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段时间听到的绯闻,脸色开始变得更臭了。
那时候找他要解释,好像被他糊弄过去了,后来自己也没太放在心上。
当时她刚从医院出院,对闻辛尧的认识也仅仅停留在‘他是她的丈夫’层面上,以她骄傲的性格,不允许他婚内出轨。
但现在,她感觉到,除了占有欲之外,她心里还有了一丝闷闷的感觉,很不舒服。
她眉头下意识蹙起。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江栖悦将空酒杯放在一旁,随手又端起一杯白兰地,烈酒入喉,她被呛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拿错了。
可杨婧又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自己放在心上了,反倒被人看笑话。可恶,她是江栖悦,堂堂江家大小姐,居然会对一个处处不如她的小明星上心,觉得她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天大的笑话!
*
闻辛尧指尖转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心不在焉地和几位商场上的叔伯们说着话,眼角余光却在注意着江栖悦的动静,见她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轻蹙了一下眉头。
不知道她的酒量怎么样……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江栖悦也看向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在一起,他眉目柔和了一些,下一秒,就见小姑娘委屈又倔强地撇开了脸,红唇沾着酒精,莹润中带着点粉。
他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向一旁的闻幼宜,给她递了个眼神。
闻幼宜看出大哥是想要自己阻拦小嫂嫂喝酒,她纠结了一下,扯了扯江栖悦的衣角,‘小嫂嫂,别喝了,等会儿喝醉了。’
江栖悦看到了两人之间的交流,轻哼了一声,“我酒量好着呢!”
闻幼宜摊手,一副她没办法了的样子。
这时,人群中有人走向她,柔声朝她打招呼:“江小姐,好久不见。”
江栖悦随意看了一眼,愣住了:“谢玉璋?”
眼前的人身量高瘦,一身白色西装,带着金丝眼镜,气质温文尔雅,面容俊秀,正是谢家大少爷谢玉璋。
谢玉璋含笑点头:“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
毕竟他还是自己曾经给自己挑的未婚夫人选之一。
“你怎么来京市了?什么时候来的?”江栖悦歪头,问了问。
谢玉璋指了指一旁的位置:“介不介意我坐这儿?”
江栖悦:“随意。”
谢玉璋坐了下来。
“你在弹琴的时候我就在了,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你的琴声还是那样令人沉迷。”谢玉璋笑道。
当年他无意间看到了她弹琴的画面,对她一见钟情。只是江大小姐身边追求者无数,他也难以俘获佳人芳心,后来又听闻她和孔槐之在一起了,他还郁闷了许久。他自认不比孔槐之差。后来两人分手的消息传来,他高兴了好几天,再听到她的消息时,她已经成了闻太太。
自此两人便四年未再见。
江栖悦笑了笑,假装没看出他眼底的怀念。
*
另一侧,闻辛尧一个错眼的功夫,就看到自己的妻子和一个男人聊得十分投机,她手捧着脸颊,歪着脑袋,长发倾泻而下,如云般披在肩头,她的面颊绯红,带着微醺的媚意。她捧着脸,湿漉漉的眼眸像是一弯月光,明亮又皎洁。
月光照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他眯了眯眼,胸腔里突然涌上一股晦暗的涩意,让他呼吸一滞。他定定看着,看出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绝不清白,随即抬起腕骨做了个“失陪”的手势,抬步走向江栖悦的方向。
江栖悦还没意识到什么,直到眼前的谢玉璋一脸遗憾地站起身,“闻先生。”
闻辛尧面容冷沉地点了点头。
江栖悦慢吞吞地抬起脸,看到是闻辛尧,心慌了一瞬,继而理直气壮起来,他管不了她。
谢玉璋看向江栖悦:“有机会下次聚一聚,我请你吃个饭。”
江栖悦欣然:“好呀。”
谢玉璋起身,走开。
她手里端着刚问waiter要的一杯桃汁果酒,刚要喝,手腕被人握住了,她抬起脸,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隐隐有关切和无奈在翻涌。
江栖悦眼皮一跳,“你干嘛!”
闻辛尧此刻才察觉到她偏高的体温,酒精在她体内蔓延开来,让她的肌肤也泛着酒香,他指尖摩挲了一下,低声问她:
“你在气什么?”
