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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萝，你脖子怎么了？”第二天一早，罗莎和我们碰面的时候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的后颈。
我调整了一下项链的位置，让今早新添上去的蝴蝶结丝巾挡住后颈：“好像是那家店标识客人的印记，问题不大。”
罗莎立马扭头去看卢卡，然后转回来用一种沉重的语气说：“不要被男人骗了啊。”
“我才不会被骗，这个世界上可不存在能骗我钱的人。”
她叹气：“所以说，不是那个问题啊……虽然也不算骗，但是印记叠加还是……”
“拉芙洛。”卢卡突然念出一个单词，“学吗？”
不知道为什么，罗莎眼睛一亮：“能学吗？”
卢卡点点头：“能。”
接着两个人就开始念起了我完全听不懂的一串串咒语，应该是在进行教学吧，那我顺手把安吉拉餐馆的内部地图简单画一下好了。
昨天回旅馆前，我还拉着卢卡从其他角度观察了一下这座餐馆，虽然不能完全还原它的分布，但是大致的区域还是能推测出来的。
外表只有两层，但是还有一层地下作为牛郎店的区域，如果那只鸟没骗人的话，查尔斯他们的位置大概在……嗯？如果是这个位置的话，好像和城市的下水道相连接？
扒出那本《黄金之城旅游指南》，这里面有详细介绍每个街区以及下水道的位置。巧合的是，这里的下水道正巧能连接到安吉拉餐馆的位置。
“离接风宴开始还有多久？”
“现在是早晨八点，接风宴是下午六点，所以还有十个小时。”罗莎确认时间后回答道。
“那就准备好出发吧，争取在接风宴开始前结束。”我把嘤嘤塞到腰包里，系好纽扣，“顺利的话，说不定能见到那些失踪的冒险者。”
第38章 休假法则三十八 地下水道能藏很多秘密……
“为什么突然来公会？”
填着任务单, 我抽空向罗莎解释道：“不可能直接从那个街区的下水道进去啦，正好公会后面也有个入口，从这里走更容易。而且也需要补个任务单以防万一。”
在任务单最后签上了乔先生的名字, 我顺手拿过前台柜子里的印章盖上章。
“嗅觉屏蔽……你们觉得有必要吗？”在进入下水道前，我征求了一下两人的意见, “失去嗅觉这一感官可能会让我们变得迟钝, 但是不这样做也有被底下的味道袭击的风险。”
“安全第一……吧。”罗莎犹豫地说道, “但是如果真的难以忍受那我会偷偷给自己屏蔽嗅觉的。”
我又把目光移到卢卡身上, 他鼻子挺敏感的，不知道需不需要。
“没事。”他摇摇头。
得到回应后, 我便掀开了井盖口, 里面传来潮湿腐败的气味。屏气, 我跳下, 在脚底挨到石砖后，我将目光挪到周围。
苔藓、泥垢、微弱的灯光，这便是黄金之城的下水道。
“感觉没有想象中的臭。”罗莎跳下来后, 闭上眼闻了闻。
“可能大城市就是这样吧。”不过这也意味着, 这里很可能有专人清理。希望今天不要碰上。
借着微弱的灯光, 我对着地图判断了一下所处的位置：“事实上，对于旅游指南上会有城市下水道的部分结构, 我还挺意外的。”
罗莎压低了声音：“但是也不会有人对下水道感兴趣吧，指南上说了什么？”
“说是城市的排水系统很好, 还特地放了几个街区的下水道简单结构在指南上。”安吉拉餐馆以及冒险者公会就在被展示的几个街区里, 虽然并不是相邻的街区, 但是根据空白的位置也能大致把两街区的路线连接上。
“不对。”卢卡突然上前一步把我护在身后，“有魔物。”
就在他开口的一瞬，潜伏在水里的软泥怪跳了上来。粘稠的半透明墨绿色软泥, 软趴趴地张开了身体，露出还没有消化完的骨头、废弃的金属。
“竟然是软泥怪！”罗莎立刻拔剑，把我拽到她身后。
“下水道里为什么会有魔物，黄金城的地下水道防御措施做得也太差了吧。”所以下水道没什么异味，是因为这些软泥怪吞噬了垃圾淤泥？要说是专门引入用来清理垃圾的……可是它们的攻击欲望也很强，不像是为了吃人补充魔力，只是单纯地进攻。
“不行，数量有点太多了。”罗莎将剑捅入软泥怪体内，剑身很快“嗤嗤”冒出白烟，“而且会腐蚀剑身，这是变种软泥怪！”
“用冰。”卢卡在剑上附上冰系魔法，寒意扩散，淡蓝色的光芒从他的指尖蔓延至整个剑身。
