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柊月瞳和乙骨忧太同样对着禅院直毘人回了半礼，转头看向屋内。
伏黑惠有些尴尬的站着，他倒是想问禅院直毘人最后的话里提到了“天与咒缚”的事是什么意思，但又不敢当着禅院真希的面多问什么，视线乱飘无处安放。
禅院真希闷头跑了出去，扔下一句：“不用过来。”
禅院真希是说到做到的人，柊月瞳和乙骨忧太对视了一眼，没有追上去。
伏黑惠见到两人走过来：“瞳前辈，乙骨前辈，涉谷的时候有发生什么事吗。”
在涉谷事件的期间，伏黑惠被分到了七海班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猪野琢真在行动，而禅院真希则是和钉崎野蔷薇一起被分到了禅院班，最后伏黑惠和猪野琢真和大部队汇合的时候，已经是柊月瞳开启领域的时候了。如果说要发生什么事，一定是在那之前。
乙骨忧太想到禅院甚尔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伏黑惠开口：“这个嘛，呃……”
“是那个男人有关吗？”伏黑惠主动说了出来，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他知道柊月瞳和乙骨忧太能明白他的意思。其实伏黑惠也有那么惊鸿一瞥，那个时候那个人和乙骨忧太打的难舍难分最后被花海吞噬，他本来没有放在心上。
但扯到“天与咒缚”仔细想来应该不作他想了。
“和他说不上有关系，是真希自己的问题，”柊月瞳看了眼禅院真希离开的方向，又收回视线看向伏黑惠轻轻叹息，“我和忧太都是没有咒术背景，半路踏进咒术界的人，惠不一样，你在这个圈子里的时间远比我们要长，所以应该也挺说过吧。同卵双胞胎在咒术界被视为‘不详’的象征。”
伏黑惠思索了一下：“确实有这样的说法。”
“我出于好奇，曾经问过家入小姐，为什么会有这种说法。其实这个说法的来源是因为咒术世家讲究术式的继承。为了世家的传续，术师一般会选择同宗的血脉结合或者选择同样拥有强大术式的血系结合。这样的传承里，一旦诞生‘同卵’双胞胎，就意味着，这两个孩子绝对无法继承术式，或者无法完整继承，那么至少这一代，传承算是断绝，所以久而久之同卵双胞胎就被视为不详的象征。”
“但真正本质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同卵双胞胎在咒术体系里会被认定是同一个人。”
伏黑惠惊讶的瞪大眼睛，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这就意味着，同卵双胞胎里的单独一人不能被视为一个单独的个体，他们，不完整。”
柊月瞳举起禅院姐妹的例子：“就比如说真希和真依，不管是真希承袭的‘天与咒缚’带来的强横□□还是真依拥有的，从无到有的‘构筑’术式，她们其实各自的继承都非常强大。但因为两人被视为同一人交织的影响，真希的‘天与咒缚’受到真依拥有咒力的影响，无法完全发挥，而真依受到真希0咒力的影响，咒力微薄，‘构筑’术式完全无法正常发挥。”
乙骨忧太叹气：“而且姐妹的关系很不好，完全没有好的解决方法呢。”
“我倒是觉得你提的方法就很好呢。”柊月瞳对乙骨忧太说。
乙骨忧太汗颜：“恢复姐妹关系？行不通的吧……虽然真希很在意真依，但那边才是问题所在吧。”
“找个理由把她们聚在一起吧，”柊月瞳比了一个大拇指，“比如说恭喜禅院家家主换届，我记得真依还是挺喜欢惠的呢~”
伏黑惠：……突然被回旋镖扎中。
伏黑惠无奈：“瞳前辈，不要开玩笑了……”
“怎么会是开玩笑呢？”柊月瞳眨了一下眼睛，食指屈起抵唇：“我很认真啊，这是一件好事，直毘人先生也是想激流勇退所以才会退惠上台的吧，不然禅院家就危险了呢。”
伏黑惠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下来。
柊月瞳和他挥挥手，与乙骨忧太一起离开了。
走出去一段距离，乙骨忧太才说：“其实用两个学校的名义一起聚聚就可以了吧？”
“因为我想看惠变成禅院家的家主嘛，那样的话，五条老师就可以光明正大对禅院家出手了，唔……会省很多事呢。”
“是那样吗？”乙骨忧太稍微想了一下，如果伏黑惠变成禅院家家主的话，就算是禅院直毘人的禅让也没有用。那么伏黑惠就一定会正面对上禅院家的反对势力，以伏黑现在的实力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但五条老师一个人绝对是够了。
乙骨忧太脑海中浮现出不止一次说过“把那些老家伙全部宰了就好了”的五条悟小人，小人叉腰狂笑随手扔出一个个“苍”。
百分百会成真吧。
乙骨忧太变成憨厚豆豆眼。
柊月瞳仿佛是看到了他在想什么，捂着嘴笑了起来。
两人一起走到了咒术医院，各种各样造型的咒骸们正在上上下下的奔跑着干活，仔细看其中有一部分似乎格外的灵活智能。
只是里面来来往往的人要么很忙，要么躺在病床上，并没有关心这些咒骸们。
