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迦宁显然听清了,她一个目光扫过去,吓得蒋星野立刻一声都不敢吭了。
过去的事儿,路迦宁不愿意和他们计较,她说:“算了,这件事先放一放吧。不过仅此一次,下次不是你俩被我打得下不来床,就是我把你俩打得下不来床。”
“是。”知道她已经消气了的蒋星野嘻嘻笑了下。
心思缜密的江逾白问:“老大,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查?”
路迦宁思忖了片刻,说:“作为季家唯一的独生子,季耀过几天被审判了,他的老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挺奇怪的。”
“我得找个机会接近一下他。”
江逾白:“季如显,过几天会派人参加小宋总的生日宴。”
路迦宁:“宋庚礼?”
江逾白:“嗯。”
路迦宁好奇:“季如显和宋庚礼不是一个辈分的人,他去参加他的生日宴干嘛?”
江逾白继续说:“不知道,但是我听说小宋总这次准备的酒水,就是来自昊明酒庄的Eleanor。”
路迦宁沉思了片刻,说:“这个季如显到底在干什么?自己家的酒怎么一会儿不让外界卖,一会儿又让外界卖的?”
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路迦宁没想明白的空儿,外面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声音很急促,带着些许杂乱。
甚至途中还多了几个人的对话。
路迦宁警惕了一分,说:“嘘,外面有人!”
经过多年耳力训练的江逾白快速回答:“至少有五个人,好像是冲我们这里来的。”
路迦宁蹙眉。
这里虽是鞋店,但是却也是她在临江安排的传送信息的地方。
一般不会有人发现这里。
江逾白着急地问了句:“老大,是季如显的人吗?”
“不知道,”路迦宁防备着说,“先防备着吧,要打入嫌疑人的交际圈,可不能露出破绽。”
蒋星野:“我需要躲一躲吗?”
路迦宁直白地说:“你没地方躲。”
蒋星野左右看了看,好像还真没有。
注意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路迦宁吩咐道:“你先假装看鞋,剩下的交给我。”
蒋星野应下:“行。”
对比起蒋星野,江逾白明显自然地多,他配合路迦宁将放在鞋盒里的鞋拿出来,摆落一地,装成试鞋的样子。
路迦宁则快速将自己穿好的高跟鞋脱下来,并递到江逾白手里。
江逾白默契地与她对视一眼,随即立刻蹲下身子,他用两双手托住路迦宁的鞋底,表现得一副十分恭维的样子。
蒋星野则趴在柜子上对着一些女鞋挑挑拣拣,甚至中途还不忘往旁边的窗帘里遮一遮自己的身子。
不多时,鞋店的vip大门“嘭——”地一声被打开,露出门口处站着的众人。
炽白的灯光,穿过大开的大门照进略有些昏黄的包间。
屋外的所有人立刻惊在了原地。
“小路总。”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适才,路迦宁才慢慢悠悠地抬头看过去。
她警惕般蹙了蹙眉。
怎么会是他?
大晚上的,贺祈风莫名其妙带着一群人来女鞋店干嘛?
同样惊呆住的还有站在贺祈风旁边的白郁南,看着屋内江逾白暧昧地给路迦宁穿鞋这一幕,他惊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这小路总白天刚拒绝他们贺队,晚上就和自己的秘书搞……这么!暧昧的动作。
他要是他们贺队,估计得嫉妒到爆炸吧。
白郁南瞥了眼旁边的贺祈风,见到他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他默默松了口气。
白郁南快速调整了一番心情,热情的打招呼道:“小路总,白秘书。”
半转身子的江逾白愣了几秒,一直到门口的白郁南他们喊了他一声,他才惊讶地回过神来:“白警官?”
白郁南故作平静地问:“你们……来这里干嘛?”
算是见到是熟人,路迦宁也没必要和江逾白继续装下去了,她从江逾白手里收回脚,踩着10厘米细跟高跟鞋向前走了几步,说:“白警官,这里是女鞋店,你说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们刚刚在这里是……”白郁南含蓄地问。
“试鞋啊,”路迦宁故意表现地无所谓,“很奇怪吗?”
白郁南立刻摆摆手:“不奇怪不奇怪。就是您让您秘书帮您穿鞋比较奇怪。”
“是嘛,不好意思啊,我都习惯穿鞋的时候有人伺候了。”路迦宁说。
白郁南尴尬地笑了笑。
果然,有钱人就是没长手的!
