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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向瑶沉默地站起来，温声跟谢清林说：“我送下妈。”
谢清林也站起来：“一起吧。”
向瑶愣了一瞬，转即又想到。
也挺正常的，他本就是这样的人，将一些小事都要做得一丝不苟，不让人挑出毛病。
送走方明珠后，又重新回到桌上。
向瑶没什么胃口，米饭几乎是一粒一粒地往嘴里扒。
突然，耳旁出现他的声音。
“跟妈吵架了？”
向瑶吃饭的动作一顿，刚刚的委屈又在一瞬卷土重来。
就连鼻子都酸涩了不少，她扯了扯唇，想要装作没事的样子：“没有。”
语不成调。
一下子就露了馅。
“怎么了。”
谢清林又问。
向瑶却不想回答，这些事，跟他说了也没用。
下一秒，却感觉到自己的椅子在转动，连带着她整个人都被转了过去。
她错愕地看着莫名其妙坐在了自己对面的男人。
这动作突然地手中的筷子都没来得及放下。
“真...真没事。”
她勉强一笑。
谢清林双手抱胸侧靠在椅背上，看着她红红的眼睛，突然问：“明天还离婚么。”
“......”向瑶有些欲哭无泪，“那你会给我多少钱。”
“？”
谢清林挑了挑眉：“你想要多少。”
向瑶没敢真的说出一个数字来，只是想了想刚刚与方明珠吵架的不快后，她很是纠结现在到底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
她抿了抿唇，其实是不想离婚的，可正如奶奶所说，他们迫切想要个重孙子，自己不想生，总不能拦着别的女人。
谢清林似乎也不在意与自己相守一生的女人是谁，只要他的家里人满意就好。
向瑶忽而想通了，将筷子放在餐桌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就这样吧，我会尽快搬出去的。”
谢清林有些意外她突然的想通。
向瑶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说不上的闷，也没了吃饭的胃口。
正欲要站起来。
“等下。”
向瑶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想好了？”他又问了一遍。
“嗯。”
晚上，向瑶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在想，这事若是被父母知道后，他们是不是又会对她失望了。
以后，她又要怎么和谢清林在公司里相处。
公司就那么小，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要辞职了吗。
婚姻没了，工作也没了的话，方明珠是会气疯的吧。
“啊，生活怎么总是要给我使绊子。”
向瑶哀嚎了一声，忽而觉得有些口渴。
伸手摸索到床边的床头夜灯，露出明黄灯光。
她从床上爬起来往楼下的客厅里走。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正要往回走时。
“砰”地一声。
关门的声音给她吓了一跳。
向瑶回过头去，只看见谢清林穿着简单的白色t出现在次卧房间门口。
她走上楼梯时，谢清林正好下来。
向瑶忽而发现他的状态有些不对，脸色红得像猴屁股一样，眼神也有些涣散。
“你怎么了？”
他没应。
“谢清林！”
这回，有了点反应。
他晃了晃头，只说：“有点热。”
他下楼时，脚步踉跄地差点没站稳，摔下楼去。
见状，向瑶忙扶着他，这才惊觉，他浑身上下都烫得厉害。
她一脸担忧：“我去给许医生打个电话吧。”
向瑶将他扶坐在沙发上，一个180几的大男人，光是搀扶一下，都累得不行。
她又去给他倒了满满的一杯水。
谢清林一饮而尽，有些许几滴，顺着下巴而滑下。
向瑶没心情欣赏这嘴唇都殷红了的美男，转过身，就要去打电话。
手腕却被一把攥住，她没设防备，重心不稳。
直挺挺倒在了谢清林身上。
身下发出‘闷哼’一声。
向瑶忙要爬起来：“抱歉，抱歉。”
腰却被人搂上，动不来，她错愕地抬起头。
男人睁着眼眸，时而有些清醒，时而又有些迷茫。
只是呼出的气都是烫的。
烫得向瑶脸也开始发热了。
“向瑶。”
他很轻地喊了一声。
“嗯。”向瑶低声回应着，似是哄小孩，“你能不能放开我，我去给许医生打电话，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谢清林蹙了蹙眉：“是有点不对劲。”
而后在向瑶的注视下，一字一句地认真道：“欲望有点重。”
第5章
◎有被吓到◎
半晌，向瑶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说什么？
