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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完，他挑了下眉，反问，“怎么着？难道在夫人眼里，我还不算个男人？”
虽这么说着，但他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说：你敢否定个试试？
“这倒不是……”沈岁桉主动将手插进他的掌心，习惯地用柔软的指腹蹭了蹭，仰头冲他笑，“只是我完全相信你。”
谢聿白的爱就跟他的人一样，张扬肆意，毫无保留且永远偏爱，轰轰烈烈，永不落幕。
就算不靠近，也能感受到炽热，更何况还是在最靠近火源的地方。
他会给予她全部的尊重，支持她所有的决定，就像他一开始所说：他是她最坚强的后盾，只要她回头，就可以看到他。
比起他个人的私欲，他更希望她可以开心快乐，做她想做的事情。
“没想到宝贝这么喜欢我啊……”
毫无疑问，这句话成功取悦了谢聿白。
他眼眸中盛满了笑意，恢复到了之前那副骄矜难驯的姿态。
沈岁桉的视线在他脸上多停留几秒，紧跟着笑：“嗯，最喜欢小白了。”
无论他的性格变成什么样子，他始终是她，是那个对她永远耐心温柔的谢聿白。
那条鱼最终还是被烤成了熟的，但没吃。
因为在沈岁桉玩心大发非要谢聿白陪她堆城堡的时候，那条七彩斑斓的鱼顷刻间变了模样。
鱼身膨胀，上面的鱼鳞变得大且密集，鱼嘴张得老大，凭空多了几根锋利的牙齿，沈岁桉甚至还看到鱼尾的地方长出两条腿……
“……”
没等那条鱼变身完毕，风吹来一团火焰，风止，火灭，原地只余下那条被烧的焦黄的鱼，还有……
那飘来的阵阵诱人的肉香……
“饿了？”
似乎是太过了解，沈岁桉一个眼神他都能读出其中的意思。
沈岁桉老老实实点了下头，末了，加了一句：“都怪你，直接烧没不就好了，非得烧成这样……”
“不是你刚刚说要吃吗？”
他吊儿郎当地蹲着，袖子卷到肘窝的位置，露出紧实冷白的小臂，肌肉线条流畅，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骨节分明的手弯着支撑起脑袋，笑得散漫不羁。
“……”
沈岁桉沉默地看了眼地上堆到一半的华丽城堡，又瞥了眼不远处，顿了顿，“要不你先尝尝？”
“……”
“不是你说的吗？”沈岁桉说，“你先尝尝味道如何，我再吃。”
谢聿白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似的，蹲着的姿势正经了许多，继续手上的动作。
“不能吃吗？”
沈岁桉像是没读出来潜在的意思，笑着问。
谢聿白轻轻叹口气，嗓音略显无奈：“宝贝，其实咱可以吃点比这好的。”
“比如――”
“比如……”
没等沈岁桉听到熟悉的菜名，耳边被海浪拍打的巨响占据，紧随而来的是破海而出的声音……
浪花翻涌，化成水滴砸在周围，把堆到一大半的城堡砸得零零散散，男人的手僵在半空，掌心还有些许沙粒……
“……”
谢聿白嘴角的弧度渐渐弯下，眼神幽深，一时之间看不透他此刻的想法，不过沈岁桉可以肯定，他的心情……很是不爽。
沈岁桉偏头望去，距离他们的不远处，一只巨大的变异章鱼正阴森森地盯着他们，十几条腕足和触角不断跳动着，拍打在海面，惊起大片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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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只能是她
这下本来被砸散的仅剩下一小半的城堡彻底被淋湿，化成一团湿沙堆在原地，一丁点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
沈岁桉：Σ（）
她瞅了眼男人的神色，再看了眼张牙舞爪的章鱼，脑海中突然飘来一条匪夷所思的想法――
如果没有烧烤料，烤章鱼肉还好吃吗？
她的想法身侧的男人暂时未察觉，他缓缓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上的沙粒，眼尾轻撩，似笑非笑，气场又冷又野。
“吼――”
变异章鱼低吼一声，抬起那粗壮的触角朝两人抽来，离开海面时带来一大片水花……
只可惜，水花并没有如它所期待的那般砸落，像是碰到了某个隐形的屏障，以一种停止的状态漂浮在半空。几道雷电精准无误地劈在它的触角上，被劈中的地方冒着黑烟，时不时传来“滋滋”的声音。
“吼吼吼！”
章鱼疼得直打滚，海面被它庞大的身躯搅得天翻地覆，海浪卷的很高，随着变异章鱼的吼叫左右摇摆，像海啸。
不仅如此，浅水域的生物都被这一动静搞的不得安宁，从海里爬出来疯狂地朝岸上涌动……
密密麻麻，千奇百怪，有的甚至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物种。
沈岁桉看了眼便收了目光。
这种场面还是少看比较好，有些辣眼睛犯恶心。
挺拔修长的身影遮挡住她的视线，因为位置原因，她看不清男人脸上的表情，只是那随风摇曳的火焰以及一道道劈下的雷电昭示着他此刻不爽的心情。
