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药药剂和药水》,关于魔药制作的。”莉莉打开书念了起来,“复方汤剂是能让人变成另一个人的药剂,里面包含草蛉虫、蚂蟥…缩身药剂…毛毛虫、水蛭汁、老鼠脾脏…”读着读着她自己都恶心了起来,“咦惹,这些魔药配料真奇怪……”
佩妮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终于变了变,苍白的脸变成了苍白,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捂着嘴跑去厕所吐了起来。
“哈哈,佩妮,这些药剂的效果如果真像说的那样,喝喝也没什么的……”莉莉甜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些幸灾乐祸,“不过都是巫师吃的药,普通人吃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佩妮痛苦的闭了闭眼睛,脑海中却不断回想起水蛭汁、老鼠脾脏、蚂蟥这些东西,她不确定之前西弗勒斯给的药剂里面有没有这些东西。
莉莉听见厕所传来的呕吐声,无趣的撅了撅嘴,拿上魔法书后,踢踏着脚上楼和洋娃娃玩喝茶游戏了。
圣诞节这天,伊万斯夫人做了美味的烤乳猪,面包窑里不断传出香味。
不大的客厅被分为了两个区域,一边是辛勤做饭的伊万斯夫人,一边是悠闲品茶的伊万斯先生。
佩妮帮忙摆放着银制餐具,这些也就过节的时候拿出来用用了。
伊万斯先生坐在壁炉旁的椅子上听广播,他一向不参与这些事的,更何况可爱的小女儿还在给他捶背。
等到菜上齐,外面的路灯恰好亮了起来。
伊万斯先生喝了口啤酒,想起最近工友说他儿子时的骄傲,眼睛便向着佩妮望过去。
“佩妮,现在学习怎么样?有把握考上阿贝中学?”他难得的关心起大女儿的学业,只不过是被工友激起了好胜心而已,“实在没把握就留级好了,反正你还小。”他说的诚恳,表情却很严肃。
“爸爸,我有把握的,这次我只得了一个B,其余的全是A。”佩妮吃掉一个烤蘑菇后如实回答。
“哦哦,那就好。”伊万斯先生听罢点点头,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餐,圣诞节大餐种类多,又很美味,丝毫不知道后面经济危机来临时的窘迫。
转瞬迈进1971年的1月,天气依旧寒冷,纺织厂上大烟囱排出的浓雾将天空染灰,纷洒的灰尘落在行人的头顶上,为此人们不得不用围巾将头发遮住。
佩妮将去年的旧日历丢掉,挂上了今年的新日历,还用红笔圈出来好几个日期。
1月9日,西弗勒斯的生日,1月30日,莉莉过生日,正好都在星期六这天。
这就意味着她需要花费些时间去准备两份生日礼物。
即使莉莉有再多的小心思,那也无所谓,她只不过是想要父母的关爱。恰巧佩妮不需要这些,所以对她的举动都会无视掉。
而且莉莉还是这具身体割舍不断的血脉至亲,更何况原主也原谅了他们,她这个外来者更不会多说什么,有些在她容忍范围内的小事,她也不会计较那么多。
“佩妮,你今年给西弗勒斯准备了什么圣诞礼物啊?”莉莉眨着绿眼睛好奇的问着佩妮,手指不由得在画册上扒拉,其实也是生日礼物。
自从认识西弗勒斯开始,他们就开始交换圣诞礼物,不送去他家里是怕那个酒鬼爸爸扔掉或者被别人偷走,所以就约在某天去湖边交换。
佩妮早就准备好了,但还是回答,“大概和去年一样,送围巾吧。”
莉莉想起那条灰色的丑围巾,哈哈的笑了起来。
“佩妮,那条围巾颜色真丑,明明粉色和蓝色更好看!”莉莉指指自己那条粉色中带点嫩绿叶子的围巾,批判着姐姐的审美。
佩妮看着那粉色的围巾,脑海中浮现出满脸严肃的小男孩穿着破旧的衣服,黑着脸戴着颜色娇嫩的围巾,伤神的闭了闭眼。
莉莉显然也想到了那一幕,笑的东倒西歪起来,火红的头发都变得毛躁了。
翌日,8号早晨,游乐园的小河旁。
西弗勒斯自从上次落水后,再来这里时就会离河远远的,现在正靠在一棵大树旁。
他似乎瘦了些,下巴更尖了。
佩妮慢吞吞的跟在莉莉身后,看见接受礼物的西弗勒斯这样想着。
“西弗勒斯,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佩妮等他们交流了会儿,并且交换了礼物后,才开口祝贺。
西弗勒斯嘴角上扬,心情显而易见的开心,因为妈妈答应明天带他市中心的游乐场玩。
“谢谢你,佩妮。这个送你,圣诞节快乐。”他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和佩妮交换,等拆开后发现是条灰色的大围巾,有些欣喜的看了眼佩妮。
佩妮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低头仔细的拆着礼物,发现是一盒干花,她拿起一朵闻了闻,那是属于玫瑰的香气。
莉莉吃着西弗勒斯送的巧克力,朝着佩妮的盒子望了眼,发现是一堆无用的干花后,又别开了视线。
“谢谢你,西弗勒斯,我很喜欢。”佩妮笑了起来,浅色的眸子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西弗勒斯被闪的低下头去,被隐藏长发下的耳朵渐渐红了。