欲望有点重？？？
这是从他嘴里能说出来的话么。
向瑶右手撑着沙发，往上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她盯着身下的人：“谢清林，你干嘛了，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你先起来。”谢清林面露难色，脸色潮红，“我有点热。”
“那你倒是——”
某一刻，向瑶感受到了身下的变化，她止住话语，愣了两秒，也看到了谢清林眼中的一丝不自然。
男人沐浴后的清香钻入鼻中，刺激回了向瑶的神志。
她慌乱地撇开眼神，只感觉现在的自己和他一样，哪哪都发烫：“你...你松手。”
好不容易挣扎站起来后，向瑶也不再想管他了，忙不迭的地往餐厅里走去。
步伐乱得差点把自己给绊倒。
她喝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心中莫名的□□降下去后，她才作罢。
途径客厅时，谢清林已经不见了身影。
向瑶试探地喊了一声：“谢清林？”
客厅没人应。
难不成回房间了？
能有意识地走这么一段路，想来应该没什么事。
困意突然翻涌，向瑶打了个哈欠，朝自己房间里走去。
推开门，连头都不曾回，惯性用脚踢了一下，门轻轻合上。
到了床边，她踢着鞋，几乎是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床垫微弹，向瑶紧闭着眼睛，脑子有一瞬的放空。
室内静谧，安静地宛若一根针掉地上也能听见。
过了几秒，她突然睁开眼睛。
若有若无地水流声在耳边循环，向瑶翻了个身，朝浴室的方向看去。
那里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
但水流声确实是从那个方向发出来的。
向瑶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微仰着头，半眯着眼睛，走到浴室里，找到开关，按了一下。
推开门，水流声的声响愈来愈大，她皱着眉，被白炽的灯光刺了一下，眯了眯眼睛。
还未开清里面的光景，里面就有一股力突然将她往外推。
“砰”地一声。
门重重地合上，向瑶一脸懵逼地摔在了地上，彻底清醒了过来。
里面传来谢清林混在水流里的声音。
“怎么了，摔到了？。”
向瑶揉着自己刚被撞到的鼻子，酸涩难以，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声音里带着一股涩意：“没事，你怎么进我房间了，走错了吗。”
他沉默了。
几秒过后，伴随着奇怪的声响，他哑声道：“抱歉。”
向瑶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注意到他的反常：“算了，你今天睡这吧，我去次卧。”
“等下。”
“？”
“能帮我拿套换洗衣服进来么。”
“......”
半小时后，谢清林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唇色略显苍白，他注意到向瑶已然如她所说，将床上用品都搬去了次卧。
而他崭新的床单也搬了过来。
卧室里只开了个床头小灯，光线明黄。
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的时候，谢清林还在想，好像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如此重欲过。
那个汤药确实是有点效果的...
女孩清幽的气息充斥在周身时，本就被欲望所驱使的谢清林更加忍耐不住。
一时情动，也不知有没有吓到她。
“.....”
他似无奈笑了笑：“好像，是有点吓人了。”
翌日，向瑶起得有些晚了，收拾好下楼，准备出门买些早餐时，被吴妈叫住了。
“瑶瑶，吃过早点再去公司。”
“好。”
差点忘记了现在家里已经不止她一个人了。
匆匆拿了两个馒头，向瑶扭头就要出去时。
门铃声在这时响起。
她正好到了门口，开了门，却发现是爷爷奶奶。
向瑶有些吃惊。
乖巧地喊了人。
徐素梅本欲说话，忽而注意到她鼻子上的创口贴，哎哟了一声：“这是怎么了。”
她凑近了点，语气里尽是担心：“怎么弄得？”
今天一早醒来照镜子时，向瑶就可悲地发现，昨天鼻子上被撞到的地方已经青紫一块了。
粉底都盖不下去，索性就没化妆，直接拿了个创口贴遮住了伤口。
向瑶摸了摸：“不小心磕到了，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影响美观，才贴了这个。”
“那就行那就行。”
顿了顿，徐素梅又道：“清林呢，还没下来？你们没忘了昨天的事吧，今天去办离婚。”
向瑶：“......”
