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雪记得那家人住哪里,她要替哥哥报仇。
谭雪重新收拾了自己,将黄色的头发染回黑色,穿上素色的裙子,套上米色外套,穿着白色球鞋,化了淡妆,从陪酒女变成了清纯大学生。
谭雪咬牙拿出大部分的钱,租了一套别墅,又买了一条狗,专门挑杜辰儒跑步的时候遛狗。
一来二去,就跟杜辰儒勾搭上了。
谭雪说她父母在国外,她一个人住,为了取得杜辰儒的信任,她还故意说英语。
杜辰儒果然上当,他也是个不安分的,明里暗里暗示谭雪,谭雪假装听不懂。
圣诞夜,下了好大的雪,谭雪知道时机到了。她把家里的电线扯断,打电话给杜辰儒,说家里没电了,她害怕。杜辰儒立刻让她去他家,还说家里就他一个人在。
谭雪说她怕,不敢去。
杜辰儒特意来接她,谭雪穿着睡衣,露出光洁的小腿,套了件开衫,紧紧抱着自己,十分害怕的样子。
杜辰儒立刻心疼得要往怀里带,谭雪挣扎着,说她害怕。
杜辰儒安慰她,给她套上羽绒服,带她躲避着监控,进了家门。
一到家,杜辰儒就忍不住了。谭雪推她,说自己正要洗澡电就断了,浑身黏腻的难受。
杜辰儒立刻带她到卧室的浴室,还拿出自己的衣服,让她穿。
谭雪摸着衣服,想到了阿泰。男人是不是觉得,在女人需要安慰的时候,送上一件衣服,女人就会感激涕零,她心里冷笑。
杜辰儒的呼吸急促,他是真的等不及了。他要抓谭雪的手,谭雪却拿起衣服,蒙到了他的脑袋上,娇笑着,“别急呀。”
她把杜辰儒推倒在床上,杜辰儒却还在笑。谭雪拿出早就藏好的匕首,狠狠刺向了他。为了刺的精准,她天天在家里练,一刀绝对命中要害。
杜辰儒喊叫着,挣扎着。
谭雪拼死劲摁住他的衣服,抽出匕首,又在相近的部位下去一刀。
杜辰儒的身体chou搐了几下,不动了。
谭雪紧紧握着刀柄,原来这就是杀人的感觉,捅进肉里,并不会受多少阻碍。
她缓缓起身,环顾四周。她要将哥哥没有带走的东西,统统带走。
谭雪拿起蒙着杜辰儒头的衣服,将所有能找到的值钱的东西全部包进去,做完这些,又将房间内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全部打扫一遍。
雪又下了起来,很大,鹅毛一样。谭雪抱着偷来的钱财,沿着杜辰儒带她走过的路线,回了别墅。
第二天,她打电话给房东,要退房,她的父母来接她去美丽国,剩下的房租她不要了。
房东自然高兴,让她尽管走。
谭雪离开别墅,没有回出租屋,而是到黑市,把所有东西都典当了。拿到钱后,买醉了两天,在酒吧看到新闻上播杜辰儒的死讯。
她低下头,快速离开了酒吧。
夜间的津口市,分外的大,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公交站上巨大的整形广告牌吸引了谭雪,她看了许久,鬼使神差地去了整形医院。
问诊的医生长得很帅,她看到他胸口的标牌上写着唐旭尧。唐医生问她整哪里,她说随便,只要看起来不像她就行。
唐医生给她看整容方案,告诉她整哪里,她只是点头。
跟唐医生约定了手术时间,她就上了手术台。手术后的自己,真的变了,虽然还有以前的影子,却是另外一个人了。
她顶着一张新脸,到处乱走,没有人在意她,也没有警察找她。
可她仍然感觉到无尽的孤独,想着买套房子,有了地方住就好了。可她还是感觉到孤独,晚上睡不着,一睡就做噩梦,实在熬不住了,就喝酒,喝很多很多的酒,喝醉了就睡着了。
天天醉生梦死,钱很快花光。她要找工作养活自己,可是除了喝酒,她什么都不会。她不想回漫语会所,决定去别的会所试试,去了好几家,最后四通达录用了她。
在这里,她认识了梅梅。梅梅比她大两岁,总是叫她小雪,很照顾她。她的酒量好,有的时候一晚上能陪两个包厢的客人,她又能赚到很多的小费了。
客人永远改不了动手的毛病,这次她没有发火,她笑着迎合他们,反正她的身子已经破了,她无所谓了。
慢慢的,她成了会所的头牌,很多人指名要她,她很高兴,终于可以让所有人注意到她。
四通达的生意也因为她好起来,有一天,她接到阿泰的电话,阿泰让她回去,还说开高工资,他仿佛忘记了谭雪曾经甩过他一个耳光。
谭雪狠狠拒绝了他,她要让他知道,离了他,她能过得很好。
