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将他们拦在咒术师的门槛之外,门内是充满危险和死亡的世界。而他们却只能看着那些有能力的术师们投身于危险, 前赴后继, 然后又一个个地倒下。
说实话,真的很难受。
木村裕贵抱着他家砂糖, 整张脸都埋进阿拉斯加柔软的毛发里,感觉心灵都被治愈了。
“呜呜砂糖!”木村裕贵抬起他那张仿佛满脸都写着社畜的抑郁脸, 小眼睛里泪光闪烁, “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 爸爸都没时间亲自带你散步, 对不起呜呜呜!”
阿拉斯加歪着脑袋, 似乎是听懂了木村裕贵口中说的“散步”二字,兴奋地“汪!”了一声,艰难地以被抱住身体的姿势低头叼起脚边的狗绳,然后用脑袋去顶他。
催促之意不言而喻。
见木村裕贵放开它了,但却不动,还焦急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将狗绳放在他面前,“呜汪!”
木村裕贵一手捂住脸,一手去捡地上的狗绳,被萌得一脸血:“知道了知道了。”
木村裕贵打算牵着砂糖去附近的公园逛一圈。
上次他带着砂糖出门散步,半途就接到电话说是五条悟来滨松市调查咒灵残秽,马上就到了,让他马不停蹄地去赶去接待对方,弄得他手忙脚乱。
又要安抚遛到一半格外兴奋的砂糖,又要跟其他各部门联系,调取五条大人要的资料。
要不是当时正好遇见松本小姐也在带自家的毛孩子散步,让他能将砂糖交给对方,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想到这里,木村裕贵就有些脸热。
今、今天也会遇见松本小姐吗……
“找到了。”
木村裕贵突然感觉到自己身后多出了一个人。
在那道声音响起之前,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身后有这个人的存在。
即使那道女声听上去很年轻,但光是对方能够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接近,只是一想就不太妙。
毕竟这往往意味着,如果来者不善,他随时有可能被杀掉——不会这么惨吧。
无数种死法从木村裕贵的眼前闪过,他绝望地闭了闭眼,慢慢转过身。
五条晓友好地抬起手:“嗨~”
白发,蓝眼,逼人的美貌,轻挑的态度。
木村裕贵脱口而出:“五条大人您怎么打扮成这样?!”
不对,仔细看看……这好像不是那位大人。
正当木村裕贵为自己不过大脑的话而感到尴尬时,来人,也就是五条晓开口说道:“虽然我也姓五条,不过我觉得你说的五条大人并不是我。”
木村裕贵的术式是能够在与人对视时判断对方是否心怀恶意,所以他能够感觉到面前这个女人并没有恶意,但这样一来他也更尴尬了。
认错人了,好在这位五条小姐并没有生气。
“抱歉。”
“我们能和你聊聊吗。”五条晓笑道,并没有给木村裕贵拒绝的余地。
我们?
这个时候,木村裕贵才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一位陌生的“术师”。
作为经常与咒术师直接打交道的辅助监督,木村裕贵对在职的咒术师基本都有些了解,但面前这两个人,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过如果是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的小姐……不认识也是正常的吧。
虽然这么想着,木村裕贵并没有完全确定五条晓的身份,只是抱着反正看样子走不掉了,对方也没有恶意,聊聊就聊聊吧的无所谓态度跟着五条晓走。
并没有走多远,三人一狗在一个凉亭处停下。
因为是工作日的上午,公园内基本没有人来往,就连早起锻炼的老人家这个时候已经遛达完回家吃早饭了。
让砂糖自己去草地上玩之后,木村裕贵在凉亭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两位是?”
“来找你做生意的。”
五条晓绘声绘色地给木村裕贵编了一个故事。
出生于五条家的大小姐因为独特的术式,不被家族理解,甚至还在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的情况下,被家族强塞了一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为了不让自己的后半生都沦落为后院的女人,她决意与恋人私奔,目前正处于被族内“通缉”的情况。
“之前悟来静冈时,我在他身边见过你,”五条晓这么说道,问他,“你是负责静冈县这一块的辅助监督吧?”
这并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木村裕贵点了点头。
所以说了这么多,这人到底是来找自己做什么的?他有些走神。
“是这样的……”五条晓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最近正在创业,主要售卖一些[咒具]。”
“辅助监督不是接触咒术师最多的人吗?”她解释道,“但是由于我目前的情况,又不好和其他咒术师接触,所以我想着能不能请你帮忙,在任务中顺便为我们双方牵桥搭线。”
听到有意思的事情,木村裕贵拢拉着的眼睛完全睁开,让那张看上去还算帅气的颓废大叔脸多了一丝不合时宜的精明。
“哦?”
