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论赛、摄影赛、书画赛等等,每年举行的官方认证的国家以及世界级比赛众多,只有珠算算学,每年举行一届国家级比赛。
“我记得轮滑的国家级和世界级比赛也很多。”
“那就要问他们为什么没得奖了。”洛白榆闲凉开腔,眼底深处含着对这种走偏门行为的不屑。
“走了,拿一沓宣传传单。”洛白榆看着时间起身,白净泛粉的五指盖在传单上,揭走三分之一。
“嗯?”于晚也没拦,只是疑惑地抬头望着他。高大的阴影洒下,挡住一片阳光。
“帮你。”洛白榆解释道。
“谢了。”平铺直叙的一句话,好像也没含多少谢意。
“不必,你昨晚救了我。”简明扼要,干净利索,洛白榆浓黑的眉毛压低,认真道。
“懂了。”原来是报恩,于晚皱了皱鼻子,日光透过她琉璃浅眸,晃出白晕,她看着洛白榆离开的背影,无味地勾了勾唇。
——
“这些传单,就放在这儿,有人想拿就给他。”
社团招新,学生会招人同样也在这一天,不过与于晚没什么人光顾的社团不同,学生会这里人山人海。
展台后忙着招新的部员抬头一看,见是洛白榆,连忙应道,“好的,没问题。”等洛白榆离开才抽出一张传单,算学社?好像没听过。不过也不是什么麻烦事,都不用他主动发。部员将传单整理好,放在桌子一角。
周一招新,周二给新部员开会,周三于晚才落得清闲,恢复到了往常的生活。算学社今年招了六个,比去年多两个,甚至招进来算学社自立社以来第一个omega和第一个alpha,不仅仅是有所长进,是非常有长进。高三的往届社员得知此事都与有荣焉,高兴得很。
秋高气爽,天朗气清,不时飘过几朵白云挡住太阳,滚烫的温度便被遮掩几分。
又是体育课,于晚拿着书慢慢悠悠地往操场赶,路上踢到一颗小石子,咕噜咕噜,就被于晚顺道踢了一路。
无人打搅,小道幽密寂静,一切吵闹都和于晚无关。她踢石子也是慢悠悠地,脚腕用力,动作幅度不大,石子就滚走十多米远,在前方静静等她,她慢慢走过去,也不着急,再继续晃荡着浅浅踢一脚。偶尔有人像傻子一样看着她,她也无知无觉,反正戴着口罩和帽子,没人知道她是谁。
浪费时间的代价就是,观赛台上没有空位。
当于晚走上台阶,看着面前一望无际、人头攒动的观赛台,难得无措地呆住了。
观赛台已经挤满了人,甚至有学生没有座位,就地把书垫在屁股底下坐上去。
就算同上一节课的全部学生加起来,都应该没这么多。所以这些人都是哪来的?
于晚疑惑不解地看着这些人,有的含羞带怯,有的目光坦荡,有的垂涎欲滴,如饥似渴。
她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操场上正是洛白榆和三班那群人,和上一节课没什么不同。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球场上洛白榆同样困惑。
“哦,还不是因为你?”高义环着胸,语气调侃。
“因为我?”洛白榆一头雾水。
“是啊,你前天干嘛了?高一的omega在论坛念了一天,”高义斟酌语气,才说了出来,但语气还是不对,说得矫揉造作,“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下面一堆发疯的,说你又A又爆还性感。”应樊渊也知道此事,笑着插话道。
“所以呢?”洛白榆更加迷茫。
高义笑着揶揄:“所以得知你今天有体育课,都逃课出来看你来了。”
洛白榆:“……”
“打球去,今天这么多omega,我一定要一展风姿。”
“你们先过去,我上去一趟。”
“怎么了?”高义和应樊渊不解地看着洛白榆向观赛台走去。
啧,不会真的遇到喜欢的omega了吧?高一和应樊渊对视一眼,满脸狐疑。
不是因为omega,而是因为洛白榆看到了于晚,她正不知所措地站在观赛台一角。想到她可能是因为自己才没有座位,他皱了皱眉。
看见洛白榆走了过来,观赛台骚乱起来。落拓不羁,带着秋日的飒爽而来,阳光恰好倾泻而下,落在洛白榆身上,给他镀了一层金光,身着校服半袖,只露出白皙的手臂,覆着明显的肌肉,垂在身侧。
omega想大声喊叫,又不约而同地压低呼声,似乎是怕把对方吓跑。
“天呐,他过来了,过来了。”
“长得好帅,越近越帅。”
“好A啊!”
“前天我在场,真的A爆了。”
“……”
听着脚下的声音,于晚好像明白了什么。
“没位置了?”洛白榆站在台下,隔着栏杆仰头看着于晚。
“这是谁啊?”
“不清楚啊?”
“好像也是前天事情的当事人之一。”
“谁啊?”
“谁知道消息啊?”
