,他是在有意求和,欲通过“不追究”来将此事翻篇,达到恢复原来的关系。可是……有些话说出来了不代表可以一笔抹去,有些怀疑一旦在脑海里扎了根,不是一时低头认错就不存在,而他烧掉的东西更是不能再回来。
“我要离开和、和黄符……没有关系。”一句话被撞到破碎不堪,卫瑜然双手撑在他肩头,恼火他这样折-辱自己,“你给我停下!”
“你难道不喜欢?”周枭俯身欲咬/她纤细鹅颈,后又想起之前咬过她肩头,把人惹哭,他堪堪住嘴,憋了一肚子火,“不喜欢还吃我吃那么紧?”
“你——”卫瑜然简直被他无耻之言气得无言以对,怀着愤怒保持缄默,然而这个男人就跟折腾她没够似的,换了她最讨厌的位置。
两人面对面而坐,她被迫挂在他腰腹上,搂着他脖子,但周枭这人就喜欢看她一点点坐下来吞没自己的慌张模样,她整个人都在绷紧,神色紧张,试图退出去,但周枭抿唇紧紧箍住她腰肢。
他知道她最害怕最讨厌就是这个位置,会前所未有的收紧。
“周枭……”僵持了许久的女人,终于在这一刻嗓音都变了,带了几分求饶的意味,使劲地勾住他脖子,“不要……”
“求求你不要这样子。”卫瑜然仍然无法面对那个心里障碍,手腕快不够力气,渐渐有松动的迹象,也就意味着她会彻底含住,“周枭……你不能这样对我。”
“还离不离开?”周枭对她的求饶无动于衷,饶有兴致挑眉,“你求我我就停止。”
卫瑜然一下子变得沉默,咬唇凝泪看着男人刚毅的下颌,“你卑鄙。”
她恨恨道。
周枭眼神一暗,封住她嘴,卫瑜然伸手推开,然而正是因为松了手,她一下子全部吞没这个男人的玩意,卫瑜然脸色煞白,只要他稍微一动——
眼睫颤了颤,心里越是不愿面对那个画面,那个画面反而来得越快,到最后她已经不敢去想象到底流了多少。
周枭感受到她的热流蔓延,心头莫名兴奋愉悦,“卫娘,你承认吧,你心里有我。”
卫瑜然无力反抗,只能闭上眼任由他索-取。
-
接下来的日子,卫瑜然始终不愿低头与他恢复原来的关系,周枭每天阴沉沉,禁止她踏出营寨半步,每天还得被周枭强制同床共枕。
一天天过去,卫瑜然麻木得有些恍惚,分不清昼夜。
直到这天,卫瑜然在梦中梦见周贯聿,她不知为何会身着一身华服走在大街上,路过形形色色的人,冷不丁听到熟悉的声音,诧异地回过头来,就看到周贯聿站在树下朝她招手,唤她的乳名然然。
他身边牵着一匹白马,清风白马少年郎的形象如一副画卷摊开在眼前,那一瞬间,他们仿佛因世事而不得已经别多年的故人。
“然然,我带你走,快过来。”
短短一句话,卫瑜然热泪盈眶,看着树下的少年郎,燃起一股希望和无以言说的怀念,提起裙摆就要过去够他的手,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紧紧扣住了她,不让她过去。
她回头一看,竟然是周枭。
他阴恻恻把自己箍在铜墙铁壁的怀里,“卫娘,你不准过去!”
未等她震惊,身上一痛,她直接被痛醒,睁开眼就看到周枭怒不可遏盯着自己。
“你刚刚在喊谁?”
卫瑜然感受到他在自己体内的存在,看着身上的男人,深深闭上眼,这段时间她已经彻底沦为了周枭的禁-脔。
走神的片刻她又回味起那个梦,神魂牵绕般引-诱着她,意识到是梦后,又怅然若失,苦涩从心底漫上来。
她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还和阿聿的大哥发生那么多次关系,她是不是对不起他?
“周枭,我们结束这段关系吧,好不好?”
卫瑜然如梦初醒,鼻尖冒酸,她这段时间究竟都做了什么,竟然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我以后不再纠缠你……我把所有东西都还给你。”卫瑜然玉肩颤抖,哽噎:“你放我走好不好?”
“梦到他了?”周枭神色骤沉。
卫瑜然抿唇,当着他的面点了点头,紧接着又听到周枭厉声问:“所以你后悔了?”
卫瑜然欲解释:“我们的身份本来就不该如此……”
话音一落,周枭进入得更深了,直直把她的注意力打断,她凝眉深深闭上眼,倒吸一口气。
“卫瑜然,无论你以前跟过谁,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你从头到尾都是我周枭的人!”
卫瑜然知道他想说周贯聿当初娶自己的礼金是他这个大哥给的,和他娶了自己没什么区别,可是这样的羞-辱对周贯聿来说多么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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