先不说他是怎么被找上门来的,木村裕贵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咒具可是稀缺货,如果眼前这人真的是五条家的小姐,他并不怀疑她手中会有咒具。
但比起通过他买出咒具,直接放黑市上不是更方便?还不用担心暴露身份……虽然更有可能是五条家出价更高,她被反出卖了。
这样一想,瞬间合理了。
五条晓:“中介费按照交易金额的1%算,除了售卖咒具,修理损坏的咒具,也可以找我。”
最后一句才是五条晓的真实目的,毕竟她现在手头一个咒具都没有。
——修理咒具。
木村裕贵认真起来:“您口中的修理咒具,能修理到什么程度。”
五条晓谦虚道:“只要材料足够,不说和原来一样,至少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木村裕贵:“价钱怎么算?”
“先看咒具,我会列出修复材料的清单,让你们找齐,依照修复的难易程度定价,我只收取手工费。”
木村裕贵想了想:“明天,我会联系你。”
五条晓笑了,将名片递给木村裕贵。
“我等你的消息。”
……
离开后,全程没有说话的太宰治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五条晓。
“未婚夫?”
“咳,”五条晓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把之后的故事说完,“后来,逃离家族的大小姐发现,原来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夫正是自己可爱的恋人。”
“——就在他们埋葬那群封建老古董的过去时,”她感叹道,“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巧合呀。”
太宰治:“所以故事里的未婚夫又是那家的。”
“禅院家?加茂家?管原家?”五条晓一把抱住青年的胳膊,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眨巴着眼睛,笑吟吟地向上看,“——不管是哪家的,反正是我家的!”
太宰治被压得往右倒去,他面无表情地把人推开:“好重。”
“诶——”五条晓对他的这种说法表示不满,并将人一把捞起,壁咚在墙上,“哪里重了?我根本没用力!”
她气鼓鼓地睁大眼睛,捏着太宰治的下巴不许他避开自己的视线:“说话!”
明亮的眼睛,没有任何躲闪,直直地看着太宰治,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似乎一眨眼他们的睫毛就会交错在一起。
太宰治几乎以为她要亲上来了。
“疼。”他轻声道。
“诶?”五条晓立马松开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检查他刚刚被捏的地方,“哪里疼?我应该有收着力啊?还是说刚刚撞到墙壁的原因?抱歉抱歉,我真的很想试一下壁咚嘛……”
对五条晓喋喋不休的话,太宰治左耳进右耳出。
他看上去十分镇定地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不是说要去检查[幸运绣球]的使用效果吗?走吧。”
两秒后。
五条晓:“……哦。”
白瞎我的感情,但是宰好可爱,原谅他了。
魔女大人转身去开通向[幸运绣球]的[任意门]。
她没有看见,就在不久后,太宰治抬手虚掩右耳。
被绷带缠绕的手掌下,发丝间,漂亮的耳垂在瞬间由白到红。
与此同时,某地。
黑暗,密闭,似乎满屋都是蛇类爬行、触手蠕动,还带着诡异而粘稠的声音的空间里。
有人在说话,隔着似乎很厚的墙壁
苍老的声音问:“多长时间了?”
年轻的声音答:“三个半小时。”
苍老的声音又问:“还活着?”
