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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岁缠绕——晃月光【完结】

时间:2025-01-18 14:41:41  作者:晃月光【完结】
  两人分明不像第一次见面,苗锦郁几乎是笃定。苗强解释她和梁家是亲戚,和梁家来往时,自然而然见过。苗强本就有亲和力,不摆大人架子,和小孩像朋友聊天很正常。
  问题又绕回去了,不是一个阶级,怎么友好地相处,并伸出援手?那次在他家,她清晰明了的知道,对方再和善温柔,他们是仰视。
  在学校,苗锦郁旁敲侧击问过,梁司聿的家庭完整,父母相爱。只是相爱二字,宋岭乐说得极快,不坚定。她问宋岭乐,他妈妈是怎样的人。
  宋岭乐的眼睛很亮,水润,她想问题时习惯性上看,说:“温柔,善良,心态年轻。”
  她说起自己的童年,说小时候姑姑会给她买很多芭比娃娃,带她去游乐园。宋岭乐说姑姑以前是画家,所以喜欢一切美的事物。
  那应该审美很好,眼光挑剔。
  苗锦郁为自己的恶意而感到愧疚,也松口气。她想起初中同学,一个很漂亮,家境优渥的女生。初一时,她交贫困申请书时,在办公室还教过女生怎么填。
  等初三时,女生变了,开始炫耀穿的,带的,用的。那种看似轻飘飘的语气,“生活补助才六百?还没我这双鞋贵。”
  “上次和我妈妈去市里买东西,一千块的衣服她说很贵,不买。换家店后,人家说做活动,八折后一千五,我妈还觉得占便宜了。”
  因为炫富引起众人不适,很快她的八卦在校园传开。县城就那么大,三人定律更精准。是她妈妈傍上包工头,那个包工头有老婆,十五六岁的年纪,这些八点档狗血演过很多次,都懂的。
  让她更笃定的是,那个周末,苗强说,有个热心肠阿姨要给他相亲,问她意见。
  苗锦郁当然希望爸爸好,希望他可以再组建一个家庭,一个人很辛苦。她不希望爸爸在考虑这些时,一想到她,就摇头拒绝。这样她会觉得自己是绊脚石,拖油瓶。
  所以她的语气极力表露开心,期待和积极,“爸爸还这么年轻,在二婚市场肯定是香饽饽。去嘛,就当结交新朋友。两个人的家肯定不如三人好,如果对方也拖家带口,那我们就是新版家有儿女了。”
  苗强揉她的头,说她鬼灵精,机灵劲全用在哄老爹身上。
  ——
  周一,班主任宣告国庆前一周要月考,是新学期摸底,希望大家重视。
  苗锦郁听后,将日计划的早起时间划掉,改成五点半。宋岭乐撑着头,开玩笑说:“你在教室打地铺得了。”
  苗锦郁瞥她,“我这学期的目标是班级前十,第一个月究竟学了个什么样,总算要体现了。”初中三年,她稳居年级第一宝座,但这一月里让她清晰看到县城外的世界,那些少年少女和她不在同一起跑线,甚至奔跑速率不同。
  她来前制作的学习目标作废,班级第一不大可能,但前十总有希望吧,毕竟她这么努力。
  宋岭乐不在意月考,只开心国庆的到来,她问:“你不关心我的持久战进程吗?”
  “什么?”苗锦郁与她对视,反应过来。
  宋岭乐的妈妈和她是姐妹相处,心软得很,再加上她天天洗脑,诉说委屈,妈妈松动了,说哪天来实地考察。又以月考排名做交易。
  “排名多少?”苗锦郁问。
  “前三十。”她比手势三,说:“我们成立学习小组吧,你帮我补习语文,数学,生物,和物理,我给你补习英语。”
  “......你妈妈真好说话。”
  班上一共就四十五人。
  英语有听力考试,卷面她可以搞定,听力确实费劲。其他科目,虽说平时课堂听得一知半解,但她下课后耗费精力多,应付月考没问题。
  “那物理呢?”