罗莎立马有样学样地给剑附魔，劈向一只软泥怪，顺利地冻结了。她有些开心道：“成功了！”
“幸好它们不会分裂，不然也太难缠了。”清理完最后一只软泥怪，罗莎庆幸地拍拍胸脯。
“除了会腐蚀金属以外，它们还可以在水里生存，和普通的软泥怪相比，颜色也要更深一点。”与其说是变种软泥怪，不如说是进阶软泥怪，难缠程度都能更上一个等级了。
“所以这里为什么会有软泥怪啊，从下水道入口挤进来的吗？”罗莎有些嫌弃地甩了甩自己剑上的黏液，“防御魔法没有设置吗？侦察魔法也没发现魔物入侵吗？”
我摇摇头：“不管怎样，先继续前进吧。”
在七拐八拐后，我们终于停下脚步。
“这里上去就是商业街，这边走就是安吉拉餐馆附近了。”我指了指左边的分岔口。
罗莎抬头看着井盖：“应该不会有人突然从上面下来吧……”
“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才行。”我推着她往左走，“这里附近应该有——果然。”
不出意料地，在尽头有一扇门。
“竟然真的有门。”罗莎悄声问，“所以为什么会有门啊？”
“做坏事总得给自己留一条逃跑路线吧。”顺便一提，所有冒险者公会也有紧急逃脱的路线，通常都是从下水道离开。
“那我们现在要撬锁吗？”罗莎摘下头上的发卡，“我想这么做很久了！”
见她兴致勃勃，我便同意了。然而就在她握着工具向前时，我听见了门后的脚步声。
我很快拽住她，三人放轻了脚步悄悄后退。
“诶，客人您怎么在这？”撤退并没有想象中顺利，一下子就被发现了。来人正是牛郎店的那只黄色小鸟。
他抖抖耳羽，疑惑地问：“您怎么会在下水道里？”
“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当别人提问的时候，最好用另一个问题反问回去，直接解释反而会体现自己的心虚。
小鸟顺手关上了门：“我只是来打扫卫生的，虽然隔了一扇门，但是下水道里面的味道还是能传进店里。其他人都不愿意做值日，最后只剩我来打扫了。”
“是吗，那你加油吧。”我敷衍道，“如果看到金色的刻着小蛇的耳环可以送到冒险者公会，能领到一份报酬。”
他眨眨眼睛：“您是来找耳环的？”
“不是我，是一个戴眼镜的商人，他的耳环掉进下水道了。嚷着那是祖传的宝贝，硬让我带人找回来。”对不起了乔先生，我就随便编编。
“原来是这样啊，我会留意的。”他点点头，耳羽也跟着晃动。
“餐馆底下竟然是这样的地方，总觉得再去会有下水道的味道呢。”
“请您放心吧，这里是地下二层的位置，不会有味道传过去的。”他俯身行礼。
我“嗯嗯”点头：“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挺想再吃一次黄油面包夹冰淇淋的。”
“随时欢迎您。”他上前几步，牵起我的手，似乎是打算执行吻手礼。
认真的吗？在下水道里？还有你这家伙是不是被熬夜训练了，怎么突然来这招？
吻手礼，虽然字面的意义上是亲吻对方的手背。但实际上会用大拇指压在手背，嘴唇只会接触到自己的大拇指这样。
所以我还算平静地伸着手。当然，罗莎不断在我和小鸟之间徘徊的眼神……我还是能判断出她在想什么的。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用眼神这么告诉她。
腰间突然一热，下一秒我就和空无一人的廊道面面相觑。卢卡单手搂着我的腰，用剑挡在他和对方中间。
我回过头，发现罗莎的表情更加兴奋了，小鸟则是一脸迷茫。
他歪头问道：“你是哪位？”
卢卡抿唇不说话，我拍拍他的胳膊让他松开手：“好了好了，该去其他地方找耳环了，时间紧，我们快些行动。”
找了个离开的借口，我们远离了安吉拉餐馆的位置。
“这样没办法接近餐馆，要去另一个地方调查一下吗？”
“诶？我还以为你会解释一下，结果就这？”罗莎不可置信地说。
我下意识回：“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比如你和刚刚那个鸟族亚人的关系？”
“聊过两次的关系。”我抖抖手上的地图，“比起那个，我打算顺着水流往出口的地方调查一下那个软泥怪是怎么进来的。”
