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今天该一早就去庄园盯着的。
陈姝立马解释:“不是不是,妈你想多了。祁寒没惹我不开心。”
看着跟前乖巧的女孩,常绘莹怜爱的问:“那小姝是有哪里不满意吗?”
那样子,是生怕她在这个家里受到了不该受的委屈。
陈姝眼眶热热的,低头喃喃:“没有不满意,妈,我就是想顺其自然。”
常绘莹对她好是爱屋及乌,但也是发自内心的。她感受到了父母对孩子的关心和爱。
没在这具身体的亲人身上感受到爱,在祁舟荣和常绘莹这里感受到了。
她一把抱住常绘莹,闷闷的说:“妈,您放心,我和祁寒都会好好过日子的。”
分开过,也是过日子。
希望他们知道真相后,不会太伤心难过。
常绘莹终是应了她:“好,依你。女孩子矜持些是对的,回头让小寒加把劲儿。”
晚上没在老宅过夜,待陈姝和常绘莹说完话,两人就回去了。
累了一天,陈姝连回庄园拆礼物的兴致都没了。
到家洗洗澡,就安详的躺在床上,无意发现床头柜上的木盒有些眼熟。
哦,是祁寒送的那个。
怎么在这儿啊?他拿回来的?
陈姝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红绳,红绳上系着一只木质小兔子。
小兔子边缘线条有些歪曲,不影响整体的可爱。表面打磨的滑溜溜的,握在手心不刺手。
算算年日,原主和陈姝不仅年岁一般大,还一样属兔。
也算是一种难得的缘分吧。
她试着戴上,大小刚刚好,抬高手腕细细端详着。
灯光下的手腕肤如凝脂,纤细白皙,红绳系在上面,小兔子不停的摇摇晃晃。
祁寒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怔了怔。
他走到床尾停下,隔了好几秒才问:“你喜欢吗?”
陈姝不慌不忙的垂下手,笑眯眯的说:“喜欢,你怎么知道我属兔的啊?”
祁寒垂眸,没回答反问:“那些礼物要让人送回家来吗?”
陈姝懒洋洋的摆手:“不用,妈已经把那庄园送给我了。我有空再去拆。”!!!那她不用找住的地方了诶!又能省一笔钱了。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搬家。
天底下找不到比她更识趣的人了。看在她这么主动的份儿上,祁寒不得多给点分手费。
陈姝猛地想起一件事,利索的凑上前,试探问:“祁寒,你给我的东西会收回去吗?”
差点忘了这一茬,他不是这么抠搜的人吧?
祁寒蹙眉,不理解她问这话的意思:“不会。”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这可是你说的哈,我记下了。”陈姝安心躺下,安详闭眼。
所以,第二天晚上
忙完工作的祁寒,破天荒的没加班。
回到家里,安安静静。
仅需一眼,他就发现了家里的不对劲儿。
客厅四处空荡荡的,不见小蠢货,而属于她的东西也不见了。
桌上依旧是热气腾腾的饭菜,却只有一双碗筷。分外寂寥冷清,少了坐在桌前和他一起吃饭的人。
祁寒走到餐桌前,目光缓缓落在了那封信上。
第39章
今天,陈姝也没去花店上班。
祁寒一走,早饭一吃,她就打电话摇人帮她搬家。
王婶眼见不妙:“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啊?”
我滴个娘亲诶,她耳朵坏了?怎么听见小姐叫人来搬家了啊。没听先生说过有这一事啊。
陈姝挂断电话,眼珠子转了一圈:“王婶,我要搬到新家去啦!你跟我一起走吧,以后我开你的工资。”
王婶人好,做事麻利,做的饭也符合她胃口。
撬走撬走,留在这个家里太浪费了。
祁寒大多在家吃一顿饭,大不了重新找个保姆还给他。
王婶震惊得帕子都没拿稳,颤巍巍的问:“小、小姐,那先生呢?”
不是,昨天还在高高兴兴的过生日,怎么今天就要搬走了?
就一晚上没在,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陈姝云淡风轻:“他关我啥事,我和他又没实打实的关系。”
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实际上啥也不是。她要走,难道还要经他同意吗?
“王婶,你就跟我一起走嘛。以后见不到你,我会想你的。我给你开两倍的工资!”
她是小富婆!两倍工资开的起。
“使不得使不得,先前给的工资够多了。”王婶连连摆手,为难道,“小姐,我跟你走了,先生这儿可怎么交代啊?”
陈姝:“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就一句话,王婶,你跟不跟我走?”
