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掌印大人轻松些。
赵穆脸色勃然大变:“给我用?”
“……”
完了完了,更解释不请了。
林秋晴当即举起几根手指,做发誓状:“我绝无虚言,大人的手法比之绝对要好上千百倍,青依她或许有什么误会,我们不理她,不用不用……”
赵穆一只手包住林秋晴“发誓”的手,裹紧了:“真不用?”
“真不用!”
“那好。”赵穆把盒子随意往地上一扔,“以后少跟她出去玩,都把你带坏了。”
这意思就是不要了。
林秋晴依然没意见,此刻她满心满眼都是赵穆,不错眼珠地观察赵穆的表情,觉得他还是有些不悦。
那林秋晴也有话要说:“有一说一,是我做法欠妥,可是大人就没有亏欠我的地方吗?”
“大人忙就算了,亲热之时还总是遮遮掩掩,大人……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除了洞房夜,还有……就那么几次,大人可是还跟我见外?”
赵穆:“……”
倒是没想到林秋晴还有这一招后手等着。
风月一事上,他总觉得亏欠了林秋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自卑。
即便林秋晴完全不介意,对此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疼惜和喜欢,他也做不到每次都坦然。
可林秋晴是他的至亲之人。
“夫人这是对我有意见了,”赵穆眼眸含笑,“我已向皇上告假几日,明日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你看个够。”
林秋晴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
她都作成这样了,赵穆竟然没生气,反而要带她出去玩?
还答应她让她看个够。
既然这样,她也决定给赵穆一个惊喜。
赵穆带林秋晴去了一座避暑庄子。
青山环绕,绿水潺潺,避暑到没有什么可稀奇的,令林秋晴惊喜的是,赵穆依她的要求,在这庄子里为她建了一个小型泳池。
泳池是半开放式的,外有吴贰和侍卫把守,内通厅堂和卧房,有点类似于现代的海岛别墅。
除了远山近水,无人打扰。
林秋晴心道巧了吗这不是。
她为了哄赵穆开心,特意让府里的女工给自己剪裁缝制了一件比基尼,原打算用来cosplay的。
正好派上用场。
池壁由白如玉的大理石紧密拼接而成,每一块石头都打磨得极为光滑,池底铺设着特质的蓝色琉璃砖,池水引自天然泉水。
池边还放着两张檀木躺椅。
林秋晴觉得未免也太奢侈了点,但这是赵穆的心意,她便欣然接受了。
换好衣服,林秋晴以一个标准的入水姿势噗通跳入水中,畅快地游起了蛙泳。
赵穆在躺椅上看她在水中身姿轻盈,像鱼一样灵动,心头那萦绕已久的疑问再度浮了上来。
总觉得林秋晴像不属于这个朝代的人。
因为,原来的林大丫是不习水性的,甚至极为畏惧。
所以当初赵穆才会说出“后院的湖就是你的归宿”这种话。
林秋晴游爽了,也凉快了,从水中冒出头来,朝赵穆勾了勾手指:“大人,下来啊。”
她就是例行勾引,以赵穆矜持的性子,没想让对方真的下水。
就算赵穆承诺了让她看个够,林秋晴也只以为是晚上,就着昏暗的烛火,好似大方,又吝啬得紧,看两下便不给看了。
没想到赵穆一改往常的戒备,真的同她一起下到水里来了,不过身上还穿着亵裤。
林秋晴:“……”
这让她哪还有心思游泳,净想着怎么让赵穆把亵裤脱下了。
两人在水下嬉戏打闹了会儿,林秋晴觉得哪哪都被占了便宜,水中的一切都有别样的感觉,分不清是泉水更清润,还是赵穆更可口。
到最后,精心缝制的比基尼也不知道落去了泳池何处,林秋晴也懒得找,就这么上了岸,裹上绒毯,哄赵穆躺在檀木椅上,然后温顺地蹲在旁边:“大人,你裤子湿了,我帮您换吧?”
夏意浓,刚从水里出来,本应凉爽惬意。
但赵穆却仿佛迈入了一个灼热的火笼,烧得他呼吸浓烈,近乎急喘。
但始终没有吭声,任由林秋晴为所欲为。
林秋晴也不是第一次看了,但还是落下了两颗珍珠豆子,手足无措地不知道怎么个弄法,但她就是想让赵穆也畅快一次。
总之最后是成了,给林秋晴累得够呛,软绵绵地躺在躺椅上,裹上薄毯:“我困了,大人,我先睡一小会儿。”
赵穆穿好衣物,命人去准备甜汤和吃食,安排妥当后,找来林秋晴平时最爱看的话本,也躺在旁边一边读一边陪她。
林秋晴睡得香甜,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那天没有发生车祸,她向客人交付了蛋糕,便继续呆在店里。
一般上午客人比较少,林秋晴困恹恹的,忽然门上的铃铛响了,走进来一位面容清俊,身材高挑的男士,就像赵穆那么高。
林·花痴·秋晴眼前一亮。
无论在哪个世界,林秋晴都是看见大帅比就走不动路的主儿,擦了擦口水,站起身来,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这人跟赵穆长得一毛一样啊!
