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庭的眉头随她往外蹦的话越收越紧,他捏紧她手腕提上前,舒遥下意识屏息。
“你再说一遍。”
他那双眸就像暗夜里的狼,泛着凶狠的幽光。
舒遥咬紧了牙闭嘴,任由眼泪流淌至脖颈也坚决不开口。
“想让我管你是吗?”
舒遥清楚看见了他眸中翻涌的怒意。
她愣怔的一瞬间整个人都被明庭扯了出去,他把她拉到了休闲区,手一松,一甩,“跪下。”
舒遥往前踉跄两步,怔然回头对上他双眼。
“我让你跪下,听见了吗?”
舒遥僵住不动,眼泪就像决了堤一般,止不住地流。
“你要我说几遍?!”
地毯上摆放着明星平时睡觉用的软垫,她总算知道明庭拉她来这里的意图。
她明明不想,却还是跪下去,坐在自己腿上,这根本也不是跪的样子,可她还是觉得委屈,竟然哭出声来。
明庭没理她,转身下了楼。
舒遥这时候才知道,原来那条项链对他这么重要。
可那也不是什么金贵的礼物,不足他给她的万分之一,他却百般珍视。
她的心像被一只大手揪紧,又酸又胀又疼。
他很快去而复返,手上拿着那条项链,和一根......魔杖?
卢娜的郁金香魔杖,是她从环球影城买回来的。
她因为这根突然出现的魔杖愣住不动,完全不懂明庭的用意。
直到他走到她身边,坐在沙发上,让她:“趴下。”
她终于知道魔杖的用途。
“体罚是不对的!”她抽泣着说。
“我让你趴下!”
她知道体罚不对,可她还是屈服在明庭的怒气之下。
她哭着跪趴在软垫上,长发往前铺开一地凌乱。
魔杖抽在她屁股上疼得她一缩,明庭森冷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你错了吗?”
她哭出声音,没有回答。
“你错了吗?!”
又一下,她整个人都因疼痛紧绷。
她慌忙认错:“我错了。”
他进一步问:“哪儿错了?”
她当然知道她究竟错在哪儿,可还是敷衍地回答:“哪儿都错了。”
又一下,她痛呼出声,也紧接着回答:“不该口不择言,不该扔项链,不该恶作剧。”
“啪啦”一声,魔杖被他扔在地板,他起了身,依旧冷言冷语:“既然我是个混蛋,你也怀疑我的用心,那你接下来就在家里好好闭门思过,好好想一想我这些年究竟是怎么对你。开学之前,不许走出芳蕤园半步,你可以不听,我也可以一辈子不管你。”
他说完,脚步声便渐行渐远,她还趴在软垫上泪流不止。
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意。
她只是想要一点点爱,哪怕只有过去的十分之一都可以。
他为什么要一并收回?为什么要这么绝情?
她当然清楚这些年他究竟是怎么对她,那她对他的爱,他就一点都感受不到吗?
她不知道她趴在软垫上究竟哭了多久,等她觉得双腿麻木想要起身的时候,整个三楼都一片寂静,他应该已经休息。
她一瘸一拐回到房间,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
那天过后,她真的天天把自己关在家里,浑浑噩噩,度日如年,她常常跑到负一楼看电影,边看边回忆以往和他度过的那些甜蜜瞬间,然后电影结束,她泪流满面地上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他依旧保持着他的生活节奏,每天早出晚归,偶尔出差,日常还是会对她关心问候,只是言语间总带有淡淡的疏离。
她知道,他们很难再回到过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开学,眼看生活就要丰富一些,她却发现自己的状态极不稳定,时常会因拥挤的人群,嘈杂的环境,突然到来的身体接触而心慌。
她看过几次医生,都说是PTSD的影响,并且伴有抑郁倾向。
她不知道该如何排解,所以找到了关颂青。
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除了明庭就是关颂青。
找他倾诉心事那一晚,她靠在他肩膀哭了很久。
原因早已想到了,可她克服不了自己内心的需求。
她离不开明庭。
直到明庭生日那晚,她告诉他,她要搬出去住。
明庭隔着餐桌看了她很久,然后问她:“搬去哪儿?谁照顾你?花谁的钱?”
她告诉他:“搬去颂青哥哥家里,他和若云阿姨都会照顾我。”
明庭紧捏着手中餐刀,指骨泛白。
他垂眸沉默,灯光照出他咬牙的动作。
好一会儿,他才又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住进他家里?”