她心跳漏了一拍，扯唇笑了笑：“没忘。”
“奶奶。”
向瑶回头望过去，呆呆地看这谢清林身着黑色西装，缓缓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他走过来，站在了向瑶旁边，如同并肩作战的伙伴一样。
“奶奶，我们不离婚。”
谢刚皱眉：“昨天不是都问清楚了。”
“爷爷奶奶，孩子并不是我们的首选。”谢清林第一次和两位长辈开陈公布地谈论起这件事，“只是因为尊重你们，所以才会尽可能地满足你们的意愿。”
沙发上，谢清林早已没了昨日的被动，向瑶在一旁，对于他这突然的转变，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和向瑶都是因为尊重家里长辈的意见，才会走在一起。”
“我们的确没有感情，也没有想过未来的生活会是怎么样。”
“那怎么成。”徐素梅不悦道，“那你就找个自己喜欢的人。”
她喜欢向瑶这个孙媳妇，可喜欢归喜欢，若是真的不喜欢她孙子，无法生儿育女，徐素梅也是不允许的。
向瑶在一旁，紧张地揪着自己的手。
“感情需要培养，奶奶，你再给我塞其他再貌美的女子，我也是这般态度。”
“那我...”
谢清林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笑：“不如您去催催星竹。”
“这个臭小子，更加指望不上了。”徐素梅不死心问道，“那你们这，又算是什么情况，没有感情也要在一起？”
“嗯，和谁都一样，更何况，我已经习惯和向瑶的相处了。”
闻言，向瑶心中有些烦闷，却又不知道是在烦闷些什么。
知道不离婚的时候，她是欢喜的。
可谢清林对这段婚姻过于的清醒，让她有些茫然，她忍不住想。
若是以后呢，以后她若真的喜欢上了他，该怎么办。
谢清林是优秀的，现下，他们又同处一家公司，同住一个屋檐下。
向瑶保证不了自己的这颗心，会不会对他产生依赖。
刚结婚的时候，向瑶也曾幻想过。
和他日日相处，说不定真能培养出感情来，或许阴差阳错真能找到一段好姻缘。
可领完证的第二天，谢清林就将自己留在了这偌大的婚房里。
两年来，未曾独处过。
也就不用日夜担心着，自己会上心。
而如今，谢清林依旧清醒，向瑶却有些慌乱了。
有朝一日，若是她忍不住，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时。
谢清林这样做事干脆的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给她一笔赔偿，而后分开。
“瑶瑶，你看呢？”
几人的话题不知何时转到了自己身上。
向瑶迟钝地应了一声：“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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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公司的路上。
向瑶脑海中还残留着临走前，徐素梅说过的话。
“清林，瑶瑶，你们这种生活方式，我老了，不理解，我也不反对，但你们也知道，奶奶一向对孙子很是执着，我们不会再催你们，但你们若是一年后，感情还是没有进展的话，就早些分开吧，不要耽误了各自找新生活的机会。”
恰逢红绿灯，车子缓缓停下。
谢清林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往旁边看了看，还在出神的女孩：“还在想那事？”
听见声音，向瑶回过了神：“嗯。”
他似是不在意：“无碍，不用有压力，有什么事，还有我。”
向瑶很想问问他，为什么宁愿这么耗着，也不愿去找新人。
可问了，他也不一定会回答这无聊的问题。
她‘嗯’了声：“好。”
“对了。”谢清林视线落在那创口贴上，“鼻子是我昨天撞的？”
“没什么事。”
对于那个有着特殊功效的汤水，谢清林竟不知如何开口跟她说。
若是不说，下次妈再送过来，再来一次，他真遭不住。
这一次想措辞，不知不觉就到了公司楼下，他还没想好。
只得作罢。
为了不让同事注意到两人共坐一辆车，离公司还有些距离的时候。
向瑶先行下了车，合上门的一瞬。
他们仿佛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人。
向瑶沿着马路边不紧不慢地前进着，后面突然响起了一道喇叭声。
她被吓得回了头，认出那车是吴德的，而此刻，吴德正坐在驾驶座上，对着她笑。
向瑶恶心了瞬，沉了脸色，当没听见。
吴德降下了这边的车窗，缓缓在向瑶一旁行驶着，低着头，抬眉跟她说话。
“小向啊，上来啊，我载你一程。”
“不用了，我比较喜欢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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