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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接地气,我接地府——一只薄薄【完结】

时间:2025-01-12 23:12:11  作者:一只薄薄【完结】
  她瞬间失去了继续品尝的欲望,恹恹地放下筷子,抬头问道:“你那个老板去你老家了,你不跟过去看看吗?”
  方才提起红糖糍粑时男鬼自信满满,侃侃而谈,这会儿又被打回原形。
  它扣了半天手指,憋出五个字:“冯哥是好人。”
  “谁问你这个了。”阎煦也看出它不善言辞,按着太阳穴耐着性子问道,“你觉得他是好人,所以哪怕死了也要继续给人当厨子?”
  “我、我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男鬼紧锁着眉头,语无伦次地说,“我前几天好像、好像失忆了,我不知道自己死了,我从老家回来照常上班、备菜……可等我备好菜,我突然就摸不到任何东西了,跟冯哥说话他也不理我,我想去拉他,可我的手居然从他身体中穿过……
  “我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直到听见你们和隔壁王老板聊天,我才知道我已经……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之前丢失的记忆这才全都想了起来。”
  “你这是短暂性失忆,新鬼的通病。”阎煦又问,“你是横死的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新洲。我、我是在老家时不小心被车撞死的……我、我不想去投胎。”
  阎煦捧着奶茶,后背靠在抱枕上,轻轻笑出声:“哦,想多了,像你这种横死的也没法这么快投胎。你得在阳间等到你正常阳寿年数已尽,才能去冥界排队投胎。”
  听到这话,陈新洲反而悄悄松了口气。
  “死了之后还回来干活,你倒是挺勤劳的。”钱溪悦笑嘻嘻地说,“难怪隔壁新疆餐馆的王老板说,他家要是有这么一勤劳鬼,他做梦都能笑醒。”
  陈新洲都快把自己的手指抠下来了:“我,我不是……”
  阎煦算是发现了,这名叫陈新洲的男鬼可能是个社恐,只有在提起它擅长的话题才会像个正常人一样聊天。
  她干脆把话题引到做饭领域:“这道菜你会做?”
  “当然了!”陈新洲终于抬起头,飞快地看了她一眼,说话也比刚才有底气多了,“我做的红糖糍粑外酥内软,香甜软糯,可比你买的这个好吃多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这道菜做出来,你尽管拿去比较。”
  见着陈新洲一副自信的模样,阎煦还真被他说馋了。可惜今天她中午和钱溪悦逛街时买了太多吃的。
  钱溪悦还好,鬼只吸食香气,没有饱的概念。她为了不浪费粮食几乎都吃完了。这会儿撑得不想动,连奶茶都喝的很勉强。
  她摸摸肚子,脸上挂着遗憾的神色:“今天太饱了,下次吧。”
  “哦……”陈新洲似乎有些失望,立即垂下了头。
  趁着阎煦和陈新洲聊天的功夫,钱溪悦把属于自己的那份食物吸得干干净净。
  它心满意足地瘫倒在沙发上,双脚搭在沙发边上晃来晃去。
  “你为什么跟着我们呀?”
  “你们能看见我,而且……”陈新洲飞快指了钱溪悦一下,头都不敢抬,“它、它也是鬼,可它能碰到东西,隔壁王老板能看见它,还能跟它说话。”
  “你的执念是什么?”不等对方回答,钱溪悦自顾自地猜测起来,“你这么喜欢做饭,又想做饭给我们吃,难不成你的执念就是想一直做饭?你羡慕我能碰到东西能被人看见,是因为你也想碰到锅碗瓢盆?或者说你想继续回店里当厨子给顾客做饭吃?”
  “不不不,我知道你这种机遇肯定是可遇不可求,我想请你们帮个别的忙。”陈新洲拼命摇摇头,又鼓起勇气,紧张地看向她俩,“冯哥他看不见我,所以我想请你们俩帮我给他带个话。还有就是……有三道菜,我还没完全教会他。”
  “你叫他冯哥,说明他比你大。”钱溪悦没明白他俩的关系,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他比你大,又是你的老板,你还教他做菜?”