林秋晴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说不出来话,喉咙像被锁住了一样。
同时“赵穆”身上亮起一圈金光,有消失之兆。
补药啊!
林秋晴直接伸出了尔康手。
她还没跟他说句话,也没看看这个世界的他是否完好。
林秋晴狂奔过去,哪还管得了什么体面,她只想在“赵穆”消失之前,摸一摸他。
结果她刚要伸手,赵穆的金光就消失了,这个人在她面前又清晰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如山间清泉,泠泠作响,还是那么好听。
就是神色不善,跟掌印大人的阴鹫眉眼如出一辙。
林秋晴:“……”
好社死啊。
她望着他,大脑一片空白:“我,我想问问你要买蛋糕吗?”
咦,终于能发出声音了。
“赵穆”一愣,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进的是一家蛋糕店,随手指向橱窗中的一款:“那就……这个草莓蛋糕吧。”
林秋晴再没敢造次,老老实实地包装蛋糕,收钱,依依不舍地目送“赵穆”离开。
第二天,“赵穆”又来了,还是要了同样的草莓蛋糕。
第三天,还是如此。
第四天,“赵穆”端着蛋糕在窗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说来也巧,每次“赵穆”来蛋糕店,都自带清场功能,所以林秋晴有足够的闲暇时间往窗边偷瞄。
“赵穆”一直在打电话,擎着电话的手指修长,又让林秋晴有些不敢直视。
说了这么多,林秋晴觉得他该渴了,就手冲了杯咖啡送过去。
男人看了眼林秋晴,露出含蓄的笑意:“小姑娘,我没点这个。”
“那个……送你的,大人。”
“大人?”他伸手接过咖啡,像品茶一样慢酌了一口,神色悠然,声音像是从远古之处传来,“我不是什么大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林秋晴:“……”
“你上次看到我,就认错人了是吗?穿越了?”
好端端的提上次做什么。
“如果把我当成那个人,你想做什么?”
林秋晴脸色涨红。
我想摸一摸你啊!别说了!
忽然间,“赵穆”身上又起了一圈金光,人形开始变得透明。
又要消失了吗?
林秋晴火速拉下百叶窗帘,连声冒犯都来不及讲,就假装碰掉了蛋糕,然后直接用手去给“赵穆”擦裤子。
然而正当她要触及关键之处时,猛地被一声声的“秋晴”给叫醒了。
林秋晴挣扎着从梦中醒来,神色苦痛,眉头紧拧,发现自己正靠在赵穆怀里,他一脸急色:“怎么了?做噩梦了?”
“是做梦了,”林秋晴揉了揉脑袋,“不过不是噩梦,是美梦,梦到个大帅哥,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摸到关键地方了。”
说道这里林秋晴真是有些遗憾,也就来了一点起床气:“大人,下次不要叫我啦,我马上就能摸到了。”
摸到你的宝贝了。
稍一回味赵穆现代装扮的颜值,林秋晴在心里舔了舔,又开始嘟嘟囔囔:“我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
赵穆:“……”
听她这只言片语的描述,很难不去联想,梦到的是在绮月楼中遇见的什么人。
他都决定不追究了,林秋晴这样是不是过分了些?
林秋晴枕着赵穆,不愿意动:“好饿啊,大人叫人送些吃食来。”
这时,依然沉浸在梦中的林秋晴还未察觉出男人的异常。
“我知道。”赵穆开了个头,便停下了。
林秋晴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才发觉坏菜了。
良久,她才听见头顶上落下来一道很轻的:“委屈你了。”
“大人!”林秋晴哪见得了赵穆这个样子,误会啥也不能误会这个,连忙起身虚跪在他身旁,捧着她心仪的这张脸,密密麻麻地吻过去,一边解释道,“我是梦见你了。”
赵穆:“梦见我了?”