柊月瞳忍不住和乙骨忧太吐槽：“我就说，为什么夜蛾老师对夏油先生的事接受的那么快。原来当我发现这个方法的时候，他已经用这个方法制造出了一堆……”
有一只咒骸似乎因为跑的太快打翻了一个托盘，另一只咒骸连忙扶起它，一边小声安慰，一边帮忙收拾。
发现被人注视，两只咒骸先是一个激灵，然后假装自己是个普通咒骸快速跑开了。
乙骨忧太莞尔一笑。
“其实我有尝试把禅院甚尔做成咒骸，”柊月瞳突然说，“我做成功了，禅院甚尔的肉身信息和灵魂信息因为降灵术的关系都很完整。不过他发现自己变成咒骸之后，我问他‘要不要见伏黑惠一面’，他就自己选择成佛了。”
乙骨忧太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的事情：“……”
柊月瞳在临时用来休息的小床边坐下，轻轻蒙住了枕到她腿上的少年的眼睛：“忧太的话会怎么选呢？”
想要回去，不管如何，哪怕是死亡，也想要回到小瞳身边。乙骨忧太在黑暗中这么想，轻轻开口：“会去见的，但是变成咒骸的话就不会想要对方知道了。”
“为什么？”柊月瞳柔声问，“咒骸不好吗，无论怎么样能陪在对方身边才是最重要的吧。”
“说的也是，如果是我的话不管是什么形式，我都希望小瞳能留在我身边，但是……如果是小瞳的话，我不会想要诅咒小瞳第二次。”
柊月瞳轻轻笑：“我和忧太是一样的~”
听着少年的呼吸声渐渐平稳，柊月瞳松开捂着乙骨忧太眼睛的手，仔细描摹过乙骨忧太的眉眼。
才不是呢，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让忧太一直留在我身边。
“啊~真是让人毛骨悚然，爱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扭曲的诅咒。”
家入硝子不明白五条悟突然发什么神经来了这么一个感叹。
破破烂烂的夏油鸭没好气：“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换个壳子了，这么短的脚，你们知道我每天要跑多少层楼吗！”
家入硝子仿佛没有听见，问五条悟：“怎么回事？”
夏油杰替五条悟回答，强调：“他还能说谁，不就是那两个小鬼，你们真的不打算给我换咒骸吗！”
五条悟自动忽略了夏油杰的后半句：“真可怕，完全变成同一个人了，简直比不详的双胞胎还可怕。”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同时一怔。
“六眼……分辨不出来了吗？”
五条悟弯起唇角：“对啊，就在刚刚，变得完全分辨不出来了呢。”
第162章 第一百六十二回
家入硝子在短暂的惊讶后，变成了冷漠的死鱼眼：“我说你，究竟还隐瞒了多少事情？”
五条悟谜之沉默，回答的话风马牛不相及，他一个大幅度弯下身问夏油鸭：“给你换成鲶鱼怎么样？这样你就可以用胡须爬楼梯了，还可以一路滚下来，超省力！”
夏油鸭倒三角眼猛的顶向五条悟的下巴：死吧！现在就死！不是你死就是我成佛！
“悟！”家入硝子的声音十分严肃，“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种情况下，一旦乙骨或者小瞳……”
“会比那更恐怖，”五条悟诚实的说，按住可达鸭咒骸拉扯揉捏，“忧太大概会变成连我也无法消灭的‘超规格’级咒灵，不对……”
五条悟摩挲着下巴试图更准确的形容“……应该说是，活着的咒灵。”
家入硝子：“……你真的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家入硝子有点怀疑五条悟的精神状态，从“狱门疆”里出来之后，五条悟就有点怪怪的。
唔，更任性了……
五条悟撑着下巴：“我很清醒哦~唉~可怜的忧太，总是被很恐怖的女人喜欢上呢~”
家入硝子：……
她现在有点想打开五条悟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被那个长嘴的脑花占领了。
“你认真一点！”家入硝子无奈的叹气，不想跟他鬼扯。
五条悟的话总是没有办法全信的。
“哎呀，”五条悟捏住破破烂烂的可达鸭玩偶后颈晃了晃，“你们都不好奇的吗？那个对诅咒的特殊子弹。”
夏油杰冷漠的说：“不好奇。”
家入硝子则是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小铁盒打开，抓起一把银色的子弹：“你是说这个？”
她两指捏住一枚子弹扔给五条悟：“我把它们拆开研究过。”
“有什么发现吗？”五条悟问。
“这枚子弹上面没有咒力的痕迹，这一点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家入硝子盯着五条悟。
“啊。”五条悟把玩着子弹，他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发现了，所以才像伊地知提出能不能见一见研发出这个子弹的人。
在咒术界，诅咒只能用诅咒去抵消，所以咒灵只会被咒术师用咒力祓除，这是常识。
但现在，这个常识被打破了。
没有咒力的东西，击溃了诅咒。
“材料？”