  陈新洲解释道:“我人还没灶台高的时候就跟着我爸学做饭,我爸的绝学我都会。冯哥是我爸的徒弟,以前一直跟着我爸学做菜,我爸去年突发脑溢血走了,我就一边在店里做菜,一边把我爸还没来得及教他的几道菜的做法教给他。
  “我妈生我的时候大出血没了,去年我爸脑溢血走后我在这世上的亲人就只剩下冯哥了。冯哥这人很讲义气,我出事之后医院电话打给他,他二话不说关了店坐着高铁就来了,帮我料理完后事才回去。他把我当亲弟弟一样对待,我也想最后再为他做点什么。”
  许是怕自己被拒绝,他说完自己的请求后,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我不是让你们白白帮我。我这些年还算是攒了点积蓄,我可以把我的银行卡密码告诉你们,把我剩下这些钱都给你们。”
  陈新洲这次说话时抬头的时间比较长,阎煦终于看清了它的面容。
  “不对。”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你祖上蒙荫,福泽子孙。你身上带着祖上积累下的福气和功德,又怎么会年纪轻轻就相继失去了父母,最后连自己都横死街头?”
  从他家祖上积攒的福报来看,大富大贵不敢说,但至少能保证他们一家人平安顺遂,无病无灾,寿终正寝。
  陈新洲不懂阎煦这话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回答:“可能因为……我们家运气不好?我听我爸说过家里以前的事情,感觉我家好像一直都挺不顺的。”
  “不应该啊。”阎煦面上多了几分严肃,“你的祖辈呢?他们是什么情况?”
  “听我爸爸说,我爷爷奶奶在我爸十几岁的时候相继去世,姥姥姥爷是在我妈读大学的时候去世的。”
  陈新洲被她的情绪感染,也不免有些紧张。
  他下意识站直身体,像跟领导汇报工作似的讲起了家里当年的事情。
  “我姥姥姥爷是开饭店的,他们和我爷爷奶奶是邻居,两家人关系处的很好。后来爷爷奶奶都不在了,他们走的时候我爸刚上高中。姥姥姥爷打小看着我爸长大的,如今见我爸无依无靠很心疼,又觉得我爸学习成绩这么好,不念书可惜了,就商量着把他也供上大学。
  “可当时开饭店也不容易,就是挣个辛苦钱儿。我爸不忍姥姥姥爷这么辛苦,念高中时边在店里帮忙边读书,高中毕业后无论老两口怎么劝都不愿意继续上了,执意要留在店里帮忙当学徒学做菜,还不要工资,说是拿这几年的工资先把他们这些年供他读书的钱还上。”
  陈新洲说话间,钱溪悦快速将吃完的外卖收拾好,又将茶几擦得干干净净。
  它现在吃阎煦的,喝阎煦的,住阎煦的。
  那些学习平板、故事书和玩具虽说是赵小航给它买的,但它明白,赵小航也是因为欠了阎煦的人情才会连带着对自己好,说白了这也是沾了阎煦的光。
  因而现在根本不用阎煦开口,它每天都将家里收拾的整整齐齐,不让阎煦干一点活儿。
  钱溪悦拎着装满外卖垃圾的纸袋放在门口,好心对陈新洲说道:“你也别老站这儿了,过来坐会儿吧。”
  陈新洲犹豫了几秒才跟在钱溪悦身后走进客厅,又学着它一起围着茶几席地而坐。
  与此同时,阎煦也给自己泡好了一杯能消食的普洱茶。
  她轻轻吹开茶杯上面氤氲着的热气,押了口茶,这才朝着陈新洲点点头,“继续说吧。”
  聊到现在,陈新洲紧张的情绪终于消散了不少,他小声说:“我爸很勤快,他学做菜挺有天赋,学得又快又好,还自创了好几道甜点和甜汤,又靠着这门手艺招揽了不少顾客,那段时间饭店里的生意也蒸蒸日上。没两年,我妈妈她考上了禹城一所很好的大学,一家人喜气洋洋,日子过得也很有盼头。
  “眼看着日子越过越好,我姥姥姥爷身体却突然不行了,两人身体没什么大病,全都是一些折磨人的小毛病。可就是这堆折磨人的小毛病不停地消耗了他们老两口的生命力,最终他们也相继去世。”
  阎煦突然开口问:“老两口身体突然不行的时候,他们附近有没有人日子越过越好?”
