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MO(养生版)】:没人注意是裴嘉因签的字吗?看来之前传闻说他性情大变是真的啊!以前他虽然也挺公正,不过一般这种事就会装瞎了。毕竟再严重,也是他们自己人内斗。
【看见我叫我提.肛】:狗咬狗,精彩!
后面很快跟了一列的精彩。
【一顿吃八碗】:可不是,裴嘉因都快把自己裹成僵尸了,还冲出去和xx打了一架。xx也是搞笑,去医院的样子你们没看到,头发不知道被谁推了,还打着壮.阳药的广告。
【一顿吃八碗】:俞声还拉架来着。
【不吃香菜】:谁赢了?
【长须大蟑螂】:谁赢了?
【不想上学想上dwt】:裴嘉因狂犬病发作吗?最近怎么见谁咬谁?没打着段危亭吧?
【不吃香菜】:还想着dwt呢!他这学期哪次上热搜不是在丢人?哪天赛博案底也进档案,你就老实了。人家考.公查三代,你考.公挖的是段危亭的坟!
【一顿吃八碗】:当然是裴嘉因赢了,他纱布裹得太厚了,直接防御点满。就是后来听我姐说,她们主任劝了半天终于把纱布拆了,结果出了一脸红疹子。
【一顿吃八碗】:据说当场就气晕了,昏迷的时候还哭天抹泪地嚎着怕女朋友嫌他丑。
【长须大蟑螂】:不是说他女朋友把他踹了?还在做梦幻想自己没分手呢?
【求军.训下雨】:小道消息说,还是段危亭挖的他墙角!
【不想上学想上dwt】:不可能!楼上故意黑的吧,明明是裴嘉因做三,被正宫当众痛殴,脸都差点给他划烂!dwt纯属无妄之灾!
【不吃香菜】:别洗了,他要是没偷人,会被打?大大方方做小三,我还能高看他一眼。
符彧吃瓜吃得津津有味,她正要卷起袖子,加入混战。却在下一秒突然刷出新的热帖,飘着大大的“new”和“hot”,十分醒目。
【MOMO】:俞声被xx打进手术室了,xx在医院走廊大骂他出卖兄弟,不是人。
【MOMO】:xxx来医院看伤——不知道谁把他鼻梁打断了,正好被xx看见。
【MOMO】:现在四个人整整齐齐躺手术室了,裴嘉因倒是醒了,不过没理他们,他只在乎他的脸。
【MOMO】:以上消息皆属实,本人亲眼目睹。
符彧丢掉手机,像一块烙饼平摊在沙发上,只觉得世界都明媚了,空气都清甜了,连偷偷打瞌睡的岑溪都顺眼——
好吧,这个顺眼不了。
她凑过去,戳了几下他的脸,却毫无反应。他趴在手臂上,只露出半边脸,原来握在手上的黑笔早就滚到了地面。不过挨近了她才注意到,他的眼睫毛和头发一样又卷又翘。
于是她顺过一支黑笔,寥寥几笔在他脸上勾勒出一个图案。
画完了,她丢下笔,举起书砸下去:“醒!”
岑溪登时惊得弹起来,意识渐渐复苏后,又蹙眉撑着脸,声音里都浸透了浓浓的困气:“你就不能放过我一会吗?”
“要睡觉回你家睡。”
他挪开眼神,不自在地垂下头:“那还是算了。”
“既然不想睡,也不想学习,我们出去兜风吧!”
“不行,我不能疲劳驾驶。”
“你开车了吗?”符彧顿时起了兴致,一把拉起他,“没关系!我来开!”
一想起刚才在电瓶车前被哐哐撞头的经历,他就感到一言难尽:“算了吧,现在天都要黑了,为了你的安全起见,还是不必了。”
其实主要是为了他的安全。
他相信符彧就算翻车也肯定会拉他做垫背的,所以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会很好,就是他不一定还能四肢健全地苟活了。
“况且我不是开的汽车,我骑的摩托。”岑溪特意强调地补充道。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下她总该没什么兴趣了吧。
果然,符彧眨了眨眼睛:“我没骑过摩托。”
“对啊,所以你不能——”
“所以我一定要试一次!”
岑溪顿时慌乱起来:“不是吧?你等——”
突然一股力气把他拉过去,他往前踉跄了一下,背上就多出一个人的重量。一条手臂环住他,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脸。他气急败坏地扶住她的腿,免得她随便乱踹。
同时听见她快乐地拍拍他的脑袋说道:“走起来,电瓶车!我们一起去兜风!”
