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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斯内普也没想到，他的这一份圣诞礼物竟然是一个女孩儿对他崇拜钦慕的开始。
罗恩到底是没看住哈利，让他还是在第三天夜里一个人跑去看了镜子。
不过哈利这次没那么走运，因为他在教室里碰见了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的校长。
不知道邓布利多都劝了哈利什么，竟然让头铁且倔强的哈利改变了主意，再也没去照过镜子。
“他把镜子拿走了。”
哈利瓮声瓮气地说，然后就一点消息都不肯再透露了。
他这几天总是在做一个噩梦，内容大致相同，都是他的爸爸妈妈在突如其来的一道绿光中消失，同时耳边还有会一道刺耳的怪笑声。
罗恩担心他就这样疯了，但是哈利表现出了极其顽强的姿态，向他人展示着自己还没问题。
赫敏在开学前一天回来了，她还给艾尔芙带了自己家烤制的奶香味小饼干。
“这里的糖很少，既不会胖人，也不会损伤我们的牙齿。”
她自豪地展示着，然后这些饼干一半进了艾尔芙的嘴里，另一半则被罗恩吃掉了。
圣诞节过完了，所有的学生又重新投进了知识的汪洋中。
由于格兰芬多今年有望能终结斯莱特林连续六年的魁地奇杯，伍德拼了命的要他的球员们加紧练习。
尽管弗雷德和乔治每天都大喊着伍德没人性，但哈利却是很赞同伍德这样的训练强度。
无论外面是什么天气，今天有什么课程，哈利都会准时准点出现在魁地奇场地上。所以他的作业又只能依靠艾尔芙和赫敏平时的接济了。
学校日常的课程都很平淡，只有魔药课或者某一节魔咒课才能引起艾尔芙的兴趣。
本来在开学初之时，艾尔芙最期待的课程是黑魔法防御。
黑魔法防御课，听起来就是一门可以动手实践，双方进行大比拼的有趣课程。
然而给他们上课的奇洛每一节课都在磕磕巴巴。
最开始艾尔芙还能出于同情心听上两耳朵，但是自从她发现给哈利下恶咒的人就是奇洛以后，艾尔芙越看这个人越是感觉不顺眼。
现在看着奇洛在讲台上神经质地发出尖笑，艾尔芙只觉得他面目可憎。
胆小懦弱只是他脸上的面具，藏在干瘪胸膛下面的黑色心脏才是这个人真实的目的。
斯内普是艾尔芙在这学校里最能信任，或者说是可以说得上话的教授。
这点就连艾尔芙本人都感觉不可思议的神奇。
她是拉文克劳的学生，然而斯内普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按道理，他俩是绝对没机会有这么多瓜葛的。
然而事实上偏偏就是如此。
艾尔芙也打算把自己对奇洛的怀疑讲给斯内普，但她确实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可以拿给斯内普。
为了避免斯内普认为她是一个一惊一乍的愚蠢愣头青，艾尔芙只能把这件事忍在心里慢慢调查。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就迎来了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只要格兰芬多赢下这一局，他们就可以和斯莱特林争夺冠军了。
就在哈利信誓旦旦拿下比赛的时候，伍德告诉了他一个坏消息——这次的裁判将会换成斯内普。
“他一定会故意判分给赫奇帕奇的。”
哈利语气阴沉低落地说。
事实果真如此，斯内普骑着扫帚在天上，脸色比罗恩洒在作业上的墨汁还黑。
他无缘无故判给了赫奇帕奇好几个罚球，惹得看台上罗恩愤怒不已。
“他到底懂不懂魁地奇的比赛规则？”罗恩嚷嚷着，他的声音又被旁边以马尔福为首的几个斯莱特林喝倒彩的声音盖了下去。“我说，他到底知不知道……”
第029章 误会
“得了，罗恩。”赫敏不得不往下拽着点他，以免他因为太过激动而摔下看台。“我们还要注意观察奇洛，避免他再次对哈利施咒。”
罗恩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重新坐下。
“我觉得把裁判换成斯内普教授，可能就是为了保护哈利。”
艾尔芙不论身边人怎么称呼斯内普，她一直管着他叫教授。
一开始罗恩和哈利有些接受无能，不过架不住艾尔芙天天说，他们天天听成了习惯。
尽管罗恩一再申明自己是不会在背后叫斯内普为教授的，但他们最后还是接受了自己朋友貌似很尊敬斯内普的事实。
也或许是逃避了。
“保护哈利？”
罗恩怪叫出声。
他瞪大了眼睛看艾尔芙，就像她刚才说的是人鱼话一样。
“上次也是斯内普给哈利念得反咒救命，可能是邓布利多教授觉得他可能会更擅长黑魔法的解咒吧。”
听完艾尔芙的解释，罗恩还是哼哼唧唧的。
“快看！”
纳威不停拍打摇晃罗恩的胳膊，兴奋地往场地里面指。
只见哈利向下猛地俯冲，身影径直略过面如菜色的斯内普。
