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年并不着急做什么,所以慢条斯理地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扎辫子。
扎完辫子出去洗漱,就看到了梁牧川。
梁牧川这会儿正在看书,看到时年年出来,他说:“厨房里有饭,快去吃。”
早饭他一直温在锅里,可以直接吃。
时年年嗯了一声:“我先刷牙。”
刷完牙洗漱完,她把粥,馅饼拿到桌子前吃。
喝了一口粥,有点淡,她跑向厨房,撒了一点糖。真甜。
“你吃了吗?”时年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问。
感觉她吃得香香的,而梁牧川在旁边看着,显得她在虐待他,不给他吃的。
“吃了。”梁牧川双手抱臂看着她吃。
看她撒了一次又一次糖,再一次,现在还要撒糖,他开口道:“时年年,糖给我。”
时年年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给你。”
反正现在也很甜了,正好帮她把糖放回去,她也不用跑一趟了,真棒。
吃完饭后,时年年去梁牧川身边,和他一起看书。
不过看着看着,她好像想起了她今天起床还没见到梁定,开口问:“梁定还没醒吗?”
平常梁定起得会很早,可能是因为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得少了。
梁牧川看了她一眼,说:“他已经吃完饭,玩去了。”
因为这年头,晚上没什么娱乐,所以各家都造出了很多娃。
于是,家属院有很多小孩,可以一起玩,上树下溪,摸鱼掏鸟。
时年年哦了一声,继续看。
这本书前面的部分,她以前好像跟着梁牧川看着,这么多天,他还没看完一本,她开口道:“你看书还挺慢的啊!”
像她一天可以看完一本小人书。
梁牧川五指扣紧了时年年的手,他低头看了一眼女孩,说:“谁三年都没看完一本书?”
两人互相伤害。
“小人书不是书吗?”时年年晃了晃他的手,争辩道。
那个三年没看完的书,是个长篇的,当时高中老师要求他们读,结果时年年还没看完。
看了一会儿,时年年好像要睡了,有点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听见梁牧川说:“走,回卧室去睡。”
梁牧川看着她怀里勉强睁眼再闭眼的女孩,说道。
卧室床上睡着舒服。
时年年懒懒地揽着他脖子,说:“你抱我去睡觉。”
时年年有点困,还有点累,不想走动。
梁牧川本来就是要抱小姑娘去睡的。
时年年原本觉得自己要到床上了,结果梁牧川把她放在梳妆桌上坐着。
他随意得帮她理了理碎发,低声叫她:“年年。”
时年年懵懵地应他:“嗯?”
干什么呀?
梁牧川靠近她,鼻尖几乎贴着她的鼻尖:“每天起来跑步,好不好?”
小姑娘的身体太弱了,跑步锻炼一下身体。
跑步,很很累的。
时年年却没有
想累不累这件事了,他被他身上的气味笼罩着,她抓着他的手臂,很有力,也很结实,她被他盯着。
时年年不知道为什么,脸有点热热的,可能是太困了,迷迷糊糊地应了一个好字。
梁牧川低头啄了一下小姑娘的唇:“真乖。”
其实他也很惊讶,平常时年年是不爱运动的,今天怎么这么乖呀!
他把她从桌上抱下来,放在床上。
时年年确实很困,很快就睡着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梁牧川看的书催睡的。
梁牧川在时年年旁边继续看书。
中午,梁定跑着回来了。
下意识去卧室找妈妈,发现妈妈还在睡着,爸爸在看书。
“爸爸,妈妈还没醒吗?”梁定小声地问,不要吵醒妈妈。
梁牧川看着梁定脏脏的手,皱了皱眉,低声说:“醒过,又睡了,去洗手。”
梁定听完后,跑到院里的水龙头把它打开,去洗。
虽然水龙头的水很少,但足够梁定的两只小手洗了。
梁牧川看了看表,十二点了,他轻声把时年年叫醒。
白天睡太多了,也不好,晚上容易睡不着。
时年年被梁牧川叫醒,她缓缓睁开眼,赖在梁牧川怀里一会儿,然后起来。
这一觉睡得真舒服。
“走,去吃饭。”梁牧川看小姑娘醒了后说。
时年年确实有点饿了,点点头。
然后,他们把梁定叫上,准备去家属院食堂吃。
刚出了门,时年年突然想到自己刚睡醒,头发也不知道乱不乱。
于是,她开口问:“我头发乱了吗?”
梁牧川看了一眼身旁年龄小的妻子,她穿着一身粉色掐腰的裙子,显得腰格外细,扎了两个小辫儿,因为睡了一觉,头发有点炸毛。
但并不难看,显得很单纯,好像年龄更小了,就像没结过婚的姑娘。
梁牧川把她的碎发理理,开口道:“不乱。”
这时,梁定仰着头开口道:“乱了。”
时年年疑惑地看向梁牧川,不是不乱吗?