贺祈风直接了当地说:“就在刚刚,这家鞋店发生了一场命案,麻烦两位回警局配合一下调查。”
听到这儿,路迦宁先是愣了一秒,随后自嘲地笑了下:“宋庚礼说的没错,我果然不怎么吉利,买双鞋,都能碰上命案。”
“知道的,会觉得这种万分之一赶上的机会,都能被我赶上,我一定是天选之子。”路迦宁停顿了一秒,像是刻意强调,她灿然地笑了下,继续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得罪了什么人,故意整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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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说完, 路迦宁还不忘把问题抛向贺祈风,她慢悠悠地说:“我说的对吧,贺队。”
贺祈风:“你得罪过什么人?”
“那倒没有, ”路迦宁还想继续说,“就是……”
贺祈风:“没有就别说些丧气话。”
还真有点道理。
“我……”
路迦宁没料到贺祈风两句话就把自己转移注意力的话给堵死了, 她刚才要说什么话气人来?
怎么被贺祈风一打岔全忘了?
路迦宁捋着自己的思路。
她……怎么突然就成说丧气话了?
江逾白见到局势不对, 他连忙继续岔开话题:“贺队,外面不是刚发生命案吗?我们现在就出去接受笔录。”
白郁南疑惑:“这屋里没人正好啊, 干嘛出去?”
“我们小路总刚才说这里空气不怎么新鲜, 呼吸得她鼻子疼。”江逾白脸不红耳不赤地撒着谎, “所以得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是啊,这里的空气确实不怎么新鲜,”路迦宁捂了捂自己的鼻子:“江逾白,下次让店长多安排几盆绿植进来。”
江逾白:“行。”
白郁南尴尬地笑着,他心直口快地说了句:“您怎么不直接上呼吸机啊。”
路迦宁愣了片刻, 随即冲着江逾白吩咐了句:“问一下Sigmund, 他那边有没有便携式的呼吸机,有的话给我准备一台。”
“是。”江逾白快速应下。
“最好是带点清新的草木香的。”路迦宁安排道。
“好。”江逾白应下。
白郁南面露尴尬:……
要求还挺高。
注意到问题扯远了, 白郁南说:“小路总,我们笔录吧。”
“行, 走吧。”
路迦宁嘴上说着, 身体却一动没动。
贺祈风默默盯着路迦宁好一会儿, 最后,他注意到路迦宁一直在用自己的身体刻意地遮挡着什么。
他将目光缓缓移到了飘着的窗帘后面。
夜晚,月色漂泊, 窗外零零散散的银光照不透整间屋子, 只能任由屋内的影子映在相隔的深灰色镜面上。
察觉到贺祈风的视线, 路迦宁在心里默默咯噔了一声。
她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瞥了眼不远处飘着的窗帘,只见窗帘的下摆处,蒋星野正穿着白色运动鞋奋力摆着“天鹅步”。
路迦宁感觉两眼一黑。
贺祈风发现蒋星野了?
如果现场只有贺祈风一个人的话,她不介意让蒋星野直接出来,正面面对。
只是……现在现场人有点多啊……
万一被除了贺祈风以外的人发现她和蒋星野的关系,会打乱她的计划吧。
可是……临江市的法医不多,比较靠谱的也就蒋星野一个。
如果继续在这里和贺祈风他们耽误时间,蒋星野永远无法出来,破案进程也会被拖慢……
进退两难间,路迦宁觉得突破口还是在贺祈风身上。
路迦宁盯着贺祈风狡黠地笑了下,然后双臂环胸,顺便扭曲了一下事实:“贺队,我这么好看啊,你从刚才开始,就盯着我看半天了。”
果然短短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和精神全都聚集到了贺祈风身上。
“给你个机会,你可以单独采访我。”路迦宁侧头说。
白郁南心惊地侧头看向旁边的贺祈风,像是担心他会在人这么多的地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白郁南贴心地说:“贺队,我采吧。”
“嗯。”贺祈风点头。
“我拒绝,”路迦宁故作蛮不讲理地说,“不是他,我一个字都不会跟你们说。”
听罢,贺祈风对着身后的人安排道:“你们去别的地方,这里由我和白郁南就够了。”
贺祈风话音刚落,周围人便真的散了个干净。
贺祈风贴心地关上门,像是防止别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路迦宁指了指白郁南:“他也出去。”
“他不用。”还没转过身子的贺祈风默契地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到底是谁,他立刻说。
路迦宁稳当地坐在沙发上,挑衅地说:“那就别怪我不配合你们了。”
谁知,贺祈风根本不吃她这一套,说:“除了我们四个,你这个屋里还有别人?”
