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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顿时觉得看到了希望。
“……规则添加成功，”小金虫报出当下时间精准到了秒，正式宣布，“从此刻起，禁止新玩家加入死灭洄游。”
五条悟立刻又追加规则：“小金虫，追加规则，关闭死灭洄游，不然我就摧毁净界。”
“与总则7相违背，驳回！”
小金虫开始了复读机，不管是怎么威胁它，它都选择了驳回。
“看来这个游戏的核心规则就是‘存续’。”夜蛾正道沉声道。
“与其说即使是与总则相冲突的规则也是可以被添加的，”冥冥指尖缠绕着一缕秀发，“倒不如说它其实是在衡量呢。不管是‘禁止新玩家进入’还是‘净界被摧毁’，虽然选哪一边都不可能实现所谓的游戏存续，但看起来，哪一边更有可能持续，它就会选择哪一边。而‘关闭游戏’和‘摧毁净界’是一样的等量，所以被驳回了。”
乙骨忧太蹙眉：“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必须提出一个让它认为比直接关闭游戏更有可能持续的情况，它才会选择通过。但什么样的情况，才有可能呢？”
柊月瞳思索了一下：“小金虫，添加规则：所有泳者死亡之后，死灭洄游关闭。”
小金虫“规则添加成功，所有泳者死亡之后，死灭洄游关闭！”
五条悟看向柊月瞳，猫猫震惊。
柊月瞳无辜的看向五条悟：“这是我们本来就计划要做的事，不是吗？”
所有人默默合上下巴。
确实，他们原本计划着打持久战就是要用死亡的方式来反复消除不杀戮情况下的“十九日倒计时”。
“其实思考一下的，这样的存续的可能性是存在的，毕竟不管是五条老师和被认定为宿傩的悠仁，都在泳者的范围之内呢。想要杀死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存在。更何况，设计死灭洄游的人也没有想到，我们这边会有‘人间失格’这种咒力无效化的能力吧。”
七海建人认可的点头：“确实，所有的计划关键就在于太宰君呢。”
如果没有太宰治这作弊一样的能力，他们也无法实现这个瞒过死灭洄游的计划。
“其实现在结界的存在对我们而言是有利的，”夜蛾正道说，“羂索将不少咒灵投放在了结界里，那些咒灵受到结界的限制无法出来，我们可以设置规则让外面的咒灵也无法进入。确定了办法之后，我们可以先把结界里的咒灵清空，然后将它们当成暂时的安全点使用。这样即使是东京23区，我们的损失也会减少很多。”
“确实，”泉清次考虑了一下，“反正已经不再有新的玩家可以加入，那么误入结界的人也不会成为新的泳者，等结界内达到合理的环境后，我们可以追加新的规则，让人员自由的进出。这样对非术师的普通人而言也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了。”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有人附和，“我们也能腾出更多的人手来。”
“那么我们目前主要的工作就是将东京23区里的非术师转移进结界里，先安置他们，然后对城市进行咒灵清扫。”夜蛾正道扫过在场一张张疲惫的脸。
从涉谷之战开始，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真正的休息过，全靠碎片化的时间休息，就着急的奔赴下一个战场。
夜蛾正道说不出让他们立即出发的话，却又知道时间紧迫：“休整半日之后，所有人再出发。”
禅院直毘人突然说：“我要和你们咒术高专借一个人。”
夜蛾正道一愣。
禅院家的术师都是特别术师，换句话说他们不归咒术高专体系。
“谁？”
“伏黑惠。”
五条悟似笑非笑的看过来：“老头，你讲话最好清楚一点。”
禅院直毘人捏着胡子笑：“我和故人有个约定。如果有一天谁继承了十种影法术，那么谁就是禅院家的下一任当家。我需要带那小子回禅院家一趟。”
第160章 第一百六十回
五条悟盯着禅院直毘人打量了一会儿，意外的认可了他的说法，甚至还委托乙骨忧太送禅院直毘人去咒术高专。
乙骨忧太用忧忧的传送术式带着禅院直毘人到了咒术高专，今天的会议伏黑惠并没有参加，所以此刻的他正在咒术高专里。
禅院直毘人捏着小胡子笑：“还真是方便啊，乙骨小哥你的术式，这是冥冥小姐弟弟的术式吧。”
乙骨忧太笑笑，不置可否：“那么，我先告辞了，直毘人先生。”
说罢，乙骨忧太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禅院直毘人忍不住感慨：“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还真是可怕，可怕可怕~”
路过的禅院真希猛地在咒术高专看到摇头晃脑感慨的禅院直毘人吓了一跳，就差没直接拔刀了：“醉鬼老头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禅院直毘人看到真希笑呵呵：“哟，是真希啊，正好，你带我去找伏黑惠吧。”
“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禅院真希立刻反驳。