小姐和先生之间,王婶从心的选择了前者。先生整日冷冰冰的,哪有小姐讨人喜欢。
“跟,小姐我跟你走。只是先生这里需要再请个保姆……总不能让先生回家后没饭吃啊。”王婶出于对前雇主的关心,小声建议。
她也怕小姐做的太过分。
王婶知晓祁家的身份地位,担心真把祁家惹生气了。
她一个伺候人的保姆不要紧,总归丢了这份工作。可小姐一个还在上学的女孩子,哪有本事抵抗背景雄厚的祁家啊。
陈姝见撬到墙角了,咧着嘴直笑:“哎呀,王婶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等一下就打电话,保证明天就有新保姆来上班。”
王婶搓搓手,笑呵呵的:“那就好。小姐,你要带走哪些东西啊?婶儿这就去给你收拾。”
有王婶帮忙,陈姝的搬家行动开展得很快。
陈姝还以为她没有多少东西,这一收拾,足足装了两大车。
那些花花草草,有一大半是她买回来的,也一并带走。看着光秃秃的阳台,她良心尚存,给留了一盆仙人掌。
那边该有的家具都有,只需要把陈姝的东西添进去就好。加上庄园有佣人的帮忙,一上午的时间就搞定了搬家。
下午五点左右,王婶想着先生回家没饭吃,心里怪不踏实的,“小姐,你想几点吃晚饭啊?”
陈姝看了眼时间:“怎么了?我还不饿,七八点再吃吧。”
王婶忙提议:“小姐,要不我先回先生那边,把晚饭给做了再回来?”
不敢想先生回来看到空荡荡的家,会是什么心情。
陈姝正用勺子挖西瓜,舒服的看电视:“去吧去吧,王婶,要是祁寒为难你,你就让他来找我。”
“对了,我给他留了一份信,你叫他记得看。”
王婶忙赶回那边,按照往常的习惯开始做饭。
饭菜端上桌,碗筷备好没多久,她就听到有人进门的声儿。
王婶焦急的在厨房走来走去,长呼吸一口气走出去:“先生,您回来了。”
祁寒冷着脸站在桌前,没拿起那封信,薄唇艰难吐出几个字:“王婶,她人呢?”
王婶不敢抬头:“先生,小姐说让您看信就明白了。”
祁寒舌尖重重的抵了抵上颚,片刻后拆开了那封信。
信封里就一张薄薄的信纸,是小蠢货的字迹,仅四五行内容。
短短几秒看完,他眸色愈发幽深黑暗,冷呵一声。一拳头捶在墙上,手臂上青筋暴起。
祝他找到幸福?还谢谢他这些年的照顾?
当他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宾馆吗?
是他看走了眼,小蠢货可一点都不蠢。
祁寒恍然明白了她这两天的异常,看来是早就有了离开的想法。
他气得胸口发疼,甚至有一瞬间想把陈姝关起来,让她永远待在自己身边。
清晰的认知到,他不想小蠢货离开。
祁寒攥紧信纸,挟裹着怒气像一阵风出门,开车来到陈姝的新家。
他沉默的站在庄园大门前,望着这个还残留着他布置痕迹的地方,心底升起了一股凉意。
佣人认识祁寒,连忙开了门。
祁寒大步流星的进来时,恍然不知的陈姝还在悠哉悠哉的给花儿浇水。
这会儿夕阳西下,晚霞满天,余晖照在她身上。
侧脸朦胧,尽显温柔甜美之色。
“陈姝。”
无比熟悉的嗓音,吓得陈姝手一抖,余光瞥向声音来处。
果然是他。
陈姝咽了咽口水,抬手示意佣人下去。
待人走完,她竭力忽视祁寒冷若冰霜的脸庞,冷静道:“祁寒,你怎么来了?是没看到信吗?”
不是,这不是她的家吗?怎么佣人告都不告诉她一声儿就把人放进来了。
这要是来索她命的,现在她就已经噶掉了。
祁寒一步步走近,直勾勾的盯着她:“你为什么要搬走?”
陈姝继续浇水,一板一眼说着早想好了的台词:“我们没有感情,以前是不得已才住在一起。”
“我知道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对不起。我现在能挣钱,不想耽误你找到幸福。”
遇到真命天女了,还揪着她不放干嘛,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啊?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祁寒不及细想,以为她在生之前他不回家吃饭的气。
那的确是他的不对,先是顾忌她要高考,后是她生日,就都没机会说。
本想今天早点回家沟通道歉,结果房子空了。
祁寒不自在的低声说:“前段时间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借公司的事不回家吃晚饭。”
“那段时间我脑子乱糟糟的,对不起。”
陈姝干巴巴的说:“我知道你公司忙,没有生气。现在你每天可以安心工作了。”
“爸……伯父伯母那里,有时间我们再回去解释一下。”
和祁寒撇清关系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两人主打一个,你说你的,我说我的。牛头不对马嘴。
祁寒脸黑得能挤出墨来,快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黑眸里倒映着少女的容颜,凶狠质问:
“陈姝,我自问没有对不住你,你为什么要走?我他妈伺候你这么多年,几句话就把我打发了,你到底有没有心?”
