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烛坐在他身上,笑得很得意:“我就知道你不敢。”
裴京越搂住她,头靠在她胸口:“如果我一直说我不喜欢你,你会一直打我吗?”
“对的。”
“那我也只能喜欢你了。”
第36章 第 36 章
商烛操刀就干, 准备开自己的侦探公司,她的钱还要留着炒股,办公室的租金等各种开销都去找裴大姐报销。
两个理由, 一个是裴大姐割她韭菜,害她身无分文。
一个是, 她愿意帮裴大姐重新夺回裴家。
裴家那么大个产业不能让裴京越这个雄性牲口独吞, 她看不过去。她得正义出手, 帮裴大姐重振家风。
一张张报销单子丢在眼前, 裴大姐有些犹豫了,迟迟不签字:“现在的侦探公司也就是调查婚恋外遇抓抓奸就行,你用得着一千万的资金?”
商烛坐在她面前,语重心长:“我开这个侦探公司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裴大姐摸不着头脑。
商烛拍她的肩膀:“是呀, 你不是让我帮你做事吗?你对我这么好,我肯定要报答你呀。要做事就得做大做强,我要帮你重夺裴家,让裴京越这个下三滥再也不敢嚣张。”
裴大姐很头疼。
和商烛的几次接触, 她根本无法理解商烛的想法和动机,商烛就像个无厘头的邪恶因子,精力充沛到处找茬。
而且她想让商烛帮自己做事,也不是要重夺裴家,她不过是想从裴京越手里拿到橄榄油运输的项目而已。
重夺裴家, 这个目标过于困难了。
“商烛,你想太多了。我和你说了很多次了, 我找你合作, 是要你帮我拿到橄榄油运输项目, 不是要和裴京越真正对着干。”
商烛噌站起来,手指戳她脑门:“废物, 窝囊废!裴京越掌控了裴家的一切,你居然只想要一个橄榄油项目?自甘堕落!自暴自弃!一事无成!”
二嫂子和裴大姐不约而同对视,眼神复杂——
商烛这个毕业后就没上过班,时不时进拘留所、天天窝在家炒股的狂躁宅,到底是有什么脸皮骂别人自甘堕落一事无成?
裴大姐思忖片刻,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夺回裴家企业,你不是裴京越老婆吗?他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
商烛声量拔高:“他算什么男人?新婚夜把我送警局,害我被关了一个月,这事儿我记他一辈子,必须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二嫂子缩起脑袋,她也报警抓过商烛,还好那次商烛只是被教育批评,没有被拘留。
裴大姐皱眉:“就为这件事,你要帮我重夺裴家?”
商烛:“这只是其中一方面原因,主要是我作为你的弟妹,我不能看你继续这么堕落了。你要振作起来,要把属于你的一切都给夺回来!你怎么能忘了初心?”
裴大姐抬起头看她:“我的初心是什么?”
商烛:“......”
她握起杯子喝水,掩饰尴尬:“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奋斗,你要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她继续滔滔不绝:“你给我好好想想,都是一个妈生的,凭什么裴京越能当一把手,你却连一个小小的橄榄油项目都拿不到?这种日子你不憋屈吗,你不沮丧吗?”
“你还是家中长女,你怎么接受得了裴京越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你的尊严呢,你作为长女的威严呢?”
“你现在被裴京越压一头,还因为操纵股盘的事被禁止进入证券市场。你这辈子还能有什么盼头?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
商烛哐当砸碎手中的玻璃杯,恨铁不成钢道:“算了,我也不说了。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也,你就继续窝囊吧,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她提溜起二嫂子的衣领子:“我们走,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们不要和这种人混了,没出息。”
商烛和二嫂子往外走了两步。
裴大姐右手微压,握紧手中杯子:“商烛,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什么?”