  宋岭乐知道她物理是弱势,“有梁司聿啊。”
  宋岭乐摇她的肩,问她同不同意,苗锦郁被摇得头昏,好好好。
  她有说不的可能吗?
第四节 课是物理,实验课前的注意事项及理论讲解——用打点计时器测速度。
  这事要说回2011年左右,科技发展中,信息与十年后相比,稍显闭塞。罗城未按红头文件指定教材,自行使用超前教材,导致好多学生初三就学了高一的内容。想在教育赛道弯道超车,揠苗助长,被家长举报,后来才换了版本。
  所以物理一单元,班上一半的学生都学过,老师了解学情,草草略过。只划重点,罗列考点,给出历年中考题。
  苗锦郁没做过这个实验,听得云里雾里,她在听一半后放弃,选择自行看书,然后将不解的点罗列,打算私下问老师。
  下课铃响,宋岭乐就催促她,“快去啊,不然他走了。”
  苗锦郁拿起书想上去时,物理老师拿起茶杯,转身迈步了。宋岭乐说喊住他啊,她说没事,去办公室找他。她不确定要多久,让宋岭乐先去吃饭。
  宋岭乐摇头,让她放心去,等她就是。
  苗锦郁仍坚持让她先去吃饭,没必要等她,她不确定要多久。宋岭乐催促她快去,不和她在无解的问题上争论。
  苗锦郁小步跑,在办公室拦住欲下班的物理老师。物理老师是个快退休的老头,拿书要举远:“哪里不懂?”
  他坐回去,苗锦郁把罗列的问题摆出来,说都不懂。
  小老头不苟言笑,随口问一句:“怎么刚才不在课堂上提?”
  苗锦郁小声说:“怕扰乱老师的上课节奏。”
  小老头鼓励她,一切以学生为主,思路和节奏可以随意调整,吓唬她:“该举手问就不要错过,不表达,老师怎么知道你懂了还是没懂?要是不主动,还不懂装懂,我就主动上课提问你。”
  苗锦郁咽口水,“......好。”
  小老头将她的问题拆解,引导她自行思考为什么?在他一步步推动下,苗锦郁豁然开朗。
  结束时,他不忘问:“都懂了。”
  “嗯。”
  “真的?”
  “嗯。”
  “下节课回顾旧知时,你主动举手。”
  “......”
  苗锦郁收拾书和草稿纸,动作很慢,小老头拍她肩,“很聪明嘛,一点就通。你反应很快,很机灵,如果学而有余,可以尝试深挖。”
  考试拉开差距的,是最后两道题,只靠书本,远不够。
  是她来这儿,第一次被老师夸赞,她像小时候吃棒棒糖,左舔一下右舔一下,那句话翻来覆去咀嚼,“机灵,聪敏,反应快。”
  以前被夸,是习以为常的事。可来这儿,委屈,不适应,挫败居多,泡在苦水里突然尝到甜,可以调整她一整天心情。
  她脚步轻巧回教室,宋岭乐趴在桌上,问题时间过得快,再看钟表,过去半小时了。
  宋岭乐被饿得没力气了,“饿死了…两眼昏花,浑身无力。”
  “对不起啦,刚刚和老师讨论得忘我了。”
  宋岭乐说食堂只剩残羹冷炙,要出去。苗锦郁问:“就我们两个吗?”
  “你的朋友们呢?”
  宋岭乐:“他们先去了。”
  苗锦郁在办公室时看到梁司聿了,她走后他仍在办公室。
  宋岭乐没打通他电话,问她:“他在办公室做什么?”甚至有些幸灾乐祸,“是不是犯事儿了,被罚站,教育?”