禅院直毘人卖了个关子：“啊，是关于禅院家的，很重要的事情，对真希你来说也很重要，你也一起来吧。”
禅院真希被抓住了痛点：“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且不管禅院真希带着禅院直毘人去找到伏黑惠之后谈了什么，柊月瞳发现太宰治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是在一道走廊里找到站在窗前的少年的。
奇异的是，对于找过来的柊月瞳，太宰治并不显得多惊讶，反而是在她找过来的时候，转过头对柊月瞳说了一句：“你找到我了啊。”
柊月瞳蹙眉：“为什么这么说？”
好像他是等在这里，等她找过来一样。
太宰治脸上挂着微笑，是那种明知道是演的成分居多，但由他做出来还是会有种很可爱的感觉，但他说出的话一点都不可爱，至少柊月瞳时这么觉得的。
“这应该问你呀，小瞳。”
柊月瞳愣了一下，中原中也的声音突然从窗外冒了出来，然后踩在窗台上跳了进来，有些气急败坏的对着太宰治骂：“你这混蛋青花鱼竟然躲在这种地方！”
太宰治对着中原中也做了一个鬼脸，把中原中也起了个半死：“你这家伙，不要在这种时候给人添麻烦啊！！！”
“因为蛞蝓太笨了吧，才找了这么久，”太宰治指向柊月瞳，“你看别人，一下就找到了。”
中原中也这才看到站在阴影里的柊月瞳：“啊？”
柊月瞳盯着太宰治没说话。
她一路都没有走任何弯路，好像本来就知道太宰治在这里一样。
甚至柊月瞳恍惚有种感觉，这样的事情似乎发生过一模一样的。
他就应该站在那里，而她应该站在这里。
中原中也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诡异，他默默的退出这个诡异气氛的范围，想了想，看向太宰治，总觉得太宰治那句“你看她一下就找到了”很有歧义，他思来想去，灵光一闪，目光复杂的看向太宰治：“……你不会想撬乙骨墙角吧？”
其实这么说也不对，中原中也想到三个人之间奇怪的纠葛，应该说是把墙角又“撬”回来？
太宰治差点平地摔，他跟看傻子一样看向中原中也。
这反而让中原中也觉得自己猜对了，目光更加复杂了。
“我疯了吗？”太宰治反问。
中原中也点点头，肯定了他的反问，并真诚的补了一刀：“你根本打不过乙骨。”
太宰治：“……”
太宰治：“算了，蛞蝓怎么会拥有人类的思维呢。”
“你说什么？！”中原中也一秒炸毛。
“鸣瓢椋，”太宰治不再理会中原中也而是吐出了一个让中原中也陌生的名字，目光盯着柊月瞳，“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回事，直到我看到了鸣瓢椋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会表现的那么反常。”
柊月瞳平静的盯着太宰治：“你想说什么。”
“并不是治愈，是‘模仿’对吗？”太宰治一半站在阴影里，光与暗的极限反差让柊月瞳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柊月瞳沉默了一会儿说：“没事就去一楼大厅吧，伊地知先生在等你。”
太宰治却说：“这是一条新的路。”
直到柊月瞳离开，中原中也都没从两人稀里糊涂的对话里听出什么关系来，眼睛都变成了两条线：不是，这两个人交流了什么东西啊？！
“你这样，就算挖穿地球也挖不到人家乙骨的墙角吧？”中原中也没有听懂两人的打哑迷，但是他看到了柊月瞳不高兴的表情，那绝对是不高兴吧？
太宰治：“……”
盯着中原中也看。
中原中也被太宰治盯得发毛：“有话说话！干嘛这样看着我！”
太宰治翻了个白眼：“所以蛞蝓就是蛞蝓，会喜欢她的人，怎么想都是有点问题的人吧？”
中原中也皱眉，这是什么得不到就诋毁的发言：“小瞳人很好啊。”
中原中也觉得至少柊月瞳长得漂亮，性格好这是公认的事情吧？
“笨蛋。”
“哈？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就是哪里都不对啊！笨蛋蛞蝓。”
“你这条死青花鱼！”
直到走廊空无一人，鸣瓢秋人才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
椋……他的女儿来找过他，是那个时候打的照面吗？鸣瓢秋人低下头，多年的刑警经验让他本能的分析着那有限的对话里似乎传达出来的无限的深意。
太宰治有一句话让鸣瓢秋人非常在意，“不是治愈，而是‘模仿’”。
鸣瓢秋人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柊月瞳的那一面。
她被她的父亲牵着，大大的眼睛里空洞的对周围的事物毫无反应。
即使是那么小被要求独自一个人生活，她好像也没有很大的反应，没有害怕，没有恐慌，接受的非常坦然。
啊，对了，那个表情，他见过……
是在不知道多少次从罔象女的井端醒来时，去洗脸时在镜子中看到的，自己的表情。
窗明几净的玻璃倒映出鸣瓢秋人坚定的侧脸。
乙骨忧太送完禅院直毘人回到了咒术总监办，正要去找柊月瞳，却被泉清次叫住了。
“乙骨君。”
“泉先生，有什么事吗？”乙骨忧太礼貌温和的问。
泉清次笑了一下：“不是什么严肃的事，只是听说乙骨君你和小瞳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了。”
