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懂车啊,警官,”宋庚礼回头看着他:“就是他。”
白郁南越听越激动:“他不是不签名嘛,你怎么搞到的?”
宋庚礼自信着说:“那当然是我有人脉了。当时我那个人脉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以0.03秒的优势赢下了他,然后他就心甘情愿的给我签名了。”
贺祈风:“你的那个人脉是谁?”
“这就没必要告诉你了吧,贺队。”宋庚礼对贺祈风仿佛带了一种莫名的敌意。
贺祈风小声吐槽了一句:“不愧是那个人的朋友。”
跟那位一个脾气——阴晴不定。
适才,白郁南才消化完宋庚礼先前话里的信息,他又惊又喜:“你的人脉竟然能赢过吉尔杯世界冠军吉约姆?”
“对啊,我的人脉赛车很厉害的。”宋庚礼自豪地说。
“我有机会见见她吗?”白郁南双眼方亮。
宋庚礼瞬间面露难色,他委婉地说:“好像不太行,我的人脉不怎么喜欢抛头露面。虽然她有时候挺高调的,但是这种事,她不希望别人知道。”
宋庚礼侧了侧头,小声强调道:“尤其是贺祈风。”
白郁南像是把握住了重点:“他认识我们贺队?”
“不认识,”宋庚礼即刻否认,“但是你不觉得你们贺队很不招人喜欢吗?”
白郁南尴尬地笑着。
咚咚咚——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逐渐拉近,一直到门口,才逐渐停下来。
路迦宁的目光巡视了一眼四周,注意到整个办公室没有一个人将目光投向她的时候,她才象征性的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一直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路迦宁才没客气地直接道:“各位都在忙呢。”
白郁南抬头看向门口,像是对路迦宁突然的出现感到很意外,他喃喃了句:“小路总?”
“白警官。”路迦宁极有礼貌地打招呼。
白郁南疑惑:“小路总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警队了?”
“我确实平时没怎么有空,但是今天我陪人过来的,”路迦宁随口应付完白郁南,才转头冲着宋庚礼说,“宋庚礼,你不是来要你的摩托车的吗?怎么要了这么久?刑警队手续这么慢吗?”
“这就来。”
宋庚礼应付完,他旁边的白郁南立刻好奇地问:“你和小路总认识啊。”
“认识啊,在帝都的时候,我们就是铁哥们,”宋庚礼说,“我来的临江,一多半原因就是想见她。”
白郁南敏锐的嗅觉好像嗅到了什么不该嗅到的八卦,他问:“为爱?”
宋庚礼羞涩一笑,像个纯情大男孩,他用力地点了好几下头。
“你怎么会喜欢小路总啊。”白郁南的表情带了些惋惜,脸上每一个弧度都像是在可怜,一朵鲜花喜欢上了一颗牛粪。
“你不懂,我们家宁宁多有安全感啊,”宋庚礼痴痴地看着门外的路迦宁说,“我跟她在一块儿很安心。”
白郁南的眼睛倏地睁得老大。
小路总,安心?
这两个词,他是怎么按到一起的?
一个矫情又戏精的富二代,怎么可能给人安全感。
眼前这个纯情公子哥儿,不会因为自己太有钱了,就产生了什么感知障碍吧。
“你没说错人吧。”白郁南无语道。
“没有啊,就是她啊。”宋庚礼示意了一眼门外的路迦宁说。
白郁南一时间有些破防。
他认真盯着路迦宁好一会儿。
只见她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一直在自顾自地调整着自己的鞋跟。
中途累了,还会附身捏捏自己的脚踝,表情间,甚至多了一些哎呀咧嘴。
像是真的很疼。
白郁南表情立刻停住。
所以她……这种人哪来的安全感?
怕不是是用了某种手段把这个纯情公子哥儿迷惑住了吧。
白郁南没客气地将路迦宁的黑历史全数抖出来:“小路总可一点都不勇敢,她之前就因为目睹了一次案发现场,精神收到了刺激,当场被他的秘书送去了精神病院,还附带做了一次全身检查。”
宋庚礼:??
他嘴角不自觉僵住,他有些不自信了:“咱俩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是啊,”白郁南示意了一下门口的路迦宁,“小路总,路迦宁嘛。”
“她害怕案发现场?”宋庚礼惊讶道。
“对啊。”白郁南自信地说。
宋庚礼尴尬地扯了几下嘴角:“呵呵……挺奇幻的。”
一个永远冲在前线,和各种亡命之徒拼杀,各种案发现场随便进出,可以看着各种尸体随便解剖的专业刑警,会害怕案发现场?