其他的变异生物倒是好解决，也就动动手指的事情，唯独那只变异章鱼，皮肤的防御能力很强，雷电劈不死，火焰烧不透……
谢聿白不耐烦地“啧”了声，抬手间加大了力度，雷电汇聚成球，不要钱地朝变异章鱼的脑袋砸去。
变异章鱼下意识地举起触角挡在面部，同时控制着腕足朝谢聿白刺去。
它似乎被激怒了，动作又快又狠，腕足伸来时，带着划破空气的锋锐，距离近些发现。那两根腕足上长着很多锐利的小刺，上面多多少少带些令人作呕的，黏稠的不知名的东西，颜色也尤为奇怪。
谢聿白嫌弃地蹙了蹙眉，淡淡地吐出四个字：“恶心，想吐。”
沈岁桉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手紧紧地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开口：“辣眼睛，倒胃口。”
边说着，两人边默契地往旁边躲。
腕足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激起大片的灰尘，又因为浮在半空中的水珠没了外力作用落下时黏连在一起，而重新落回地面……
纯蓝色的冰晶从腕足顶端一寸一寸地向上蔓延，赤红色的火焰从对侧袭来，在变异章鱼阻挡火焰时，几道紫色的雷电从上而下劈在它的脑袋上……
“咔嚓咔嚓――”
清脆的声音下，那被冻住的腕足一块块碎掉，不知是不是冰晶的影响，变异章鱼像是没察觉到似的，身上全部的触角和腕足都被它用来抵抗头顶的那几道雷。
可是防的过一，防不过二。
火焰覆盖了它的全身，哪怕变异章鱼在水中，也丝毫没有浇灭那盛开的艳的火花。
与沈岁桉之前的想法不怎么相同，因为等火焰消失时，章鱼变成了煤炭黑，闻起来也是煤炭的焦味，一丝丝肉香都闻不出来。
沈岁桉有些失望地耸了耸肩。
她这个小举动被谢聿白看在眼底，又是一顿笑。
“……”
沈岁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倏忽露出死亡微笑：“好笑吗？”
男人顿时收起了笑：“……不好笑。”
这里太过混乱，各种变异生物的尸体歪倒在一起，谢聿白眼睛都没眨一下，姿态散漫地打了个响指，火焰顺着风的轨迹席卷而来，离开后，原地干净如初。
收拾干净了，他从空间内摆放好桌子椅子以及丰盛的美味佳肴……
这一切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兴许是真饿了，沈岁桉连思维都迟缓了些，呆愣了一秒，问：“你空间里有很多吗？”
“粥是前几天熬的，其余的都是以往装的，一直没动，挺多份的，暂时不愁。”
他布下碗筷，扬眉笑道，“不是饿了？不过来吃，傻站着干嘛？”
“噢噢。”
一顿饭，沈岁桉吃的格外满足。
吃饱喝足，这场海上之旅才开始拉开序幕。
不算大的游艇里，沈岁桉和谢聿白相拥而站，迎着咸咸的海风，她笑得欢快：“小白同学，你真是个百宝箱，连这个都有。”
谢聿白漆黑的眼睛微垂，密长的睫毛在眼底洒下一层阴影，让他的眸更加暗沉，他笑起来，眉眼的疏冷消融，全是暖春的味道：“我记得你十八岁的时候说，如果有一艘属于自己的轮船就好了，不需要太大，只需要承载着我们一起漂游过海，看遍海上所有的风景。”
“你还记得呀？”
“你的话，我都记得。”
沈岁桉放任自己的身子靠在他的胸膛，眯了眯眸子，“以前总想着赚足够的钱去环游世界，可终究没等到那一天……”
“不过有个好消息，跟你一起看海的愿望实现了。”
“嗯……还有个更大的好消息，你和溪溪都在。”
她不是个贪心的人。
她在乎的人不多，在乎的事情亦不多；执念的少，所祈求的亦少。
她的性格偏冷，她一早就知道。
她讨厌麻烦，讨厌羁绊，讨厌很多能让她产生较大感情波动的人或者事物……
除去一个谢聿白，除去一个岑溪。
这两个人最特殊。
谢聿白“嗯”了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半晌道：“只提我就行，她就算了。”
比起沈岁桉，谢聿白在乎的人更少。
只她，只能是她。
沈岁桉忍俊不已：“溪溪的醋你都吃？”
男人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哼：“谁让她跟我争你。”
“不过话说，你俩的关系以前有这么差吗？”
她约摸记得这两人之前相处的挺和谐的，有时还能在一起聊聊天，至少不像现在。
“那是因为有你在。”谢聿白淡淡地阐述事实，“要不是你，我这辈子都不会认识她。”
当然，他相信岑溪估计有着和他相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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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占我便宜
因为不确切因素，两人并没有前往深处，纵使不进深处，一路上也遇到不少困难。
海里的生物不少，甚至末世之后的海洋里的变异生物更多，具有攻击性的不在少数。
