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要多少钱都可以,千万别伤害沫沫。”
王姐走了过来,“对不起,先生太太,我……”
花颜扬手给了她一巴掌,那一巴掌极重,啪的一声,王姐的脸瞬间出现五个血红的指印。
她打的太突然,在场的人都愣了。
花颜咬着牙说道:“沫沫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王姐不敢说话,只是哭,她知道是她不好,她就不该松手,她应该拉着她。
东方岳皱了皱眉,“王姐也不想的。”
“你还替外人说话!都怪她,每次带沫沫出门我都叮嘱她,看好沫沫。沫沫还小,什么都不懂,不要松开她的手,她就是不听,沫沫不见了,就是她的责任!”
王姐低着头,她知道花颜说的对,是她的责任,她没有看好沫沫。
花颜高声道:“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要是找不回来沫沫,我不会放过你的!”
王姐抽噎着往外走,走过马路,也不看路,一辆车急刹车,停在她脚边,司机探出头大骂,“你TM没长眼睛啊!”
王姐不管不顾地走着,撞死她吧,就当是给沫沫赔命了。
阮晴看不过去,跑到王姐身边,拽着她过了马路,劝解道:“孩子丢了,你确实有责任,但也不能全怪你,抢走沫沫的人早有预谋,今天不丢,明天也会丢,早晚的事。”
“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弄丢了沫沫。”
“你得帮我们想想,平常有没有遇到过可疑的人,有没有人刻意接近沫沫,赶紧找到孩子才是最要紧的。”
王姐点头,“我想,我好好想想。”
阮晴把电话留给她,“你想到了就给我打电话。”
王姐依然点头,捏着电话走了。阮晴担忧地看着她的背影,花颜那几句话太伤人了,她怕王姐钻牛角尖。
……
一处破败的房间,路灯通过烂掉的窗户缝照了进来。
房间里点着灯,灯是临时拉的线,灯泡很暗。
两个人坐在马扎子上,面前一张四方小桌,桌面很脏,摆着两桶方便面,方便面冒着热气,给黄色的灯泡蒙上了一层水汽。
其中一人长着一双三角眼,脸上留有青春痘的印迹,他咬着方便面的叉子,“等拿到钱,我非把方便面的各种口味都买一包不可。”
另一个人白了他的一眼,“瞧你那没出息的样,等拿到钱,我带你下馆子。”他的脸比一般人长,下巴也长,像个没长好的丝瓜。
“三角眼”嘿嘿笑起来,“海哥,你说这小丫头真值那么多钱。”
“反正我们拿钱办事,其他的都别问。干咱们这行,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定金给了吗?”
“不给定金能给他干活?”海哥语重心长地道:“小马,你记着,无论干什么,必须先拿到钱,省得这帮孙子赖账。”
“剩下的什么时候给?”
“明天早上七点。”
“那这小丫头就一直在咱们这?”
海哥端起方便面,“我先让她吃一口,那人说了,一根汗毛都不能少。”
海哥打开身后的门,一盏更暗的灯悬挂在屋顶,靠墙放着一张破床,床上的木板缺了两条。
东方沫被绑着手脚,嘴巴里塞着脏布条,她脸上的泪还没有干,惊恐地望着海哥。
海哥挤出个笑容,“小丫头饿了吧,要不要吃?”他拽掉东方沫嘴巴上的布条。
东方沫嘴巴一咧,哇哇大哭。
海哥听到哭声就烦躁,他抱着她跑的时候,她就在他耳边嚎,要不是他经验丰富,事先准备了乙/醚,耳朵得聋了。
“不准哭!”海哥凶巴巴的,“再哭把你的耳朵割下来!”
东方沫被吓到了,顿时不敢哭了,只一下一下地打着哭嗝。
海哥满意地点点头,“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他挑起几根方便面,“吃了!”
东方沫扁着嘴,不敢说不吃,张大了嘴巴。
海哥往她嘴巴里塞,东方沫咬了一下就吐了,面条带着汤,掉在了身上。海哥皱眉,东方沫赶紧道:“烫。”她怕海哥割她耳朵。
海哥重新挑起面,吹了吹,东方沫这才吃了几口。
海哥道:“你老老实实呆着,别喊,别哭,不然就割下你的耳朵下酒!”