路迦宁“噔——”地一下,闲散地身子不由得坐直:“没有。”
“我这里怎么会有外人呢。”
贺祈风没搭理她:“白郁南,给法医打过电话了吗?”
“打过了,”白郁南快速回答,“但是蒋法医可能有事,没接。我又给他发了个微信消息,他说路上堵车过会儿到。”
贺祈风:“现在给他打电话。”
白郁南不确定地问:“现在吗?”
贺祈风:“嗯。”
路迦宁瞥了眼角落里的蒋星野。
路迦宁努力压制住自己慌乱的情绪,她盯着他们,说:“两位,别着急打电话啊,不是录口供嘛。”
贺祈风:“现在可以两个人给你录口供了?”
路迦宁妥协:“随时可以。”
“贺队,我们先录口供吧。”江逾白笑着附和道,“我们小路总过会儿还有个会,不着急这一时……”
他的话还没说完,安安静静的包间内,顿时响起一阵悠扬的歌声。
不多时,歌声又在一阵慌乱的撞击声中消失了。
立刻,意识到什么的路迦宁无奈用手盖住脸。
蒋星野这货,不是非工作时间手机都静音的吗!他什么时候把静音开开了?
“贺队,你刚才听到声音了吗?”白郁南警惕地问了句。
“嗯。”贺祈风看向窗帘的方向。
白郁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结果眼神刚一聚焦,他倏地将眼睛睁得老大。
“蒋法医?”白郁南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在这儿。”
蒋星野从窗帘里冲出来,慌里慌张地接住在空中滚了又滚的手机。
整个模样不像是接手机,反而像接一块儿烫手的山芋。
“我怎么在这儿?”站直的蒋星野尴尬地笑着,随后表情一秒严肃,他夸赞道,“是个好问题。”
蒋星野目光求救般投在路迦宁身上,只见她坐在沙发上,努力用手捂着脸,愣是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他。
一副完全不顾他死活的样子。
“啊……我啊……我……”蒋星野胡乱地诌着,突然他灵机一动,学着路迦宁刚才的话扯着谎说,“我其实对小路总一见钟情,所以我这次来——是跟小路总告白的!”
已经认命地路迦宁:!
他在说什么屁话?
短短几分钟,白郁南震惊了一次又一次:“蒋法医,你也喜欢小路总?”
“嗯,”蒋星野严肃地点了下头,“非常喜欢。”
白郁南不确定地看向旁边的路迦宁,喃喃了句:“小路总这么抢手吗?”
一个、两个都喜欢她。
呵呵。
路迦宁尴尬着小声喃喃了句:“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抢手。”
突然,白郁南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眸子倏地睁大。
等等……现在的情况,难不成是贺队和蒋法医都喜欢小路总,小路总独独喜欢一直陪着她的江秘书。
而江秘书有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抵死不从,然后小路总恼羞成怒,强取豪夺愣是把穷大学生江逾白留在了自己身边?
霸道女总裁强制爱啊。
路迦宁不知道白郁南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被白郁南肆无忌惮的目光盯得发毛。
她嫌弃地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事没事。”白郁南立刻解释,“就是感觉小路总魅力大爆发。”
路迦宁尴尬地笑着:“呵呵。”
注意到现场的气氛能扣出三室一厅,贺祈风立刻安排道:“白郁南你领着蒋星野去案发现场,剩下的交给我。”
“这就要把情敌支开了吗?”白郁南脱口而出。
贺祈风:“嗯?”
白郁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立刻找补道:“抱歉贺队,我现在就领着蒋法医去案发现场。”
说完,白郁南领着蒋星野赶紧出了门。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贺祈风、路迦宁还有江逾白三个人,路迦宁才懒懒散散地说:“师叔,你来的时候,还真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季如显呢。”
“我去给你们倒水。”早就成习惯了的江逾白说了句。
贺祈风坐在路迦宁不远处的沙发上,他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路迦宁如实说:“我和江逾白是下午四点半左右来的,蒋星野下班晚了一些,大概是在下午六点左右。”
“你们来了以后一直没出去?”贺祈风问。
“没有,”路迦宁停顿了一秒,继续说,“我们一直在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贺祈风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将自己的好奇心压制了下去,他说:“你们为什么会选这里?”
“这里是我的地方,用着安心。”路迦宁坦荡地说。
贺祈风没有继续多问,他递给路迦宁自己的笔录本,并解释道:“死者卢凡,临江人,27岁,主业是维修工,他的舍友说女朋友明天生日,所以今天特地来这里选礼物。周围人评价他性格稳定,不像是能与人结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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