金色的光芒被手包裹住，然后哈利举了起来——
从来没有一场比赛结束的如此之快，格兰芬多兴奋的欢呼声几乎把天空上的云都震散了。
斯内普在一堆吵闹中缓缓降落，艾尔芙敏锐地发现他的嘴唇有些发白。
突然，一个大胆的猜想从她心里浮了出来。
斯内普，该不会是恐高吧！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艾尔芙差点乐出声来。
谁能想到外表如此生人勿近的冷面教授，实际上却是个恐高不敢骑扫帚的人呢？
注意到有视线一直追随自己，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了过去。
那视线的主人慌乱转身扯住身边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东西。
阳光在她银色的发丝上跃动，发出耀眼的光泽。
女孩儿沐浴在阳光之中，看起来很温柔。
很像他记忆中的……
不。
斯内普的视线陡然变得空洞，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从脑海里面清除出去。
等再次回过神时，他的情绪又重新恢复平静。
旁边庆祝的声音吵得他心烦。
令人作呕。
斯内普冷眼旁观被格兰芬多包围起来的那个毛头小子，嘲讽鄙夷的神色浮现在脸上。
如此的愚笨鲁莽，他真的是莉莉的孩子？
还有邓布利多……
斯内普的视线又落到哈利身后那个笑得很慈祥的老人身上。
像是感知到什么，邓布利多抬头。他向斯内普微不可察地轻点头，斯内普敛下眼眸，转身走出了场地。
艾尔芙在看台上和帕德玛聊了两句，一扭头就看不到那道黑色的身影了。
她探头在场地上搜寻起来，然而一无所获。
“艾尔，看见哈利了吗？”
赫敏在另一头冲艾尔芙喊。
哈利也丢了？
艾尔芙赶紧在喧闹的人群中找哈利，但是哪怕她的眼睛都要看花了，也没有看到哈利的一根头发。
他们一直追到魁地奇场地外面，也没看到哈利的身影。
“去哪儿了？”罗恩胡乱揉着他的红头发，“还回家吃饭吗？”
“你看！”
一直走到城堡的门口，艾尔芙指着后面姗姗来迟的哈利喊了出来。
他们刚想高高兴兴地迎上去，却发现哈利表情凝重，像是知道了不得了的大事情。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
“怎么了？”
哈利气喘吁吁地拉着他们跑进城堡，随便找了一间确定没有任何人的屋子，反锁了房门。
“刚刚我听到了奇洛和斯内普的谈话，就在禁林那边。”喘了口气，哈利继续说。“斯内普提到了魔法石，他还问奇洛想没想到通过路威的办法，让他选择一方效忠。”
赫敏倒吸了一口冷气，罗恩哼哼了起来。
“斯内普说奇洛有‘秘密小花招’，我觉得除了路威以外可能还有其他东西在那里守着魔法石。”
“听说那块石头下个星期二就不在了……”
剩下的话艾尔芙都没听清，她呆呆地看着哈利的嘴巴一张一合，耳中一阵尖锐的鸣次声。
斯内普绝对不是那种人，艾尔芙敢用自己的性命担保。
他的言行，他的举止……他干不出来那种事。
艾尔芙完全进入自己的脑海思绪中，没注意到另外三个人的交谈声已经停了下来。
“……好吗，艾尔？”
有人不停摇晃她的胳膊，艾尔芙如梦初醒般抖了一下，看向抓住她手臂的人。
是赫敏。
“你还好吗？”赫敏担忧地又问了一遍。
艾尔芙恍惚了一下，强扯了扯嘴角。
“没事，”她晃了晃脑袋，“我没事。”
然后她便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房间，精神恍惚。
接下的几天艾尔芙像是被前段时间练习的锁舌封喉反弹了一样，几乎没说过一句话。
每次魔药课上，斯内普都能感受到来自第一排那道直勾勾的注视。
说不清道不明，就像他欠了她多少钱一样。
“怀特小姐，魔药材料在黑板上，不是我的脸上。”
“如果你再不把火关掉，坩埚炸了你就留下来打扫一个月的卫生。”
“希望怀特小姐能妥善使用她脑袋里的水，这样就不会让坩埚变糊了。”
斯内普一如既往地将毒液甩向艾尔芙，然而艾尔芙像是丢了魂魄的傻子，失神地像木偶傀儡一般将所有材料一股脑扔进锅里，让它们混合。
看着女孩儿反常的举动，斯内普眯起眼睛。
走到艾尔芙的桌边，他屈指用力敲了敲桌面。
艾尔芙抬起脑袋，毫不畏惧地和斯内普对视。
那双黑色的眸子冷清深邃，像没有光亮的黑夜，让人捉摸不透。
无数种情绪都藏在那双眼眸里，艾尔芙拼了命地往里面看，然而她却什么也读不懂。
就像他本人一样，她自始至终从未看透。
斯内普的瞳中闪过一丝愠怒，他倒是没想到这个怀特家的女孩儿竟然敢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质问和愤怒。
他感觉自己快被气炸了，不由得怒极反笑。
艾尔芙·怀特，她只是他的普通学生，一个高傲自大的拉文克劳，有什么立场和勇气，竟然敢质问他？！
