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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落春日——遇淮【完结】

时间:2025-01-20 14:36:44  作者:遇淮【完结】
  接到庄晗景后,天色已然暗下。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时差这么快就倒好了?”
  “昨天那么说,纯粹是为了找借口离开而已。”岑稚许在庄晗景面前向来很坦诚,语气平静,“不想听你哥明嘲暗讽。”
  庄晗景也不意外,从中缓和两人的关系,“你不知道,你在外面的这两年,他都快忙成了工作机器,跟下属待久了,说话的语气也冷硬。他心里还是很记挂你的……”
  话音刚落,车辆正巧驶入红绿灯等待区,岑稚许侧眸,“叛变了?在这当你哥的说客,还不如回家劝劝他,少管别人感情上的闲事。”
  明明以前岑稚许很依赖庄缚青,他足够包容,哪怕岑稚许和庄晗景闯了祸,他也从不会冷脸。两家往来密切,三人也胜似亲兄妹,直到不知什么时候起,降到冰点后,再也回不去从前。
  昨天那场局,岑稚许原本是不愿意去的,庄晗景软磨硬泡才说通她,又在庄缚青那边下了一番口舌功夫,才争取来这个机会。
  谁知道庄缚青放出邀请傅斯年的重磅炸弹,哪怕只是虚晃一枪,也闹了个不愉快。
  许久未启用的车辆饶是有人定期保养,山茶香薰的味道仍旧不太合调,庄晗景将车窗降下来一点,“他掌握着我经济命脉的生杀大权,我哪里敢。”
  须臾,窗外浑浊的热浪涌进来,岑稚许目不斜视地倒数着读秒。
  庄晗景兴致勃勃地挑选起了餐厅,“还是去国贸那家吗?他们今年的和牛供应地换了,雪花特别漂亮。”
  “不用,拍卖会后台的主厨已经定好了今日的菜单。”岑稚许说,“我记得应该有一道是时令限定,你应该会喜欢。”
  岑稚许的母亲是京都拍卖行的重要客户,每年在这里消费的金额流水高达八位数,珠宝、古董、名画以及各种藏品无数,岑稚许本身就随母姓,家里又只有她一位千金,因此拍卖行破例为她也提供了最高规格的服务。
  不仅拥有私密性极强的包厢,也会由黑珍.珠.星级餐厅的主厨进行私人定制餐品,且每年都有不同的主题,将奢华与尊贵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才是岑大小姐纸醉金迷的生活嘛。”庄晗景乐得拍手,“不像我哥,总是扣扣搜搜的。”
  吐槽起亲哥来,庄晗景丝毫不客气。
  岑稚许面色温柔地听着,唇角弧度淡而柔和,前来泊车的接待员见传说中的岑氏千金只开着辆百万出头的车,不免疑惑,同她反复确认名字。
  原本的无障通行平白添了几道流程,岑稚许虽觉得麻烦,却也配合着一一验证。
  直到信息无误,接待员汗流浃背地躬身道歉,岑稚许轻飘飘地说:“没关系,这是你的工作,我能理解。”
  接待员对岑女士的印象很深,对方强势到说一不二的气场太过干练,更注重办事效率,若今晚来的人是她,他必定会承担这份延误时间的后果。
  想不到这位漂亮到让人过目不忘的岑小姐,竟然如此宽厚。
  将两位年轻的女士引进拍卖厅的三楼包厢,前菜和餐前点心陆续上齐。
  拍卖厅可容纳的人数并不多,装潢偏向于古典金碧辉煌的审美,顶部中央的St.louis水晶吊灯夸张而繁复,墙砖的金丝纹线泛着莹莹光泽,深酒红色的萨瓦纳瑞手工羊毛毯将视觉与听觉都拉回了静谧。
  岑稚许遥隔着中庭望向另一侧的包厢,里头溢出微醺的暖光。
  庄晗景拍完照,顺手在朋友圈发了定位,才好奇地凑过来,“今晚还有哪位大佬也来了?”