“没气。”
“你在喝闷酒。”闻辛尧表情很淡,却一阵见血。
“我单纯酒量好,多喝几杯而已。”江栖悦咬牙,狡辩。
闻辛尧垂眸,眸光落在她被酒意熏得薄红的小脸,明艳不可方物,她是玫瑰,带着扎人的刺,可他总是忍不住想触碰。
他的目光很深,第一次有了这种趋害避利的想法,违背了他的本能,去到他完全陌生的领域。
——如何哄女孩儿开心。
他对这股冲动很陌生,但并不觉得厌恶。他忍不住往前逼近了一步,江栖悦闻到了他身上雅重的木质香调,还隐隐带着一丝酒香,他也喝了点酒,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啜饮,并不贪恋,所以酒香也淡,和他的人一样,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江栖悦被这种感觉弄得精神微微恍惚,那点郁闷也发酵起来,“不用你管我。”
要是嫌弃她喝醉了闹人,他把她扔给徐姨好了,徐姨照顾她照顾得可好了。
她现在就想喝酒。
喝醉了就好。
为什么想喝醉呢?现在还没想到原因,反正她一向从心,做事无须管后果,习惯了有人给她托底。
闻辛尧抬起另一只手,接过她手里的酒杯,仰起下颌,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格外性感。江栖悦眼瞳忍不住落在他身上。
“你!”
下一秒,她气急,又从旁边拿了一杯酒。
闻辛尧又一把劫过,利落地喝掉了。
江栖悦:“……”
如此反复两三次,她无奈又崩溃,“你到底想要干嘛!”
闻辛尧握住她的指节攥紧,他有些失神,被她的质问弄得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到底想要干嘛?
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看到她这样一杯又一杯地喝酒,心里涌上怜惜,想要做些什么。而且看到有男人接近她,与她相谈甚欢,他平生第一次产生了烦躁又自厌的情绪,他读不懂她的喜怒哀乐,远不如其他男人知道如何哄她。
江栖悦察觉到手腕上力量的紧缩,有些不满地蹙起眉,想要甩开他的手。
却不料闻辛尧突然腕骨一个用力,将她提了起来,转身就走。一旁的人看他们夫妻二人离席,目光都移了过来。江栖悦怕大家看出两人在闹别扭,想要发的火顿时发不出来了,她面上露出甜美的笑,暗地里咬着牙,被他拉着往外走。
他的动作不容置喙,好在还顾及着她穿着高跟鞋,步子缓而稳。
两人一路往外走,不知道到了哪个角落,江栖悦怨气深重,一到没人的角落就甩开他的手。
他没轻没重的就像是个莽夫!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她的皮肤嫩,这样拉扯已经红了一圈。她抬起小脸,满脸怒气,质问她:“闻辛……”
下一秒,她的眼前一暗,吻落了下来。
江栖悦愣住了,眼睫扑簌扑簌颤动着,闭上了眼,她缓缓抬起手,两只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
四周是茂密的树丛,他捧着她的脸,吻得凶狠,像是脱去了温柔的外壳,露出底下霸道又凶狠的本性。江栖悦有些腿软,脖颈仰得高高的,被他掠夺走氧气和理智。
酒香在口腔中变得浓郁,迷人又沉醉。
她像是可怜的小猎物,瑟瑟发抖地在猛兽的逼近下,往后退去。
她脊背抵上了坚硬扎人的树枝,她有一瞬间的清醒。下一秒,天旋地转,闻辛尧摁住她的腰,将她压入自己的怀中,他后背靠着树干,扶着她柔软的腰肢,吻得投入。
第44章 岁岁,你乖一些
唇舌相接的感觉很奇妙,接吻时会有很细微的水声,那水声很不矜持,暧昧至极,江栖悦耳尖发热,可那种软绵绵飘在云端的感觉又让她忍不住投入进去。
腰上的大掌越来越烫,像是要将她燃烧,可她感觉自己好像开始变得湿漉漉起来,有种接吻也难以慰藉的难受。
她脚尖忍不住动了动,更加贴近眼前的人,她腿脚发软,脑袋里也空空的。这次的吻比上次多了强烈的占有欲,好似要将她拆骨入腹。闻辛尧轻轻咬了咬她的唇瓣,她吃痛,茫然地张开了眼,一双潋滟水眸烟波流转,雾蔼蔼地似是笼罩着三月的江南烟雨。
男人又轻吻着刚才咬的地方,安抚着她,那点痛意很快消失不见,她又像是被撸得很舒服的猫一样发出细细的吟声。
这次她学会了换气,没有像上一次那样缺氧丢脸,吻势逐渐变小,闻辛尧扼制住了某种更加危险的信号释放。
江栖悦迷蒙地睁开眼,心跳剧烈跳动,欢快得不像话。
闻辛尧最后亲了亲她的额头,轻笑出声:“好厉害。”
他的声音极哑,接吻过后的嗓音夹杂着情动后的欲,江栖悦有些受不了他的声音,小脸埋进他的胸膛,羞赧到不敢抬头:“闭嘴!别说话!”