“……”
台上窃窃私语,偶尔夹杂着两句对洛白榆的夸奖,好像于晚听不见一样。
过滤掉嘈杂的声线,于晚垂眸看着下面的洛白榆,回道,“恩。”
“下来,跟我去球员席。”
“我靠!”
“这谁啊?”
“我的天!”
“……”
球员席是离球场最近的位置,就在球场旁,但那是球员休息的地方,其他人不能随便靠近。
呼声彻底压不住了。
于晚没有立即回答。
她看着台上的众多omega,大都一脸羡慕地看着她。如果她今天下去,之后的生活一定不会像之前一般平静。
但是,人生第一次因为别人的偏爱被羡慕,好像,有、点、爽、啊。
尽管这偏爱是因为他要报恩。
口罩下的表情无人知晓,她弯唇的弧度极浅,却又极真,舌尖碰了碰犬牙,笑意重归平静。只露出清浅到几乎看不出颜色的浅褐双眸,眉眼飞扬,笑意潋滟又无害。
洛白榆看着于晚的笑,短暂失神。
但于晚的笑收得快,他也随之清醒过来。
“好啊!”于晚回头看向洛白榆,哑声回道。
走下观赛台,于晚跟在洛白榆身后,背后喧嚣吵闹,好像要惊破天际。
她手里拿着书,面色恢复一贯的淡然,对洛白榆道,“我其实是来学习的。”说着对他晃了晃手里的练习册。
“我知道,你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不用管我们。”洛白榆看着于晚的书,似有所悟,怪不得她上次眼神空洞。
“这位是?”高义和应樊渊一直注视着洛白榆,见他领人过来,看着也不是omega,憋不住惊奇问道。
相顾无声,洛白榆是觉得“救命恩人”四个字太过生硬,一下子就拉开了距离,若说是朋友,好像也没熟悉到那个地步;
于晚是认为“救命恩人”自说好像有挟恩图报之嫌,在等着洛白榆开口,不过见他也沉默地看着自己,于晚笑了笑,语气很是谦虚,“可能,算得上是,救命恩人吧。”
洛白榆没有否认。
“就是你那晚救了洛神啊,快坐快坐。”听到这话,高义一下子就热络起来,“喝水吗?我们这除了水还有饮料。”说着从凳子旁拉住一打运动饮料。
“不用管我,我来学习。”于晚被拉着坐下,也没有不自在,向他们展示了一下手里的书,眼神懊恼又惭愧,似乎怕被别人瞧不起,“我成绩不太好,只能私下努力。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们。”
“啊,没事没事,我们不在意。”高义直言回道。
“没事,你就坐在这里学习,没人会打扰你。”应樊渊也道。
“谢谢。”于晚眼尾流露出真诚的笑意。
第9章 白榆
“洛神,那是谁啊?”上了球场,对面三班的学生和洛白榆他们也玩得不错,看向于晚,忍不住问道。
“救命恩人。”洛白榆手里拍着球,看着对面的篮筐,平声回道。
“哦哦。”见洛白榆不想多说的样子,对面也没有再问。
洛白榆他们在打球,观赛台上时不时传来沸反盈天的欢呼声。
于晚就坐在球员席刷了一节课的物理题,偶尔抬头看向球场,一群alpha之中,于晚总能第一眼找到洛白榆。
不怪他有众多迷妹迷弟,他确实是最出众的一个alpha。一片落叶飘到书上,又随着书页翻转落到地面。
特A班是物理实验班,也是物理竞赛班,班里的学生都要参加明年的物理竞赛,因此物理学习难度要比其他班高不少,附中除了物理竞赛班,还有化学、生物等其他竞赛班,名字以B、C往下排列。
于晚手里的是一本中等难度的物理竞赛题册,她刷题的速度极快,有些只是过一眼写一个答案。如果有人注意到她刷题的速度和答案的正确率,可以很轻易发现这根本与她平时的成绩不符。
不知不觉中一节课就过去了,alpha们身上都升腾着热气,手里抱着球下场休整,准备回班。埋头学习的于晚直到他们靠近才察觉。
于晚合上书乖巧地站起身,方便他们拿东西。
他们间或看于晚一眼,但也不是好奇的眼神,大概是已经知道这是洛白榆的救命恩人,只是确认这个人是谁,长什么样子。
可惜于晚戴着口罩。
于晚跟在洛白榆他们后面回了班,迎着班里同学讶异又好奇的神色,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
但大家都和她不熟,没人敢过来打听。
事实上,在此之前,根本没人注意到班里还有这样一个人。
上课铃响起,大家也纷纷收回视线。
课上噩耗传来,明后两天月考,也没人有多余心思打听了。
月考本来是要按成绩排名分班考试,但特A班有一门独有的物理竞赛考试卷,就被排除在外,学生都在自己班考试。
熬过一上午的语文数学,下午一到班,于晚却迎来了意外来客。一个omega女生,手里拿着一封情书,惴惴不安地拦住她。
“同学,可不可以帮我把这封信给你们班的洛白榆?”女生羞涩又胆怯。
