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晚:今天晚上六点,你带人到刘姐串店附近蹲我。】
【吴浩:。。。】
【吴浩:你想干吗?】
【于晚:位置太低了,帮你往上涨一涨。】
涨高了才能知道更有用的消息。
机会已经给他了,若是抓不住,于晚就要考虑换个棋子用了。
【吴浩:啧,你还是那样,不怕死。】
于晚没有回复。
【吴浩:行,等着。】
【于晚:记得别带上次见过我的那几个。】
【吴浩:老子不蠢!!!】
那还真不一定。
于晚心里吐槽一句,看在他还有用的份上没发过去。
下了公交,找了家饭店吃完午饭,于晚到了金鸽网吧。
午休时间,郑野正坐在椅子山打盹。见于晚进来,抹了把脸,给她开了机子。
敲了敲桌面,于晚对着不怎么清醒的郑野道,“拿个笔记本,能写代码就行,配置好一点。”
“行,要什么价位的?”
“你看着弄,最早什么时候能拿?”
“明天吧,你去学校前过来,我上午给你取货,应该来得及。”
“行。”
付了定金,于晚开了机子,先上了编程站。
点开“我是bug”的聊天框。
【Y:最近接活,有的Q我。】
我是bug在线,立马给她发过来消息。
【我是bug:大佬又开始接啦?】
【Y:恩。】
【我是bug:最近刚好有个小的,五千多行】
【我是bug:文件】
于晚点开文件,花了十多分钟浏览了一遍。
【Y:一个星期,压到600行左右,五万。】
【我是bug:行,我现在发布,大佬您去接一下。】
【Y:好。】
接了单子,于晚又给其他几个客户发了消息,才开始处理发过来的文件。
傍晚五点,霞光万丈,浓墨重彩,不仅染红了天,街边的红墙黑瓦也浸入一片血色。
于晚把写好的东西存进优盘,关了电脑走出网吧。
秋日渐凉,于晚已经套上卫衣,刘姐串店在城中村里,得走个十多分钟才能过去。
刘姐串店不仅卖烧烤,还卖麻辣烫、肉夹馍、小笼包……
于晚点了一份麻辣烫和肉夹馍,热乎乎地吃完,刚好到了六点。
走出串店,顺着街道往前走,路口右拐,是往于晚家的路,吴浩正带人从另一端道口过来。
炸乱的绿毛头发,像个海胆,下面穿着单裤,上面裹着棉袄,走路吊儿郎当的,腿还一直冻得发抖。
于晚嘴角抽了抽,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往前走。
路过时却被一把抓住甩到墙上,力气不大,于晚顺着力道过去,也不疼。
“你们要干嘛?”声音颤颤,于晚双手环紧紧自己,眼神惊恐。
“这是不是烁哥群里说的那个beta?”吴浩理都没理她,一把拉下口罩,盯着她问旁边的小弟。
“挺像的,”小弟穿得也少,声音冻得都在打战,对着手机里的照片道,“应该就是。”
“嘿,竟然被我们给碰到了。”另一个小弟目光兴奋。
“你俩,看着。”吴浩露出一抹邪笑,扭头朝对面的死巷口努了努下巴,自己拉搡着于晚进去。
巷子最里面是一面墙,没有路灯,什么都看不见。
吴浩脱掉棉服,掏出里面用塑料袋裹着的一大块五花肉。
也亏他想得出来。
一巴掌拍上去,啪啪作响,边打边骂。
“刚好被爷碰到了,是你命好!”
“怎么惹了我们烁哥了?恩?”
“说话呀?怎么,是个哑巴?”
“看着小脸嫩的,红了更好看,青了也不错。”
“……”
猪肉偶尔用力拍在墙上,咚的一声。
于晚挺直站着,面部肌肉微动,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以后懂点事,别惹我们烁哥。代价你承受不起。”
这是打完了,于晚看着吴浩,吴浩也看着她。
巷口的小弟还在等着。
于晚将自己的鸭舌帽塞进吴浩手里,贴着他耳朵小声道,“你的收获,还有,拍照。”
找人麻烦怎么能没点战利品?
然后将书包放下,解开发带,长发拨乱拨散,垂在前面,蹲在墙角紧紧环着自己,不时颤抖,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吴浩眨了眨眼,瞬间懂了,把棉服穿好,又把猪肉藏进怀里,才把小弟叫了进来。
“啧,哥,打得是不是过狠了,我在外面听得都吓得慌。”
“谁让她惹烁哥。”
“看着还真可怜,唉,惹谁不好,惹我们烁哥,知道好歹了吧!”