好景不长,客人因为谭雪打架,谭雪的脸被打坏,必须手术恢复。
为了手术费,她低价变卖了房子,她跟唐医生说,她要再换一张脸,唐医生有求必应。解开纱布那天,谭雪照了很久的镜子,她说我不想叫谭雪了,雪这个字太软了,我要叫霜,霜比雪冷。
改了名字的谭雪,连说话的声音都冷了,她不想再出卖自己的身体了,她要做妈咪。她在各个会所里流连,要到了很多小妹的电话。
都准备妥当后,打电话给阿泰,说有生意要谈。
见到阿泰,谭雪比想象中平静,她说大家都叫她霜姐,她手上有小妹,想跟会所合作,利润五五分成。
阿泰虽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他的电话,但她说的生意,他很感兴趣。
他们约定先做两单试试,效果好,再继续合作。
谭雪挑的小妹长得漂亮不说,还很会哄客人,会所里有了很多回头客。
阿泰跟谭雪的合作越来越频繁,谭雪也成了各个会所的红人,很多人想跟她搭上关系,她都是冷冰冰的拒绝了。她只单线联系,电话卡用一次,扔一次,别人永远找不到她。
极致的神秘,让谭雪在圈子里的影响变大。她享受着这种感觉,但是心里的空虚越来越大,她需要慰藉。
在这个时候,她遇到了广新民。
广新民长得文质彬彬,说话轻声细语,最重要的是他是整容医生。她的脸需要定期修复,有了广新民,能省去很多麻烦。
两人很快走到一起,可是广新民是个花心大萝卜,两个月后就有了新欢。
分手那天,谭雪抚摸着匕首,匕首身上泛着冷光。她说你该庆幸我现在脾气好,不然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广新民吓坏了,好几天不敢回家。
等他回去,发现家里被洗劫一空,名片扔得到处都是。他知道是谁干的,可他不敢报警,害怕谭雪找上门来。
谭雪又拿着洗劫来的钱去整容,唐医生劝她,不要频繁动刀,对身体不好。谭雪不听,她已经对整容上瘾,唐医生只好给她微调。
谭雪整容越来越频繁,钱也越花越多,好在她能赚。
可是这样的生活,她觉得无趣,她想找点刺激的。
在莱西会所,她见到了邵雄,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
第29章 汽车杀手(九)
起先,她只是想靠近他,毕竟现在的她就像是活在夜里的幽灵。
她看他的目光,总是充满着渴望,有的时候她会想,如果她也像邵雄似得有一对宠爱她的父母该有多好。
可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她不喜欢见他那些朋友,总是一身黑衣隐藏在他左右。
大概是邵雄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每次她出现,他总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可这种兴奋并不能持久,尤其是当邵雄知道她是会所的妈咪后,他无法接受,远离了她。
谭雪第三次被男人抛弃,她的心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她拿出那把沾了血的匕首,一边把玩着,一边给邵雄打电话,她说最后再见一面吧,就当是为这段感情画上句号。
邵雄不愿意,她便威胁他,不见面,她就去找他的父母。邵雄妥协了,去了她约定的地点,载她上车。
谭雪突然说想兜风,希望他满足她最后的愿望。
邵雄本着好聚好散的原则,载她出了城。
谭雪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饮料,让他喝。邵雄不疑有他,喝了一大口。慢慢的,他感觉到视线模糊,脑袋发沉。
谭雪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要么停在路边休息下。
邵雄停了车子,靠在椅背上休息。
谭雪突然拿出匕首,狠狠刺向他的腹部。
邵雄的脑子已经不听使唤,可是腹部剧烈的疼痛唤起了一部分脑部神经,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谭雪,“为什么杀我?”