“你喜欢就好。”他小声的回答,把手里的大围巾围在了脖子上。
现在一月天气还有些凉,三人在河边没待多久就各自回了家。
很快就到了月末,莉莉的十一岁生日来临。
这天一家人难得和谐的吃着早餐,窗户外面就传来了咔哒咔哒的响声,打扰了他们早晨的宁静。
伊万斯夫人率先看向窗外,表情有些古怪起来,那是一只灰褐色的猫头鹰,嘴里还叼着一封信,此刻正用脚爪敲击玻璃。
或许是伊万斯夫人看的时间太久,其余三人纷纷朝那个方向看去。
猫头鹰见几人望着自己便停止了敲击,还乖巧的歪了歪头,用萌萌哒的大眼睛注视着他们。
一家人早就知道会有猫头鹰送信,只不过没想到这么早。
第12章 录取通知书
猫头鹰被伊万斯先生放了进来,叼在嘴里的信件被它丢在了餐桌上空,被伊万斯夫人眼疾手快的拿住。
猫头鹰在客厅里盘旋了几圈,最后停在了一把空椅子架上,此刻正瞪着萌萌大眼注视着一家四口。
“莉莉,这应该是猫头鹰送来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了吧?”伊万斯夫人摸了摸厚重的牛皮信封,把信件交给了莉莉。
莉莉欣喜的接过,三两下拆开了封着火漆的信封。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国际魔法联合会会长、巫师协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魔法师)亲爱的莉莉.伊万斯小姐: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
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女)米勒娃.麦格谨上……”
莉莉大声的念完信,有些疑惑的挠头,然后把信交给了伊万斯先生。
“哦,亲爱的,我们是要给魔法学校的老师回信吗?这里写了可以让学校派老师引导学生,不然你上学的书籍和仪器我们可不知道在哪里买。”伊万斯夫人凑过去和丈夫一起看起来,最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他们也挺激动的,以前都是听说有这么个学校,现在收到入学通知书后,他们才真正认识到女儿是哪个奇幻世界的一员。
“嗯嗯,西弗勒斯也是这么说的,只要回信告知约定的日期,带好足够的钱,等着引导者来就是了。”莉莉笑着回答,得意的朝佩妮仰了仰下巴,“佩妮,也知道的,对吧?”
正在吃面包的佩妮突然被cue,她愣了下,配合的点点头,喝完了杯中的牛奶。
“是的,爸爸妈妈,西弗勒斯是这么说的。”她擦了擦嘴,表情平淡的开口。
“是那个蜘蛛尾巷的男孩吗?”伊万斯先生插嘴问了一句,神色有些奇怪。
“是的爸爸,他是个男巫,我们会一起前往霍格沃茨读书。”莉莉脸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拿着笔回信的手都轻微颤抖着,“爹地,应该怎么写回信?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伊万斯先生让妻子拿些东西喂给不断叫着的猫头鹰,自己接过莉莉手中的笔,开始给霍格沃茨学校回信。
他想着开学是九月一日,便把时间定在了八月一日,正好买完魔法书和仪器什么的,还能在家研究研究。
伊万斯先生装好信,把信封交给了喝完水的猫头鹰。
猫头鹰叼起信封,扑扇着翅膀从窗户飞了出去,在地上留下了几根灰褐色的羽毛。
“天哪,太不可思议了。”伊万斯夫人捡起地上的羽毛,一脸梦幻的说。
除了佩妮这人莫名的冷淡外,其余两人皆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伊万斯夫妇忙着问莉莉关于霍格沃茨学校的事,并对着通知书上的魔杖、坩埚和巫师袍讨论了起来。
佩妮不在意的笑了笑,拿着挎包出门去了,今天还要去图书馆查资料,顺便去邮局问问有没有自己的信件。
外面阳光有些刺眼,薄薄的雪早就化了露出下面的草根,从肺里呼出的气息在空中变成了白雾。
感受到肺里的寒冷,佩妮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睛,把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拉了拉。
自从上次落水发烧后,她的身体似乎更加畏寒了。
她边走边盘算着在图书馆待久一点,她知道伊万斯夫妇同意莉莉去霍格沃茨是一回事,但他们还要解决莉莉在麻瓜界读书的事。他们私心认为麻瓜界的文凭会比魔法界的有用很多,更何况以后莉莉还要在麻瓜界生活,他们还得找个让人在家读书的理由,不然儿童保护机构就要上门找人了。
因此伊万斯夫妇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等商量出结果还要一定时间。
佩妮背着挎包心情愉快的哼着歌,不出意外的话,她将又有一笔稿费进账。
去图书馆的路上会经过那个偏僻的游乐园,而游乐园里,除了下雨时,没什么人。
