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天天傻愣愣直播耍猴玩,脑袋空空,什么也不学,书也不看,理财也不会。哪天裴老二把你卖了,你还傻了吧唧帮他数钱呢。”
商烛连珠炮一样输出,剧烈咳嗽起来。
二嫂子苦着脸,低头抠手指。
商烛继续道:“我之前让你查事情,已经看出你有点天赋了,我要开公司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把你的侦探天赋发扬光大!”
“结果我蹲了几天局子,没人监督你,你就松懈了就懒散了!你知道自己的理想吗,知道人生目标吗,你今后的路要怎么走,你想过吗!”
“一个人活在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到底要为了什么而努力!你有没有想过,你不会以为弄个白富美人设嫁给了裴老二,就能走上人生巅峰了吧?”
“我让你跑步,是为了让你有更好的体魄去奋斗,让你查东西是为了让你找到自己事业。而你呢,没有我督促,我们俩的侦探公司,你就不管,就不学习了?”
二嫂子低声虚气道:“你不是也没管吗,就租了个办公室,以后的规划你也没说。”
商烛指着她骂:“你还顶嘴!我是因为蹲局子去了没时间,你呢,你也蹲局子了?”
“废物,就会混吃等死!”
裴二哥在外不停敲门:“商烛,你别太过分,把门打开。”
商烛开了门,把裴二哥放进来,连他一块儿骂:“还有你,裴老二,你能成什么事?一天到晚梳个大油头,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
“你知道生活的意义是什么吗,金钱,权力,地位,你以为这就是生活的全部?除去这些浮华表面,你能看清自己的内心吗?”
“从现在开始,你要反省自己,同时教二嫂子如何打理公司,找到奋斗努力的目标!”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二嫂子培养成优秀企业人才,明天我过来检查,你们要是敢敷衍我,你们这辈子就别想好过了!”
裴二哥拉着二嫂子的手绕开商烛,离开书房,贴在妻子耳边道:“别理她,商烛就是个小丑。我们不理会她,她没了观众,就没法自导自演了。”
二嫂子看了眼商烛,道:“她好像真的生病了。”
“她生病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商烛也走出书房,往沙发上踢了两脚,估计是嗓子太难受,也没再啰嗦就离开了。
她来到楼下,火气还是没发出去,骑着电瓶车又去前男友家,选择距离最近的程辞家。生病了依旧可以一脚踹开程辞家的门。
“你大白天关着门干什么,在里面偷鸡摸狗呢?”
程辞穿戴整齐出来:“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没说不能,只是我正要去公司一趟呢。”
“你上什么班,就你这脑子,能上得明白吗,别被人骗去搞传销了。”
程辞放下公文包,过来搂她:“什么传销,这是我自己的公司。”
他嘴唇碰了碰商烛的脸颊,发觉不对劲:“怎么这么烫,你生病了?”
“嗯,好像是感冒了,好难受。”
程辞赶紧拉她到沙发上坐下:“怎么还生病了呢,裴京越怎么照顾你的,吃药了吗?”
“吃了。”
程辞把她抱在怀里:“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没事的,我一直陪着你。”
商烛剧烈咳嗽:“行,去一趟医院吧。”
程辞拿自己的大衣裹住她,急匆匆就带她下楼。
第39章 第 39 章
程辞带商烛去的是高端私立医院, 特地开了单人病房,看了医生,就是简单流行性感冒, 输液可以好得快一点。
程辞知道商烛喜欢帅哥,专程挑挑拣拣, 找了个相貌清俊男护士来给她打针。
男护士对她谄笑, 给她手背消毒, 柔声道:“没事的, 我手法很好,一点也不疼。”
针头还没扎进来,商烛暴怒,差点跳起来, 扯着沙哑嗓子怒吼:“你敢扎我!”
程辞两只臂膀箍住她,咬了咬她的耳垂:“不是扎,人家给你打针呢,乖乖的, 打完针了就不难受了。”
商烛拧眉森然盯视男护士,“你叫什么名字?”
男护士被她盯得心底发毛:“叫我小周就好。”
程辞亲在商烛软乎微红的侧脸,轻声道:“别威胁人家,人家给你打针呢,这是为你好。”
“扎吧。”商烛主动伸出手, 表情沉重如赴战场。
终于顺利给她挂上点滴,程辞陪了商烛半小时, 工作上有点事情必须得出去一趟。联系了宋飏, 让宋飏过来接班照顾商烛。
宋飏很快过来, 裹着一身冷风进入病房,他长得高, 肩膀宽阔平直,里面是挺括定制西装,外头精致昂贵的黑色毛呢大衣,黑曜石纽扣熠熠淌光,一身行头讲究得很。
匆匆走到病床边,摘下皮质手套摸商烛的额头:“怎么会生病呢,你这体质生病也是难得。”
商烛低脸在他温热掌心蹭了蹭:“我怀疑是有人要谋害我,等我好利索了,得查个清楚。”
宋飏笑了,摘下围巾扔在床尾,俯身用额头蹭了蹭商烛的脸颊:“你老公呢,生病了还得我们几个前任照顾你,要他干嘛?”