东方沫点头,紧紧咬着下唇。她突然想起小叔的话,要是遇到坏人,就假装听话,再找机会逃跑,要是逃不掉,就想办法让别人救你。
她见海哥又要关她一个人在里面,说:“我会听话的,我怕黑,不想一个人呆着。”
海哥回过头,东方沫睁着大大的眼睛,小脸蛋被冻得发白,鼻尖发红,胸前还挂着方便面,十分可怜。
海哥动了恻隐之心,走过去,拽着她后背的衣服,拎了起来。
东方沫很轻,海哥并没有费多大力气。
小马呼噜呼噜地吃着面,看海哥带着小丫头出来,皱着眉道:“把她弄出来干嘛。”
“这是摇钱树,不能出岔子。”
东方沫看向门口,门关着,又看向窗户,窗户用破木板钉了起来,通过缝隙能看到黑乎乎的天空和露出一角的路灯。
天都黑了,不知道爸爸妈妈有没有在找她。
第54章 绑架案(二)
东方家府邸,阴云密布。客厅里弥漫着低气压,东方刈黑着脸,他虽然不喜欢花颜,却极宠东方沫,心爱的孙女被人绑架,杀人的心都有了。
“保姆呢?”
花颜抬了下眼皮没吭声,东方岳给妻子解释,“阿颜情绪太激动,打了王姐,让王姐走了。”
东方刈冷冷瞥了他一眼,“做为母亲却把孩子扔给保姆,她自己没责任吗。”
花颜低着头,眼睛肿胀的发疼,她紧紧咬住下唇才没有反驳,要不是给东方岩办订婚宴,她怎么会让保姆单独带孩子出去。
“当年你们小的时候,你妈把你们单独丢给别人过吗。”东方刈坐在沙发上,虽然是仰视的姿势,气场却从上而下,压得人喘不上气。
东方岳身体紧绷,攥着拳头,“是我们不对。”
“沫沫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俩都给我滚蛋!”东方刈深吸了口气,平复怒气,“还有你,不是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吗,回来干嘛?!今天那么多客人,你都敢撂挑子,还有什么你不敢的!”
“我回来是因为沫沫,不是因为你!”东方岩向来都是硬碰硬,你敢说,我就敢怼。
“混账东西!”东方刈抄起茶几上的杯子,砸了过去,杯子里的水和茶叶洒在地上,杯子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停在了萧景赫脚下。
萧景赫拿起杯子,放在茶几上,“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沫沫,你们的家务事回头再处理。”
他带队在东方家里监听电话,过去四个多小时了,对方还没有打电话过来。他们目前除了保姆和司机口中描述的绑匪形象,没有绑匪的任何信息。
警力已经撒出去了,沿路排查,连交警都出动了,严查过往车辆,目前还没有传来消息。
东方刈哼了声,环抱起双臂,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机器电流微弱的声音。
谢萍捂着胸口,不断念着阿弥陀佛,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要遭受这样的惊吓。
花颜等的心焦,“他们为什么还不打电话过来?”
东方岳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啊。
萧景赫道:“现在是拼耐心的时候,不要急躁。”看了下腕表,已经七点了,看来今天不会打电话过来了,“你们轮着去休息吧,都等在这里也于事无补。”
东方岩去搀谢萍,“妈,你先上楼休息,有了消息我通知你。”
东方岳也说,“阿颜,我们先上楼。”
花颜忐忑不安地看了眼东方刈,点点头。
只有东方刈还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他对萧景赫道:“有没有可能是我生意场上的仇家?”
“如果是,该打电话过来了,除非他们的目的不是赎金。”而是命,可杀那么小的孩子做什么,要复仇,也是杀东方刈啊。
东方刈烦躁的捏眉心,他以雷霆手段著称,在生意场上从不手下留情。
萧景赫:“最近有竞争对手?或者说你逼疯了哪个人?”
东方刈:“上周收购了一家公司,价格压的很低,就算我不出手,也有别人。”
“他们威胁你了?”
“明面上倒是没有,就是说了句要给后辈积福的话。”
萧景赫瞬间警觉,“是哪一家?”