“行了,冻死了,走了走了,晦气。”
吴浩说着,拿出手机对着墙角的于晚拍了一张照,夜色黯淡,照片上能大体看出来是她,其他的细节就看不清楚。
领着小弟走出巷口,又对着手里的帽子照了一张。
找到连烁的号码,给他发了过去。
说来这联系方式还是当初连烁亲自来找自己加的,但他也不太喜欢那个圈子,后来就搁置了。
连烁:“干得不错。”
连烁:“你是谁手下的?”
连烁:“我记起来了,你高一是不是帮过我来着?”
连烁:“过来,请你吃饭。”
连发四句话,紧接着发了个地址。
去是要去的,不然今晚相当于白忙活了,但他得先把猪肉放回家,草,为了这事他家猪肉都要被打散了,打散的肉不好吃啊。
吴浩回了连烁,按灭手机,对着两个小弟道,“烁哥请我吃饭,你们去吗?”
“我不行,我妈搁家等我呢。”
“我能去。”另一个白毛小弟道。
“那行,回家添几件衣服,然后再出来。”于晚看着快被冻死的小弟道。
“成。”
等到没了脚步声,于晚才慢吞吞地起身,头发被重新扎起,她拍了拍书包的灰尘,挎着走出小巷。
冷寂的夜晚,路上没什么人,明灭的火星就尤为醒目。
胡子拉碴,今日没有穿警服,而是穿着常服,皮夹克里套着卫衣,怎么看怎么奇怪。
“严警官。”于晚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严客嘴里叼着烟,走在路上,垂眸不知道想什么,听见声音才回神,一抬头看见是于晚,也回之一笑,“小同学。”
“严警官怎么到这边来了?”双眸清澈,好似只是关心,随口一问。
“闲得没事,过来看看。”严客的目光溜达一圈,看向城中村,像是怀念,“城南还是这样啊,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还是不一样的。”于晚看向严客,笑意很浅,若不是城南太破,还真像在给回乡归客介绍家乡新变化。
严客眸里泛起兴味,用力吸了一口烟,“恩?怎么说?”
“更破更旧了。”
沉声静气的回答,却含着一般人难以猜测的深意。
红色的火光印在严客眼里,若明若暗,他吸了一口烟,却被呛得咳出了声。
于晚就那样看着,像个平凡的学生。
“严警官,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留个联系方式吧。”
悄然无声,只有火光顺着烟管向前蔓延的滋滋声。
严客抬头看着于晚,又好像看得不是她,食指在烟头点了点,抖落燃尽的烟灰。
好似想通了什么,他的脸堆起一抹笑,“行啊,17366257310。”
于晚拿出手机记下,拨通。
“我的号码,严警官以后可不要误挂。”
“不会。”
于晚没有再说什么,转而道别,“家里有人在等,我就先回去了,严警官慢慢转。”
是得慢慢转。
袅袅炊烟,不知哪几家正在做晚饭,给清冷的夜晚添上一份暖意。
月色如华,严客踩灭烟头,回头看着于晚离开的背影,目露深思。
第19章
【吴浩:打听到了,据说是你们学校一个姓杜的女性omega,上周帮了连烁不知道什么忙,作为交换,连烁答应她一个条件,周末这个条件就被兑换了,就是找你麻烦。】
周日一早打开手机,就看到昨夜凌晨时分吴浩发过来的消息。
【吴浩:至于什么忙,那一帮人都讳莫如深,三缄其口,估计得等几天。】
躺在床上,于晚给吴浩回信息。
【于晚:谢了。】
放下手机,于晚懒洋洋地,又在床上浅眯了一会儿,才起床洗漱。
做了一上午作业,吃完午饭,于晚去金鸽网吧取了笔记本电脑,七千三的电脑,重量不轻,检查后没什么问题,于晚付了钱。
昨晚于母收拾出来不少冬衣,整理好让于晚带到学校去,说下周气温降得厉害,怕她没衣服穿;要带的衣服有点多,再加上一部电脑,于晚干脆把床底的行李箱拉了出来。
合上前于晚看到放在书桌上的omega抑制剂,过去拿起也装进去。
去年的样式过时了,于母又给于晚新买了一双运动鞋,不是什么名牌鞋,但也是质量很好的鞋子,一双能顶她一天卖面皮的收益。
新鞋垫也纳好了,放进去刚刚好。
于晚看着鞋架上的两双鞋,去年的那双也没怎么穿,但于母总害怕自己的孩子跟别人家的差上,她开铺子的地方又离商场近,一换季节家长们就领着孩子去商场买衣服,于晚自己不在意,她就自己都给于晚换上新的。
所以于晚并不缺衣服,但她惯常喜欢穿得就那几件,也懒得换,学校里又一直穿校服,很多衣服就搁置在衣柜里,基本没动过,只有鞋子,一个季节一双,从没重样过。
换上新鞋,正准备拉着行李箱走,突然觉得头上空荡荡的,摸了摸头才想起帽子昨夜给吴浩了,走进卧室,抽屉里一排鸭舌帽,于晚拿了一个深蓝色的戴在头上,试了试大小,拿下来又移了移后面扣子,再戴上觉得舒服了,才拖着行李箱离开家。
今天于晚没去第三食堂的小吃街,而是直接进了学校。出了火车站直接坐公交,直达附中校门口。
连烁发下的命令没几天,难保不会有人在附近蹲她。