她高昂着脖颈,态度极其傲慢。
“不用你管!”
“啪”一声,他将手中餐刀拍在桌面,骨瓷餐盘竟是直接碎裂开来。
舒遥心中一惊,心脏重重跳了几下,却还紧咬着牙不准备退让。
“你对我不好,我还不能找别人对我好吗?!我总有一天要离开你,要嫁给别人,为什么不能是现在?!”
“你再说一遍。”
明庭的脸色已经极度阴沉,可舒遥还是不怕死地重复:“我总有一天要离开你!总有一天要嫁给别人!”
他猛地起身,餐椅直接向后倒。
舒遥还未回过神就已经被他拉开了椅子,腰后和膝弯各绕过来一只手臂,她被明庭直接抱了起来。
骤然失衡,骤然被缚,她在他怀中挣扎,“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明庭充耳不闻,径直将她抱进了房间,扔在床上。
她起身就想走,明庭立刻压过来将她钳住,滚烫的双唇贴上了她,霸道的舌尖直接顶入,她双手被钳,双腿被压,丝毫动弹不得。
他不顾她的呜咽与挣扎,牢牢堵住她的唇不许她再出声。
青筋暴起的右手用力抓揉,针织衫的扣子一颗颗崩开,舒遥被他抓得很疼,可心底那股痒意竟在这样的暴力之下迅速滋生,他的吻向下,变成了放肆的啃咬,牙印显现,她胸上的血管都因暴力而明显。
极致的暴虐,极致的荒诞,也是极致的爱恋。
“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哭着用双手捶打他肩膀,可他岿然不动,像一座山将她牢牢压住,有绝不放手的狠绝。
她几乎就要被他扒光,那一点可怜的布料已经被他褪至双膝,她在这样的暴力里情绪崩溃。
“我是你妹妹!我是你妹妹!你要强.奸你妹妹吗?!”
“我从来没有拿你当妹妹!”
他停住了所有动作,单手掐住了她纤弱的脖颈。
她的命此刻全由他掌握,他只要收紧五指就能让她窒息。
她的眼泪已经将枕头打湿,紧紧并拢的双腿也阻止不了床单湿润。
她还是对他反映强烈,只要靠近,只要触碰,只要亲吻,她便能将自己的所有奉上给他,任君享用。
与他僵持这几个月,她愈发看清自己的心,她这辈子,一定是非他不可。
可现实好残酷,不仅要将相爱的人生生分开,还要劈下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让她站这头,明庭站那头。
她被身上的枷锁压得好痛。
她绝望地闭上眼,任由眼泪成河。
他沉重地喘息,长久地沉默,最后松掉手上的力量起身。
“对不起。”
他丢下这句话,也丢下了她。
她睁开眼,天花板空荡空白,她双眼空洞无神。
她偏头望向门口,门半开着,他已经离开。
第65章 make me wanna die
/本章接28章的内容,要是忘了可以先倒回去看一下。
失控。
彻底的失控。
窗外风雨飘摇,雨点劈里啪啦砸在玻璃,圣诞节的装饰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夜色中的芳蕤园呈现一种隆冬特有的萧索寂寥,地灯照不亮冬夜,世界被浓重的黑色吞噬,横在她与他之间的鸿沟好像越裂越大,本来无法相融的两个世界在瞬间崩塌,紧紧纠缠的身体同时坠入深渊,理智早已不复存在。
舒遥被明庭掐住脖颈,疼痛与窒息接踵而至,在她耳畔响起的声音恶劣又强势:“现在呢?怪我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在对待一只不会说话的毛绒玩具,因她太过可爱,全身柔软且不设防,拥有她的主人便毫无保留地对她释放人性最深层的恶意。
他要破坏她,蹂躏她,在保证她存活的情况下从她身上尽情榨取他需要的价值。鲜红掺在透明里随他进进出出,水声雨声抽泣声混在一起无法单独剥离,她没办法回答任何问题,情.欲在身体里疯狂叫嚣,尖锐的刺痛与难熬的酸胀不断冲撞向她,令她失语。
可侵占她的人并未因她湿软的包容收敛他的怒气,压在她脖颈上那只手越收越紧,血液被阻塞在头部,额头上的血管开始凸显,她浑身绷得很紧,连他进出的动作也跟着变得艰涩。
在她以为明庭真的想要她命时,他松了手,再一次靠近她耳边问她:“怪我么?”