  以往岑稚许过来,都是由拍卖行的高层接待,今天却只见到个陌生面孔,想来也是那位人物更贵重。
  京城繁华璀璨,能够同岑家比肩其名的并不多。
  “我记得对面的包间才是视野最好的吧,难怪把我们安排在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庄晗景小声抱怨。
  岑稚许敛着眸收回视线,用温热的毛巾仔细擦拭着纤白的指尖,习以为常道:“我们手上没有真正的权利,别人愿意耐心交涉,说白了也是为了背后掌握资源的人。”
  庄晗景也懂这些道理,就像是她遇到爸妈公司里的高层,也得端着笑甜甜地喊一声阿姨或叔叔。她手上是有点小钱,但消费也高,爱马仕稀有皮都够她攒挺久了。
  “我发现你现在比以前稳重好多,说话都一针见血的。”庄晗景拖着下巴,上上下下端详着岑稚许,惹得她无奈轻笑。
  拍卖正式开始,前面的拍品都是些珠宝首饰之类的,底下不时有人举牌竞价,岑稚许此行只为了压轴的那幅经变画残卷,因而兴致缺缺,并没有太过关注。
  “晗景。”岑稚许抿了一口红酒,“你有没有想过,不再仅仅依附于庄缚青的羽翼。”
  “哈?不行不行。”庄晗景连连摆手,“有哥不坑白不坑,他给钱我哪有不要的道理。”
  “别告诉我,你家的资源你也不想用——”
  拍卖骤然暂停,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同拍卖师耳语几句后,压轴的藏品提前上场,底下的人群也传来一阵骚动,因调换顺序的事有些不满。
  提前上场的拍品之一,正巧是岑稚许追溯了几个月的残卷。
  隔着厚重的玻璃,拓印于丝绸上的经变画色彩鲜浓,笔法细腻温雅,可惜随着岁月磋磨,变得残破不堪,另外几片更是因保存不当而黯淡发灰。
  岑稚许缓缓坐直了身子,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她温声对侍者说了一个数字,几秒后,拍卖台上响起报价声。
  她这才偏头去接庄晗景的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创办一家自己的珠宝工作室。”
  “三百八十万。”拍卖师嗓音力度缓提,“17号先生出价翻倍,还有再加价的吗?”
  播报声让岑稚许眉头轻蹙,对于那位神秘人物翻倍加的阔绰感到意外。
  “加到三百九十五。”岑稚许道。
  视线落回台上,拍卖师再度报出的数字昂令岑稚许深思一跳。
  对方直接加到了八百万。
  国内的拍卖规则明晰,没有这样加价的道理。
  更何况,这份残卷如此破败不堪,文物本身的收藏价值正在随着保护不当飞速流逝,她之所以拍下,是为了能够更好地修复还原。
  而对方如此来势汹汹,倒让她愈发琢磨不透。
  岑稚许账户里的流动资金并不多,她盘算了一下,也没再纠缠,加到了一千万,打算就此一锤定音。
  “两千五百万,恭喜17号先生,成功拍下这件展品。”
  场下议论声阵阵,人人都在观望低语,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在京城最繁华的地界,这位未曾露面的先生将整场拍卖会的规则重新界定,又于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接连一掷千金拿下压轴拍品,让人切身实地理解了声色犬马几个字。
  岑稚许蓦然起身,在庄晗景的呼唤声中,推开包厢门,踩着细高跟,绕过环中庭的廊道,往同样点着灯的另一侧包厢走去。
  与此同时,那位不肯暴露姓名的先生似乎也欲离场,两侧戴着白手套、打领结的侍者分散。
  站在窗边的男人眉眼深邃锋棱,深黑色高定西装质感高级,腕间戴着一块百达翡丽,身形硕长,笔直的西裤下是一双锃亮干净到纤尘不染的皮鞋,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傲倜傥的贵气。
  同昨日初见不过才隔了一天,谢辞序周身浮盈出的上位者气息明显更为浓烈。
  两人视线相撞,岑稚许并未有所闪躲,将目光缓缓移至他将西服撑得饱满挺括的胸间。
  宽肩窄腰,腰腹间收束的弧度布满隐匿的张力,也只有他这样的身材,才能将高定西装穿出矜贵的感觉。
  岑稚许克制的收回视线,嗓音缱绻慵懒,“谢先生,好巧,在这碰到你。”
  谢辞序的行程紧密,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因此对另一间包厢的客人竞价的事没有在意。
  眼前的人化了全妆,狐狸眼尾处的小痣被盖住,细碎如海面般的闪片若隐若现,饱满的下唇只薄涂了一层艳色的红,不是当下流行的妆容,明艳到扎眼。
  美丽濒临极限,往往会呈现出一种破碎感,让人生出保护欲。
  但她不是,她的漂亮是有攻击性的。
  不像是甘心于屈服的羸弱菟丝花。
  谢辞序只一秒便收回视线,眉梢懒散,“你是?”