大海的景象与沈岁桉以往看到不同，海水很蓝，却不是正常的蓝，就跟蓝色的墨水似的，看不清海底下的模样。
沈岁桉的心情有些复杂，脸上的笑容渐淡，没了来时的喜悦。
深蓝色的海，浓厚的云遮住了太阳，就像路途，看不见来时路，望不到未来路。
破水而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拉回沈岁桉漂游的思绪，只是这次不等谢聿白出手，先听到一道清亮的声音：“GG，别……”
谢聿白动作一顿，精致的眉梢轻挑，似是来了兴趣：“会说话？”
沈岁桉有一瞬间没看懂谢聿白眼中的玩味。
她的视线稍移，落在那只人鱼身上。
蓝卷发，蓝眼睛，冷白皮，模样精致美丽，下半身没入海水里，上半身完全袒露……
沈岁桉没看完，眼睛被一只温热的手覆盖，耳边是谢聿白警告的声音：“想说些什么就往海里缩，别露这么多……”
人鱼不解地看着他，却是听懂了他的意思，身子往水里陷了陷，直至下巴碰到海水，才堪堪停下，弱弱地问：“现在可以了吧？”
谢聿白没回答，只是放下的手表达了他的意思。
“会说话的人鱼？”懒洋洋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半分震惊，“是变异的吗？”
“变异？”人鱼歪了歪脑袋，明明看着是成人模样，却有着出乎意料的单纯，“你是说像海里的那些伙伴吗？”
沈岁桉扯了下唇，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不明深意：“你称它们为伙伴？”
“是啊。”
人鱼摆了摆鱼尾，水面上顿时起了一圈圈涟漪，他像是找到好玩的游戏一样，又不轻不重地摆动一圈，“它们很可爱的呢，偶尔还会给我找吃的，陪我玩。”
“伙伴之间是需要交流的。”
“？”似乎没听懂她话中的意思，人鱼再次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肯定是要交流啊，不然它们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沈岁桉用指腹摩挲下下巴，笑道：“是吗？那它们还挺好的。”
“是吧是吧。”
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他激动地就要从海里钻出来，就是……没成功。
他不死心地用脑袋往上顶了顶，依旧是那个撞不破的屏障，兴奋劲霎时蔫了，唯有那双蓝色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沈岁桉。
“……”
那一刻的谢聿白只有一个想法――烤人鱼肉好吃吗？
不等他的这个想法发酵，沈岁桉先没了兴趣，靠在他怀里说：“小白，我们回去吧。”
“好。”
人鱼看着渐行渐远的游轮，蓝色的眼睛中全是茫然。
他们是不喜欢他吗？
可是海里的伙伴都喜欢啊……
他挠了挠头，不明所以地钻回海里，和他的那些伙伴玩耍去了。
这只是个小插曲，对于游玩的两人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沈岁桉也只在风吹起时问了句：“你一开始好像很感兴趣，是要问什么吗？”
“觉得惊奇罢了。”他回，“毕竟第一次碰到变异生物会开口说话。”
当然，那丝丝的兴奋不过瞬间便消散殆尽。
沈岁桉点了下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可路上不太顺利，今晚注定只能在这里休息。
晚风习习，掀起的海浪肆意拍打着礁石，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巨响。
夜色浓稠，乌云密集，像昏黑的网笼罩，密不透风。
偶尔乌云稀疏，淡淡的银辉跳跃在万物上，配上那时不时的虫鸣声，略显诡异。
两人坐在帐篷里，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目光望着跌了月色的海面，像是碎掉的明镜，反射着柔和的月光。
“小白，等从北州三区回来，我想去趟南州十三区。”
“好。”
“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她的双腿曲着，胳膊肘搭在膝盖上，下巴抵在上面，问话时偏头，温柔清澈的眼睛望着他。
“岁岁。”他靠近她几分，语调欢快，“我比你想象中的更了解你哦。”
“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在想――”他继续凑近，鼻尖贴着她的，看到她茶色眼睛中他的影子时，才开了口，“怎么占我便宜。”
“……”沈岁桉顿了下，欲别开视线，“你好像每天都这么不正经。”
谢聿白的掌心扣住她的侧颈，阻止了她的动作，模样甚至轻佻：“你不想亲我呀？”
沈岁桉张了张嘴，话在嘴边还未说出，唇上多了个柔软的触感，低沉磁性的嗓音从两人相贴的唇缝中吐出：“没关系，我想亲你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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