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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狡黠，眼里分明在说，上一次，也是在办公室，是他亲口对她说，希望两人的关系不要公之于众。
风水轮流转，现在他被打脸了。
不管向瑶如何鄙夷的看他，谢清林也认了，他受不了那人一直在向瑶眼前晃了。
或者是，他难以接受，向瑶某一天，真有可能被抢走的现实。
忍了五天，都没等来她的解释。
倒是看到她每天和那个贺白走得那么近。
事态失控，他也不想再循规蹈矩。
刚想要点头，眼前刚还笑靥如花的人一下子变了脸色，推了他一把，很认真地说。
“不好意思，我拒绝！”
第43章 ◇
◎混乱◎
“为什么？”
谢清林拧着眉问。
为什么,他居然还敢问为什么？！
向瑶气哼了一声：“我们现在是在冷战，而且——”
她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胸膛,有些愤愤不平：“凭什么你说不公开就不公开,说公开就公开。”
不等他回话，向瑶想起什么，低了眉眼补充道：“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分开，现在公开，你是想把我的桃花都一次性掐断么。”
“......”
向瑶以为他出于人情世故，会考虑一下。
但时间甚至都没过去三秒，谢清林就否了她的话：“桃花,你还想要多少桃花？”
“一朵不够，还有来几朵？”
他一声声的逼问，语气却不似那么强势，细听了,还有种....莫名委屈的感觉。
就好像她是个渣女,要了人家却不给名分的那种。
“......”
向瑶把这个奇怪的想法甩出脑海。
她身躯被逼得渐渐下压，细想着谢清林这几日的异常,似想明白了点什么,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谢清林，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我了。
话被他的吻打断。
向瑶‘唔’了一声，这...这，这,现在是上班时间啊！
她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进去的他办公室,他这么乱来,是生怕别人看不出两人在里面做些什么么。
“谢清林！”向瑶推开他,“你发什么疯，有什么话直说。”
谢清林吐气，抬手擦掉她唇上的水渍：“你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等了你五天，什么都没有。”
向瑶皱着眉，偏头看他。
也是老天要帮他。
即使向瑶将醉酒的事忘记了，但那晚，拍了个视频。
谢清林拿过她的手机，点开了那个视频，怼到她眼前。
声音外放。
“向瑶，我喜欢你。”
“......”向瑶，“？？？”
她瞪大了眼，连忙将自己手机拿了过来，做贼似的，很是害怕被人听见了，将手机静音。
“这....这，”向瑶看看他，又看看手机，“你什么时候拍的？？”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喝酒了。”
谢清林重新将她困于自己怀里，低头看她，忍不住再亲了一下：“瑶瑶...”
向瑶还有些懵逼，他的吻却再次袭来，滑软湿润，愣了一会，顺从了心意，没有再推开他，紧紧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腹，轻抬起了脚，慢慢迎合他。
男人吻得更凶。
两人忘了这还是在上班时间。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向瑶推了推，谢清林才舍得放开。
攥着她的手，十指相扣。
仿佛要将这五天的冷落都要给补回来。
向瑶觉得好笑，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孙思雨打过来的，她扬起笑脸，语调轻松愉快：
“姐，怎么啦？”
“瑶瑶...”