“是啊,我梦见大人是另一个装扮,把我迷得不要不要的,我就没管住自己的手,嘿嘿。”
林秋晴吃着已经准备好的小食,喝着甜汤,半真半假地给赵穆讲述梦里的内容,看他听得入迷,颇有兴致,还胡编乱造了个“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故事。
故事里豪车、别墅要啥有啥,各种挥金如土,要星星不给月亮,反正就是不爱江山只爱她林秋晴一人。
情节跌宕起伏,结尾happy ending,听得赵穆时而皱眉,时而展颜。
“林秋晴,你梦里的那个世界,如果可以,我愿意跟你去。”赵穆道。
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心湖,泛起涟漪。
林秋晴瞬间愣住,眨了眨眼睛,回过神后,轻快说:“没那么容易啦,去那个世界,要先离开这个世界,大人舍得吗?”
离开自己原本的世界,谁都会舍不得吧?
不过既然她已经熟悉了这个世界,就会留在这里,一直陪着赵穆。
已是酉时,天色暗了下来,落日铺在天边,霞光万丈。
明知稍后要用晚膳,林秋晴还吃得腮帮一鼓一鼓的,讲起故事来眉飞色舞,也不怕噎着自己。
赵穆见状,倒了些新压的杨梅汁在茶盏里,送到林秋晴唇边喂她喝了几口,让她缓一缓。
林秋晴舔了舔唇:“大人当真没什么舍不得吗?”
赵穆本不想回想的,但林秋晴认真追问,他又怎能草率做答。
来路坎坷,童年布满疮痍,经历净身剧痛,入宫后如履薄冰,为达目的心狠手辣。权势滔天又怎样,依然无人可信,无人对他真心。
除了……林秋晴这个傻丫头。
心头涌起千般情绪,然而目光缱绻,他望着林秋晴,温柔道:“只你一人。”
第55章 日常(三)。
冬日, 京城逢了无数场雪。
素白鹅毛大雪遮覆了红墙青瓦,随处可见压弯的枯枝,堆积在上的雪层摇摇欲坠,时不时传来簌簌砸落在地的声响。
遥遥望去, 天地间白得圣洁, 白得晃人眼。
这大雪不肯歇, 一直落到上元节,才有了转小的趋势。
小厮勤快扫着门前雪,掌印府膳房也搓着糯米粉, 忙得热火朝天。
而宫中也要设宴,亲王自是会带着女眷前去,所以这也算是皇帝的家宴。即便如此,席上从不缺赵穆的身影, 皇帝器重权臣, 旁人只敢在心里置喙, 面上不敢多说什么。
今日不同往昔。
如今赵穆是个有家室之人,不想去赴宴。只是还没寻着由头推辞,皇帝就发话了:“宫中也热闹,你若不舍得林氏一人在府,就邀她一道来。”
赵穆心念千回百转, 礼行得更端正了:“陛下,这于礼不合。”
“你是朕的近臣, 你在,带正妻来就不算不合规矩。”
于是寅时三刻,宫中就差人捎来口信, 先来传了声话。
没过多久,赵穆掀了帘子进来, 他靴底沾了湿冷的雪水,鹤氅一解,沾身寒气跟着散去了些,但他仍然站在门栏处,似是并不着急走到暖屋中央去。
看到赵穆,林秋晴就要小跑过去,却被制止道:“坐着别动,我缓缓再过来。”
林秋晴先前亲自去膳房看人搓圆子,顺道又去前厅听口信,也才回院不久,正坐在火盆前暖手,见状不解问道:“大人是从宫中回来的吗?”
“今夜宫中设宴,皇上邀了你我前去。”
林秋晴没察觉出什么,点了点头:“先前听宫中来传信的人说过了。”
缓了会,赵穆才提步走到她身侧坐下。
林秋晴要牵他的手,才触到那冰凉十指,对方就挪了下腿膝,连带着扯开了手:“别冻着你。”
林秋晴想要扯回来:“我哪有这么娇气!”
赵穆偏过身子不要她碰。
林秋晴:“……”
小半月前她受寒,一连发热三日,尤其每每到了夜里,额头就滚烫得骇人,直把赵穆吓得快魂不附体,整宿不敢合眼,还不顾劝阻,坚持近身守了三日,直至烧退,才肯回去歇息。
经此一遭,之后赵穆再也不敢相信,从林秋晴嘴里说出来诸如此类的话:
“不冷,一点儿都不冷。”
“就吹了些风而已,我去喝点姜汤驱驱寒就好了。”
“就吃了两……三根冰柜,我身子骨好着呢,哪那么容易受寒啊。”
尽是敷衍他的谎话。
林秋晴在赵穆直直目光中弯眼一笑,转而搀住他臂弯,撒娇似地摇晃了两下:“我这两天可乖了,如霜每日盯着,我衣服一件都不敢少穿。你入宫,跟皇上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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