平时西弗勒斯都会在河边的树下看书,他并不喜欢和酒鬼爸爸待在一起,更何况妈妈去上班后,为了不让自己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他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外面,等到妈妈快下班的时候才回去。
带着凉气的风从脸颊吹过,将来人过长的头发吹起,露出一双黝黑的眸子,还有那蜡黄的小脸。
“佩妮,莉莉是不是收到通知书了?就和我生日时候一样……”西弗勒斯难得的洗干净了头发和脸,虽然穿着件半新不旧的大夹克、裤子的裤腿卷了好几个圈,脚上蹬了破旧的运动鞋,但整个人如同一棵挺拔的松树,浑身充满了朝气。
他此刻一步一步的快速靠近,用那双黑色的眸子注视着佩妮,脸上满是喜悦。
佩妮搓了搓发冷的脸颊,微笑了起来,“是的,西弗勒斯,她现在估计还在和爸妈讨论呢,我想你会更喜欢她亲自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小孩子的喜怒最容易辨别,她能看出西弗勒斯眼中对未来新的生活的渴望,那会是他们改变命运的地方。
新的生活即将开始,他们会在霍格沃茨这个奇幻的地方度过快乐的七年。
西弗勒斯撩开了些遮住眼睛的刘海,抿了抿唇,“我就不去打扰她了,妈妈知道我收到霍格沃茨来信的时候都高兴坏了……”他见佩妮盯着他的脖子看了好一会儿,不由解释,“你送的围巾被爸爸弄脏了,这条也很暖和……”
他戴着的是一条橘色绣着小猫图案的围巾,围巾可可爱的,衬的他也有了些孩子气。
佩妮记得这条围巾,是去年莉莉送给他的礼物,上面的小猫还是伊万斯夫人帮忙弄上去的。
“这条围巾很适合你,”佩妮抿唇笑了下,心里却有些失落,怎么有种被抢了玩具的感觉,“我要去图书馆了,下次再聊。”她挥挥手当做告别,转身离开了。
西弗勒斯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变的冷淡,掌心摸着脖子上的围巾不知所措起来。
他怔怔望着佩妮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朝蜘蛛尾巷走去,他今天就是特地来等人的,连往常爱看的书都没有拿。
第13章 梦开始的地方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八月。
佩妮顺利的参加了中考,在稿费被涨的同时,圣玛丽中学也寄来了录取通知书。
霍格沃茨收到回信后,来引导莉莉去对角巷的是一脸严肃的麦格教授。
除了陪同的伊万斯夫妇和佩妮外,西弗勒斯也在其中,即使他在上个月已经和妈妈去过对角巷,但他还想再去一次。
“麦格女士,你是说…哦,抱歉…我们在古灵阁兑换加隆吗?”莉莉靠在麦格教授旁边的位置上,好奇的又问了一次。
“是的,伊万斯夫人,古灵阁是世界上最安全的银行了。”麦格教授点了点带着纱帽的头,看着活泼可爱的莉莉,脸上的皱纹都松散了些。
伊万斯夫妇则是竖起耳朵听着,魔法界的一切东西对他们来说都是新奇的。
他们乘坐地铁在伦敦市中心的一站下了车,挤过拥挤的人群后坐上了电动扶梯。
“给你的信带了吧,就是那张必备用品清单。”麦格教授借着出站的工夫,问了下一旁的莉莉。
莉莉拍着装信的口袋,确认的点点头,她听从了西弗勒斯的意见装好带来的。
“很好,等会到了对角巷,我们就按照清单上的写的采购。”麦格教授见状回了句,其实不带也没有关系,询问下店主就能知道,毕竟做了几百年的生意。
一行人来到查林十字街,经过了书店、唱片店、电影院等……还是找不到一家和魔法界沾边的店铺。
“到了,就是这里,破斧酒吧。”麦格对着莉莉说,“我们从这里进去。”
佩妮看着眼前的大书店和唱片店,眼里满是迷茫,那个承载所有巫师梦想的对角巷入口在哪里呢?
“佩妮,那家酒吧就在书店和唱片店中间。”西弗勒斯望着牵着莉莉手进去的伊万斯先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抿抿唇,“我牵你进去,别害怕。”
他被妈妈带着来的时候都惊讶了下,为什么这酒吧和蜘蛛尾巷的环境那么相似,而且还有很多奇怪的巫师。
佩妮当然没有意见,很是自然的伸出了手,她也很想看看对角巷里有什么。
西弗勒斯倒是迟疑了会儿,才伸手握住那只嫩白的手。
又软又凉,这是他握住佩妮手的第一反应,他从不知道原来有人在夏天的体温会这么低。
“走吧西弗勒斯,莉莉他们都快不见了。”佩妮见前面没有了伊万斯夫妇的身影,催促了句发呆的男孩。
西弗勒斯回过神来,沉默的带着佩妮进了酒吧。
佩妮眼睁睁的看见西弗勒斯撞进前面的墙,然后整个人消失不见,觉得真是神奇,直到自己进入了墙里,才发现这是个破旧的大门。
小酒吧又脏又小,屋子的角落一堆人坐在那里吞云吐雾,还有人在喝酒划拳,显得嘈杂又梦幻。
麦格教授正在和酒吧老板谈话,见他们进来了,才带着莉莉一行人进入了对角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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