  苗锦郁挺佩服自己,一心二用,能一面思考消化老师的问题,也能竖起耳朵听他和班主任争论什么。
第7章
  国庆归来后有篮球锦标赛,先以班级为单位比拼,再代表学校出战。梁司聿是校篮球队的主力,新班级组建篮球队,前期磨合不佳,老班对学习时间严格把控,练习时间不够。
  由此,梁司聿找上老班。
  他一来,老班就看出意图,悠悠吹热气,喝了口茶。问他:“做什么?”老班年纪不大,三十岁出头,但茶杯,腰间钥匙串,条纹衬衫,啤酒肚,中年男人的标配他精准拿捏。
  梁司聿开门见山,说篮球赛训练时间不够。
  老班说:“你知道竞赛班的学生,与普通班的学生区别在哪儿吗?”
  梁司聿不以为意,“不就是学的东西更深更广。”
  老班看中学习,马上月考,不仅同学之间较劲,老师之间也会。梁司聿说:“月考又不止一次,以后有千千万万次,高度紧张,人会傻的。”
  “竞赛班的学生,大部分是靠脑力,不是努力,多几节课就能拿金奖,拿满分?”
  老班轻拍桌,“月考是初印象,尤其是我们这种班级,会被更严苛对待,家长,校长或社会,会吹毛求疵,明白吗,小子!”
  梁司聿哼了声:“你这是对我们的不信任。少做两个题,我就能从王座上下来吗?不可能!但是,你会让一个竞赛班的篮球队失去名声大噪的机会!”
  老班嘴上严厉驳回,实际内心是以他的态度为主。梁司聿试图以理服人,从各个角度解释加练的重要性。
  老班装了会儿,顺着他的台阶下。也想看看少年究竟能多狂,要他许下承诺,梁司聿拍胸脯担保:“放心,第一名只能姓梁!”
  老班说他太自负,以后受打击会不堪一击,“你知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平常心比赛,胜负心太强做什么,不是第一你怎么办?”
  “我是平常心对待,但有的人天生王者,没办法。”他耸肩,无奈表情。
  “......”
  梁司聿谈判获胜,以后下午最后一节非理科课程,他们可以加练。心情好,他的余光能容纳的事物增多,不远处垂首侧耳亲听的乖乖学生,也落他的眼里。
  他对她的印象不深,一只满眼写着惊恐,小心翼翼的初生小白兔。
  有点傻。
  那晚公交车上,灼灼目光在身后,她是觉得他后脑勺没长眼,就感受不到肆无忌惮的打量吗?她是不知道夜晚的车窗玻璃反光严重吗?
  他比她晚几步出来,鬼使神差的朝她们班走。
  苗锦郁和班主任请假,拿到请假条,和宋岭乐手挽手从后门出来,正好遇到他。
  “去哪儿?”
  “吃饭啊,能去哪儿。”
  梁司聿问哪儿吃,他要去。他恍然,说二人出去开小灶,难怪让他们先走。宋岭乐:“是,我就开小灶,怎么了。你要跟着,那一会儿你请客。”
  梁司聿走的苗锦郁那边,双手插兜,“请就请,多大点事。”
  宋岭乐阴阳怪气两句,忽而想起什么,语气急转,“司聿哥。”
  梁司聿太熟知她了,充耳不闻,宋岭乐又喊,他不理会,她直说:“我妈来看房,你帮我多说几句好话,听到没有。”
  “凭什么?”
  “凭我是你妹!”
  “凭你寒假的创新实践项目,是我给你做的!”
  要说回升初三那年,学校布置的劳动实践作业,兄妹俩共同参与了大学社团的智能机器人研究项目,但梁司聿半夜报复性玩游戏,早上根本起不来,那段时间,宋岭乐大发慈悲,给他签到,写作业。
  梁司聿嗤了声,“你准备拿这捆绑我一辈子。”
  “那我不管,反正我是恩人。”
  梁司聿说:“赛亚人手办。”
  宋岭乐的追求者是二次元狂热迷,送了她典藏手办,梁司聿惦记很久了,她不松口。宋岭乐倒不是喜欢,纯粹想折磨梁司聿。
  宋岭乐咬牙:“行!”
