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旋地转了起来,“你!”他指向周归余,面色恐惧,“你是谁!”
“我以为你们会很厉害。”但她却还是在重复刚才那句话。话里话外,都在嫌弃他们怎么这么垃圾。
她垂眸,随意扫到一个飞镖,扬手示意它起来,让它悬停在半空,冷漠道:“你很自傲于自己的能力,对它并不尊重。我能感受到,所以我误以为你会很厉害了。”
绝大多数的人类面对蝼蚁,其实并不尊重,就像他对待飞镖。这大概就是所谓等级的划分让人看不清自己的定位,很容易就误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但应知,蝼蚁也会努力向上,将大象搬倒。
“你!”
“你别说话了,气大伤身。”她冷淡瞥他一眼,不太想说话。于是,目光所至,飞镖所向,悬浮在空中的那枚飞镖便准确扎进了孙超的腹部,位置与王也受伤的位置一致!
见他忌惮又恐惧,周归余勾起手指,往他那里一指,第二枚飞镖也当即应炁而起,如星火流光,擦过他的脖颈,扎进他们开来的那辆捷克车胎里,让车胎泄了气。
我?我什么我?
她心底不屑,转身看向何远,见他还在震惊中,不由在心里长呼出了口气,状似疑惑的问他:“你在惊讶什么?不是你打败他的吗?我只是出了份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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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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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是什么?
在王也的认知里,直觉是在危要关头能救他命的对现状的判断。
就如现在,他的直觉就在告诉他,既然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那就没事儿别转头去看身后到底发生了啥。
好奇冯宝宝的事已经让他进了张楚岚的深坑,如果现在再好奇她的事……
我他娘的,自身都难保了,他想知道个屁。
“徐哥,能定位到这儿就成。”听到电话那头在说已经定到位了,他回神道:“劳烦您多派几个人来,这里死的死,伤的伤,挺惨。”
“成。处理应急事件,我们是专业滴,王道长您甭担心,咱们啊,半小时后见。”徐四招呼人往外走,也不欲再和他多废话。
就这么挂完电话,他放下手机望了会儿天,缓了下,觉得是时候了,才捂着伤口站起来,扶着车身转身去看他们。
嚯,好家伙,真都解决了。这条小鱼儿依旧毫发无损。确认她没受伤后,他才去问何远:“何兄弟,你没事吧?”
何远的衣衫被划烂几处,脖子上和大腿上都有几道血口,看起来……
妈的,人又要麻了,还是比他这个半残废要好上很多。
此时,何远看看他,又看看周归余,有点不相信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一瘸一拐的向他走过来,“她就是?”
“周归余,我师妹,从小国外过活儿,几天前才回来。”见周归余也走了过来,他又朝她介绍何远:“鱼儿,何远,陈老的弟子,你在巷子里见过他了。”
是。周归余朝他点头致意,就算是认识了。认识完后,她问王也:“接下来怎么办?”
“交给公司处理。”他扬了下手机,“刚给华北的负责人打完电话,他们来收拾,大概过半小时就到了。”
她闻言点头。但何远却惊讶起来,“怎么还要交给公司那边处理?”在他看来,这就跟两伙人私下约了场群架,互有伤亡挺正常的一样,要较真儿闹去派出所,让警察评理,那就太……
“这事儿说来话长,总而言之,何兄弟,你还是少知道为妙。”
说了当没说。
周归余莞尔。
而何远这边想及自家师父再三对他叮嘱的“甭多问”,也识趣的不再提,“看出来了,跟王道长你在一起,确实要做好随时玩命的打算。”
他差点以为他赢不了的,那个玩飞镖的确实厉害,御物手法一流,在他知道的人里绝对排得上号。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赢了。大概是因为多加入了一个队友吧。
人外有人,山外有人。终究是他浅薄了,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居傲自大。他径直去后备箱翻出急救箱,并不吝啬的将药品分给他们,“好在出门多带了点东西,趁现在有时间,都先把伤口处理了吧。”
他说的“都”。王也下意识看向周归余,还以为刚才看走了眼,但见她分开时什么样,现在依旧是个什么样,除了脸上冒出汗外,身上确实没沾任何血迹,在松口气的同时不由又拧起了眉头。
算了,还是别问了。现在依直觉行事绝对没错。他接过绷带,指向地上还都有口气的那三人道:“我看那三个都还醒着,以防万一,不如把他们都绑了?”