  “谢先生不记得我也正常。”
  岑稚许这张脸是杀人的利器,极少有人会忘记她的长相,走到哪里都足够引人瞩目,谢辞序也不例外。
  他刚才漫不经心地扫过来,余光在她眼下停留片刻,漆黑如深潭般的眸子里辨不出波动。
  但他停留的那半秒,足以让岑稚许知晓,他在观察她的那颗痣。
  他记得她。
  不管印象是好是坏,总归比陌路人好。
  岑稚许仿佛并未受到影响般,挽唇说:“上次太匆忙,忘了介绍,我叫岑稚,是庄晗景的大学同学,昨天我们才见过面的。”
  她故意隐去了一个字,模糊了身份。
  经她提醒,谢辞序的神色依旧淡漠,只抬了下眉梢,男人高大挺括的身形如山般压下,声色清冷:“学生来这种地方。”
  他微微一顿,意有所指,“岑小姐的消费水平,挺不错。”
  岑稚许原本想同拍下残卷的先生商量,谁能想到对方竟然是谢辞序。
  倘若时间线拉回昨天,谢辞序如果能通过她的好友申请,她一定会和他正面交涉,让彼此都处在光线之下的位置。
  可是此刻,他意外打破了她关于残卷的计划,双方的较劲形成于无形之间,昨晚的不甘心隐隐侵占着她的理性。
  她起了一点恶劣的玩性,没有向他摊开牌面。
  “我才来京市不久,也就是跟着晗景来见世面,感受一下城市的繁华。”
  庄晗景气喘吁吁地赶过来时,正巧听到这几句,表情登时变得古怪。
  岑稚许转身牵住庄晗景,晃了下她的手臂。
  两人一起长大,岑稚许什么心思,庄晗景瞟一眼就明白了。
  尽管搞不明白岑稚许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庄晗景还是配合地笑,“辞哥,阿稚她性子比较直,要是说错了什么话冲撞了您,您别放在心上。”
  也不知道这份言论有没有骗过谢辞序,他眸色平静,反应也很淡。
  “我还不至于跟小姑娘计较。”
  虽然小他五岁,但岑稚许的确算不上什么小姑娘,小霸王还差不多。
  所幸谢辞序没有想到那边去。
  没有了身份的阻碍,岑稚许就像是藏匿在暗处的猎豹,连神态都变得松弛许多。
  谢辞序又接了个电话,一位身高腿长的年轻男人疾步走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看样子应该是他的特助。
  能够成为太子爷身边的特助,处事必然滴水不漏,向庄晗景和岑稚许表达完歉意后,谢辞序准备离开。
  通体漆黑的劳斯莱斯已在楼下备好,随时等待着。
  谢辞序一行人走的是电梯,岑稚许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从楼梯通道赶过去,在他倾身上车前,蓦然叫住他。
  “谢先生。”
  熟悉的嗓音让谢辞序脚步微滞,转身便看到她因呼吸不稳而起伏的胸骨。
  岑稚许的皮肤很白,身形纤薄,胸前的弧度却很饱满,昳丽的脸上泛起一层酡红,在夜色下分外动人。
  即便狼狈,也美得惊艳。
  似乎是有话要说,柔软的红唇微张。
  她不像是会欲言又止的个性,此刻大概只是还未缓过来。
  谢辞序想不到她竟会为了追上他,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从楼梯一路下行。
  谁都知道,他不会为了任何意外推迟行程。
  此刻竟破天荒地给了她特权,他抬眸朝她看来,低沉的黑眸侵染着夜色的冷冽,“我只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或许是觉得这份妥协显得仁慈,会给她一种他可以被随意冲撞和冒犯的错觉,他冷声补充。
  “但没有下次了,岑小姐。”
第4章 陷落 很顶。
  “没有下一次,也许会有再一次,千万次。”岑稚许故意听不懂他话语中的冷淡,清澈的瞳孔里漾出一点骄矜的笑,“毕竟谁能笃定地预知未来呢?”