  她怕陈新洲不明白,补充说明道:“就是突然被一些天上掉馅饼的事砸中,然后日子越过越好的那种。”
  陈新洲茫然地摇摇头:“这个我爸没跟我说过,可能他也没注意到过吧……
  “我姥姥姥爷走后,我爸一个人撑起那个饭店,努力挣钱供我妈读书,根本没精力去注意别人。后来我妈还突然患上了抑郁症,整个人精神状态特别差。我爸没办法,只能把老家的饭店关了,来到禹城边打工挣钱边照顾她,对老家的情况了解的就更少了。好在我妈在他的细心照顾下终于痊愈了,俩人也日久生情,自然而然的谈起恋爱。”
  他停顿了几秒,语气逐渐低沉下来:“我爸这人勤劳,手艺又好,在禹城的工资越来越高,等我妈大学毕业他俩就结了婚。我妈因为没了双亲,特别渴望有个孩子,因而他俩结婚一年多便有了我。我爸本以为两人苦尽甘来,日子也越过越好,没想到我妈生产当天又因为大出血走了。
  “我妈去世后,我爸独自一人边工作边照顾我。他辛苦了大半辈子,到死都没有享到福。”
  阎煦若有所思,“你妈妈具体是在哪里患的抑郁症,你爸爸又是在哪里突发的脑溢血?”
  “都是在老家。”陈新洲皱起眉头回忆着,“据我爸爸说,我妈是回老家给我姥姥姥爷上坟,上完坟回来情绪一直都不好,当时我爸以为她就是过于思念父母才会这样。没想到她回学校之后情绪一天比一天差,差点儿自杀……我爸爸去年中元节回去给他们烧纸,第二天突发脑溢血,被邻居送去医院。等我赶过去时他已经走了……”
  钱溪悦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你别告诉我,你也是回去给他们扫墓,然后被车撞了?”
  “是这样……”
  陈新洲脑海中仔细过了一遍他们一家人的厄运,“好像是过于巧合了,难道我家墓出了什么问题吗?”
  “跟这没有关系,你家祖坟没问题。”阎煦斩钉截铁地说,“我怀疑你家是被借了运。”
  陈新洲懵了:“借运?运气还能借?”
  鬼龄30年,见多识广小水鬼大声回答:“当然能了!你刚死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邪法可多了,他们坏得五花八门!”
  它掰着指头细细道来:“有的坏人专干猎鬼的买卖,他们会把猎来的鬼魂做成厉鬼帮他们干坏事。你听说过‘养小鬼’吧,还有人专门猎小孩子的鬼魂,处理好之后卖给那些有需求‘养小鬼’的人。
  “除了猎鬼,人间还有修邪|法的邪|教,他们精通各种害人的邪|法,借个命、借个运,对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他们甚至还有以人命为引给人续命的邪恶阵法。这种续命邪阵为了给一个人续命,需要垫上好几条、乃至几十条人命,恶毒至极!”