“绑?”何远虽然犹疑,却已经翻出了一捆尼龙绳。
王也见了咋舌,“我说何兄弟,你这、你这、这确定是来接我的?”
啊?“王道长你别误会!”他赶忙解释,“这不是用来绑你的,这是之前绑过老母鸡的!放车里一直没收拾。”
哦~~~这样啊~~~
见王也人又麻了,周归余忍俊不禁,“我去吧。你师父养伤的地方交通不便?”
“嗯,深山老林的,僻静归僻静,但偏远也是真偏远,每次去都要带一车东西。还设了阵法,一般人都进不去。”
那怪不得。她拿了绳子去绑人,“对了,他们中有人能干扰电子产品,我过来时发现,周围的监控都坏了,车也都报废了。”
她说的报废,不是车坏了,不能开的那种坏了,而是连黑匣子都坏了的极为彻底的报废。
王也奇异的理解了她的意思,惊讶起来,“他们自己人的也坏了?”
她点头,“好像是无差别攻击。但你手机又能打电话,我还是挺惊讶的。”
闻言,何远也惊讶了,赶忙掏出自己的手机解锁,果然黑屏,不由想骂娘,“这还咋联系?”
“王道长的不还是好的吗?”她答。
“那这群人也太……”还真是有备而来,这居然都想到了。何远咋舌,“我说小周,你咋知道的?”
“他当时用这种能力的时候,我就在他身后。”她一边说话,一边将孙虎绑好,拿起剩下的绳子准备去绑下一个。但下一个是孙颖,是还在散发让她不喜欢的炁的女人。
到底想怎样呢?她将她多看了几眼,见她在自己的注视下感到怯弱,却仍在散发这种炁,抿了下唇,绕开她,去绑孙超了。
虽然危险,但还是很好奇她的能力。人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
只不过,要是她把人都绑好了都还没个结果,那就别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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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也没给自己换药。因为有个“专业人士”在这里,“专业人士”没发话,他不敢随便处理伤口。
另外就是,他突然感觉何远有点不对劲了。也说不上来是哪点儿不对劲,但就是有点不太对劲。
他观察着已经给自己处理好伤口的何远,见他收了急救箱,去捡了块飞镖回来,叫了他一声,“何兄。”
“怎么了?王道长。”
应得很自然。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劲。他没话找话,试图尬聊,“你捡这玩意儿做什么?”
“拿回去研究研究。你说就这么一小块飞镖,也看不出有多特别,但一裹上炁,又能直接要人命,御物这门手段也是神奇得很呐。”
“那你以后有时间,去贾家村讨教讨教?”贾家村的御物术,异人圈里赫赫有名,谁遇着了他们的后人不得忌惮一下?
但何远却连连拒绝,“别别别,他们那斩仙刀要命得很,我还是老老实实把基本功练扎实了再说。”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飞镖挨着他靠去车身上,问他:“不过我说王道长,我现在特好奇,这小周,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年纪挺小,人却挺厉害,这种好苗子,可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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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绑孙超的时候,周归余有点无聊,探了下他的记忆。
如她所猜的那样,之前是个普通人,因为网上的一则看似荒诞的能让人拥有特殊能力的信息而猎奇去了一个地方,进了一个炉子?然后就有异能了,开始玩飞镖玩得贼溜。
在参加这次击杀前,他们被召集在一起,那个所谓的头儿戴着面具把任务交代给他们。他们聚集的地方是个仓库,背后的房间里有个女人。看样子,那个女人才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不过,这个还在散发炁的女人和何远接触过?在何远前头买水回车上时,故意撞了他一下?