  梁司聿突然笑了,低声说:“够下血本啊!”他的眼神,看穿一切,让她莫名心虚,缩了缩头,“说什么啊,神经。”
  梁司聿的目光顺带挪到身旁,语气正经了些:“你想吃什么?”
  这句话传到她的脑子,用一两秒反应,是同她说话,她抬眸与他对视,迅速挪开,“都行。”
  梁司聿最讨厌别人说‘都行’‘都可以’,他没接话,宋岭乐说:“这位太子爷最讨厌别人跟他吃饭时说都行,随便。”
  苗锦郁又看他一眼,声音轻得像猫,“我不挑的。”
  宋岭乐不墨迹,说:“那就去吃辣子鸡。”
  周天苗锦郁回学校时看到门口开了家贵州辣子鸡,今天宋岭乐一来,她就兴奋分享,家乡味,是山的味道,水的味道,空气的味道,流连忘返,是异乡人对家乡的牵挂。
  苗锦郁偏头看他:“你、能吃辣吗?”
  “可以,试试你们家乡的菜。”
  宋岭乐:“我跟你说,苗苗做菜好好吃,跟一流厨师有一拼。”
  梁司聿不意外,“老苗以前开餐馆的,他没同你说过?”老苗最爱拿以前的经历说事,毕竟阅历丰富,再加上他的渲染,绘声绘色。
  苗锦郁发现,他们和老爹的熟悉程度远不止她了解的那些。
  这其间,到底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没空细究,想等月考结束,国庆回来再说。
  宋岭乐知道她对月考的重视程度,很少闹她,与她讲闲话。她想一心一意应对这次考试,她在较劲,连宋岭乐都感觉得到,那股不服气。想打脸看轻她的人。
  苗锦郁严格执行学习计划的作息,五点半起床洗漱。不过多人寝,她的动静再小,再细,水龙头哗哗声,厕所水箱冲水的声音,台灯亮度,这些是她无法控制的。
  前两次,室友只是啧一声,用力翻身,床板的声响诉说不满。
  第三次,李梦渔火气腾腾坐直身子,语气冲:“动静能不能小点,这才几点你就开始敲锣打鼓,有病吗?”
  苗锦郁背对她,浅声道歉:“对不起。”
  另外两人也醒了,默默看着她不搭话。
  李梦渔气炸了,一脚踢开被子。其他两人以为她是下床找苗锦郁算账,比她理智,忙喊住她:“你干嘛,有话好好说。”
  “传出去丢人,让人看我们寝室笑话。”
  “上次买的耳塞和眼罩呢,用上,还能再睡会儿。”
  很明显,几句看似劝架,实际上拉偏架。
  李梦渔穿拖鞋,语气不耐:“我上厕所!”
  “打她我嫌脏手,我可不想沾染咸菜味儿。”
  “一个宋岭乐的走狗,在我们寝室赖着做什么,赶紧搬走吧!凭什么有错的是她,我要用耳塞眼罩委屈自己?”
  “自以为巴结上宋岭乐,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梁司聿能看上你吗,不撒泡尿照镜子看看?”
  苗锦郁转身,语气平静,“抱歉,我下次动静小些。”
  她听过村口的老人吵架,脏话不堪入耳,全是生殖器和祖先。城里人吵架不会这样,要在意体面,怕狼狈丢人被别人当笑话看。又想伤人发泄情绪,又要保持优雅。
  匕首出鞘,锋利见血,伤口很深很长。
  宋岭乐迟到了,她在第一节 课尾声到,但不敢进去,等下课铃响了才鬼鬼祟祟从后门进。
  一坐下就分享起早上的事,路旁有追尾事故,堵车了,她不着急,乐得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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