很好,继小狗之后,他又成为了她的电瓶车。
“都说了我和他们不一样,不是你的玩具,”他小声抱怨着,脚步却老实地向外,“想一出是一出,真是有够麻烦的。”
天彻底黑下来,由于刚开学,这个点图书馆也没什么人了。
他背着符彧,站在电梯里,突然在抬头的刹那看见脸上有团黑乎乎的痕迹。十有八九又是她在偷偷捉弄他,待会儿下去就找个卫生间用水洗掉。不过这是什么东西啊……
岑溪眯起眼睛,却在看清的瞬间不由怔住了——
一只潦草小狗歪着脑袋,正在闭眼打瞌睡,头顶还有一撮翘起来的呆毛。
几乎就在看清的那一刻,心用力地跳了几下,然后一下比一下快,快得他感觉呼吸都变得不那么通畅。他匆匆忙忙垂下眼睑,不好意思再看,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算了,不洗了。
他心虚地眨了一下眼睛。
第50章 开局五十条鱼
车库里, 一辆摩托车炫酷地停在那儿。
符彧顿时眼前一亮,并迅速抢过唯一一个头盔,熟练地给自己扣好戴上。
迎着岑溪那对死鱼眼, 她神色格外坦然, 完全没有霸占别人东西的自觉,甚至还振振有词:“骑摩托太惹眼了,你无所谓, 我还不想被人注意到。万一给我拍了传到网上怎么办?”
“而且我觉得,我的命比较重要。”
这个才是重点。
她拍了拍旁边面无表情站在原地的岑溪,理直气壮地指挥道:“你去!把车骑出来!学校附近交警多, 我没驾照不能在她们眼皮底下骑!”
“你原来知道交警多啊, 那你怎么没想过我没头盔也会被扣下来?”他语调平平地反问道。
“想过啊, 那不是罚的你吗?又不是我被罚,关我什么事!”她一脸理所当然。
岑溪憋屈地扭过脸:“不行, 你怕被抓,我也怕。我不骑!”
“你确定?”符彧和善地盯着他。
他没注意她的表情, 继续坚持说:“确定!我不——”
“咚”地一声, 一记铁拳直冲他头顶而去。他忍气吞声地揉着头, 然后在旁边人的虎视眈眈下推着车朝外走。符彧不满地踢了下他的鞋后跟, 催促道:“没吃饭吗?快一点!”
于是三分钟后, 经过她恨铁不成钢的训斥, 岑溪终于骑车带她驶出学校。
门口果然有交警查, 不过由于人群和车流太多,她们呼地一下就逃之夭夭。岑溪用来伪装头盔的卫衣帽子被风一把掀开, 露出底下凌乱的头发。
“去哪?送你回家?”
符彧立即拒绝:“我和他们说了, 今晚有应酬,晚点回去。”
“应酬?你说这种话都不会心虚吗?”
“你懂什么?女人就是经常在外面有应酬的, 你们这些只知道在家里贪图安逸享受的人,怎么知道女人应酬的苦?我这明明是正当合理的借口!”
她揪着他被冻得有些发红的耳朵,义正辞严反驳道。
这时,一辆电瓶车迅速超过她们,并将她们甩在身后。符彧的眼珠子立即转到了旁边那条道上,然后眼睁睁看着一辆电动三轮也潇洒地一晃而过。
她沉默了一刻,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掷地有声的质疑:“我们不是骑摩托吗?为什么连三轮都能超我们车?”
岑溪的声音从前面模糊地传来,听起来似乎他也很无语:“市区限速四十码,我已经开到最快了。是这些人违规驾驶好嘛!喏,前面那个闯红灯了。估计明天他的脸就要在大屏上滚起来了。”
他难得不加掩饰地幸灾乐祸起来。
“算了,”符彧拍了拍他的脑袋,“从那边绕路吧,正好可以去郊区兜风转一圈!那边的路没什么人,我可以尽量发挥我的才能!”
她说话的语气格外自信。
“哦。”
算了,反正也拦不住她,只能希望她骑车的时候还能记得后面坐着一个活人。
然而,刚过一个转弯口,符彧就突然要他停下。
他茫然地照做,却见她兴高采烈地把头盔摘掉,并跑到后面和一群小朋友挤在一起,继而和那边卖气球的婆婆说了一大通,最后牵着一只酷似卷毛小狗的气球三两步跑过来。
“岑溪!”