“我调查过他们家,老婆带着儿子跑了,他那公司也就是个空壳,除了一项专利在手上,没有什么值钱的,就算绑架沫沫,得到一大笔,公司也没有办法起死回生。”
“还是去查一下安心。”
“他叫贺大成,地址我发你手机上。”
萧景赫收到后,打电话给阮晴,让他们过去一趟。
阮晴他们先去了夏宏达家,跟他核实车辆丢失的详细情况。贺宏达把购买二手车的手续及车辆照片拿给他们,他说:“那边停了那么多的车子,好车不偷,偏要偷我的一辆二手车。”
阮晴给他看视频上截下来的车辆图片,问他是不是这辆。
夏宏达对着照片看了半天,指着车子的右视镜说:“就是这辆,这个地方破了个口子。”
“在哪里丢的?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夏宏达带他们过去,一条刚修的马路,路的最前面还处在封堵状态,道路两旁的人行道上停着很多车。他们走过一个红绿灯大概五十多米,夏宏达指着一块地方,那里此时停了一辆马自达,“我就停在这里。”
阮晴前后看看,都是大马路,住宅楼离得有一段路。
“你报案后,民警怎么说?”
“他们说现在丢失车辆不好找,偷车贼会喷漆改变外观,还会换车牌,很难追踪。”
这倒是的,很多车子丢了就追不回来。
在这时,萧景赫的电话打过来了,三个人分工,简世国去交警那边查车子丢失当天断头路附近的监控,寻找车辆行踪,阮晴和贺仲明去贺大成家。
贺大成本来住别墅,公司开始亏损后,便把别墅卖了,住进了最开始起家的那套房子里。
房子将近三十年了,很破旧,许多设施跟不上,也没有物业。
贺仲明把车子随意停在一边,上了楼。
俩人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贺大成喝的醉醺醺的,舌头都大了,“你们谁呀?”
贺仲明推开他往里走,贺大成骂骂咧咧的,“你们什么人?私闯民宅,我要告你们!”
阮晴出示证件,“我们是警察,找你问几个问题。”
贺仲明快速在屋内走了一圈,摇摇头,东方沫不在这里。
贺大成:“我又没有犯法,找我干什么?!”
“你认识东方刈吗?”
“那孙子烧成灰我都认识,我那公司能卖不少钱,他把价格压那么低,还不准别人买,狗日的,一点儿良心都没有,迟早得报应。”
“今天下午两点四十左右你在什么地方?”
“在家睡觉,公司都没有了,我能去哪儿。”
“有人能证明吗?”
“我睡觉谁证明,我老婆都TM跟我离婚了,没人证明!”
阮晴拿出东方沫的照片,“这个孩子认识吗?”东方沫穿着公主裙,抱着洋娃娃,笑的很开心。
贺大成眨了眨眼,“这是谁家孩子?怪可爱的。”
“见过没有?”
“没见过,我家是儿子,从小就淘,见我破产了就跟着他妈跑了,要我有女儿,肯定能留在我身边。”贺大成打了个嗝,酒气冲天。
阮晴皱了下眉,朝贺仲明摇摇头,“我们先走了,你少喝点。”
贺大成大笑,“公司都没有了,不喝酒干什么!”
俩人出来,直接上了车。
贺仲明道:“看起来不像他。”
“嗯,他看到东方沫照片的时候,那种陌生的感觉不像装的。看来,咱们得重新变换思路。”
“东方家那么有钱,绑架东方沫很大可能就是为了赎金。”
“可为什么还没有勒索电话打过来?”阮晴想不通,难道是破案思路不对?
她把这边的情况汇报给萧景赫,萧景赫沉默了一会儿,目前没有有用的线索,让他们回家先休息,有他盯着就可以了。
阮晴回到家,阮培良和徐彩华都还没有睡。徐彩华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阮培良坐在一旁,看电脑上的文件。
阮晴叫了声爸妈,“你们怎么还不休息?”
徐彩华道:“不是在等你吗,怎么样?东方沫找到了吗?”
阮晴摇头,“没有头绪,勒索电话也没有打过来。”
“可怜,我看是大的做事太缺德,报应在小的身上了。”
阮培良无奈地道:“少说两句,赶紧上楼休息。”
“知道了知道了,说几句你就嫌烦。”徐彩华关掉电视,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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