向瑶的笑意敛了下来。
手被捏得有些重，谢清林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定定地盯着她看。
“姐，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虚弱，你现在在哪？？”
向瑶有些不知所措，她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孙思雨喘着气，艰难说着：“瑶...瑶，帮我-照顾好，妞妞。”
“什么，姐，你在说什么？！”向瑶着急着就要往外面冲，“姐，你现在在哪，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你不说清楚，我谁也不给你照顾！”
向瑶发起了冷颤，与谢清林交握的手，控制不住地抖。
这话问完，那般再没有了回应，她害怕地一直喊着：“姐，孙思雨！你到底在干什么。”
向瑶要冲出去时，被谢清林一把给抱住了：“瑶瑶，你冷静一点，我来处理。”
谢清林抓过她的手机倾听，那端又有了声音，是一个陌生女人的。
“你好，产妇临做手术之前，一定要打这个电话，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家属若是有时间的话，尽快赶过来吧。”
“好。”
谢清林挂了电话，拿了自己的手机打去电话。
他一只手半抱着向瑶，另只手打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
“现在马上，让胡主任带着团队赶到正德医院里去，救治一个叫孙思雨的产妇，情况危急，让他们尽快，记住，保大，小的能保就保。”
安排下去后，他牵着已经六神无主的向瑶，替她擦了擦眼泪：“瑶瑶，我们现在去找姐姐。”
“谢清林。”向瑶已经泪眼婆娑，“姐姐会没事的吧，是不是。”
听护士说，孙思雨那边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在保大保小的情况下，家属出现了一些矛盾，最后一致保小，孙思雨可能是觉得自己过不了这个鬼门关，临手术之前，给向瑶打了这个电话，说了几句像是交代后事的话。
“会没事的。”谢清林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我们去医院，陪姐。”
像是有了主心骨，向瑶点头：“好。”
谢清林牵着她的手，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齐刷刷的视线朝他们看来，看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
这二十分钟，发生了什么。
同事眼里满满的都是八卦之心，两个当事人没有一点心思应付他们，疾步往公司门外走去，等他们一出门，办公室里炸了。
贺白死死咬着牙，给向瑶发去了无数条消息。
楼下司机已经在等待，两人坐在后排，向瑶的手机不断地在来消息，她没有精力去管，谢清林把她手机拿了过来，直接关机。
仓皇跑去医院，谢清林安排的人比他们早到几分钟，已经进去了。
手术室外，程家，孙家的人都在外面等着。
“向瑶？”孙母有些疑惑，“你怎么来了。”
程旭蹲在地上，背靠着墙，抓着头发，神情有些呆，听到向瑶这个名字，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向瑶睚眦欲裂，一个箭步走过去，直接拎起他的衣领，‘啪’的一声，巴掌声在手术室外回荡。
程旭受着，没有反应。
“干什么！”明红英冲过来，一把推开向瑶，声音有些尖锐，“向瑶，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谢清林在一旁正在接电话。
刚挂了，回头就看见明红英那要落在向瑶脸上的巴掌，他骤然变了脸色，立马走了过去，截住了那手。
谢清林冷着脸看了她一眼，明红英莫名有些怂他，松了手。
他将向瑶护在了自己的怀里，她身体还在颤抖着。
向瑶像是找回一丝力气，她紧紧攥住谢清林的小臂，瞪着程旭，低声吼道：“我为什么打他，你心里没数么！程旭，孙思雨最好是没事，不然我跟你没完！”
“诶，向瑶，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明红英叉腰辱骂了起来，也不管这里是需要安静的手术室外，“孙思雨自己没用，关我们程家什么事！”
她的尖声引来护士的不耐烦提醒：“病人还在里面生死不明，你们做家属的在外面吵什么，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肃静。”
明红英抱臂离开，冷哼了一声：“不就是生个孩子，费劲巴拉的，真没用。”
向瑶闭了闭眼，忍着才没动手。
谢清林扶着向瑶去了一旁的走廊上坐着：“瑶瑶，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姐的情况不太好。”
她的眼泪当即溢出，喉头都在哽着：“谢清林，我不要，我就这一个姐姐，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啊...”
向瑶无助地呜咽着，谢清林心疼地抱住她：“瑶瑶...”
除了一遍又一遍地喊她的名字，谢清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种情况下，似乎安慰什么的话，都显得很苍白无力。
过了半小时，谢清林的人过来了。
几个黑五三粗的西装保镖站在那，一看就令人惧怕。
怕程家喊人过来闹事，他不得不做这一手准备，小杨恭敬地喊了一声：“谢总，少夫人。”
向瑶靠在谢清林怀里，时间的流逝让她愈来愈害怕，神情已经呆滞。
谢清林想要离开一会，单独与他们交代事情，向瑶却攥着他的手，不愿他离开。
他便直接问道：“妞妞带回老宅没。”
小杨看了一眼向瑶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着：“带回去了，我们过去的时候，程家门是开的，里面一片狼藉，应该是动手过，小孩就一直爱躲在沙发角落里，撕心裂肺地哭着...”