闻辛尧弯了弯唇,抬手替她整理微乱的长发,江栖悦咬着唇,从他怀里退出来,这种温情款款的动作更令人心动。
闻辛尧垂眸,看她的脸上晕着淡淡的潮红,唇瓣也有些红肿,心头的理智回归,又有了点点歉意。
不过有更重要的事,他想到上次吻过之后的乌龙,他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她的唇,口红又晕开了,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用指腹很轻地擦去她唇角的口红。
江栖悦看到他的手,眯了眯眼,一张嘴,咬在了他的手上。
闻辛尧手臂上的肌肉紧绷了一瞬,又松缓下来,任由她发泄。江栖悦本来也是想好好出口气的,但见他没反抗,就觉得没意思极了。
她松开贝齿,往后退了一步,抱着手臂,抬起下巴望着他:“你这次又发什么疯?”
上次吻她是见色起意,这次又怎么了?
闻辛尧随意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多了半圈牙印,滚了一下喉结,抬起手擦拭自己嘴唇上的口红,不咸不淡地说道:“你就当我发疯吧。”
江栖悦:“……”
神经病!
她心里骂了一句,转身往外走。
蓦地,手腕上传来一股力道,她被扯得踉跄了一下,又被人稳稳地扶住了。
她被他的动作弄得火大。
“等会儿不许和那些人说话。”闻辛尧沉声开口。
江栖悦一愣,哪些人?
“都是一些不怀好意的人。”
江栖悦恍然,她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两圈,想到了什么,干脆往他怀里钻了钻,稳住身形,她扯住他的领带,往下扯了扯。闻辛尧没说话,却顺从地弯了下腰。
两人的脸贴的很近,江栖悦一双美眸细细地打量着他的脸,看他紧抿的唇和冷沉的眸,弯了弯唇,玩味道:“你不会吃醋了吧?”
这个发现让江栖悦心里很是愉悦。
闻辛尧眼眸一怔,心尖微颤,突然多了一丝恍然,如果看着她和其他男人谈笑风生,心里不爽又烦躁,是吃醋的话,那他确实是吃醋了。
他和她对视了几秒,面色恢复如常,提醒她:“别忘了,你是闻太太,我的妻子,我有资格吃醋。”
他的声音沉而缓,尤其是最后几个字,咬字清晰,不止说给她听,似乎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江栖悦刚才不高兴的心情一扫而空,她眼眸晶亮,弯了眉眼,娇滴滴的说道:“我没说你不能吃醋呀。”
她的手指把玩着手中那条真丝领带,不停地绕呀绕,眉眼弯而媚,笑得好像一只得意洋洋的小狐狸。
“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就说说话而已。”江栖悦歪头,眼眸眨了眨,晃了晃自己右手上无名指上的婚戒:“我可是一直记得我老公还在旁边的。”
她想,看在他这样在意她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地哄哄他好啦。
闻辛尧心头那股无名火不知不觉消了一大半,下一秒,他眼眸深邃几分:“意思是我不在身边就无所谓吗?”
江栖悦:“……”
“闻辛尧,你不要太过分哦。”
给了台阶哄他,麻溜点下来不就好了吗?
她其实有些心虚,毕竟谢玉璋是她曾经选定的未婚夫。
闻辛尧看出她眼底的闪烁,语气严肃了很多:“你不准对他们笑得那样漂亮。”
她笑起来让人心头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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