于晚思考了三秒钟,隔着门望进班里,见洛白榆正在桌子上趴着,便回道:“他现在在班里,我帮你叫他出来。”
“啊?啊!不用了不用了。”女生连忙摆手拒绝,“你帮我给他就可以了。谢谢谢谢。”
说着也不等于晚回应,将信塞进她怀里就一溜烟跑了,转瞬就不见了人影。
于晚没有料到女生会这样做,伸出手想要抓住对方却慢了一步。只能皱眉拿起怀里的信,粉粉嫩嫩的,信封上还画着一个爱心。
进了班里,她走到洛白榆座位旁,对方正趴在桌子上休息,左臂支在额前,右手手指骨节分明,扣在头上,用来挡光,左手搭在桌子上环着半张脸,垫着下巴。
离考试还有半个小时,抓紧时间还能休息一会儿。
于晚垂眸看着洛白榆脑后翘起的呆毛,曲起的中指紧贴桌面,准备敲桌子,又慢慢收了回去,她拿着信回了自己的座位,随手将信夹进不知道哪本书里,也趴在桌子上合眼休息。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刚考完试的班里热闹得像菜市场,有人叽叽喳喳哀叹自己又没考好;有人面带不屑说这次的题简单极了。
这些都和于晚无关,她掏出书准备刷题,一封粉色的信掉到地上。
她疑惑地捡起来,盯着封面上的爱心,才想起这是要给洛白榆的东西。
她拿着信径直走向洛白榆。
“洛神,完了,”高义皱着脸苦丧道,“竞赛卷我后面好几道大题不会做,全瞎写的。”
“好几道是几道?”应樊渊嗤笑一声,“不会是一道吧。”
“两道。”高义眯着眼睛,丧着脸,翘起两根手指。
应樊渊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我也两道,大家都两道。你担心个屁。”
“洛神你几道?”高义没有理他,只是眼神急切,紧紧盯着洛白榆。
“一道,最后一道一小问,没时间写了。”
洛白榆一脚撑在地上,一只脚闲散地搭在桌下横杠上,四个凳腿跷起两个,手里转着笔,舒展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嘴角含着一点内敛的笑意,像是怕打击到他,却又露出几分潇洒恣肆。
“唉,完了,完了,和洛神的差距是越来越大了。”
“诶,于晚?!”高义正对着于晚过来的方向,率先看到她。
于晚朝他点了点头,走到洛白榆座位旁,将手里的信递给他。
“有人要我给你。”
洛白榆没有接下,他拧着眉凝视着于晚手里的信,黑沉沉的眸子泛起厌烦和不耐,不知道在想什么。
“呦,情书。谁的?”高义从于晚手中把信抽走,左右翻面看了看。
“不认识。”于晚语气无波。
“估计你是洛白榆救命恩人的事情传出去了。”应樊渊坐在另一边,看着高义手里的信道。
“恩?”
高义从善如流道:“洛白榆他从不收情书,所以找上你了呗。想看看你这位救命恩人给的他会不会收。”
“也不是从不收,我记得他初中的时候还会收来着。”应樊渊温和地笑了笑,他从小和洛白榆一起长大,知道得更多一些。
“那后来怎么不收了?”高义转头看向应樊渊,压不住地好奇。
应樊渊没继续说,而是瞅向洛白榆,刚刚转着的笔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桌面,他看着于晚手里信,像是在思考。
洛白榆注意到应樊渊的视线,淡而不厌地回望一眼。
见他面色没什么变化,应樊渊扶了扶眼镜,才继续顺着话茬开口,“他那会儿心软,觉得当面拒绝伤omega面子,不仅收,还每封都认真读完,然后给人家回信拒绝,写得那是情真意切,说自己根本不了解对方,不喜欢对方,说自己只想学习,还劝对方也认真学习。”
“喜欢他的omega见此都给他写情书,一人一封嘛,总有写完的时候,白榆他也不太介意,就一边烦躁怎么这么多信需要回,一边认认真真写回信;我劝他直接扔垃圾桶算了,反正他也不喜欢人家,当时他还和我说,每一封信都是某一个人的喜欢,把喜欢扔进垃圾桶多不好。”
“说什么,都是大家的心意,他认真拒绝了就好;后来他越回越多,才发现有人都被拒绝了还连续不断地一直给他写情书,甚至私底下比谁收到的回信多,这才不收了。之后就算有人偷偷放他桌柜里,也会被他找到人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恩,确实心软。”不知道为什么,于晚越听越想笑,似乎已经能想象到当年洛白榆是如何一边忍着心烦一边回信了。
“所以,这信你收不收。”于晚眼眉一挑,手里的粉色信封在洛白榆面前摇了摇,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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