谭雪拔出匕首,舔着上面的血,狞笑着,血腥的味道让她兴奋。她没有回答邵雄的问题,而是拿出邵雄的手机,对着刷了脸,然后解锁,再拆走行车记录仪,抹去自己留下的痕迹,离开了。
这次的杀人比起上次,她镇定了很多了,她去黑市找人,付了一部分手续费,把邵雄卡上的钱全部取出来。她时刻关注着案件的进展,发现警察找不到她,她兴奋地到处乱逛。
这种兴奋就像吸食了du品,让人上瘾,可也很快消失。
生活变得寡淡无味,她需要新的刺激。这次,她不想跟男人玩游戏了,她要挑选猎物,一击即中。
她特意约了客人去漫语会所,她要在这里挑选猎物。
中间发生了小插曲,谭雪没有放在心上,喝醉酒撒酒疯的女人到处都是,她也没有想过,撒酒疯的这个女人最后把她送进了监狱。
客人在阮晴他们走后骂骂咧咧,她让小妹安抚客人,客人的火气总算散去。
谭雪起身去洗手间,出来不小心撞到个人,那个年轻人一脸怒气,指着她骂,“没长眼睛吗!走路不看路!MD,女人真是讨人厌!”
谭雪多看了他几眼,今晚就是他了。她等在拐角处,看他出来,进了包厢,她记住了这个包厢,打电话给其中一个小妹,让她到包厢里,找这个男人。
小妹很听话,将男人哄得脸红耳热,要带她回家。
小妹按照谭雪给的说辞,会所不让接客,让男人去通天桥附近等她,她说她住在那边,去她那方便。
男人不疑有他,去了通天桥,然后看见一个跟小妹穿着相似的女人,主动打开了车门。等人上去,他发现人换了。
他听她说,我妹妹说她突然来那个了,不方便,让我来。
男人看她长得比刚才的小妹还要漂亮,兴奋地在她的脸上拧了一把,“去哪儿?”
谭雪把地址给他看,“去这里。”那是一处排屋。
男人诧异,“你住这里?”
“我男人的,他不在家。”
男人诧异过后,就是无尽的兴奋,偷,总是比光明正大更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谭雪准备了矿泉水,拧开了瓶盖递给他。
男人张着嘴让她喂,谭雪笑眯眯喂给他。她掐算着时间,紧紧抓住扶手。男人的脑袋开始迷糊,他甩甩头,眼前的道路像蒙着一层雾,他怎么了?
突然意识到什么,他转头看向谭雪。
谭雪的眼神冷冰,嘴角抿起残酷的弧度,瞬间刺入他的右腹部。
男人下意识打方向盘,车子撞向路边的护栏,“为什么?”他不明白,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杀他。
谭雪戴上手套,从他身上摸出手机,照样用他的脸扫开屏幕,解锁,拆走行车记录仪。
男人想要起来,可是他的身体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开门离开。临死前他在想,他那不喜欢他的父亲该舒心了。
其实谭雪根本不知道男人叫单丛羽,他只是倒霉,成为了她的猎物。
谭雪看着自己的双手笑起来,“杀人的感觉让人上瘾,尤其是匕首刺入□□的那刻,噗的一声,声音太好听了。”谭雪哈哈大笑,而后盯着阮晴,“警官一定很熟悉这种感觉。”
阮晴从电脑前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萧景赫敲敲桌子,“为什么杀阿泰?”
“我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我杀了那么多人,肯定活不了,我也不能让他活在这个世上。曾经我那么爱他,他呢,怎么对我的!他把我当宠物,宠物……哈哈……”谭雪几乎疯魔,她的鼻子依然歪着,配上她疯癫的表情,犹如从地狱来的饿鬼。
谭雪摸摸自己的脸,“警官,我死之前能不能把鼻子修补好,我想体体面面的离开。找唐医生给我补,我信任他的技术。”
“你差点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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