听见正事，罗莎也爽快点头：“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调查结束后原路返回应该也有机会再进到里面吧？”
“机会大概是没有的，正面碰上之后他们肯定会警惕起来。不管那只小鸟是否知情。”我可惜道，“这次的行动算是失败了。”
罗莎倒是很乐观：“本来也没抱希望今天就能救他们出来，这样倒还可以根据原计划行动。”
顺着水流走了很久，久到解决了三批软泥怪，罗莎的剑尖都因为频繁的附魔受损，卢卡的表情都有些放空了。
眼前才终于有亮光出现，外界的光线透过栅栏洒了进来，出口尽在咫尺。
“没有防御魔法设置的痕迹。”罗莎蹲下用剑敲了敲地砖，“这里看上去经常有人出入。”
“那就是有人在下水道做实验吗……像是软泥怪的变种实验之类的。”我猜测道。
罗莎想了想：“那防御魔法就是被特意撤下的？经过城主同意了吗？”
“这就难说了……”
卢卡敲了敲栅栏：“很脆。”
“总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了。”罗莎捂着头叹气，“明明最开始我只是想来度假顺便做个任务的啊！”
这点我也一样啊，我明明在休假中，为什么要处理这么复杂的事情啊！
“三点。”卢卡开口报时。
“糟糕，三点了，我们回去吧！”罗莎张开手臂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不管是软泥怪的黏液还是下水道的味道，我都想快点洗掉！而且参加宴会也得好好打扮一下才行！”
对此，我没有异议。虽然脖子上的项链一直散发着柑橘的清香，让我鼻子没那么痛苦。但是，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时候的吧。明明在家里，只是在打扫房间，就算没有流汗，也会觉得身上沾满了灰尘。
我现在就是这种状况。没参与软泥怪的讨伐，身上也没有被溅到黏液，但就是觉得身上沾了点什么，必须好好洗个澡才行。
“稍微再等一下。”我对罗莎说，“我想确认一下出口通向哪里。”
因为有栅栏不能直接穿过去，所以我让卢卡把栅栏掰成一人可以通过的大小，出去逛了一圈才回来。顺便让他把栅栏复原了。
“城外的森林，我看到有魔物在附近。”汇报了大致情况后，我揉揉鼻子，“回去吧。”出去呼吸了新鲜空气后，就觉得这个味道难以忍受了。
第39章 休假法则三十九 我们西幻也有自己的真……
“我们只是三天没见吧, 你确定这是你这三天的经历？”乔先生停下晃动酒杯的动作，扶着眼睛有些震惊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准确来说，只有昨天一天和今天的一半, 应该说一天半更为合适。”
他佩服地看着我：“你们的一天半过得真是丰富多彩呢。”
“谢谢夸奖，所以你能帮个忙吗？”
“哦？竟然还有能难住你的事情。”他笑眯眯地饮下一口红酒, “说来听听。”
“你去试探一下梅利兹。套话的事情我做不来。”
乔先生轻笑：“我可不觉得你做不来, 不是在那个牛郎店做得不错嘛。”
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像城主这样的大人物, 肯定只有冒险者公会的指定合作伙伴乔先生您能说上话。”而且我经过这一连串事件后, 能量见底，现在只想做些不用动脑子的事情。
“行吧, 反正原本也要和她聊聊, 我就帮你这个小忙吧。”乔先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从不远处的侍从那里又拿了一杯, 晃着酒杯朝城主的方向走去。
我向罗莎的方向比了个手势，她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虽然这样做对罗莎来说有些抱歉，但是我、卢卡还有她三人中, 目前只有罗莎能担得起获取情报这一重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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