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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抱着爪子歪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好孩子好孩子。”我搓了搓它的脸，肉乎乎的手感很好，“那我们去一楼看演出吧。”
“嘤！”它高兴地应了一声。
虽然是黄金之城，但也不可能每一个地方都用黄金搭建。像是我们所处的这座旅馆，也只有外部涂上了金漆，内部就是普通的土木。
一楼的大厅左侧有个半圆形的舞台，有穿着制服的员工在上面布置着装饰。
“是话剧啊。”我找了个位置抱着嘤嘤坐下，和它一起看了演出的传单，“《神女与蛇》？”
要说能够搬得上舞台的，大家都熟悉的，有关神女和蛇故事，恐怕就是命运神女与巨蛇乌提亚的故事了吧。
我还挺好奇最后会把故事改编成什么样呢。
帷幕逐渐被拉开，灯光的聚焦便是那位身着白衣纺织着“命运”的神女。而在光影交错处站立的则是她的宠物乌提亚。
扮演乌提亚的是位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年轻男性。这也不能算是剧团在偷懒，如果真的找一条比人还高大的巨蛇，恐怕台下台上的所有人都能成为盘中餐。
“神女，人类又在进行战争了。”乌提亚单膝下跪，低头请示，“请允许我参战，中止这场战争。”
神女青葱的手指编织着命运，没有理会乌提亚的请求。
“神女，这样下去，他们都会死！”
“乌提亚，我之前就说过，不要干涉命运的指引。”
“可是，再这样下去……”
“那是人类的选择。”神女清冷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大厅，“他们曾向天祷告需要自由，我便给了他们选择的自由。人类的答案是走向毁灭还是生存，都不是我们应该去干涉的。”
“啧。”我忍不住摇头。这个编剧是不是崇拜乌提亚啊，怎么把神女写成这种冷漠无情的人设。
争吵没能带来和平，乌提亚与神女的关系产生裂痕。它负气出走，为人类的一方而战，在牺牲更多人前赢了战争。
“哈哈哈，神女，你总说命运无法更改，但我救下了他们！救下了本该死去的人类！”兴冲冲赶回住所的乌提亚没能得到心爱之人的回应。
“神女？”
神女已然离开，只留下一封字条。
“我说过了，命运无法改变。”织机上断裂的一根根丝线象征着一个个人的逝去。
等到乌提亚赶回人类的世界，看到的便是干裂如枯骨的大地，枯草般摇曳的人群。
削瘦苍白的脸、凹陷的双颊、如黑洞般的眼睛。
那是原本应在战争中逝去的人类。
那是他提前结束战争获救的人类。
那是战败方的人类。
那是被当作奴隶的人类。
“不，不对，这不对……”乌提亚抱着头不可置信，“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改变呢？”
他来到战胜方的首领居所质问：“为什么那些人都死了？”
“哈？那群奴隶？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提的。”
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乌提亚，他红着眼杀光了所有人。
最后制止他的是神女，她仍然是那身白衣，一脸冷漠：“我说过了，命运无法改变。即便你扭转了轨迹也无法更改结局。”
帷幕拉上，掌声雷动。
我打了个哈欠，认为这个剧本十分偏向乌提亚。作为坚定的神女派，我看的很是别扭。
如果不联系到原型的话，这个剧本倒也有可圈可点的地方，体现了战争的残酷，人民的凄苦，表达了反战思想什么的。嗯，满分十分，给个五点五分吧，因为原型扣了三分。
回到房间时，卢卡正抱着毯子发呆。
“怎么了？今天一天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我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温度，“也没发烧啊……”
“卡萝。”他垂着脑袋唤了我一声，“小狗、是我、对吧？”