裴大姐:“帮我夺回裴家。”
商烛灵活走位转过身:“肯定呀,我就是希望你把裴京越打倒,打倒这个万恶的资本主义。”
裴大姐:“我再考虑考虑。”
商烛笑了,跑过来捡起茶几上那一堆报销单:“那您慢慢想,想明白了就给我打电话。到时候帮我报销,帮我开侦探公司,公司开起来了我才好帮你整垮裴京越。”
“嗯,我会考虑的。”
二嫂子和商烛离开大姐家的别墅。
二嫂子百思不得其解:“商烛,你要帮大姐夺回裴家的公司?这是为什么呀?”
商烛低头整理那一堆报销单子,眼睛也不抬:“帮她夺公司,我闲得慌?”
“那你这是干什么?”
商烛将报销单子卷成筒状,用橡皮筋套好,塞进二嫂子的爱马仕包里,说:“她割了我三千万的韭菜,我得想办法从她身上坑回来。等钱坑回来了,她爱怎么和裴京越斗,关我屁事。”
“那侦探公司还开不开?”
“开呀,让大姐出钱开,等她给我投资投满三千万,我就不缠着她了。”
商烛搂着二嫂子的肩膀:“走走走,我都饿死了,请你吃饭去。”
“能不能不吃牛排了?”二嫂子露出苦瓜脸。
“你没有反抗的权力。”
二嫂子试图分析商烛的行为,总结出个大概,商烛的生活作风是必须以牙还牙。
房参报警导致商烛被拘留,商烛一通操作下,也把房参送进看守所了。大姐割了商烛韭菜,商烛现在反过来给大姐画大饼,实则也是要割大姐的韭菜。
......
裴大姐没有充分相信商烛的话,并没有给她缴纳公司的注册资金,只不过帮她付了办公室的租金。
办公室一租下来,商烛迫不及待要招聘了。
二嫂子招了几个面试者过来,一上午的时间,所有面试者都跑了。商烛在面试中过程动不动砸桌子,根本没人敢入职。
二嫂子建议道:“商妹妹,你要不去看看医生,咱们先把情绪调理好了再开公司吧,不然你这脾气,谁敢和我们合作呀?”
“你这是教育我?”
“不敢不敢。”
商烛摸摸下巴,觉得二嫂子说得挺对,她或许真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晚上回来把这事和裴京越一说,裴京越倍感欣慰:“你能有这个觉悟,真不错。我陪你一起去吧。”
“行。”
裴京越帮忙联系了心理医生,次日带商烛前往诊所。
半途,商烛下车和按喇叭的司机吵了两次架,火气还发到他身上,和司机吵完顺带过来给了他一脚。他都忍着,心想着等去看医生,说不定商烛还有救。
来到诊所,商烛刚进入大厅,一张熟悉面孔闯入眼帘,商烛迅速走过去:“白月光,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有病?”
林潋略显茫然:“什么白月光?”
商烛大咧咧道:“你不是裴京越的白月光吗?”
“啊?”林潋愣住。
裴京越错愕:“谁跟你说的白月光,我们就是老朋友。”
商烛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视,不想供出二嫂子,耸肩道:“白月光就是白月光,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矫情。”
裴京越坚决自证清白:“我们没关系,从头到尾都是普通朋友。”
商烛无所谓地说:“行了行了,她是我的白月光行了吧,啰里啰嗦。”
简单聊了几句,才知道林潋最近刚接手了这家心理诊所,现在是诊所的老板。裴京越这才想起来,林潋在国外就是念的心理学。
林潋道:“你们挂的是张老师的号是吧,所里还有很多不同领域的医生。你们要不说说情况,我给你们推荐一个最合适的医生。”
商烛不太好意思,硬邦邦地说:“那什么,看一下狂躁症。”
裴京越在后头补充:“也看一下路怒症。”
商烛道:“我又没驾照,看什么路怒症。”
裴京越:“你坐在副驾也很狂躁。”
商烛火气上来了,踹他小腿:“还怪上我了?你开车七拐八拐,我坐你的车跟坟头蹦迪一样,你要是开车稳点,我能发火吗?”