还去过一次案发现场,就要接受心理治疗……
路迦宁做了什么,才让白郁南看她的时候,加了这么一层九千米厚的娇软滤镜?
中蛊都没这厉害吧。
宋庚礼立刻岔开话题,说:“白警官,流程都走完了,我可以带我的摩托走了吧。”
贺祈风瞥了宋庚礼一眼,声音不自觉冷了几分,语气里带满了疏离:“宋先生,你的物品失踪案派出所已经移交我们刑警队了,你还需要去审讯室交代一下案件细节。”
“啊?”宋庚礼疑惑,“我车子都找到了,还审讯什么?”
“你不需要抓到偷你摩托车的贼吗?”白郁南下意识问。
宋庚礼脱口而出:“不需要!”
没等他们说话,宋庚礼又说:“不需要哈,我车子回来了就行,我不需要知道谁偷了我的车子。”
“你和那个小偷认识?”贺祈风问。
“不认识,怎么可能认识,”宋庚礼被两个刑警这样连环逼问,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我要是认识小偷,怎么可能报警抓他?”
“你还是想抓她。”贺祈风陈述了句。
宋庚礼歇斯底里:“不,我不想!”
不明所以的白郁南疑惑问:“可是如果不抓到那个小偷,万一他再偷别人的东西呢。”
宋庚礼急得跳脚。
偷别人的东西?
怎么可能。
她把自家攒的所有家底全部无条件上交国家,都不可能偷别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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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面对贺祈风和白郁南步步紧逼的提问, 宋庚礼思维都已经混乱了。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那个小偷,她想偷,就偷去呗, 反正我家能偷的也就几千万而已。我还有个公司,家要是被偷没了, 大不了再赚嘛, 只要人活着,就不怕没钱花。”
白郁南惊讶地点点头。
有点道理啊。
白郁南再一次被宋庚礼不合理的认知折服了。
沉默了两三分钟, 差点被劝服的白郁南认真梳理了一下自己险些被带跑偏的认知, 他严肃地纠正说:“小宋总, 你这是思想不行啊,要有大众责任感。”
宋庚礼疑惑道:“我一个社会渣滓要啥责任感?”
一句话,直接将白郁南干沉默了。
路迦宁前几天才说自己是社会的米虫,现在宋庚礼又说自己是社会的渣滓。
这俩不食人间烟火的富二代,还都是一个脾气哈!
白郁南继续给他洗脑:“小宋总, 你家里不缺钱, 但是我们国家别的人缺啊。万一偷你车那个小偷把别人家救命钱偷了呢。”
宋庚礼愣愣地眨眨眼:“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层关系确实没想到过。”
白郁南:“对吧。”
宋庚礼点点头:“所以是需要我捐钱吗?哪个渠道捐?一百万够救命吗?不够我再加点。”
白郁南:……
重点是这个吗!
正在门口提鞋跟的路迦宁注意到自己安排的人已经被白郁南他们吓慌了。
她不悦地蹙紧眉头。
贺祈风趁机说:“走吧, 我领你去办一下受案审理程序。”
“哦,”早就被劝到不能自理的宋庚礼权衡了一秒, 然后点点头, “也行。”
待到几个人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 站在门口的路迦宁向着旁边挪了一下位置。
“等一下。”
贺祈风盯着她:“有什么事儿?”
路迦宁丝毫不畏惧地仰头看着他:“贺队,我记得,我们民事诉讼法有一条基本原则, 那就是不告不理。意思就是每次案件的审理, 都必须按照当事人提出的诉讼事实和主张进行审理, 对超过当事人诉讼主张的部分,不得主动审理。”
路迦宁背完自己的“台词”,说:“既然当事人都不愿计较了,你们刑警队干嘛还要多此一举?”
“保证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不算多此一举。”贺祈风义正辞严地说。
路迦宁扯出一个挑衅的微笑:“是嘛,可是我觉得是你们工作严重不饱和了,要不要我托关系帮你们制造点麻烦?”
“或许这样,你们就会放弃没事找事的想法了。”
“你不希望我们查下去?”贺祈风反问。
“当然不是。”路迦宁否认。
“那你让开。”贺祈风冷着声音说。
“我……”路迦宁瞬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了。
她嘟嘟嘟说了一堆大道理,贺祈风永远都是一副“我不听”“别管我”的状态。
他怎么就一点都讲不通呢。
他不是平时最注重道理了吗!
路迦宁索性直接耍起了无赖:“我不让,如何?”