  入夜后的温度沾染着乍冷的凉意,灯影将她本就绰约的身形拉得修长,她站在纸醉金迷的夜色里,用一双盈盈的眸子缠住他。
  直白而热烈,没有半分羞怯。
  说是缠,或许用词不太准确。
  相比于初见时的越界靠近,她今晚格外规矩,恪守着社交距离的分寸,眼神很干净,不似蛛丝般缠结。
  之所以会有那样的误解,或许是她美得太艳丽。
  谢辞序微眯了下眸,并没有同她继续聊下去的打算,薄削俊朗的面庞带着一点被戏耍的阴沉,“原来岑小姐专程跑下来,只是为了说这几句无关痛痒的废话。”
  他不算有耐心的人,自然也不会留有太多情面。
  今晚三两言语的交锋中,岑稚许对谢辞序的疏冷有了更深的认知。这样的男人并不好搞定,悦耳奉承的话他早已听腻,倘若将姿态摆得太低,他必定不会分来一个眼神。
  也不能显得太过清高端着,恰当时刻也需要显露脆弱。
  “刚才竞价的时候,谢先生应该看出来了,其中一样拍品,我们原本势在必得。”
  谢辞序视线微垂,重新落回她明艳的脸上,声色淡淡:“你的意思是,我横刀夺爱,抢了你们的东西?”
  他的用词太过犀利,岑稚栩抿了抿唇,也没介意,解释说:“其实我们的预算只有四百万,一时上头,才跟着举了两次牌,要不是刚好碰见谢先生,晗景回家肯定要挨骂。”
  富养出来的千金小姐,随手花费个几百万的确不算什么,难就难在庄缚青对他这个妹妹盯得严,超出能力范围同人竞价这种事,显得太过冲动。
  谢辞序冷眉瞄她,没作言语,也没拆穿她状似前后矛盾的话。
  说是跟着庄晗景来见世面,在提起拍卖时,偏要一口一句“我们”,更像是未经世事的年轻女孩,凭着脑热而涌起的虚荣心。
  岑稚许始观察着谢辞序的表情,她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拉回正轨,眼睫稍垂,佯装无意识地揪紧裙摆,复又散开,“今晚的确太过惊心动魄,或许以后回想起来,都要为这场不顾一切的疯狂而买单。”
  在成年人的钓系游戏中,这时候往往会宽慰,亦或者顺势问她其中缘由,而谢辞序显然不属于饮食男女中的一员,他只是静默地站在那里,矜贵落拓,像夜幕里色调发蓝足以让人失温的海。
  一阵风缱绻的掀起她的垂落在肩侧的秀发。
  大概是先前太过焦急,身体受了热,出了一层薄汗,此刻觉察出寒意,岑稚许脚步虚浮般往前踉跄了半步。
  谢辞序眼底闪过一抹深色,若有所感般,往后抵退。
  殊不知,高级猎人从不会使用拙劣的戏码,岑稚许早已料到他不会扶住她,因此并没有演得太过,很快稳准身形,像一只倔强又高傲的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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