“他死了。”
“不错,死得挺好。”
程辞急匆匆穿外套,嘱咐宋飏:“你注意看着点,这瓶滴完了还有一瓶。我有个会要开,必须得走了,估计下午六点左右可以过来。”
“你忙你的,我陪她。”
程辞穿好衣服,又过来亲了亲商烛才离开。
宋飏坐在一旁给商烛削梨,问道:“程辞也上班去了?”
“应该是吧。”商烛焦躁难受,“你们都上班去了,只有我还游手好闲。”
“你在家炒股也是工作。”
宋飏是商烛第一任男朋友,商烛和沈樘还有程辞在一起后,偶尔也会找他复合,他不介意另外两男人的存在,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
他和商烛在一起期间,是没法上班的,得全程盯着商烛,稍有不慎商烛就有可能出去闯祸。他和商烛大学就在一起,毕业后在家照顾了商烛一年,直到沈樘出现,接替了他,他得空去接手公司的事。
算起来,沈樘还是他物色给商烛的。
那是一个私人聚会,他带商烛去参加,会上几个人围着商烛转悠,颇为好奇问她狂躁症到底都有哪些症状。商烛被惹毛了,聚会上的每个人如愿以偿尝到了商烛赏赐的大耳刮子。
沈樘也在聚会上,同样挨了一巴掌。宋飏有意整沈樘,怂恿他报警。
沈樘当时年少不知人心险恶,顺手拨打了110。商烛那次没被拘留,宋飏软硬兼施拿到在场九个人的谅解书,商烛只写保证书就出来了。
之后,沈樘迎来人生的至暗时刻,被商烛无孔不入连续报复了一个月。
一个月过去,沈樘对商烛表白了,两人在一起。宋飏收拾收拾给沈樘挪位,上班去了。
最后一瓶点滴吊完,宋飏脱了外套上床,把商烛抱在怀里,用脸试她额头的温度:“没刚才那么烫了,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打一天,估计就好了。”
商烛在他颈间嗅闻:“好久没去看你了,没有背着我东搞西搞吧。”
“我有那个胆子吗。”
商烛两只手攀着他的脖子:“宋飏,你是我的人,一辈子都是我的人,我不允许你背叛我。”
“谁敢背叛你。”
......
晚上,裴京越找来了,他进入单人病房差点吓了一跳,商烛三个前任居然凑一窝了。
沈樘翘着二郎腿坐在单人沙发上看漫画,程辞在摆弄病人的营养餐。
最为诡异的气氛则是聚焦在病床上的宋飏和商烛,商烛一只手还吊着点滴,她的脑袋埋在宋飏胸口。宋飏的黑色大衣盖住商烛的头,西装外套解开,白衬衫也解开,露出胸口让商烛咬,远远看着像是在哺育孩子。
而沈樘和程辞对于这场面,似乎司空见惯,各自面无异色在做自己的事情。
裴京越的到来,给平静无波的病房丢了一颗石子,激起不算大的水花。
宋飏看到进来的裴京越,脸上闪过罕见的尴尬,匆匆抽回托着商烛脑袋的手,背过身去扣衬衫的扣子。
商烛掀开宋飏的黑色大衣,顶着乱糟糟的脑袋出来看。对上裴京越的眼睛,她也尬意显露,抬手擦了擦嘴:“你来这里干什么?”
裴京越没有立即回话,环视屋内一圈,这是他首次和商烛的三个前男友聚集一屋。
表情保持如旧的冷慢高傲,垂着眸一个个看过去。
不得不说,商烛吃得真挺好,这三个前男友都是雄性中的顶配,家世、相貌、身材无可挑剔。
“你来这里干什么?”商烛又再一次问。
裴京越走到病床边:“你生病了,我当然是来看你。”
他说着话,也轻轻咳嗽两声,今早上和商烛翻云覆雨,折腾得太过,也染上病了,症状有愈发加重的趋势。
宋飏整理好衣服,转过身来对他露出体面的笑:“商烛生病了,我们都是来看她的。”
他两手摊开,举止投足间优雅又从容,“你和商烛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也知道她的脾气。她生病了,脾气更加难搞,得有人看着她,不然会闯祸。”
裴京越微微点头,拉起被子盖住商烛露出的脚踝,“今晚是留在这里住院,还是回家?”