她也不怕被蹲,但她行李箱的电脑七千三,而且这周还要用,她可没兴趣以坏一台电脑为代价陪他们玩。
先回宿舍把衣服收拾好,于晚拿着电脑去了学生活动中心122,每天一个小时的社团活动时间,她以后打算用来打代码;122房的钥匙也只有社团的人有,电脑也不怕丢。
至于今晚,周日的晚自习不是强制性的,她准备今晚把大部分逻辑框架弄完。
空寂无人的教室,灯管亮着冷白的光,于晚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秋风带着寒意,拍打在窗户上,侵袭入骨。
——
另一边,洛白榆刚从医院探视回来,实验楼昏倒的omega腺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当时受到了惊吓,控制不了信息素;但心理状况比较严重,暂且休学。
洛白榆呆了一下午,具体的情况也差不多清楚了,他现在的心情绝对谈不上好。
一进门,客厅里的洛望舒双腿盘着,缩在沙发上,正在打游戏,屏幕上火光四溅,按键声急促,哒哒作响,长得温和甜美,打游戏时却气势凶狠。
“哥哥,你回来啦?”不用看,洛望舒也知道是谁进了家门。
“恩。”浅浅应了一声,洛白榆换下拖鞋,走了过去,狠狠揉了一把洛望舒的头发,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
洛望舒一动不动,任洛白榆揉搓,余光瞥见洛白榆眉宇间的愁绪,立马放下了游戏,关心道,“哥哥,怎么了?”
“没事。”注意到洛望舒担忧的视线,洛白榆扬起一个和颜悦色的笑,“打游戏吧,还不用你担心。”
捏了一把妹妹的婴儿肥,洛白榆才进了卧室。
一脚扑进床里,床垫弹了弹。半个身子埋进被窝,深深呼出几口气,好像是要把心里的郁气全都吐出去。半晌,怀里抱着被子,洛白榆从被窝探上半张脸,掏出手机。
他现在想找人倾诉,他希望有个人能听一听,只是听一听。随着长大,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过了,但今晚他突然很想,很想有个人只是听一听,或许能说几句,或许什么也不说。
父亲、母亲、高义、应樊渊。
父亲和母亲现在应该在忙,他不想打扰他们;高义和应樊渊会说什么呢?估计会说这事他已经做得够好了,本就和他无关,不必难受;说得很对,但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听。
手指在屏幕上滑过,通讯录里的名字上下滚动。
于晚,于晚知道这件事会说什么呢?
拇指在绿色的拨通键上空停滞。
但这件事情其实和于晚并没有关系,她性子冷清,或许并不想听。
想到这里,洛白榆又犹豫了。
洛白榆脑子里又回想了一遍医院听到的事情,其实也不算完全无关吧。眼神闪了闪,他抿着唇,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洛白榆打过来电话时,是晚上九点半,于晚正在收尾,教室没人,她直接开了免提。
声音低沉,带着滋滋的电流声,添了几分磁性:“于晚?”
不过叫了她的名字,于晚却听出洛白榆此时并不开心,或者,很不开心。
于晚边打代码边回复他,向来清冷的声音语带温柔,夹杂着噼里啪啦的键盘音,“怎么了?”
隔着手机,洛白榆清楚地听到键盘声,语含歉意:“抱歉,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于晚盯着屏幕,大脑还在顺着代码逻辑不停运转,手却停下来,“没有,刚好干完了。”
霎时,只有洛白榆的呼吸声,从话筒中传来,回荡在教室。
短暂沉默过后,洛白榆艰涩开口,“上周的那位omega,”说了半句,又停了下来。他不确定于晚想不想知道。
不用解释,于晚知道他说的是晕倒在实验楼的那位omega。
没有丝毫不耐烦,于晚鼓励道,“恩?她怎么了?”
洛白榆一手握着手机贴在耳畔,另一手环紧被子,眸光微荡,“她说,那天她觉得太阳太晒,就像回班取把遮阳伞,路过实验楼,没想到碰到了职中的人,他们把她拉进实验楼,口出秽言,还打算猥亵她,惊吓中她昏了过去,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职中的人进校猥亵?该报警报警,正常情况下洛白榆更应该生气。
“是找不到那几个职中的学生吗?”语气温柔,于晚问了其中一种可能。
“是,也不是。”洛白榆语气愈发颓靡消沉,“那天在场的是谁,可以让那位omega指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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