第030章 闹掰
两个人就用眼神这么无声地对峙着，都不肯让步。
周围的学生们大气也不敢出，帕德玛更是吓得脸都白了，手哆哆嗦嗦地拿着羽毛笔在纸上画了一条长长的黑线。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艾尔芙率先移开了视线。
她眼观鼻鼻观心，但又赌气似的胡乱剪了几段桔梗扔进坩埚里熬煮。
“拉文克劳扣二十分。”
斯内普缓缓起身出声，满意地看到艾尔芙僵住的手部动作。
他冷酷转身，走上讲台继续补充。
“打扫一周魔药教室，关一周禁闭。”
斯内普不容置喙地说，大手一挥，定下了对艾尔芙的惩罚。
帕德玛看向艾尔芙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之意，她甚至偷偷给艾尔芙竖了个大拇指。
艾尔芙表面上矜持接受了帕德玛的赞扬，实际内心里却是越来越气。
看着讲台上批改作业的斯内普，她不禁咬牙，一种被骗、真心被辜负的委屈感霎时涌上心头。
下课时，艾尔芙交了一瓶上好的魔药。
她不禁得意地看着斯内普，下一瞬间又想起来他们两个人正在闹掰。
斯内普只是冷冷地在名单上画了一道横杠，随手将魔药和别人的作业混到了一起。
教室内的学生都走光了，只剩下准备打扫卫生的艾尔芙和仍然没有离开意图的斯内普。
艾尔芙哼哧哼哧地打扫卫生，故意在斯内普面前晃圈。
然而斯内普头也不抬，显得艾尔芙那一番动作像个小丑一样。
收起最后一瓶老鼠尾巴放在材料柜子里，艾尔芙没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斯内普。
斯内普冷然地坐在那里看着艾尔芙，不知道看了多久。
艾尔芙心中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如果她不开口讲发生了什么，以后就永远都没有机会开口了。
她要怎么说？
艾尔芙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会暴露得哈利和自己更少一些。
斯内普直视着教室门口的银发女孩儿，耐心一点一点消磨殆尽。
他都忍不住想要问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要在这间破教室里等这么久。
眉头因不耐而深深皱起，下颔由于过分生气而紧绷着。斯内普用力抿着嘴唇，开始收拾桌面上的教材。
三……二……一。
眼见着斯内普的屁股要移开凳子，艾尔芙心里一慌，话不过大脑就一下子全说出来了。
“您是想要学校里的那块魔法石吗？”
此话一出，教室内的空气立马凝固起来。
反应过来的艾尔芙感到一阵窒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问出来了。
现在躺地上直接死还有回转的余地吗？
就说刚刚自己是被鬼上身了？
艾尔芙恨不得立刻将自己扔进魔药里，随便哪一瓶，只要能把她淹死就行。
斯内普看向她的目光染上凛冽的冷意，甚至是怒不可遏的狂暴神色。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怀特？”
他连“小姐”两个字都不肯说了。
教室的门“咣”一声巨响，紧关了起来。
斯内普站起身，沉沉地死盯着艾尔芙，像暗处伏击的毒蛇一样。
艾尔芙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不禁心尖一颤。
“魔法石，你还知道些什么？”
斯内普一步一步走过来，像是踩在了艾尔芙的心脏上，压迫她踉跄着往后退。
艾尔芙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回答我。”
斯内普嗓音低沉，一字一句敲打着，艾尔芙浑身的寒毛几乎都炸立了起来。
“就……你和奇洛教授的对话。”艾尔芙尽可能模糊地说着，“你们提到了魔法石什么的，听起来很重要。”
“你觉得我像你一样，脑袋里灌满了水？”
斯内普摆明了不相信的样子，他高大的身影站在艾尔芙面前，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艾尔芙眼一闭，心一横，大声喊了出来。
“我之前那么信任你，结果你真的要去偷魔法石！”
死一样的寂静。
艾尔芙缓缓睁开颤抖的眼皮，斯内普正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地站着，好像一根没有感情的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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