路迦宁挑衅地看着他。
昨天晚上她在追踪季耀的时候,要不是江逾白突然打电话说,贺祈风说不希望在案发现场看到她,她还不至于谋这么大的局。
自己好不容易搞到的签名摩托车送人不说,她还要大早上起来陪宋庚礼去派出所告自己偷车,还要给宋庚礼串台词安排剧本……
这还不是最致命,最致命的是在她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宋庚礼这个演员竟然被贺祈风他们两三句话劝服了,还真要立案调查自己偷车!
他是疯了吗!
贺祈风:“你为什么阻止我?”
“贺队,不是我阻止你们,是偷车属于民事纠纷,应该交给派出所,”路迦宁继续挡住贺祈风的路,“你们刑警队越界了吧。”
贺祈风:“那辆摩托车曾经出现在杀人案的嫌犯追捕过程中,我有权申请并案调查!”
他说的没错,他确实有并案调查的权限。
路迦宁被怼的无话可说。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催促宋庚礼赶紧离开这个虎狼窝。
她将矛头重新对准宋庚礼,她催促道:“宋庚礼,我上午有急事要处理,你现在不把你的车领回来,过会儿可能你需要自己回去。”
贺祈风冷着声音说:“没关系,案子立好,我可以亲自送他回去。”
路迦宁脱口而出:“不需要。”
路迦宁在大学接受训练的时候,老师反复强调的一点是,任何卧底行动,都必须配合当地警方。否则,就是违法乱纪,是要写检讨,然后通报批评的。
他是瞅准了这一点,故意让她写检讨,然后去她师父那里告状,是吧!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明明他什么都知道,还故意让她写检讨。
路迦宁微笑着咬牙切齿:“我是说,贺队,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您开车他晕车。”
“我可以陪他打的。”贺祈风说。
“你不……”
路迦宁话还没说完,夹在中间的宋庚礼举举手:“等会儿,我有摩托车啊,我过会儿开摩托车回去就好,干嘛要你们送?”
没有意外般,贺祈风说:“看小路总的表情,她好像早就猜到,你骑不出去了。”
宋庚礼:“啊?”
路迦宁尴尬得没吭声,贺祈风继续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路迦宁厚着脸皮说,“我会小六壬不行吗?”
“嗯。”贺祈风默默应了声。
路迦宁听不出他任何情绪,反而感觉后背发凉了一秒。
两人一人一句话,彻底把宋庚礼搞蒙了:“你们在说什么?我的摩托怎么了?”
贺祈风瞥了路迦宁一眼,注意到了她的刻意规避,他说:“那辆摩托车你可能开不回去了。”
宋庚礼:“啊?为什么?”
贺祈风:“因为已经差不多报废了。”
宋庚礼:?
直到宋庚礼在警局门口看到那辆黑色且车灯被撞冒烟的摩托车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贺祈风的那句‘可能开不回去了’有多切合实际。
他张开嘴,刚要出声大喊大叫,路迦宁手疾眼快地捂住他的嘴。
“唔——呜呜——”宋庚礼拼命地向路迦宁示意着自己前面的黑色摩托车。
路迦宁难得耐下心来安慰:“冷静,你冷静我就放开你。”
宋庚礼点点头。
路迦宁不确定地小心松开他的嘴,观察到他的状态还算平静,路迦宁松了口气。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后嫌弃地将手在宋庚礼的衣服上擦了擦。
路迦宁手还没收回来,刚挣脱束缚的宋庚礼立马奔向了那辆破败不堪的摩托车。
他把脸贴上去,认真看着每一块儿铁皮:“宝贝儿,你受苦了,爸爸来晚了,你怎么破成这样了?爸爸真该死……爸爸这就花钱给你殉葬哈……”
宋庚礼嘟嘟囔囔个不停,路迦宁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要被他丢光了。
她刚要上前把宋庚礼拽回来,一抬头,看到不远处有不少警局的人聚了过来。
他们在看热闹般,对着人群中央的宋庚礼指指点点,像是在讨论着什么。
想要上前把宋庚礼拉下来的路迦宁收住脚。
“他是谁啊。”
“小路总朋友,听说也是个富二代。”
“一个富二代不是应该很有钱吗?怎么对着一个破摩托哭天喊地的?”
“扑哧……还自称爸爸。”
“可能这就是富二代们特殊的兴趣癖好吧。”
“你说小路总的特殊癖好是啥,不会是……玩男人吧。我听白郁南说他前几天亲眼看到路迦宁在醉梦酒吧和酒吧主唱热舞,还装醉偷亲我们贺队了。”
“喔……有钱人都玩这么花啊。”
“难怪她一天到晚都往我们警队跑呢,原来是看上我们贺队了。”
“我们贺队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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