  钱溪悦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草菅人(鬼)命的邪|教|徒,一提起他们就满脸厌恶。
  它瘪瘪嘴,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姐姐刚才说的借运,意思是可能有人在你家埋了什么邪/阵,这种阵法的原理是骗过天道把你家的气运和福泽都引到他们家,你们做好事儿就是帮他们家行善积德。你们自己却越来越差,厄运缠身。”
  阎煦接着说道:“所以我才问你附近有没有邻居以前过得很差,在你家开始频繁出事儿的时候,他们却越过越好。”
  陈新洲无力地摇摇头:“可我那时候还没出生,我也不知道。”
  “你爸应该知道吧,他叫什么名字?我看看能不能问问他。”
  “我、我爸?”陈新洲呆住了,“可我爸已经去世了啊!”
  “嗯?有什么问题?”阎煦斜睨它一眼,“你也是也死了吗?”
  陈新洲哽住了。
  好像、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阎煦起身去书房拿了纸和笔,“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具体是哪天死的,生辰八字你知道吗?”
  “我爸爸叫褚承望。”陈新洲不明白她要干嘛,却还是配合的报上了两个日期。
  阎煦问清楚它父亲的名字具体是哪几个字,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好几行。
  她写完后放下笔,左手捏纸,右手掐诀,随后两指并拢朝着纸张方向一指,纸张迅速燃起蓝色的火苗。
  陈新洲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惊讶的嘴巴半天都没合拢。
  可能是因为信息给的全,这次信息发出去不到5分钟就收到了回信。
  阎煦扫了眼回信,摇摇头:“你父亲上周刚去投胎……罢了,不如我们明天直接去趟你老家一探究竟?”
  “可是……”陈新洲双手绞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说,“我的存款一共就这么多……我不知道够不够给您付报酬……”
  阎煦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关系,我也不缺这点儿钱。”
  她之所以这么关心这件事情,主要是看中了这件事情背后的功德。
  如果能顺利破坏邪阵,再揪出布阵之人和此阵的受益之人,她也能获得可观的功德。
  正聊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钱溪悦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就去开门。
  “师父,我带煎饼过来给您送个礼。”
  来者正是赵小航和周坚秉。
  赵小航一进来就看见从地上慌慌张张爬起来的陈新洲。他顿了一下,目光慢腾腾的挪到周坚秉脸上。
  周坚秉进门后换了鞋,把手上拎着的礼品放在放在沙发边上,恭恭敬敬道:“阎大师,我看您还挺爱喝茶,给您拿了些茶过来,您尝尝看,要是喝着觉得哪一款特对味儿,您就跟我说,我再给您送来。”
  昨日事情办完,阎煦依旧是报价20000元整。
  周坚秉在扫码付钱的时候还有些难以置信――困扰多日差点让他破产的难题居然只花了20000元就解决了,阎大师也太良心了吧!
  他想来想去怎么都觉得不合适,因此他今天中午一忙完就叫着赵小航来陪他送礼。
  “谢谢。”阎煦确实喜欢喝茶,也算是送到她心坎上了。
  周坚秉又走到钱溪悦蹲下,“这是您妹妹吗?长得真可爱,妹妹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
  钱溪悦配合地回答:“我叫钱溪悦,今年6岁。”
  周坚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塞给它:“哥哥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拿着红包,自己喜欢啥就买啥吧。”
  昨天中午阎煦从The Gravity Club走之前曾提到过要回去陪小鬼,周坚秉猜测她家应该是有个小朋友,所以提前准备个红包。
  送礼物怕孩子不喜欢,还是红包最合适。
  钱溪悦低头看着被周坚秉强行塞进手里的红包,有点懵。
  它一个鬼要阳间的钱干什么?
  它扭头看向阎煦,歪着头茫然:“姐姐?”
  “周哥哥给你的你就收着吧。”赵小航直接替它做了主,帮它收下红包塞进了它的学习平板下面,然后又拿出一部新手机递给它。
  “这部手机也是送你的,我用我的身份证帮你办了一张卡,我和师父的手机号也帮你存进去了,还给你注册好了微信号。”
  对于一只小水鬼来说,手机可比红包有吸引力多了,它以后就不用再借姐姐的手机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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