向瑶的心更痛了一分。
“知道了。”谢清林吩咐下去，“守好，别让程家的人搞事。”
“是。”
又过了半小时，手术室的灯暗下来。
向瑶忙小跑过去，她还穿着高跟鞋，谢清林扶住她：“慢点跑。”
白大褂医生摘下口罩，直接问：“孙思雨的家属在不在。”
向瑶走过去，眼里带着期盼，着急地问：“我是，我是她妹妹，我姐怎么样了。”
明红英挤开向瑶：“医生，我孙子怎么样了，我孙子没事吧？”
医生叹息摇摇头：“抱歉，我们尽力了，送过来得太晚，大人小孩都没保住。”
话都没听完，向瑶就晕了过去。
蹲在一旁的程旭，也软了身子，彻底傻住。
孙母似乎也不可置信，怎么也没想到，明明还好好的女儿，怎么突然就没了，外孙子也没了。
当即在医院里就闹了起来：“明红英，你对我家思雨做了什么！你赔我女儿！”
明红英自然不会让自己吃亏，当即与她扭打起来：“关我什么事，我还没怪你家，把我孙子给弄没了！”
一片混乱。
第44章 ◇
◎哄人◎
向瑶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一阵眩晕，她手撑着床，慢慢坐起来。
一直守着的项书雪察觉到动静,迷迷糊糊地睁眼,惊了一下：“嫂子，你醒了。”
她似乎有点紧张：“你要不要喝水，还是吃点什么东西。”
说话间，水和吃的都被她拿在了手上。
向瑶摇摇头，没忘记晕倒前发生的事，几乎是用气音道：“我姐呢。”
“呃...”项书雪的眼睛也有点红，“在山明灵堂。”
“好。”
向瑶沉默得有些可怕，她不吵不闹,下床，自己去了衣柜，找了一套黑衣服，又去了浴室换好。
项书雪全程看着有些不知所措：“嫂子,你想哭就哭吧,不要把情绪憋在心里。”
向瑶系纽扣的手一顿，扯嘴一笑：“哭有什么用呢,人已经走了,不是吗？”
“......”
“放心吧，我没事。”
她面无表情的走出卧室。
这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项书雪立马给在灵堂那边打点的谢清林发去了消息。
向瑶到的时候，谢清林抱着哭累了，睡着的妞妞在门口接她。
她的心有一瞬的酸软,来时想做的千万种事,都被这一个小小的身影击倒。
“这里人多,你带着妞妞找一个地方待着,别乱跑。”
向瑶未施粉黛，脸色苍白得可怕，她抬起眼的一瞬，触动了谢清林的心。
他心疼得很，弯腰将她拥住：“别怕，一切还有我。”
爱人体己的话，踏实的怀抱，终是让向瑶的眼泪没有崩住：“谢清林，我没有姐姐了。”
谢清林亲了亲她的发顶：“姐姐最放心不下的是你，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和你说的，我们让她走得安心一点，好不好。”
向瑶哽咽着点了点头，攥着谢清林胸前的衣服布料擦了擦，她要振作起来，让姐姐安安心心地走，然后再腾手解决掉那些杂碎。
灵堂，来了不少吊唁的亲朋好友。
程旭跪坐在地上，神情呆滞地在烧纸钱。
冰棺里，换好了寿衣的孙思雨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再不会一脸恬静地喊她瑶瑶了。
向瑶眼热，眼泪水不自觉地就涌了出来。
方明珠也来了，她一脸哀伤地走过来，叹了一声：“你姐啊，命薄。”
向瑶没说什么，孙思雨的灵堂上，她不想跟任何人起冲突，她要让姐姐安心地走。
偏偏有人不让她安生。
“唉，我们程旭，命苦啊。”明红英在那里跟他们亲戚诉苦，“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孙子，还没了。”
话里话外都是她的儿子跟孙子，丝毫不提起因此丧命的孙思雨。
向瑶闭眼忍了忍，才没在姐姐的丧礼上发作。
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被谢清林调查清楚。
因为一些琐事，明红英找孙思雨的茬，作为丈夫的程旭袖手旁观，助纣为虐，选择站在了明红英那一边，指责孙思雨不孝顺婆婆，不尊敬老人，孙思雨气急，动了胎气，肚子抽痛，却在家里硬生生耗了一个时辰，才被程旭后知后觉地送去了医院。
等到了医院，在保大保小的问题上，两人又争执了一会，最终程旭没顶住压力，选择了保小，孙思雨自知难逃一死，临终前给她打了最后一通电话，将妞妞嘱咐给她，连最后一句正式的道别都没有。
间接的杀人凶手。
法律却不认这个罪，向瑶只能自己亲自动手。
大抵是心有灵犀，谢清林猜到了她的举动，一秒都未曾离开过她的身边。
丧礼结束，骨灰入园，下山离开墓园之后，向瑶的情绪终于不再忍住。
“我姐临终前将妞妞托付给了我，既然如此，明天有时间就去把妞妞的户口迁出来，以后她是我闺女，跟你们程家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这话，程旭猛地抬起了头，他应该是伤心的，今天墓园的风很大，不知道他的眼睛是吹红的还是真情流露：“妞妞是我跟她唯一的联系了，我不可能把妞妞给你。”
向瑶呲笑了一声：“人都没了，你在这装什么深情？我说了，妞妞以后就是我女儿，跟你们程家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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