“是填充物。这个子弹，有重量对不对？”家入硝子示意五条悟感受手中的子弹，“虽然比起一般的子弹要轻，但它确实是有重量的，可是，你看。”
家入硝子当场用咒力徒手碾开银色密封的外壳，薄薄的银色外壳里面——空空如也。
五条悟坐正了身体：“里面的东西，消失了。”
是的，里面不是空的，但是在打开的一瞬间，消失了。
六眼能够看到所有咒力运行的痕迹，所以即使五条悟平时蒙着眼睛也不用担心撞到什么。因为除了天与咒缚之外，万事万物都是有一定咒力流动的，哪怕是动植物建筑这种死物，也会因为附着过的咒力痕迹在六眼里变得清晰无比。
那个子弹里填充的东西，他看不清。
但五条悟还是知道了是什么。
家入硝子说：“我给这层银色物质做过咒力测试。它对诅咒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击溃诅咒结构的并不是这层银色的包裹物，而是内里的填充物。不仅如此，我让伊地知帮我注意过，这些子弹一定时间就会换一次。”
“即使没有使用过？”
“即使没有使用过。”
“有专门的一堆人负责更换这些子弹，大概是十个小时左右。”
“这盒子弹是我委托伊地知两个小时前送来的。我猜测，即使不使用，这里面的填充物也会随时间流逝慢慢，挥发？”
“原来如此。”
家入硝子见五条悟的表情立刻追问：“你知道些什么吗？里面填充的是什么？”
五条悟沉吟了一会儿：“不好说。”
家入硝子脑袋上蹦出一个十字路口，只觉得拳头痒了。
“啊啊啊，别误会，只是单纯字面的意思而已，”五条悟摊摊手，“我确实知道里面填充的是什么东西，但我也并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只是偶然见过。非要形容的话，我觉得那应该算是咒力质变实体化之后的东西。”
“什么？”家入硝子瞪大眼睛。
五条悟难得正色：“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六眼捕捉不到它，可它却已经能对诅咒生效。”
家入硝子放弃理解了：“看来真的需要见一见这位研发者了。”
东京23区停摆的第十二天。
恢复正常运转的内阁发布正式的官方文件，咒术总监办正式并入公安体系，与原特殊连环杀手犯罪调查科「仓」合并，设立咒术特务科，进行常规化管理，不再作为独立体系。
“这个文件是什么意思啊？这是说以后都没有咒术总监办了吗？”熊猫挠着头哗啦哗啦翻着长达三十二页的通知“书”，眼睛都变成了蚊香，直接放弃开始假装真·熊猫，“我是熊猫，看不懂人类的文字啊！”
狗卷棘死鱼眼，两手交叉默默比了个“×”：“明太子。”
狗卷棘：怎么想也不是吧。
“哇~好厚~”虎杖悠仁捻住页脚“哗——”得从头翻到尾，有被密密麻麻的文字量惊到。
钉崎野蔷薇直接扔到了一边，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不想看，所以我们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还能正常发吗？”
要知道咒术界的财政这一块也是咒术总监办在管。
所有人动作一停，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呢！
熊猫连忙挤到柊月瞳的另一边：“小瞳~小瞳~”
“稍微等一下，”柊月瞳一边不急不躁的翻着文件，一边安抚急躁的熊猫，“我觉得是没问题的，毕竟抓掉了那么多人，把他们的资产查抄一遍也是够的吧。”
熊猫一顿：“小瞳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很可怕的话？”
“有吗？”柊月瞳无辜的眨眨眼睛。
禅院真希扶额。
乙骨忧太把文件封面上的「初步拟订」四个字给熊猫看：“想要正式完全合并应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最近的重点工作还在恢复东京23区上，试行也要东京恢复正常运转之后了吧，而且这上面写的东西看起来也只是一些框架而已，你们看，最后几页是意见采集表呢。”
他把文件翻到最后展示给所有人看。
“还有这种东西吗？”钉崎野蔷薇翻到最后，突然来了填表的动力，“可以提意见让他们给我们加钱吗！”
伏黑惠看过去的时候，钉崎野蔷薇已经奋笔疾书完了：“你已经填上了啊。”
“那是当然的，我以后想定居东京呢，东京的房价实在是太贵了。”钉崎野蔷薇理所当然的说。
柊月瞳以通知书掩唇：“这次之后，棘应该顺利升上一级咒术师了，毕竟之前在准一级升一级的进阶考核任务应该就只差一个了。真希，熊猫，野蔷薇，悠仁和惠应该都进入了准一级的状态，我看了一下好像等级晋升的机制还是原来推荐提名+任务考核的方式呢。”
狗卷棘头上趴着一个小小的迷你熊猫和他一起比了一个“耶”的手势。
“啊，还有这件事。”虎杖悠仁完全把这茬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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