“嗯，是这样没错。”乙骨忧太点点头，中学的大部分记忆对他来说并不美好，甚至是乙骨忧太并不愿意多回忆的，那就像一部老旧的黑白默片，日复一日的边缘化生活，直到少女像一束光进入了他的世界，这才带来了繁花的色彩。
泉清次点点头：“这样啊，小瞳的性格有些孤僻，一开始应该不太好相处吧。”
他还记得最初到那个小女孩身边的那段时间，小柊月瞳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每天都自顾自的在完成所有的事。
“啊？”乙骨忧太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泉清次，“泉先生是说小瞳吗？”
他不得不确认了一遍。
泉清次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不动声色的问：“怎么了吗？”
“小瞳很受欢迎呢，性格也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乙骨忧太诚实的说，比起边缘化的他来说，初中时期的柊月瞳真的算是“小明星”一样的人物了。
泉清次心里惊讶，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适当的露出了感慨：“那样的话真是太好了。”
乙骨忧太对泉清次点点头，离开去找柊月瞳。
泉清次也没有阻止，他也没有过多纠结。有些时候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是好的就是万幸。
乙骨忧太很快找到了柊月瞳：“小瞳~”
“忧太。”
柊月瞳握住乙骨忧太的手，两人一起回到了咒术高专，牵着的手自然垂落并没有放开。
柊月瞳看了一下乙骨忧太的脸色：“怎么了，从仙台结界回来之后就有点忧心忡忡的。”
乙骨忧太坦言烦恼：“我在想最后会怎么处理那些泳者。”
他迟疑了一下说：“尤其是那些古代受肉重生的术师。”
“这确实很麻烦，”柊月瞳不否认，如果是现代被改造的术师还好，他们至少在观念方面还是贴近当下社会的，但古代术士就很麻烦了，“首先就是受肉这个问题，受肉相当于杀死一个人占据了他们的肉身，按照现有的咒术法，这些人通通都是需要被关起来的。”
“那样的话，看守他们就会变成一个大麻烦呢……”乙骨忧太汗颜，毕竟泳者的数量可太多了。
“估计会被诏安吧，用「束缚」之类的方式对他们进行限定，”柊月瞳思考了一下，“危险的对象大概会被直接判处死刑。”
看出乙骨忧太有在意的事，柊月瞳问：“仙台结界里遇到了什么人吗？”
“嗯，遇到了一个似乎认识我先祖的人？”乙骨忧太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把乌鹭亨子的事和柊月瞳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在意。”柊月瞳笑了起来。
乙骨忧太说出来以后明显放下了这件事：“其实我也知道，他们本来就是已经逝去的人，只是说出来以后感觉好很多。”
柊月瞳笑眯眯的挽住他：“「船到桥头自然直」，最后总是这个道理。”
第161章 第一百六十一回
“我拒绝。”
听禅院直毘人说完来意，伏黑惠十分不感动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禅院真希比禅院直毘人反应还大：“为什么要拒绝，惠你去当家主的话，至少比这个酒鬼老头要靠谱吧。”
我谢谢你啊！伏黑惠一字眼，屏蔽了禅院真希的碎碎念：“太麻烦了，那这样的话，真希学姐你去当禅院家主不就好了。”
禅院直毘人捏着自己的小胡子：“那是不可能的呢，至少目前来说。”
禅院真希愤怒的握紧拳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伏黑惠奇怪的盯着禅院直毘人，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要把禅院家主的位置禅让给自己。
禅院直毘人站起来：“没关系，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清楚了随时来禅院家找我。”
伏黑惠跟着站起来：“理由呢，这一点至少要说清楚吧？”
禅院直毘人哼笑了两声，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看向了真希：“你差不多也应该明白了吧，真希，你再怎么努力也是没有用的。只有你一个人的努力，不管怎么样根本没有用。”
禅院真希怒吼：“你懂什么啊！你这个臭酒鬼……”
“你应该见到了吧！”禅院直毘人扬声打断禅院真希接下来还没有出口的话，“真正的‘天与咒缚’，可不是你这样的半吊子哦~”
禅院直毘人一拢衣袖施施然走了，路过门口的柊月瞳和乙骨忧太的时候还心情不错的对着两人点点头，有些不正经的调侃了一句：“年轻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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