胸口剧烈起伏,她大口喘气,流泪抽噎,当一切开始混乱,她的大脑根本无法顾及责怪与否。
在她快要窒息的那瞬间,她的第一想法是,死在他手里也挺好,反正眼睁睁看着最爱的人在身边却不能在一起的日子她也不想过了。
可他一遍遍问,反复验证,她便在混乱里找回一丝清醒,她好像明白了他今夜的疯狂究竟是为何。
他在拿过去的一切当赌注,赌她会恨他,厌恶他,他在用一场疯狂的性.爱消除她曾经对他的爱和崇拜,他毁掉了所有,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做她生命里最恶劣的那个人。
他在毁掉他“哥哥”的身份。
这场赌局他能赢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而这百分之一的胜算就是——她还爱他。
只要她还爱他,他就能嬴。
她清楚知道这百分之一切切实实存在着,可她不能说出口,也不能有任何回应。
视线里是他坚实可靠的肩膀,她曾躺在这个肩膀度过无数个漫漫长夜,她很想靠过去,贴着他,抱紧他,缠缠绵绵地说爱他,可尖锐的刺痛提醒着她,他们天生就不匹配,每进一寸都是在互相折磨。
就像他们从一开始就错误的关系。
他停在她耳边沉重地喘气,滚烫的气息像火一样灼烧着她皮肤,他侧过脸吻去她还温热的泪痕,柔软唇瓣贴上她薄薄的眼皮。
她长久的沉默和颤抖换来他更加难以平息的情绪,她能感受到他血脉的搏动,从最深处传来,澎拜汹涌。
他伪装的恶劣开始崩塌,她的双眼迎来不属于她的泪水。
他吻住她的唇,不再强求她的回答,也许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她没有拒绝,便默认了他可以继续,可他只是单纯吻她,温柔地吻她,在她换不过气的时候从她身体撤出,紧紧拥住她。
他浑身的肌肉都在紧绷,他明明拥有将她揉碎的力量,却还是刻意控制,小心翼翼。
他破坏了他守护多年的宝贝,觊觎多年的妹妹,他曾口口声声说着她这辈子注定属于他,可他现在得到了,却被一种极度恐慌的情绪笼罩着。
他得到了,也正在失去。
他不想失去......
他深深吻她,缠她,想要她的回应,她却始终像个柔软的毛绒玩具,任由他折磨也不给一点回应。
他吻得更深,更狠......
绵长的吻结束,他们热汗涔涔地贴着彼此,她薄润的唇瓣被他吮得血红,她张着唇呼吸,眼角的泪痕已被体温烤干。
他抱着她不肯放手,只有清楚感受到她的心跳,他才能真正确认她存在着,她就在他怀里,哪里都不会去。
舒遥浑身瘫软,一丝气力都无,窗外似乎风雨交加,可她只能听见明庭的心跳,强劲有力,混乱不已。
他们做了,她不敢相信。
可她平息了很久,伤口还火辣辣地疼,无数事实都表明,这一切是真的。
他伸手抚上她侧脸,用指腹拨开贴在她脸上的长发,他没有询问,也不作解释,只是疼惜地吻过她双眼,而后起身,抱着她走向浴室。
热水迅速上涨,幽幽水波之下,她的伤处红得鲜妍。
他圈住她脚踝放在浴缸边沿,热水随他动作不断冲袭她的伤口,她难耐地蹙眉。
“很疼么?”
再一次开口,他声音干涩,像是吞了沙砾般破碎又喑哑。
她紧闭着唇不肯说话,将视线移去别处不肯看他。
看她这样,他也不再追问,只是更放轻了动作。
偏偏越轻越惹火。
好不容易咬牙熬到清理结束,他用浴巾将她裹住,抱她坐上了置物柜。
身上还有水滴并未擦干,他又取来干净的浴巾替她擦拭,从脖颈到肩膀,从手臂到小腿,轻柔缓慢,让她浑身都痒。
“帮你上药么?”
他光着上身站在她身前,视线微微低垂,滚烫的掌心轻轻覆在她膝盖的位置。
“不要!”
隔了这么久,她终于开口说话。
今晚的一切就是由“上药”开始,一次还不够?
“让我看一下。”
“不要!”她故作凶狠瞪着他。
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在浴室的暖光下缓慢流动着温柔的情绪,他往前拥住她,倾身的同时,在她耳畔柔声相劝:“听话点好么?”
她就这样被明庭放倒在置物柜上,浴室顶部的灯光太过晃眼,她一把扯过浴巾盖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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