“我错了。”
林潋笑道:“确实很狂躁。你们准备好了吗,准备好的话,我们现在可以进咨询室了。”
“我现在是来治病的,没时间收拾你。等我治好了病,扒了你的皮!”商烛咬牙警告裴京越。
进入咨询室,裴京越也一同进来,二人坐在医生面前。
医生简单问了基础情况,再问道:“商小姐,我们需要做一个评估,你放轻松,就和平常一样聊天,好吗?”
“和平常一样聊天?”商烛不太确定地反问。
医生:“对的,你可以帮我当你的家人,像平常一样聊天。”
商烛低眉垂眼,深思熟虑过后才说:“你确定吗,我怕你顶不住。”
医生:“为什么呢?”
商烛回答得诚实:“每次我回家和家里人聊天,他们都说要和我断绝关系。”
医生干笑两声,扶了扶眼镜:“额,那我们就随便聊一聊,你就把我当成一个新认识的朋友,这样可以吗?”
商烛点头:“行吧。”
医生柔声问:“嗯,商小姐,你觉得自己最近脾气怎么样,容易发火吗?”
商烛淡声说:“其实我脾气挺好,我都很久没发火了。我自己认为我并没有什么狂躁症,是你们小题大做了。”
医生:“狂躁症其实分很多不同的情况,有些也是掺杂抑郁症的因素。我想问一下,你有失眠的情况吗?”
商烛点头:“有的。”
医生:“最近一次失眠是什么时候呢?”
“就是上个星期,在拘留所,晚上很冷,被子也很薄,我睡都睡不着。”
商烛一想到在拘留所的日日夜夜,怒火直达天灵盖,站起来一拳头砸在桌面,桌上的纸笔都被震得跳动:“都怪房参那个杂种,等他出来了,我弄死他!”
裴京越起身搂住商烛的肩:“好了好了,等他出来再说。”
医生透过眼镜看向商烛:“商小姐,你真的认为自己是个脾气好的人吗?”
商烛挠挠头坐下:“开玩笑的,我没发脾气,就是逗逗你,看你能不能分辨我是在真发火还是假发火。”
医生笑道:“看来你确实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人。”
“是的。”
医生:“我们接着下一个问题,你会有情绪低落的时候吗?”
商烛:“会有的。”
医生:“可以说说你上次情绪比较低落,是什么时候吗?”
商烛仔细回忆:“应该是几个月前,我和我老公新婚的时候,那时候他报警了,我被警察抓走强制做心理疏导,一个月后放我出来。我当时出来了,情绪就特别低落。”
医生:“那你情绪低落的时候,有没有过干脆死了算了的念头,一闪而过的想法也算。”
商烛认真思考,先是看了裴京越,再看向医生,真诚发问:“让谁死了算了?”
“啊?”医生愣住。
商烛:“我有过这种念头,就是想着把我老公杀了算了。但我这个人还算是理智,能控制住冲动,再怎么样也不能经常杀人是吧,这个违法的。”
医生:“经常?”
商烛:“我的意思是,不能经常有杀人的想法。”
医生在纸上划去抑郁症的选项。可以确定,商烛没有抑郁症,她就是纯粹狂躁,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
裴京越不知道商烛到底是怎么和医生打起来的,大概是医生给出结论,说商烛的症状处于重度狂躁。商烛不服气,说她已经降到中度狂躁了。
医生试图说服商烛,商烛骂她是庸医骗钱的,开始砸桌子。医生逃出咨询室,商烛穷追不舍,保安也进来了,整个诊所人仰马翻。
最后林潋了报警,警察来了,商烛才平静下来。她老老实实接受警察的批评,双手插兜站在门口看风景,装作无事发生。
裴京越给大家一一道歉,并和林潋商量赔偿事宜。
谈好一切,裴京越才来到商烛身边:“我们先回家吧。”
商烛气鼓鼓往前走:“你找的什么庸医,一点也不专业。”
两人回家的路上,商烛一直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裴京越主动问:“你还生气呢?”
“我觉得那医生说得也有些道理。”
“什么道理?”
商烛:“她说狂躁症是有诱因的。所以我在想,到底是谁把我变成了狂躁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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