陈姝是有些舍不得他的,没说假话。这上哪儿找长得帅、出手大方、婆媳关系不愁的男人啊。
但她想到小说原主被报复的剧情,两眼一闭:“我没心没肺,我的心都被狗吃了。”
她不当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现在说的这么好听,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变心后悔。
后悔了那她就是第一个吃苦头的人。
再说了,还有那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那位来头不小。
祁寒也真是的,和人家好好相处培养感情不好吗?非要来找她干什么。
她不想到时候被人惨兮兮的赶出去,那多丢脸啊。
祁寒看她一副咸鱼模样,反倒轻笑一声,眉眼间的阴郁散去,心甘情愿的低下头:“汪~”
这声一出口,他好似想通了一件事:他应当是喜欢上了小蠢货。
不知何时,视线会主动的追随在小蠢货身上,脑海里会想起她的笑颜。
还有,梦境里也有她的存在。
那些面对她的反常迹象,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但陈姝这下是真的怕了。
瞬间瞳孔放大,跟撞了鬼似的疯狂甩开他的手,连连后退,哆哆嗦嗦的问:“你,你是谁?!大胆,从他身体里出来!”
“你休想蛊惑我,你不是祁寒,说,你把祁寒扔哪儿去了!”
妈妈呀,这人绝对是被穿了,太}人了。
祁寒那么高贵冷艳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学狗叫,太崩人设了。
不对啊,剧情里没说他还被人穿了啊。
难不成是她带来的蝴蝶效应?
祁寒耳尖发红,紧锁眉:“你在说什么?”
什么叫他不是祁寒,他不是谁是。
陈姝机灵鬼:“你别装了,祁寒才不会学狗叫,你装的一点都不像。你实话告诉我,他去哪儿了?还能回来吗?”
祁寒被她说得很是羞耻,心跳加快,脸色泛起不起眼的红晕。
但透过这些无厘头的话,好像隐隐摸到了一些被浓雾掩盖的实情,却又像一阵风很快消失不见。
“你不是祁寒,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他不自然的反问。
陈姝感觉脑子有点痒,看他这样子着实摸不清了,这咋回事啊。
她灵机一动:“你还记得我第一次送你的是什么花吗?”
祁寒不假思索:“月季。”
“什么颜色?”
“粉色白色。”
回答速度极快,脸上表情没有变化。
陈姝纳闷了,这好像就是祁寒本寒啊。
不可思议,她说她的心被狗吃了,这人就学狗叫。难道是想吃她的心?
陈姝打了个寒颤,我勒个去,这么残忍。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她下意识的后退。
祁寒上前一步,她就后退一步,直到抵到墙边,无路可退。
陈姝结结巴巴:“那,那啥你找我干嘛啊?”
她小脸上写着害怕,好像他是要吃人的妖怪一般。恨不得马上和他离得十万八千里。
祁寒百思不得其解,脸色说不出的难看:“你怕我?”
陈姝小声逼逼:“你现在这副样子,好像要吃了我一样。谁看谁不害怕啊……”
祁寒抿抿唇,恢复了些理智。努力舒展眉头,想让脸色好看些:
“陈姝,你能和我一起回去吗?”
他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了,不需要找什么幸福。出去有工作挣钱,回来有小蠢货,他仿佛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
陈姝揪着衣角,不满的嘟囔:“我和你回去干什么?你有一个了还不够啊?”
声音虽小,但近在咫尺的祁寒听得清清楚楚。
“有一个?你究竟在胡说什么?”
陈姝瞬间硬气起来,泄愤般的重重戳了几下他胸膛:“祁寒!你别想瞒着我,我都看到了。你就在这里和那女人眉来眼去的,昨天好歹是我的生日呢。”
“哼!你个三心二意的臭男人。”
祁寒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骂,懵圈不已。
昨天?这里?女人?小蠢货难不成说的是那个魏潇?
昨天,他确实和她说了几句话。
魏潇是以陈姝朋友的身份来参加party的,而不是以魏家子女的身份。她不想被魏家人知道她来了这里。
两人是意外遇见,希望祁寒能替她保密。
他猜,陈姝没认出她的原因应该是,魏潇回大厅时不小心被佣人撞到,去换了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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