年轻的声音依旧恭敬:“活着。”
一问一答间,有一道很轻而微弱的哭声掩盖在“啪嗒”的诡异脚步声里。
但外面的两人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苍老的声音平静地宣判:“继续。”
于是,哭声停下了。
作者有话说:
之后的更新放在晚上9点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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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晋江独家
☆“我喜欢你现在的恐惧,它很特别。”☆
“计划是这样的。”
在来找木村之前, 五条晓和太宰治之间发生了这样一段对话。
“我手中暂时没有[咒具],所以我打算通过修复咒具,熟悉咒具的构成,然后与使用咒具的咒术师合作, 从对方手中拿到想要的咒灵。”
从伏黑甚尔口中, 五条晓对目前咒术界的咒具市场还算了解,毕竟甚尔君因为天与咒缚的体质, 对咒具的需求比一般术师都大。
目前的咒术界, 咒具不仅买得死贵, 更重要的是数量极其稀少,所以对大部分的术师来说, 不是买不买得起的问题,是根本买不到。
而且还有使用手感、咒具效果等的问题,随意更换咒具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
哪怕咒具本身很难损坏,但总有损坏的时候, “坏了就坏了, 有什么办法”,伏黑甚尔这么说道。
咒具与一般冷兵器不一样, 损坏后并不是修复外表就能再次使用的, 在被破坏的时候,咒具本身的特性也消失了, 要想完全恢复,用伏黑甚尔的话来说“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所以在知道五条晓能够修复咒具之后, 伏黑甚尔对她的态度立刻就变了——一看他就是经常弄坏咒具, 不得不更换的那类人。
咒术界到底存不存在能够制造咒具的术师这件事存疑, 但就算有也不可能多, 因为目前市场上有的咒具, 基本都是早些年流传出来的,有些甚至是从听都没听说过的地方被挖出来的。
总之,咒具市场在咒术界仍然是一片空白。
对此,魔女大人表示,她十分感兴趣。
不过在制造咒具之前,她得先积累一下经验。
五条晓说:“所以我需要先找一名辅助监督。”
毕竟她所认识的术师只有那几个[剧情]中出现过的,更别说了解其他咒术师的需求了,这里就需要一个了解咒术师的人——辅助监督。
说完,五条晓眼巴巴地看着小男友,企图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信息。
虽然直接通过认识的术师找辅助监督也可以,但她觉得,太宰肯定有办法跳过这个步骤。
毕竟。
五条晓想到她和爸爸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当时有一位辅助监督到达现场建筑之外。她虽然带着太宰直接走了,临走时可有可无地扫了一眼那位辅助监督。
事后,她和太宰调查咒术界时,她可是把自己那一眼看到的所有,包括那位辅助监督的样貌、车型、车牌号都告诉太宰了。
果然,太宰报出了一个名字和地址。
所以说,有一个智多近妖,习惯做多手准备的小男友真是太棒了!
而且还会满足她的表现欲,任由她去做错漏百出的计划,只是说“想做就做,有我”什么的,真的超级安心诶!
——嗯?
魔女大人疑惑地握着门把手,转了好几下,都没有把门打开。
并不是无法打开[任意门]。
似乎有什么屏障搁在通道尽头拦着她,让她无法打开距离[幸运绣球]最近的[任意门]。
五条晓想了想,换了将[任意门]开在较远一些的地方。
毕竟不是正式拜访,所以她在确认门外没有闲杂人等之后才把门打开。
门外是一个看上去充满和式风格的走廊,走廊外是风格清雅的院子,再远就是墙壁了。
有风吹过的时候,能够听见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咒灵混乱的低语。
五条晓侧耳仔细听了听,发现那些充满疯狂的喃喃自语与[幸运绣球]在同一个方向。
她望着远处的天空,在那个方向,能够看到围墙之外的建筑屋顶,以及含带隐匿和禁入的透明结界。
很明显,那是禁地。
怪不得进不去。
打开透视眼,能够看到被禁入结界笼罩下的房屋,墙壁上被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各种咒符。
五条晓模拟咒符上的笔画勾勒了几笔,大概能察觉到是与禁入结界类似的效果。
再往里看,好家伙!
在被咒符贴满的屋子内,居然有好多咒灵!数量多到让五条晓以为下一秒屋子就会被撑破。
而在屋子的角落,一个身穿和服的灰发男性满脸惊恐地颤抖,死闭着眼,抱着[幸运绣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五条晓:?
既然害怕就跑出来啊,魔女大人不解地看着那个被咒灵挤到角落的男人。
按照[幸运绣球]的效果,他被屋内的咒灵认定为同类,然后大概是被——其他咒灵嫌弃地挤进角落里。
屋内的咒灵等级并不高,最高的也就只有一只二级咒灵,而男人的实力大概有一级。
但这些咒灵都有一个特别之处——特别丑。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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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将彦感觉自己快死了。
他没想到爷爷那么绝,居然用他出任务重伤的信息把自己骗回来,然后和其他人合伙把自己关进满是咒灵的惩戒室。
“呜……”五条将彦又想哭了,特别是一想到爷爷刚刚来看他,居然说出不在意他的死活的话!
他真的好惨啊!
不仅如此,被关在这里快四个小时了,睁眼就是超级恐怖的咒灵,好不容易克服心里障碍搞死几只不那么吓人的,健一叔又塞进来更多更吓人的咒灵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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