梁牧川摸了摸鼻子,主要是乱不乱都很好看。
他把她的发绳解开,重新给她扎了两个完美的小辫子。
梁牧川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把辫子扎得这么好。
到了家属院食堂,人还算多,梁牧川让母子俩找了个位子坐下,他去给他们打饭。
有的军嫂看到一家三口出现,不得不说,这一家子长得真好看,看着真养眼。
不过,这梁团长平常那么严肃,看着就很吓人,那么娇气的小时能受得了他吗?
虽然看起来,梁团长对小时还是不错。
梁牧川打完饭回来,看到母子俩乖乖地坐着等着他。
他把饭放到桌子上。
然后,一家三口开始吃饭。
“哎哟,这城里人长得真好看。”一个嗓门超大的声音响起。
时年年听见了,但没意识到是在说她。
梁牧川不在意地看了一眼那人。
“那是他孩子吗?”长得还挺像的。
说话声是一位连长的老家妻子,刚来家属院,她对着自己当家的问。
“嗯,梁团长他儿子。”那连长回道。
“是团长啊!那旁边那个漂亮的女娃娃是他后娶的吗?”连长妻子自以为小声地说。
这女娃娃看着还小,一看就是刚结婚的样子。
但可能她天生嗓门大,再加上军人耳朵好,这话被梁牧川听见了,皱了皱眉。
那位连长连忙道:“不是,第一任。”
这婆娘净会胡想。
“不像啊!不过也挺般配的,长得都好看。”那连长妻子心想:两人看着不像一个年龄段的,不过还挺像一对夫妻的。
虽然看着有年龄差,但不会让人觉得那女娃娃是那团长的妹子。
看那男人体贴的,时不时给那小姑娘夹菜,那小姑娘还很开心地吃掉。
看来挑的都是小姑娘爱吃的。
哎!当兵的真好,能吃食堂。
虽然这家属院在这镇上,但她怎么感觉比她们老家的镇上好很多呢!
她不想了,开始专注吃饭。
时年年完全不知道有人在谈论他们一家,而是在认真品尝食堂大师傅做的饭。
一如既往得美味,好吃。
“爸爸妈妈~我想上学。”梁定嘴巴塞得满满的,说道。
玩了一上午了,他很饿很饿。
他想上学,背着大书包,看着超威风。
他听说上学就能认识好多字,他要学好多字去看小人书。
时年年惊讶了,会有小孩子喜欢上学的吗?
想当初,她为了不去上学,还故意赖在家,哭闹过,装病过。
她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有,她家就有两个。
还在尿床的年纪,就已经开始想要上学了。
不对,别家小孩可能会尿床,但梁定现在就没尿过床了。
家属院里配的是有幼儿班的,有的家属工作忙,就让老师带。
时年年以前就想把梁定送过去,反正能跑能跳的,结果被她妈说了一段,孩子还这么小。
不知道为什么,她妈经常把人的年龄说大,她才二十出头,就被她妈说成二十五岁了。
梁定才三岁多,也被她妈认为是四五岁。
四五岁了,她妈怎么不让梁定去上学,看来还是隔代亲。
这个月是八月,好像快九月了,现在能报名吗?
时年年对上学的这个事情没怎么了解过。
时间过得真快啊!她从上学的年纪就这样到了要操心孩子上学的年龄。
时年年不禁叹口气,她变老了啊!
要是梁牧川知道时年年在想什么,一定狠狠敲敲她额头,在想什么呢!
她年龄大了,他比他大了那么多岁,那得多老啊!
第17章 噩梦 时年年想了想,认……
时年年想了想,认真地问了一下梁牧川:“现在八月多了,能报名吗?”
梁牧川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我到时候去问问。”
他还真没关注过给孩子报名上学的事。
时年年把碗中的青菜撇到一旁,开口问梁定:“为什么想要上学啊?”
“想识字,看小人书。”梁定奶声奶气地说。
时年年无语,敢情还是被她带的。
梁定最开始就是吃吃睡睡,长大了一些会玩玩具,然后她有时间也会回娘家,被她爸带着玩。
直到有一天,看到她在看小人书,梁定这小孩跟着她入迷地看起来了。
时年年也没在意,看到他喜欢,就把她之前买的小人书都给他看。
有时候她还会给他讲小人书上的故事。
小人书一般上面都是画,也就下面会有几行字,所以她认为小孩也能看懂。
但没想到,他已经不满足看画了,想要字画一起看。
虽然这个识字理由不太正经,但小孩竟然主动要求上学。
谁家小孩这样啊?