“住院,明天继续打针,明天打完了我就回去了。”
裴京越:“换洗衣服呢?”
“他们给我带来了。”
裴京越展露出作为正房的气势,对几人道:“你们要是有事就去忙吧,商烛我来照顾就好。”
三人相视一笑,沈樘放下手里的漫画,阴阳怪气笑道:“好装。”
裴京越不和他一般见识,握了握商烛的手:“有感觉好一点了吗?”
“马马虎虎吧。”
几人在怪异的氛围中僵持片刻,裴京越离开病房到走廊打电话,打完后打算返回病房时,刚一偏头看到沈樘穿戴整齐站在他身后,沈樘问道:“你和商烛预备什么时候离婚?”
“暂时没有离婚的打算。”
沈樘扬眉淡讽:“那你得适应我们的存在。”
“有意思吗?”
“你要是有意见,可以去和商烛谈,如果商烛能放过我们,我们也不至于天天围在她身边。”沈樘将外套甩在肩上,潇洒地走了。
第40章 第 40 章
裴京越折返病房, 看到宋飏悠闲坐在病床边,商烛的脑袋顺他的衣服下摆钻进去,隆起一大块。
瞥见裴京越了, 宋飏稍微调整姿势,拍拍商烛后脑勺:“你老公来了, 别总是这么变态。”
商烛从宋飏衣服底下钻出, 靠在他怀里, 乌亮眼睛随裴京越脚步移动, 努努嘴训斥道:“没礼貌,进来了也不打招呼。”
“和谁打招呼?”
“和你的兄弟们。”
裴京越在宋飏和程辞的脸上淡淡掠视,神情冷傲,坐在床尾垂眉摆弄手机。商烛抬脚就想踹他, 宋飏按住她的腿:“别闹。”
商烛反手在宋飏瓷白.精贵的脸上甩了一巴掌,又一脚踹在裴京越后背,“警告你们,别趁着我生病就想谋害我。”
“谁敢谋害你。”宋飏抽出湿纸巾, 几根骨节匀称的手指翻弄,纸巾对角折得整齐,从善如流帮她擦鼻涕。
程辞收拾好商烛的洗漱用品,悠闲靠在桌边,一手插兜, 一手拿着手机在屏幕上点划,而后神情自然对宋飏一抬下巴:“哎, 你有事的话就去忙吧, 今晚我伺候她。”
宋飏手头项目催得急, 近乎是从工作中抽出时间来生活。要不是商烛生病了,他这会儿应该还在办公室加班。
形状姣好的嘴唇碰在商烛额头, 潋滟桃花眼像盛满流光,捧住商烛的脸又亲了亲:“想我就给我打视频。”
“滚。”
宋飏继续旁若无人亲她,病房内寂静无声,甚至可以听到两人接吻的啧啧声。
裴京越冷冽锐利的眼黑云暗涌,脸越来越黑,用力咳嗽,淡声道:“要让所有人都进来看吗?”
宋飏放开商烛的唇,弹了弹袖口不存在的灰尘,昂贵皮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走到裴京越面前,漫不经心抬起唇角,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嘲弄:“裴总,别总是这么不合群。”
裴京越幽深的瞳眸无动于衷,眼睫微掀,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他素来复礼克己,有自己的原则,最是厌恶性关系混乱的人。
他尚且还能给商烛找到一个借口,商烛过于狂躁,不是正常人,一个天天进拘留所的人还能对她要求什么道德感呢。
可宋飏几人是心理正常且受过优质教育的人,他们怎么就有脸皮和商烛纠缠不清?若要论列是非,商烛有错,宋飏几人更是恬不知耻。
商烛十分之一的错来自于她的狂躁症,剩下的十分之九则是宋飏几人惯出来的。
“我走了,明天再过来。” 宋飏弯身给她整理了一下袜子,长腿迈开,离开病房。
程辞坐回宋飏原本的位置,把商烛圈在怀里,心疼得要命,嘴唇贴在商烛脸上试温:“我怎么感觉还有点低烧呢,难受不?”
“感觉脸热热的。”商烛声音很闷,鼻音明显。
程辞找出体温计甩了甩,解开商烛的病号服,将体温计放进去:“测一下.体温,测完我们就睡觉了。乖乖的啊,咱们不闹了。”
商烛点头:“好。”
裴京越莫名烦躁,冷声对商烛说:“看来你并不需要我。”说完,鞋尖抬起,走出病房。
程辞上前关上门,重新回到床上,把商烛抱在怀里,嗔怪道:“之前不是说好商业联姻各玩各的吗,他这一天天摆什么脸色。”
“皮痒了,等我病好了回去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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