冷不丁被她直呼大名,他还不自在地惊了一跳:“干什么?”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那只傻乎乎的迟钝小狗上。
符彧拍了拍气球顶部,一本正经说道:“我没有叫你,我在叫我的气球。”
“我决定了,从现在起剥夺你的姓名权,我要叫它岑溪,”说着她的食指指向他,近得快要怼到他的鼻尖,“而你——”
“就叫小狗吧!”
她趁他不备,迅速戳了一下他的脑门,然后快乐地将气球系在车后座。小狗一下子就高高飞了起来,吸引着两个人的视线在它懵懂的脸上重叠。
“现在——”
“出发吧!卷毛小狗!”
她高高扬起手臂,笑眼亮晶晶的,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
岑溪情不自禁动了下手指,按捺住想要替她把头发撩开的冲动,然后艰难地将目光从她脸上一点一点撕开。他揉了揉耳朵,清晰地感知到这一刻的心情陡然飞了起来。
就像那只摇摇摆摆的胖气球。
他把掉下的帽子又扣起来,遮住了脸。
*
上城区是加莱最繁华的地带,尤其是夜晚的市中心,毫无保留地将绮丽迷人的风情肆意渲染。中心公园立着一尊高大的神像,神像上举着手臂,仿佛在振臂一呼。
而神像之下,人流如织。
形形色色的人生活在它尊贵的脚下,偶尔路过时也会看一眼它高举的手臂,而后带着渴望与日益膨胀的野心自信蓬勃地走向下一个路口。
霓虹灯将兰德点缀得尤其美丽,靠近时,甚至让人感觉自己在触摸这座城市的灵魂。灯红酒绿构成了它的骨架,纸醉金迷流淌在它跳动的血管。
岑溪缩在后座,怔怔地注视着从小生活的地方。
距离的拉开使得上城区不断变小,同时莫名变得陌生。
绿化带将喧哗的人声和昂贵的香水味阻拦在车道之外,她们飞驰着远离这片朦胧的灯影,向寂静的夜色一路狂奔。直到他听见耳边突兀地响起一道刺耳的声音,才下意识扭过头。
油门猛地被踩下去,他猝不及防一下子撞上了面前的肩胛骨。骨头很硬,撞得他鼻子酸痛,眼泪顿时悬在眼眶,将掉未掉。
符彧在前面感受到那一下冲击,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洋洋得意地大笑起来。
“你真是——”岑溪气急败坏地抬起头,对她说道,“拜托你开慢一点,这个速度真的会死人的!”主要死的是他!
“什——么?听——不——见!”符彧故意拉长了语调喊道。
她嬉笑着减速,然后在他稍微松一口气的时候,再次飞快地冲了出去。流畅的车身在速度的带动下像一把匕首,尖锐笔直地刺向前方的空地。
过分快的速度,以及缺少了高楼的阻挡逐渐变大的夜风,无一不使得岑溪心跳飙升。他声音开始颤抖:“你简直是乱来!就算没有限速的标志,也不能这么快!”
“诶呀,啰嗦死了!害怕的话,就抱住我好了。”
符彧转过头,眨了眨眼睛:“就没有觉得很爽吗?感觉烦恼通通抛掉了。”
岑溪透过玻璃看见她模糊的眉眼,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下一秒,她又迅速坐好,摆好姿势,专心致志地紧紧盯着前方。
然后,猛地飞了出去。
太糟糕了,真是太糟糕了。
简直是在陪她玩命。
他终于忍不住贴近了她的后背,并伸手小心翼翼捏住了她的衣角。露在头盔外面的头发刮过他的脸,有些痛。可他坐在后座,就像被抛在荒岛上,除了靠近她,别无它法。
心脏一下一下跳得好快,耳膜也被风鼓得生疼,好像随时要破掉。
此时此刻,整个城市都被她无所顾忌地甩在了身后,连同那些繁华与富丽。呼啸的风卷走了他纷乱的思绪,与符彧无关的一切都像车尾气那般被迫断在原地。
他的大脑开始变得空白。
蜷曲的头发朝着四面八方飘动,每个方向都是无拘无束的自由。心情却像是印满字符的A4纸,被放进碎纸机,变成密密麻麻的小颗粒,每个颗粒都属于符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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