“嗯？说什么傻话呢……”你是人类啊！为什么那么执着当狗！虽然我是喜欢狗没错！但你是人类啊！
“只有、我、一个、对吧？”他拽着我的衣摆，固执地抬头盯着我要个回答。
这个嘛……我已经养了一个卢卡和一只嘤嘤了，目前也没有钱再养狗狗了，所以确实只有一个卢卡……不对，这家伙是人类！
“又怎么了？”我揉揉他的脑袋，软软的金发掠过我的手指，“做噩梦了？”
他摇摇头：“美梦。”
“……是美梦的话，为什么一幅受到惊吓的样子……”
卢卡用他的方式描述了一遍梦境，总的来说就是，梦里的我和卢卡生活在一起，我真的养了只狗。
“诶？那大叔呢？”
“隔壁。”
哦，大叔在梦里住在隔壁了啊……不，不对。
“你也说了是美梦吧？那我养狗狗应该属于‘美梦’的范畴？”
“这里、噩梦。”卢卡非常严谨地把梦一分为二了，美好的部分是我和他每天黏在一起。噩梦的部分是我养了狗狗。
“狗狗、只有、我！”他非常坚定严肃地宣布了这件事，“卡萝、答应。”
好吧好吧，我无奈举手发誓：“我只会养卢卡一只狗狗。”
“嗯！”他满意地笑了。
第30章 休假法则三十 恋爱知识讲座？……
黄金之城的温泉旅馆以“黄金泉”闻名, 由于矿石和魔力元素的影响，唯有那一池泉水能够保持黄金般闪耀的颜色。
今天依然选择开一间房省钱的我接过钥匙，朝又在发呆的卢卡招招手, 领着他一起进房间。
“嘤嘤就拜托你了，它毕竟是雄性生物。”把还在嘤嘤叫的小龙塞到卢卡怀里, 我就直往温泉的方向走。
“黄金泉”是混池, 但我暂时不打算泡。比起“黄金泉”, 我更好奇牛奶泉胡萝卜泉究竟是什么样子。如果大叔来了应该会想泡啤酒泉的吧。
清洗好身体, 踏入水池。当肌肤和热水接触的那刻让人忍不住发出慰叹。
胡萝卜泉不仅池水是胡萝卜的颜色，有着香甜的胡萝卜气味, 就连池子的形状和两边的雕塑都是胡萝卜。
“冰凉的胡萝卜来啦！”入口处的工作人员抱着一盆胡萝卜大喊。
同样泡在池水中的其他游客开始躁动了起来。
“据说在泡到身体发烫后吃冰凉的胡萝卜最舒适了。”
“诶, 真的吗？”
“这里的胡萝卜可是新鲜的, 早上刚刚拔出来的。洗干净放到冰窖里等到午后开放温泉了才会端上来！”
虽然大家躁动不安, 但也还算有素质地停留在原地，等待工作人员来到身旁送上胡萝卜。
温泉内雾气氤氲，池水拍打着肌肤, 空气中飘着胡萝卜的香甜。
接过冰冰凉凉的胡萝卜, 那股凉意从指尖直抵心间, 给原本红润的脸都降了温。胡萝卜的表面还覆着冰霜，一口咬下是脆生生的口感, 但却十分多汁，橘色的水迹顺着手腕滑落进温泉。
“啊, 抱歉。”我对把汁水滴落进泉水的事情感到抱歉。但是工作人员却笑着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 这样反而更好呢。”
听了她的话, 我对于这个“胡萝卜温泉”究竟是怎么形成的有所了解了。不出意外的话，牛奶泉、啤酒泉也是差不多的状况吧。
……总之，再泡半小时吧。
*
“你再乱咬人我就要把你关在房间里了。”卢卡又一次在那只邪恶小龙合上嘴前救下自己的手。他点着小黑龙的脑袋, 警告它老实点。
小黑龙在没有卡萝的时候和他根本无法和平共处，张牙舞爪地又要给他来上一口。
卢卡深吸一口气，用毛毯给它罩着脑袋，只留邪恶小龙一个在房间：“那你自己呆在这里吧，如果卡萝回来见到乱七八糟的房间，你可能不用等到明天就会被扔掉。”
看到原本在毛毯里乱拱的家伙顿住，甚至慢慢趴下，卢卡满意地点头出了门。
卡萝没说会去哪个池子，他只能选可能性最大的温泉，那个胡萝卜泉看上去就很像是她会去的。
跟着指示左拐右拐进了胡萝卜泉的大池，卢卡在门口发现了一个大问题——这个池子是分性别的！
他不能跟着卡萝一起泡温泉了！
开开心心的小金毛瞬间蔫了，柔顺的金发都快要黯淡了。
卢卡的肩膀被拍了拍，他转身，一个笑容灿烂的青年开口：“那个，你好，你是在等人吗？”
“嗯……”也不算是等人吧，毕竟我是狗狗，此刻是一只悲伤地发现不能和主人一起泡温泉的伤心小狗罢了。
“我也在等人，或许我们可以聊聊天打发时间，你觉得怎么样？”对方提出建议后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卢卡的表情。