这到底算是什么能力?魅惑?欲?也不知道归为哪类才比较准确。但究其本质,都是通过影响对方的心性,找到其薄弱点,进而去控制对方的手段。
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好像大多都具有相当漂亮的外表。似乎对“道”而言,东西就要名副其实才好。
绑好孙超后,她走去孙颖身前,疑惑蹲下身问她:“你的能力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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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王也来说,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时间停止,天地寂静,万物皆在他的掌控之下。炁,通了?
他愕然睁大眼,用手拂过眼前,见并非带起风,反而是让风从指尖溜走,疑惑了一下,不由去看周围的环境。
换位置了?他怎么……在这个女人身前?
见女人七窍流血,得意笑着,看着可怖,他赶紧嫌恶后退,转头望向身后,“刚才谁叫我?鱼儿,是……”
但他要说的话却在看到他转身后的这一幕时戛然而止在了喉咙里。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周归余站在他本该站着的位置上,制止了何远握住飞镖要搅动她腹部的动作,正从自己的腹部拔出那枚飞镖。
血,一、两、三、四滴……嗒嗒地流。
周归余拧起眉头,双手青筋暴起,在绝对控制住何远后,沉声看着双目已经失焦的他问:“你在做什么?何远,醒来!”
这句喊,震耳发聩,令何远浑浊的灵台受到清明一击,使他本我觉醒,如破竹之势崛起,开始与污秽争夺控制权。他浑身颤抖起来,让她险些控制不住他。
女人得意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突然发出呜呜的声音,浑身也颤抖着,似不甘,似愤恨,垂死挣扎。
两股炁在何远体内横冲直撞,周归余因他的挣扎而踉跄一步,在极快稳住后,脸上又白了一分,直视他的眼睛喝道:“醒来!何远!”
这世上,有一种力量叫做靡靡之音,有一种咒语,好像叫什么他化自在天魔咒。总而言之,通过声音来控制对方,这种小手段她其实也会一点。
就是好久没用了,用起来不太顺手。而且还是反着来用,要让对方清醒,更用不顺手了。
何远痛苦哀嚎着,力气之大,竟然挣脱她的锢制,捂头蜷缩去了地上挣扎翻滚。
周归余被他甩出,踉跄后退时,被赶过来的王也接住,见他惶恐不安的盯着自己的肚子看,掩饰性的用手捂住,对他摇头,“是我大意了。”
她不该小瞧女人的能力。
先头,她问女人,“你的能力是什么?”
女人答她的是:“你想知道?我给你看。”
见她面色凝重,要朝何远走去,王也赶忙把她拉住,“周归余。”
“他有得救。我没有随意杀过人。”知道他是怕她下杀手,她没甩开他,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站着没动,等着他的回复。
看起来很乖,像个小孩儿。但她本来就是个孩子。王也感觉自己出了汗。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最纯粹的恶是什么?答曰:小孩儿把孕妇推倒,名曰好玩儿。现在,王也就感觉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小姑娘,这个乖乖的被他拉住的小姑娘,是一个潘多拉魔盒。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让他无法判断这是人世间最大的善,还是最大的恶。最终,他还是一咬牙,松开了她的手,“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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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有那么让人不安吗?
“好。”周归余对他笑了下,点头朝何远走去。
是没控制好气息的问题吗?
一边反省自己,一边见何远在地上挣扎,浑身痉挛,已经大汗直流,还在和身体里的那个意识争夺控制权,她偏头看向那头还在苦苦支撑的女人。
通过留下“印记”去控制人的手段,确实少见。
她收回目光,捂着腹部蹲下身,仔细观察了何远一会儿,见他没大半个时辰,估计很难走出来,也不想等了,举起手,一个手起刀落朝他颈上砍了过去。
那刻,对何远来说,无异一股外力如排山倒海般而来,将他从头至脚彻彻底底洗刷了个干净。管他体内是有真我还是有异物,管他是死是活,在这股绝对的力量面前,统统都要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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