她家的,真棒。
时年年越想,越觉得自己有先见之名。
有点小骄傲了呢!她这么会教孩子。
梁牧川看了一眼时年年,对她说:“年年,吃菜。”
时年年皱着眉头,快速得把青菜塞在嘴里,吃下去。
然后又吃了一口刚才梁牧川夹的肉。
她不喜欢吃青菜,但也知道吃青菜对身体好。
看她又开心地吃起肉来,眉开眼笑的,很会变脸。
吃到喜欢吃的,和不喜欢吃的,表情都很丰富。
之后,梁牧川对着梁定说:“不许反悔。”
梁定嗯嗯点头,他才不会反悔呢!
一家三口吃完饭后,开始回家。
时年年在回去的路上,没事干,开始踩梁牧川的影子玩,在影子里移动,不要踩着光。
梁牧川看她一蹦一跳的,很幼稚,也很可爱。
回到家后,梁定已经在回去的路上,被梁牧川抱着,睡着了。
梁牧川把他放到房间,然后回卧室午睡,就看到小姑娘红扑扑的脸蛋。
可能是中午太阳太烈了,又有可能是回去的路上蹦蹦跳跳导致的。
时年年靠近梁牧川,眨了眨眼睛,像是在邀功:“梁牧川,梁定竟然主动要求上学,是不是看小人书的功劳啊!”
她看着男人,他的个头很高,腿很长,一张脸棱角分明,板着脸的样子不易亲近,看着很威严。
他
现在正解衣服扣子。
等等,梁牧川把衣服给脱了。
时年年愣了下,大白天的。
男人有着一层薄薄的腹肌,瞧着很有力量。
身材很好。
时年年脸有点热热的,她开口道:“你脱衣服干嘛啊?”
梁牧川要午睡,穿着衬衣不舒服,想换上汗衫背心,他如实开口:“换上背心。”
时年年哦了一声,立马躺在床上,闭眼睡觉。
梁牧川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她还记得小姑娘之前的话。
夸了她一句。
时年年假装没听到,继续闭眼睡觉。
梁牧川换上背心后,也上床,拥着她入睡。
很快,两人慢慢睡着了。
今天这场午睡,时年年又做梦了。
梦中,梁牧川一脸冷漠地看着她,她的眼圈很红,她不停后退。
后来,她很难过地去了火车站,似乎很随便买了张火车票,像是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最后的梦是,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跌倒,手擦破皮了,衣服刮破了,没有人在追她,但她还是不停地跑。
慌乱无措害怕,时年年好像都体会到梦中她的这些情绪。
时年年一下醒来,梦中她去火车站的时候拿了一半钱,好像是她的风格。
这梦,是预知梦?是小说中的事?还是她的前世?
时年年从梦中醒来,一下起了鸡皮疙瘩,她有点害怕梁牧川那样的样子。
为什么这梦还不连续,她不知道她有没有上火车站,不知道梁牧川为什么那个样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在跑。
她开始回想,她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有啊!也就结婚之前,挑了几个结婚对象,但这事不是被梁牧川知道了吗?
难道是她好吃懒做,梁牧川不耐烦了吗?
她不由得从男人怀抱里挣脱,离他远远的。
时年年有点委屈,她是有点自私,但她也很漂亮啊!
梁牧川感受到怀里空空的,他睁开眼,看到小姑娘离他远远的。
嗯?
他长臂一伸,又把时年年拉到怀里。
结果小姑娘挣脱他,一点点远离他。
这下,他反应过来了,她生气了。
梁牧川仔细想了想,难道是中午让她吃青菜生气了?还是不让她吃糖心情不好了。
他拦住她的腰,把她提到自己面前,低声问:“怎么了?”
时年年因为刚做完不好的梦,还不想理他。
梁牧川看她不说话,贴了贴她的额头,开口道:“是不是我让你中午吃青菜,不开心了?”
时年年本来还闭着嘴巴,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她是这样的人吗?为了一口青菜而不开心。
“不是,我梦见你在梦里,对我超级超级冷漠,很冷地看着我。”时年年闷闷地说道。
梁牧川没有安慰她说这是梦,是假的,而是认真替她分析:“可能是我平常面无表情,所以看着很冷漠?”
又或者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别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时年年做那样的梦,但妻子年纪小,因为梦心情不好,也情有可原。
时年年突然也不是很确定,梦中她很难过,难道是梁牧川在安慰她,她那时候不想人安慰,所以在后退。
又或者他在为别的而脸色不好,时年年好像下意识在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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