“……嗯。”卢卡想了想答应了。虽然不能和卡萝一起泡温泉，但是可以在卡萝出来的第一时刻看见她，也很好。
邻居家的小金在家里没人的时候就是一直望着院子的门口等着主人回家的。
在得到卢卡的回应后，那位青年高兴地提高音量：“我之前在门口就看见你和那位银发的少女一起进来了，你们是情侣吗？是来这里度假的吗？”
“情侣？”卢卡重复了这个单词，声音有些讶异。
青年见他这样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原来不是吗？可能是我误会了……”
“像吗？”
“啊？”
“像情侣吗？”
“这个，我觉得挺像的……”青年见卢卡的表情没有什么波动就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卢卡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用清澈愚蠢的眼神和青年对望。
“呃……看来也不是……”青年挠挠头，“我想也是……毕竟你才刚刚成年不久的样子。”他小声碎碎念。
“所以你是在追她吗？啊，也有可能是那姑娘在追你……不，我觉得还是你追她的可能性比较大……”想到银发女孩像招小狗一样就把卢卡喊了过去，青年又暗自否定了第二个猜想。
卢卡仍然一幅迷茫不解的样子，他对这一方面的只是可谓是一窍不通。人际关系的处理都是他模仿着卡萝和欧文叔两人学来的，但是这两人又没有恋爱对象，所以他在恋爱这一领域的只是为零。
“啊，难道我又猜错了？”青年见他的表情不解，有些揣揣不安，“你不喜欢她？”
“喜欢。”卢卡立刻作出反应。
像是有闪电划过，青年仿佛明白症结所在：“可恶……所以说是完全不懂吗……”
他双手搭着卢卡的肩晃了晃：“听好了，喜欢一个人就要认真地去表白！”
“我有表白。”卢卡很认真地说，“我告诉她我想当她的狗，她答应了。”
“砰——”听完卢卡的话，青年无力地将脑袋撞上了墙，“不，表白并不是这样的……”
在青年一大串知识灌输下，卢卡懵懵懂懂的心房似乎有所动摇：“必须说喜欢才算表白吗？”
“知识点需要灵活运用，除了说喜欢还要加上希望你当我的恋爱对象，明白吗？”
“嗯——”
青年扶额叹气：“别老想着当人小姑娘的狗了，做个人不好吗？”
卢卡摇头：“她更喜欢狗狗。”
“……你这家伙真是……”有些心累地灌了一瓶水，青年捏着瓶身教育他，“你当狗确实能够吸引人家注意，但是就这样，没有了。在对方不想养狗了之后你就会被抛弃的。”
“她才不会。”卢卡认真反驳。
“好的，不会抛弃一只狗狗。但是对方会想要有恋爱对象的吧，之后找到其他人谈恋爱后，你作为狗狗就会被冷落了。”
“唔……”想到那种场景，卢卡觉得最近做的噩梦都不算什么了。
“而且表白后能够晋升为恋爱对象的话就能有更多的肢体接触了，你难道不想要更多的摸摸头和蹭蹭脸吗？”青年原本想说“亲吻”啦“拥抱”啦什么的，但是看到那双眼睛，他下意识地改口为这孩子或许会更喜欢的动作。
“唔嗯……”更多的蹭蹭脸和摸摸头……想要……
“恋爱对象还可以一整天都黏在一起。”
“唔唔……”一整天都黏在一起……没有工作也没有邪恶小龙……
“还可以互相喂饭吃。”
“嗯……”自从他学会自己用刀叉后，卡萝就没有投喂过东西给他吃了。
青年见说得差不多了，又提醒了一句：“当然了，也不能太过急躁冒进。如果女孩子没有想要谈恋爱的念头那还是老老实实地等着吧。”
“哦……”卢卡应了一声，又皱着眉头开始思考。
原本只是想聊天的青年被迫上了一堂“恋爱知识讲座”，此刻有些疲惫：“总之，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如果你之后遇到不懂的问题可以来问我。”
他递上一张名片，金色的花纹和“奥利弗”的字样格外显眼。
“这张名片撕下一角就能变成信纸寄到我那边了，我收到信后会在信封里再塞一张名片的。”青年抬头看了眼钟表，“已经这个时间了，我先走了，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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